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川伸手将屏幕上的连麦申请通过,申请连麦的人顶着一个金黄色田野的头像,开口嗓音低沉,像是饱经风霜后的沉稳:“你们好我应该怎么说。”
声音听起来应该是上了些许年纪,夹杂着方言的声音因为紧张,有些口齿不清,柏川对着显示屏露出一个笑意道:“大爷不要紧张,直接说就可以了。”
听到这话,弹幕纷纷点头附和——
【大爷直说就好了,我们都可以尽力去听。】
【是的,大爷直说就行了,我已经拿上小本本,准备做笔记了!】
【是的,大爷不用害怕,不用紧张,您在做一件特别有意义的事情,您的声音就是连接我们看见更多美好、宝贵的非遗美食的桥梁,您是很厉害的,完全不用紧张!】
弹幕纷纷刷屏鼓励大爷,大爷似乎是看见了弹幕上的话语,用带着南方口音,不太熟练的普通话道谢:“谢谢你们,我没有想到,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有机会将手中的手艺给传出去家里的年轻人是越来越嫌弃我这个老古董的手艺了真的是没有想到,既然还能有机会将自己的手艺传下去,谢谢你们,你们都是好人!”
大爷深呼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用自己不熟练的普通话,道:“现在年轻人不知道有多少还记得糖画——糖关刀这个东西,我用不习惯手机,但最近一次看见你们年轻人讨论这个东西,是让我们用糖写字,和画一些我不认识的人,我很开心你们终于认识到了这个东西,但传统的糖画是要学很久时间的。”
大爷的声音沉稳,似乎是在讲述一个故事:“我从小时候七八岁的时候就跟着我老汉一起学糖画,这个东西看着简单,就只是用熬好的糖水,在刷了油的铁板上画龙画凤,我自认为很简单,但是上手却发现,一根简简单单的线条需要我们练很久,因为是用糖水在做这个东西,时间不能太久,久了就干了,就要再热一遍糖水,我们常画的十二生肖,每一笔都是我们手艺人养家的钱。”
说到这里,大爷的声音有些哽咽,似乎是这一路走来太过于不容易,又或是因为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太喜欢这个东西,不愿意画更多的时间去学习这个东西了。
他的声音停顿半晌,才再次开口:“我特别感谢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找我画你们喜欢的人,写你们喜欢人的名字发在网上让更多人认识了糖画,只是学这个东西的人太少了,赚的也太少了,我们只能拼命的追赶潮流,才能赚到一点点钱,但我们现在还做这个的人已经上了岁数,玩手机对我们来说,已经很困难了。”
“我们已经半截入土了,真的已经没有办法再做更多的新花样了,我真的特别感谢这一次机会,就算是我没有办法将这门手艺传出去但哪怕只是让不知道的人认识到,知道,也是可以的。”大爷的声音带着些颤抖,但是很快就转化成为爽朗的笑声,“但是就算是大家不在意也没有关系,哪个会在意一个老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