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猝不及防的重逢
晨光透过辰星设计大厦的玻璃幕墙,在地板上投下切割般的光影。苏晚攥着入职通知的手指微微泛白,电梯数字跳到28层时,她深吸了口气——这里是业内顶尖的设计公司,也是她逃离三年后,不得不重返的战场。
面试时主考官反复夸赞她的酒店公共空间方案,说辰星需要这样有温度的设计。苏晚当时只觉得庆幸,没敢想这份温度会撞进谁的视线里。直到她跟着HR走进项目启动会会议室,目光扫过主位时,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江临坐在那里。
深灰色西装衬得他肩线冷硬,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桌面,骨节分明。三年不见,他褪去了最后一点青涩,周身裹着生人勿近的凛冽,唯独那双眼睛,在与她对视的刹那,掀起惊涛骇浪。
苏晚的指甲掐进掌心。她记得这双眼睛曾在深夜温柔地凝视她,说晚晚,等这个项目结束我们就订婚;也记得它最后看她的样子,盛满失望,像看一个背叛者。
这位是设计部新来的苏晚,HR的声音打破死寂,负责云顶酒店的公共区域概念设计。
江临的视线在她脸上滞留三秒,忽然勾了勾唇角,那笑意却没达眼底:苏设计师。他拿起桌上的方案册,翻到她的部分,公共区域用莫兰迪色系指腹重重敲在图纸上,云顶定位高端商务,你用这种灰蒙蒙的色调,是想让客户觉得自己住进了养老院
全场倒吸一口冷气。莫兰迪色系是今年的设计趋势,苏晚的搭配更是经过反复测算的,绝非他说的灰蒙蒙。
苏晚挺直脊背,声音平稳得像结了冰:江总,浅灰调与金属线条的碰撞能平衡商务感与舒适度,且我做过色彩心理调研,这种色系能降低长时间办公后的视觉疲劳——
调研江临打断她,将方案册扔回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辰星要的是能落地的创意,不是纸上谈兵。下午三点前,我要看到修改后的方案,包括三种备选色系的材质样本。
他根本没听她的解释。
苏晚垂下眼睫,遮住眸底的涩意:好。
会议结束后,同事们三三两两地离开,路过她时都带着同情或探究的目光。苏晚收拾着方案,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医院的催款短信——母亲的术后康复费用还差五万。她捏紧手机,指节泛白。
苏设计师,总裁办的助理突然走来,江总让你现在去他办公室。
江临的办公室是极简的黑白色调,巨大的落地窗将城市的繁华踩在脚下。他背对着她站在窗前,声音冷得像窗外的风:知道我为什么调你过来吗
苏晚沉默。
三年前你在我身边做总助时,他转过身,目光像手术刀般剖开她的伪装,最擅长的就是揣摩我的心思。现在猜猜,我把你调到云顶项目组当临时总助,是为了什么
临时总助苏晚猛地抬头。这意味着她要每天跟他面对面,处理所有项目细节,把自己暴露在他的审视下。
江总,我应聘的是设计师岗位——
怎么他逼近一步,身上的雪松味混着冷冽的气息压过来,三年前能做总助,现在就做不了了还是说,苏晚你只敢挑容易的活干
他在逼她。用她最在意的职业尊严。
苏晚深吸一口气,迎上他的视线:我做。但我有条件,项目结束后,我要回到设计部。
江临挑眉,像是觉得有趣: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离开办公室时,苏晚的手心全是汗。她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望着窗外刺眼的阳光,忽然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为了那点微薄的希望,非要撞进这早就布好的荆棘丛里。
而荆棘丛的主人,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助理敲门进来,递上一份文件:江总,这是苏晚近三年的履历,她在南方的设计公司做得不错,拿过两个行业奖项。
江临没接,指尖在窗沿上轻轻摩挲。三年前她走得决绝,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只留下一封辞职信和空荡荡的出租屋。他发疯似的找了三个月,最后在她朋友那里听到一句她觉得你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想要的生活他当时正处于公司并购的关键期,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就是想快点给她一个安稳的家。
查一下,他声音低沉,她母亲的病,是不是还没好。
第二章:刀刃上的共舞
临时总助的工作比苏晚想象的更难熬。
江临的要求精确到苛刻:会议纪要必须在结束后半小时内发出,字体是宋体五号,行距1.5倍;咖啡要手冲的蓝山,水温88度,加半块方糖;连文件归档的顺序,都必须按他的习惯分颜色排列。
第一天下午,苏晚把整理好的供应商名单送进去,刚转身就被他叫住。
第17页,他指着文件,鼎盛建材的联系人电话错了一个数字。
苏晚愣住。她核对过三遍,怎么会错拿起文件一看,果然有个数字被墨水晕染了,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抱歉江总,我马上修改。
不用了。他把文件扔回给她,连这种基础工作都做不好,看来这三年你不仅没进步,还退步了。
刻薄的话像针一样扎进心里。苏晚攥紧文件,没再说什么。
晚上加班到十点,整栋楼只剩下设计部和总裁办还亮着灯。苏晚对着电脑核对外立面的玻璃参数,忽然一阵眩晕袭来——她今天忙得只吃了一个面包,低血糖又犯了。
她扶着桌子想站起来找糖,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撞进一个坚硬的怀抱,带着熟悉的雪松味。
逞什么强江临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
苏晚挣扎着站稳,推开他:谢谢江总。她的手碰到口袋里的工作牌,那张被磨得边角发白的旧照片滑了出来——是三年前在大学樱花树下,他搂着她笑得灿烂,她踮脚吻他的侧脸。
江临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瞳孔骤然收缩。
苏晚慌忙捡起照片塞进兜里,脸颊发烫:我先下班了。
她几乎是逃着离开的。办公室里,江临站在原地,指尖还残留着她手臂的温度,很烫,像三年前那个雨夜,她哭着说江临,我好怕时,他摸到的眼泪的温度。
他走到她的办公桌前,看到桌面上散落着云顶酒店的草图,其中一张用铅笔写着中庭水景的弧度可以再调整15度,呼应入口的弧形穹顶——那是他昨天在会议上随口提的一句,连助理都没记下来。
这个女人,嘴上说着要划清界限,身体却还记着他们曾经的默契。
一周后,项目出了岔子。云顶酒店的原始结构图显示,他们设计的宴会厅承重不足,必须修改方案,否则会影响整体安全。而距离给甲方的中期汇报只剩三天。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设计总监急得满头大汗:重新设计至少要一周,现在改根本来不及!
江临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苏晚看着结构图,忽然开口:可以保留主体框架,把宴会厅的轻质隔断换成玻璃幕墙,既减轻承重,又能增加空间通透感,还能——
玻璃幕墙的隔音问题怎么解决江临打断她,语气依旧冰冷,但眼神里有了一丝期待。
用夹胶中空玻璃,我查过参数,隔音效果能达到40分贝以上,且我之前做过类似的改造案例,苏晚调出手机里的案例照片,我们可以连夜出修改图,明天一早联系供应商确认材料,下午做模型推演——
就按你说的做。江临站起身,设计部留下加班,苏晚负责统筹所有修改细节,随时向我汇报。
那是苏晚入职以来,他第一次没有否定她的建议。
接下来的两天两夜,整个项目组都泡在公司里。苏晚几乎没合眼,算数据、改图纸、对接供应商,连轴转得像个陀螺。第三天凌晨,她终于把最终版方案整理好,送到江临办公室时,脚步都在打晃。
他正在看电脑上的材料检测报告,抬头看到她眼下的乌青,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咖啡在桌上。
桌上放着一杯热牛奶,旁边还有一小盒巧克力。不是她常喝的咖啡,而是她低血糖时习惯吃的东西。
苏晚愣住。
愣着干什么他别开视线,难不成要我喂你
她拿起牛奶,温热的温度顺着喉咙滑下去,暖到了心底。忽然想起三年前,她也是这样加班赶项目,他会在凌晨带着热牛奶来接她,说晚晚,别累坏了。
江总,她轻声说,谢谢你的牛奶。
他没回应,手指却在键盘上顿了一下。
中期汇报很成功,甲方对修改后的方案赞不绝口。散会后,甲方代表笑着拍江临的肩膀:江总,你这位临时总助很厉害啊,不仅懂设计,连材料参数都记得一清二楚,是个人才。
江临看了眼站在旁边的苏晚,她正低头整理文件,阳光落在她的发顶,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他忽然想起她刚毕业时,也是这样,在他身后安安静静地做事,却总能在关键时刻给出最精准的判断。
她确实很优秀。他听见自己说,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骄傲。
苏晚猛地抬头,撞进他带着暖意的目光里,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第三章:旧伤疤与新试探
江临的态度变得微妙起来。
他不再刻意刁难,却会在她加班时恰好剩下一份晚餐,会在她汇报工作时认真听完再提出意见,甚至有一次,她被掉落的文件夹砸到脚,他竟皱着眉蹲下来看她的伤势。
变化最明显的是那天早上,苏晚在茶水间冲咖啡,林薇薇——设计部的资深设计师,也是圈内出了名的江临追随者——端着杯子走过来,语气酸溜溜的:苏晚,真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不过临时总助而已,别以为能一直待在江总身边。
苏晚没理她。
听说你三年前突然从江总身边辞职,林薇薇凑近一步,压低声音,是被哪家公司挖走了还是说,是被哪个有钱人包养了
你说什么苏晚攥紧杯子。
难道不是吗林薇薇冷笑,不然你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哪来的钱给你妈治病
杯子里的咖啡晃出来,烫在苏晚的手背上,她却没感觉。林薇薇怎么会知道她母亲的病
够了。
江临的声音突然响起。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林薇薇,明天去人事部办离职。
林薇薇脸色煞白:江总,我——
诽谤同事,影响团队氛围,他目光扫过她,辰星容不下你这种人。
林薇薇哭着跑了。茶水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苏晚低着头,手背上的红痕格外显眼。江临走过来,拉起她的手腕往办公室走:用冷水冲。
他的掌心很热,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苏晚挣扎了一下,没挣开。
在他办公室的洗手间里,江临拧开冷水,小心地帮她冲着手背。水流哗哗地响,掩盖了两人的心跳声。
她的话,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是真的吗
苏晚的心猛地一沉。他还是问了。
不是。她抽回手,转身想走。
苏晚,他抓住她的胳膊,力道不大,却让她无法挣脱,三年前你突然消失,是不是因为钱
苏晚看着他深邃的眼睛,那里藏着探究,还有一丝她不敢深究的痛楚。她别过脸:江总,这是我的私事。
私事他逼近一步,你以为我这三年从来没找过你吗我去你家,邻居说你搬走了;我打你电话,永远是关机;我甚至去了你老家,你妈说你去外地打工了——苏晚,你到底在躲什么
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苏晚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疼得厉害。
我没有躲。她咬着唇,声音发颤,我只是想换个地方生活。
他盯着她看了很久,久到她以为他会继续追问,他却忽然松开手:手记得涂药膏。
那天下午,苏晚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母亲的康复治疗出现排异反应,需要立刻住院,押金要交十万。她拿着手机,指尖冰凉——她所有的积蓄加起来,也只有三万。
下班后,她没走,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不能失去母亲,可她实在没钱了。
需要帮忙吗
江临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苏晚慌忙擦掉眼泪,站起身:江总,你怎么还没走
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目光落在她红肿的眼睛上:我看到你办公室还亮着灯。他顿了顿,是医院的事
苏晚别过脸:不是。
他没再追问,只是把一张卡放在她桌上:这是公司给项目骨干的紧急备用金,你先拿去用,以后从工资里扣。
卡面是黑色的,是他常用的那家银行的至尊卡。苏晚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备用金。
我不能要。她把卡推回去。
苏晚,他看着她,眼神复杂,你一定要这么跟我划清界限吗
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带着压抑了三年的委屈:划清界限江临,三年前是你妈拿着五十万让我离开你,说我配不上你,说我会影响你的事业!我妈当时躺在ICU里等着救命钱,我除了答应还能怎么办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江临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我妈
苏晚哭得浑身发抖:是!你妈找到我,说只要我永远不出现,就给我钱救我妈。你当时正在忙公司并购,她拿着你的行程表跟我说,你根本没时间管我这点破事——
不是的。江临的声音发颤,他上前一步想抱住她,却被她躲开。
不是什么苏晚看着他,眼泪模糊了视线,不是你妈做的还是不是你根本不在乎我
她抓起包,几乎是跑着冲出了办公室。江临站在原地,心脏像被撕裂了一样疼。他从没想过,三年前的真相竟然是这样。他一直以为是她贪慕虚荣,是她背叛了他们的感情,却不知道她独自承受了这么多。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母亲的电话。江临看着屏幕上妈的名字,第一次觉得如此刺眼。他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声音冷得像冰:妈,三年前你找过苏晚,是吗
第四章:真相的利刃与迟来的信任
江临的母亲在电话里沉默了很久,最后才轻描淡写地说:是。我也是为了你好,那个苏晚家境不好,你当时正处于事业关键期,她会拖累你的。
拖累我江临的声音陡然拔高,她妈当时在ICU等着救命钱,你用五十万逼她离开,这就是你说的为我好
我给了她钱,她也收下了,不是吗他母亲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屑,这说明她本来就图你的钱。
你根本不懂!江临挂断电话,一拳砸在桌面上,文件散落一地。他想起苏晚哭着说我除了答应还能怎么办,想起她这三年独自一人的艰难,想起自己这三年来对她的误解和刁难,悔恨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他拿起车钥匙,疯了一样冲出公司。他要找到她,他要跟她道歉,他要告诉她,他从来没有不在乎她。
苏晚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医院。母亲已经醒了,看到她红肿的眼睛,虚弱地问:晚晚,是不是钱不够了要不我们不治了吧......
妈,你别担心,钱的事我会想办法。苏晚握住母亲的手,强忍着眼泪。
是不是......是不是跟小江有关母亲叹了口气,当年的事,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
苏晚摇摇头:跟他没关系。
正说着,病房门被推开,江临站在门口,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他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看到苏晚时,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疼惜。
阿姨。他走到病床前,声音放得很轻。
苏母愣住了,随即叹了口气:小江啊......
妈,我出去一下。苏晚站起身,想躲开。
晚晚,江临抓住她的手腕,目光诚恳,我们能谈谈吗
走廊尽头的楼梯间里,江临松开她的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枚素圈戒指。
这是三年前准备送给你的,他的声音发颤,本来想在你生日那天求婚的,结果......
苏晚看着那枚戒指,眼泪又掉了下来。她记得他说过,等公司并购完成,就带她去见家长,就跟她求婚。
对不起,苏晚。江临的眼眶红了,我不知道我妈做了这些事,我更不该怀疑你,不该对你那么刻薄......这三年,你是不是过得很苦
他的道歉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苏晚积压了三年的委屈。她蹲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江临也蹲下来,轻轻拍着她的背,任由她的眼泪打湿他的衬衫。
我找了你很久,他低声说,我去你租过的房子,去你常去的咖啡馆,甚至去了你大学的设计系,可他们都说不知道你在哪。我以为......我以为你真的不想再见到我了。
我妈当时情况很不好,苏晚哽咽着说,我拿着你妈给的钱付了医药费,就去了南方。我不敢联系你,怕你觉得我真的是为了钱......
我不会的。江临打断她,握住她的手,晚晚,我从来没觉得你是那样的人。是我不好,是我当时太专注于工作,忽略了你的感受,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楼梯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人压抑的呼吸声。苏晚看着他通红的眼睛,看着他眼底的真诚和悔恨,心里的冰山一点点融化。
云顶项目的最终竞标在下周一,她吸了吸鼻子,站起身,我们先把工作做好,好吗
江临也站起来,点了点头:好。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像约定好的那样,专注于项目竞标。但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江临会自然地帮她整理散落的图纸,会在她说话时认真看着她的眼睛,会在加班晚了的时候坚持送她回家。
苏晚也渐渐放下了心防,会在他提出的方案有疏漏时直接指出,会在他疲惫时泡一杯他喜欢的浓茶,甚至会在他因为甲方的无理要求而烦躁时,轻声说别生气,我们再想办法。
他们的默契仿佛从未消失,只是被尘封了三年,如今重新擦拭干净,依旧闪闪发光。
最终竞标那天,苏晚负责阐述设计理念,江临负责商业落地分析。她的声音清亮,将云顶酒店的人文与商务共生理念讲得淋漓尽致;他的分析精准,将项目的市场前景和盈利模式剖析得清清楚楚。
评委席上的掌声雷动。云顶酒店的董事长笑着说:江总,苏小姐,你们的方案不仅专业,更让我看到了温度。云顶就交给你们了。
走出竞标现场,阳光正好。江临看着苏晚,忽然笑了,是那种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我们成功了。
苏晚也笑了,眼角的弧度温柔得像三月的春风:嗯,我们成功了。
第五章:破镜重圆与新的起点
庆功宴在公司顶楼的露台举行,城市的夜景在脚下铺成一片璀璨的星河。同事们都在欢呼庆祝,江临却拉着苏晚的手,走到了安静的角落。
晚晚,他从口袋里拿出那枚素圈戒指,单膝跪地,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三年前我没能把它送给你,现在,你愿意收下吗
苏晚愣住了,周围的喧嚣仿佛都离她远去,只剩下他眼里的星光和自己加速的心跳。
我知道,江临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我们之间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我妈那边我会处理好,我也会努力弥补这三年对你的亏欠。但我保证,从今往后,我会永远信任你,尊重你,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承受委屈。
晚风吹起苏晚的长发,拂过她的脸颊,带着一丝微痒。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褪去了所有的冰冷和尖锐,像个等待判决的孩子,眼底满是期待和不安。
她想起三年前樱花树下的吻,想起这三年来的思念和委屈,想起重逢后的针锋相对和默契协作,想起他在楼梯间里的道歉和心疼。
原来,有些感情真的不会被时间磨灭,只会在历经波折后,变得更加坚韧。
苏晚伸出手,江临小心翼翼地将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江临,她看着他,眼底有泪光,嘴角却带着笑,我们重新开始吧。
不是回到过去,而是从现在开始,带着过往的伤疤和成长,好好地走下去。
江临站起身,紧紧地抱住她,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他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好,重新开始。
远处的烟花忽然绽放,在夜空中开出绚烂的花。同事们看到相拥的两人,纷纷鼓掌欢呼。林薇薇早就办理了离职,没人再提起过去的恩怨。
苏晚靠在江临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味,忽然觉得很安心。她知道,未来不会一帆风顺,江临的母亲可能还会反对,工作和生活的平衡还需要磨合,但她不再害怕了。
因为她身边有他,他身边有她。他们学会了沟通,学会了信任,学会了珍惜。
对了,苏晚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他,你当时为什么会调我做临时总助真的是为了刁难我吗
江临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笑着说:一开始是想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后来......他捏了捏她的脸颊,后来发现,还是看你在我身边顺眼。
苏晚嗔怪地拍开他的手,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夜风吹过,带着夏末的暖意。远处的城市灯火璀璨,像无数双眼睛在见证着他们的故事。破镜重圆的路上或许布满荆棘,但只要两个人携手同行,就能用信任和理解作刃,劈开所有阻碍,走向属于他们的,崭新的起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