每次阴雨时发作,夏语冰都会心疼地替我按摩。
“你真傻。”
我总是笑着回应她:“为兄弟挡灾,值得。”
后来齐若海开始频繁出现在我和夏语冰面前。
“嫂子,这是深海珍珠面膜,听说特别养肤。”
“嫂子,你值班这么累,我煮了海鲜粥。”
“嫂子,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别累着。”
我只当他是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把这份情转移到夏语冰身上。
始终相信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绝不会背叛我。
就连夏语冰提出质疑,我也会替他开脱:
“别多想。”
“若海的为人我最清楚,他绝对没有二心。”
现在回想起来,我真是蠢得可笑。
他每一声嫂子,每一份照顾,都是在给今天的鸠占鹊巢铺路。
而我这个白痴,还在替他打圆场。
最信任的兄弟,在我背后捅得最狠。
齐若海,背叛的人要付出代价!
我的记忆被拉回三年前那场特大海难。
救援前夜,码头上挤满了悲痛的家属。
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死死拽住我的手臂:
“那艘船明明该报废了!海务处的张主任亲自批的许可,我写了举报信也没人管!”
“求求你们帮帮我,我儿子不能就这么枉死了啊!”
我看着他浑浊的眼眸中蓄满泪水,重重地叹了口气。
不远处,张主任正和齐若海在岸边交谈。
两人说说笑笑,齐若海还殷勤地给张主任点烟。
注意到我的目光,张主任端着官架子走过来:
“注意你的立场。”
“这些刁民就是想要赔偿金,我们的检查程序绝对合规。“
我盯着他腕上的劳力士腕表,提出质疑,
“合规?”
我指着哭晕过去的家属,
“那为什么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故?检查报告却没有一点问题?”
张主任脸色骤变,齐若海立刻插话:
“别胡说!这些家属情绪激动,说的话怎么能信呢?”
“再说了,要真有问题,检修组的早就处理了。”
看着他闪躲的眼神,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家属们声嘶力竭的哭诉在我耳边挥之不去。
第二天,救援时风暴再次来袭。
我立刻组织全员撤离,
我对着对讲机喊完,转身冲向控制室。
黑匣子里,一定藏着更多见不得人的秘密。
我停下脚步。
这些证据一旦沉入深海,那些枉死的船员就永远无法瞑目。
他们的家人永远得不到真相,永远讨不回公道。
我打开潜水记录仪,对着镜头说:
“夏冰语,如果我回不来,替我好好活着,忘了我吧。我爱你。”
说完这句话,齐若海突然在通讯器里惊慌失措地喊:
“舰长!右舷燃油阀松动了!必须马上关闭!”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指挥室,只能奋力拆下黑匣子。
转身朝燃油阀门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