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银线缠刃
废弃仓库的铁皮屋顶被晚风掀得哐当响,林浅伏在通风管道里,指尖的微型麻醉枪泛着冷光。下方空地上,宋槐正踮脚往斑驳的墙面上喷漆,银灰色短发被风掀起,右耳三颗银钉随动作晃出细碎的光,破洞牛仔裤下的脚踝线条利落,握着喷漆罐的手稳得惊人——那面墙上,巨大的机械齿轮正逐渐成型,齿轮齿牙间还藏着细小的、类似古篆的纹路。
目标坐标确认,可行动。耳机里传来队长压低的声音,电流杂音混着仓库外的车流声,格外刺耳。
林浅深吸一口气,指尖扣住通风口的栅格,正要发力撬开,下方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喷漆罐脱手落地,在水泥地上滚出老远。
她的动作骤然顿住,心脏猛地一跳。
宋槐转过身,双手插在裤袋里,慢悠悠地抬头望向通风管道的方向,嘴角勾着抹漫不经心的笑:躲了这么久,特工小姐,不累吗
他的声音隔着空旷的仓库传来,带着金属般冷冽的质感,却精准地刺穿了林浅的伪装。她浑身肌肉瞬间绷紧,手悄悄摸向后腰的匕首——那是父亲留下的旧物,刀柄上刻着半块青铜鼎的纹样。
别紧张,我没带武器。宋槐举起双手,缓缓往前走了两步,停在距离通风口正下方三米处。他从口袋里摸出个打火机,咔嗒一声点燃,橘色火光映亮他半张脸,左眼下的黑色泪痣在光影里妖冶得惊心动魄。只是想提醒你,你们局长让你查的文物走私案,背后牵扯的可不是普通黑帮——是皇族。
皇族两个字像淬了冰的针,扎得林浅指尖发麻。十年前父亲离奇死亡,卷宗里最后一行字就是疑似与皇族文物交易有关,这些年她隐姓埋名加入国安局,为的就是查清真相。
她不再犹豫,猛地撬开栅格,翻身跃下,匕首寒光直逼宋槐咽喉。可就在刀刃即将触到他皮肤的瞬间,宋槐突然抬手,指尖不知何时缠上的银色金属丝线如灵蛇般窜出,精准缠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林浅只觉手腕一麻,匕首险些脱手。她顺势抬腿踢向他的膝盖,却被他侧身躲过,金属丝线突然收紧,将她整个人拽得往前踉跄了两步,直直撞进他怀里。
鼻尖撞上他胸口,传来布料下温热的体温,还混着淡淡的雪松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青铜器锈迹的冷香。林浅挣扎着想推开他,却听见他凑在她耳边轻笑:想玩猫鼠游戏可我这只老鼠,说不定比猫更危险。
话音未落,他突然抬手轻弹,一颗银色子弹从他袖口飞出,擦着林浅的耳畔掠过,砰的一声击碎了她身后墙上的监控摄像头。玻璃碎片溅落,宋槐松开手,后退两步,重新将双手插回裤袋:下次想偷袭,记得先检查周围的监控——你局长没教过你吗
林浅握紧匕首,警惕地盯着他:你到底是谁
宋槐弯腰捡起地上的喷漆罐,对着墙面补了道线条,漫不经心地回道:一个涂鸦爱好者而已。不过……他转头看她,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如果你想知道更多关于皇族的事,三天后的拍卖行,我们再聊。
说完,他拎起地上的背包,转身走向仓库后门,银色丝线在他指尖绕了两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袖口。林浅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发现他方才站立的地面上,不知何时被喷漆罐滴上了几滴银色颜料,组成的图案——正是父亲刀柄上那半块青铜鼎纹样的另一半。
第二章
青铜迷局
三天后的拍卖行灯火通明,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衣香鬓影间,林浅穿着黑色晚礼服,将微型炸弹藏在手包夹层里,混在人群中,目光死死盯着台上。
青铜鼎就放在铺着红丝绒的展台上,通体青绿,鼎身上刻着繁复的云纹,鼎耳处还残留着细微的弹痕——正是十年前父亲参与考古发掘,却在运输途中失窃的那只镇国鼎。
现在开始竞拍编号073号拍品,西周镇国鼎,起拍价一千万!拍卖师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大厅。
林浅的耳机里传来队长的指令:宋槐在二楼贵宾席,等他拍下鼎,你就引爆微型炸弹制造混乱,趁机取出鼎内的芯片——情报显示,芯片里有皇族走私的核心证据。
收到。林浅低声应道,指尖悄悄摸向手包夹层里的引爆器。
就在这时,二楼传来举牌的声音。林浅抬头望去,只见宋槐穿着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银发被发胶固定得一丝不苟,左手上的黑曜石戒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没有看台下的竞价者,目光始终落在展台上的青铜鼎上,眼神复杂难辨。
三千万!宋槐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原本还在竞价的中东富商犹豫了一下,最终放下了举牌。
三千万一次!三千万两次!三千万三次!成交!拍卖师一锤定音。
林浅深吸一口气,指尖按下引爆器。
轰隆——
剧烈的爆炸声突然响起,大厅西侧的立柱瞬间坍塌,烟尘弥漫。人群尖叫着四散奔逃,林浅趁机弯腰,沿着展台边缘快速移动,就在她的手即将触到青铜鼎的瞬间,一道银色丝线突然缠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后一拽。
熟悉的雪松味扑面而来,宋槐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又见面了,特工小姐。我说过,这游戏我玩得比你溜。
林浅挣扎着转身,匕首直刺他的胸口,却被他用另一只手精准扣住手腕。两人在烟尘中周旋,金属丝线与匕首碰撞出火花,宋槐的动作利落又带着某种奇特的韵律——林浅突然想起父亲留下的古籍里记载的皇家卫队招式,每一个转身、格挡,都与眼前的人如出一辙。
你到底是谁林浅喘息着质问,手腕被他扣得生疼。
宋槐突然贴近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脖颈:想知道答案今晚十点,城郊废弃工厂见。别带你的人,否则——他顿了顿,指尖划过她的手腕,你永远别想知道你父亲的真相。
说完,他猛地松开手,将一枚银色的金属令牌塞进她掌心,转身消失在烟尘中。林浅握着令牌,只觉掌心冰凉——令牌上刻着的,正是完整的青铜鼎纹样,纹样中央,还刻着一个小小的槐字。
第三章
十年秘辛
城郊废弃工厂弥漫着铁锈与灰尘的味道,月光透过破损的窗户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浅攥着那枚金属令牌,躲在生锈的机床后,看着宋槐孤身走进厂房。
他已经换下了西装,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衬衫领口大敞着,露出精致的锁骨,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肩头,手里还拎着个黑色的皮箱。
来了就别躲了。宋槐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燃后吸了一口,橘色火光映亮他眼底的疲惫。我知道你查到了皇族走私文物的事,也知道你父亲是十年前被灭口的考古学家林砚之。
林浅浑身一震,猛地从机床后走出来:你怎么知道这些这些秘密只有国安局高层和她自己知晓,宋槐绝不可能凭空得知。
宋槐将烟蒂踩灭,打开手里的皮箱,里面放着一叠泛黄的照片和文件。他拿起最上面的一张照片,递给林浅:因为我父亲,和你父亲是战友。
照片上,两个年轻男人并肩站在考古工地前,手里共同举着一块青铜鼎碎片,笑容灿烂。左边那个男人,眉眼与宋槐有七分相似,右边的——正是林浅的父亲林砚之。
我父亲叫宋承安,当年和你父亲一起参与镇国鼎的考古发掘。宋槐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压抑的痛,他们在鼎内发现了一块芯片,芯片里记录着皇族利用文物走私进行人体实验的证据——那些所谓的‘文物’,其实是能激发人体潜能的古器,皇族用它们改造孤儿,制造听话的‘死士’。
林浅的手开始发抖,照片边缘被她攥得发皱:所以……我父亲的死,不是意外
不是。宋槐摇头,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是皇族下的手。他们发现你父亲想把证据交给警方,就伪造了意外,还销毁了所有关于镇国鼎的资料。我父亲为了保护剩下的证据,只能隐姓埋名,可最后还是被皇族找到……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林浅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突然想起拍卖行里他盯着青铜鼎的眼神——那不是贪婪,是隐忍的恨意。
那你……林浅犹豫着开口,你和皇族是什么关系
宋槐抬头看她,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我是皇族的太子。准确来说,是被他们抛弃的太子。
林浅瞳孔骤缩,手里的照片险些掉在地上。
很意外宋槐自嘲地笑了笑,我母亲是平民,生下我后就被皇族处死,他们觉得我血统不纯,不配当太子。要不是我父亲偷偷把我救出来,我早就死在皇宫里了。
就在这时,厂房外突然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刺眼的探照灯透过破损的窗户照进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宋槐脸色骤变,迅速将皮箱合上,塞进林浅手里:他们来了!你带着这些证据先走,我来挡住他们!
不行!林浅抓住他的手腕,你一个人根本挡不住他们!我们一起走!
宋槐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随即用力甩开她的手:别废话!这些证据是你父亲和我父亲用命换来的,不能毁在这里!你从后门走,我会去找你!
他话音刚落,厂房的大门就被猛地撞开,数十名黑衣人举着机枪冲进来,枪口泛着冷光。宋槐从袖口甩出银色丝线,缠住最前面那个黑衣人的脖子,用力一拽——黑衣人瞬间倒地,机枪掉在地上。
快走!宋槐回头喊了一声,转身冲向黑衣人。
林浅咬了咬牙,拎起皮箱,沿着厂房的侧门快速跑出去。她躲在工厂外的灌木丛里,看着宋槐在枪林弹雨中穿梭,银色丝线如利刃般收割着敌人,可黑衣人越来越多,他的手臂很快就被流弹擦伤,鲜血染红了白色衬衫。
就在这时,一架直升机降落在工厂上空,绳索垂下来,几个黑衣人顺着绳索滑下,目标直指宋槐。林浅再也忍不住,从口袋里摸出备用的麻醉枪,瞄准其中一个黑衣人扣下扳机——黑衣人应声倒地。
宋槐察觉到她的动作,回头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怒意,却又很快被无奈取代。他趁机甩出金属丝线,缠住直升机的螺旋桨,猛地发力——螺旋桨瞬间被缠住,直升机失去平衡,摇摇欲坠。
走!宋槐冲过来,抓住林浅的手,拽着她往远处的树林里跑。
身后的枪声越来越远,两人在树林里跑了不知多久,直到再也跑不动,才靠在一棵大树上喘息。林浅看着宋槐手臂上的伤口,从口袋里摸出急救包,蹲下身帮他包扎:你疯了吗明知道他们人多,还非要留下来断后。
宋槐低头看着她,月光洒在她的发顶,勾勒出柔和的轮廓。他突然伸手,拂去她脸颊上的灰尘,声音放轻:因为你手里的证据,比我的命重要。
林浅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他,正好对上他眼底的温柔——那是与之前的冷漠、嘲讽截然不同的眼神,像月光一样,温柔得让人心慌。
第四章
地下秘馆
两人在树林里躲了一夜,直到天快亮时,宋槐才带着林浅往城郊的方向走。他们穿过一片废弃的居民区,最终停在一间破旧的杂货店前。
这里林浅看着眼前摇摇欲坠的木门,有些怀疑。
宋槐点点头,推开杂货店的门,里面堆满了杂物,空气中弥漫着霉味。他走到柜台后的墙壁前,伸手在墙上按了几下,墙壁突然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入口,里面传来微弱的灯光。
跟我来。宋槐率先走进去,林浅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
通道很长,两侧的墙壁上刻着古老的纹路,和镇国鼎上的纹样相似。走了大概十分钟,前方突然开阔起来——那是一座地下秘馆,馆内摆满了玻璃展柜,里面陈列着各种文物,从青铜器到陶瓷器,应有尽有。
这是我父亲留下的秘馆。宋槐走到一个展柜前,里面放着一块青铜鼎碎片,他用一生的时间收集这些文物,一方面是为了保护它们不被皇族走私,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寻找能对抗皇族的证据。
林浅走到一个展柜前,里面放着一本泛黄的古籍,封面上写着皇族秘史四个字。她伸手想翻开,却被宋槐拦住:别碰,这本书上涂了剧毒,我父亲就是因为不小心碰了它,才中毒身亡的。
林浅缩回手,心里一阵发凉。她看着馆内的文物,突然发现每个展柜上都贴着一张小小的标签,标签上的字迹——和父亲留给她的日记本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这些标签……林浅转头看向宋槐。
是你父亲写的。宋槐点头,当年他和我父亲约定,要是其中一个人出事,另一个人就继续收集证据,直到把皇族的罪行公之于众。我父亲去世后,我就接手了这里,一直在寻找能彻底扳倒皇族的证据。
林浅走到一个最大的展柜前,里面放着的,正是镇国鼎的另一半——原来完整的镇国鼎,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在拍卖行,一半在这里。
镇国鼎的鼎身里,藏着皇族人体实验的核心数据。宋槐站在她身边,我之所以要在拍卖行拍下那一半,就是为了把鼎拼完整,取出里面的芯片。可我没想到,你也在盯着那只鼎。
林浅转头看他:你早就知道我会去拍卖行
嗯。宋槐点头,我查到你加入了国安局,也知道你一直在查你父亲的死因。我故意在仓库引你注意,又在拍卖行让你看到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能力和我合作。
合作林浅挑眉,你想让我怎么和你合作
我需要你的身份。宋槐看着她,国安局的身份,能帮我接触到更多关于皇族的情报。而我,能帮你找到你父亲死亡的真相,还能帮你把皇族绳之以法。
林浅沉默了。她知道宋槐的提议很诱人,可她也清楚,和一个身份不明、亦正亦邪的人合作,有多危险。
就在这时,秘馆的警报声突然响起,红色的警示灯闪烁着,刺耳的声音在空旷的秘馆里回荡。
宋槐脸色骤变:不好!他们找到这里了!
他迅速拉着林浅,躲到一个展柜后面。很快,秘馆的大门被撞开,数十名黑衣人冲进来,手里的机枪对准了馆内的展柜。
把文物都带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为首的黑衣人喊道。
宋槐握紧指尖的金属丝线,低声对林浅说:等会儿我引开他们,你从后面的密道走,密道尽头有一辆车,钥匙在驾驶座下面。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回头!
那你呢林浅抓住他的手,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
宋槐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温柔,随即用力甩开她的手:别废话!你手里的证据比我重要!快走!
他说完,猛地冲出去,银色丝线缠住一个黑衣人的机枪,用力一拽,机枪瞬间脱手。黑衣人反应过来,纷纷举枪对准宋槐。
林浅咬了咬牙,转身往秘馆深处跑。她知道宋槐是为了保护她,可她不能就这么丢下他——这个明明是皇族太子,却一心想推翻皇族统治的人;这个明明对她充满防备,却在危险时刻第一时间保护她的人。
她跑到密道入口,回头看了一眼——宋槐正被黑衣人包围,银色丝线已经被打断了几根,他的肩膀也中了一枪,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流。
林浅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她从口袋里摸出父亲留下的匕首,转身冲了回去:宋槐!我来帮你!
宋槐看到她回来,眼底闪过一丝怒意,却又很快被无奈取代。他笑着对她说:你还真是……不听话。
林浅跑到他身边,匕首直刺向最近的黑衣人,宋槐则趁机甩出金属丝线,缠住另一个黑衣人的脖子。两人背靠背站着,在枪林弹雨中并肩作战,银色丝线与匕首配合得默契十足,仿佛已经演练过无数次。
没想到,我们还挺有默契。宋槐的声音混着枪声传来,带着几分笑意,银色丝线再次缠住一名黑衣人的手腕,猛地往旁一扯,给林浅让出攻击的空隙。
林浅趁机上前,匕首划破那名黑衣人的手臂,黑衣人吃痛惨叫,机枪脱手落地。她弯腰捡起机枪,转身对准围上来的黑衣人,扣下扳机——子弹呼啸而出,逼退了逼近的敌人。
你什么时候会用这个宋槐有些惊讶,余光瞥见她熟练的换弹动作,眼底闪过一丝赞许。
国安局必修课。林浅简短地回了一句,又放倒一名黑衣人,密道在哪我们不能一直耗着!
宋槐抬头扫了一眼馆内的布局,目光落在西北角一个不起眼的展柜上:那边!那个放着青瓷瓶的展柜后面就是密道!
两人背靠着背,一步步往西北角移动。宋槐的银色丝线如同无形的利刃,不断缠住黑衣人的武器或脚踝,为林浅扫清障碍;林浅则用机枪压制住敌人的火力,偶尔还能用匕首补上致命一击。
就在他们即将抵达展柜时,为首的黑衣人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枚烟雾弹,往地上一摔——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挡住了两人的视线。
小心!宋槐一把将林浅拉到身后,银色丝线在身前织成一张密网,挡住了从烟雾中射来的子弹。
烟雾逐渐散去,林浅发现为首的黑衣人手里拿着一个遥控器,嘴角勾起一抹阴笑:你们以为能跑掉这地下秘馆的出口已经被我封死了,今天你们俩都得死在这!
宋槐脸色一沉,指尖的金属丝线绷得更紧:你是谁皇族派来的走狗
我是皇族卫队的队长,赵峰。黑衣人冷笑一声,太子殿下,陛下让我来请您回去——当然,是请您的尸体回去。
就凭你宋槐嗤笑一声,突然将银色丝线往地上一甩,丝线缠住赵峰的脚踝,猛地发力——赵峰重心不稳,摔倒在地,遥控器也脱手飞出。
林浅眼疾手快,冲过去捡起遥控器,同时用匕首抵住赵峰的咽喉:打开出口,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赵峰脸色发白,却依旧嘴硬:你不敢!我要是死了,你们永远也别想离开这里!
你看我敢不敢。林浅的眼神冰冷,匕首又往他咽喉处压了压,一丝血迹渗出。
宋槐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赵峰,眼底没有丝毫温度:赵峰,你跟着皇族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自己心里清楚。那些被你们改造的孤儿,那些被你们害死的考古学家,你以为你能逃得掉
赵峰的身体开始发抖,眼神也变得慌乱起来。他知道宋槐说的是实话,这些年他为皇族做了太多坏事,一旦皇族倒台,他也不会有好下场。
我……我打开出口。赵峰终于妥协,但你们得放我走。
可以。宋槐点头,只要你打开出口,我就放你走。
赵峰接过遥控器,按下了上面的绿色按钮。很快,秘馆东侧传来一阵机械运转的声音,一道石门缓缓打开,露出外面的通道。
出口开了。赵峰连忙说道,我可以走了吧
林浅看了宋槐一眼,见他点头,才收起匕首,往后退了两步。赵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出口跑去,很快就消失在通道里。
我们也走。宋槐拉着林浅的手,往西北角的密道跑去。他打开展柜后面的暗门,里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仅容一人通过。
你先走。宋槐推了林浅一把,我在后面掩护你。
林浅没有犹豫,弯腰钻进密道。通道里一片漆黑,她只能凭着感觉往前走,身后传来宋槐的脚步声,还有偶尔响起的枪声——显然,还有残余的黑衣人在追他们。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透出一丝光亮。林浅加快脚步,跑出密道,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荒地里,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正是宋槐说的那辆车。
她拉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果然在下面摸到了钥匙。她发动车子,回头看了一眼密道的入口,心里有些焦急——宋槐还没出来。
就在这时,宋槐的身影从密道里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两名黑衣人。林浅立刻打开车门,喊道:快上车!
宋槐冲过来,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林浅踩下油门,车子瞬间冲了出去,甩掉了身后的黑衣人。
车子在荒路上疾驰,林浅看着副驾驶上的宋槐,他的肩膀还在流血,脸色也有些苍白。她从储物格里拿出一瓶水,递给宋槐:先喝点水,你的伤口需要重新处理。
宋槐接过水,喝了一口,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谢谢你。
谢我什么林浅问道,目光依旧盯着前方的路。
谢你没有丢下我。宋槐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以为你会按照我说的,自己先走。
林浅笑了笑:我们是合作伙伴,不是吗合作伙伴就应该互相帮助。
宋槐睁开眼睛,看着林浅的侧脸,月光透过车窗洒在她的脸上,柔和又坚定。他突然觉得,或许和林浅合作,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对了,林浅突然想起什么,你说镇国鼎的鼎身里藏着皇族人体实验的核心数据,那我们现在有了鼎的两半,是不是就能取出芯片了
宋槐点头:没错。不过我们现在不能回去取鼎,皇族肯定已经在那里设下了埋伏。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先养好伤,再想办法取回鼎,取出芯片。
那我们去哪里林浅问道。
宋槐想了想:我知道一个地方,是我父亲以前的藏身之处,很安全,皇族找不到那里。
好。林浅没有多问,你指路。
宋槐报出一个地址,林浅按照他的指引,调转车头,往另一个方向驶去。车子在夜色中行驶,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气氛却不再像之前那样紧张,反而多了几分默契和安心。
林浅知道,她和宋槐的合作才刚刚开始,未来还会遇到更多的危险和挑战,但她不再害怕——因为她知道,她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
第五章
旧居藏秘
车子行驶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停在了一座位于深山里的木屋前。这里远离市区,周围都是茂密的树林,显得格外幽静。
就是这里了。宋槐推开车门,走下车,伸了个懒腰,我父亲以前经常来这里避世,这里的一切都还是老样子。
林浅也下了车,打量着眼前的木屋。木屋看起来有些陈旧,屋顶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松针,门前的石阶上长满了青苔,但却收拾得很干净,显然经常有人打理。
进来吧。宋槐推开木门,率先走了进去。林浅跟在他身后,走进木屋。
木屋内部很简单,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一个书架,还有一张床。书架上摆满了书籍,大多是关于考古和历史的,还有一些是宋槐父亲的日记和手稿。
你先坐,我去拿医药箱。宋槐说完,转身走进里屋。
林浅走到书架前,随手拿起一本日记,翻开来看。日记的主人是宋槐的父亲宋承安,里面记录了他和林浅父亲林砚之一起考古的经历,还有他们发现皇族秘密后的恐惧和挣扎。
看着日记里的内容,林浅的眼眶有些湿润。她仿佛看到了父亲当年的身影,看到了他为了揭露真相,不惜牺牲自己的勇气和决心。
在看什么宋槐拿着医药箱走出来,看到林浅手里的日记,问道。
看你父亲的日记。林浅合上日记,递给宋槐,我好像……更了解我父亲了。
宋槐接过日记,翻了几页,眼神变得温柔起来:我父亲经常跟我说,你父亲是他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勇敢的人。他说,如果不是你父亲,他早就放弃了。
林浅没有说话,心里却充满了感激。她感激父亲当年的坚持,也感激宋承安的陪伴和支持。
好了,先处理伤口吧。宋槐把医药箱放在桌子上,掀开自己的衬衫,露出肩膀上的伤口。伤口还在流血,看起来有些狰狞。
林浅走过去,拿起酒精棉,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宋槐的伤口。宋槐疼得皱了皱眉,但却没有出声。
忍一下,很快就好。林浅的动作很轻柔,尽量减轻宋槐的痛苦。她给伤口消毒、止血,然后敷上纱布,用绷带缠好。
谢谢。宋槐穿上衬衫,看着林浅,你的手法很专业。
以前在国安局,经常会受伤,久而久之就学会了。林浅笑了笑,收拾好医药箱。
宋槐走到书架前,从书架的最上层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张地图和一把钥匙。他把地图和钥匙递给林浅:这是我父亲留下的,地图上标注的是镇国鼎另一半的藏匿地点,钥匙是打开藏匿处的。
林浅接过地图和钥匙,仔细看了看。地图上的标注很详细,藏匿地点在一座废弃的寺庙里,离这里不算太远。
我们什么时候去取鼎林浅问道。
等我的伤口好一点再说。宋槐说道,现在我的伤口还不能剧烈运动,而且我们也需要时间制定计划,避免再次落入皇族的陷阱。
好。林浅点头,把地图和钥匙收好,那我们这段时间就在这里待着
嗯。宋槐点头,这里很安全,我已经安排人定期来这里打扫,不会有人发现我们。我们可以趁这段时间,好好研究一下我父亲留下的资料,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关于皇族的秘密。
接下来的几天,林浅和宋槐都待在木屋里。白天,他们一起研究宋承安留下的资料和日记,寻找皇族的弱点和破绽;晚上,他们就轮流守夜,确保安全。
在这段时间里,林浅对宋槐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她发现,宋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冷漠、叛逆,但内心却很善良、有责任感。他之所以一心想推翻皇族的统治,不仅仅是为了替父母报仇,更是为了那些被皇族迫害的无辜百姓和孤儿。
而宋槐也发现,林浅虽然是国安局的特工,冷静又果断,但内心却很柔软。她对父亲的思念,对真相的执着,都让他觉得心疼。
两人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越来越近,不再仅仅是合作伙伴,更像是并肩作战的战友,甚至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这天晚上,轮到林浅守夜。她坐在门前的石阶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心里想着父亲,想着未来的路。
宋槐走出来,坐在林浅身边,递给她一件外套:晚上山里冷,披上吧。
林浅接过外套,披在身上,说了声谢谢。
在想什么宋槐问道,目光也看向天上的星星。
在想我父亲。林浅说道,我在想,如果他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会不会为我骄傲。
宋槐点头:他一定会的。你父亲是个勇敢的人,他肯定希望你能完成他未完成的事业,揭露皇族的罪行,让那些无辜的人得到安息。
林浅看着宋槐,眼眶有些湿润:谢谢你,宋槐。如果不是遇到你,我可能还在黑暗中摸索,不知道该怎么做。
宋槐笑了笑,伸手拂去林浅脸上的一缕头发:我们是合作伙伴,不是吗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林浅的心跳突然加速,她看着宋槐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温柔和坚定,让她有些慌乱。她连忙低下头,避开宋槐的目光:时间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明天还要研究资料呢。
宋槐看着林浅泛红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没有点破:好,那你也早点休息,别太累了。
宋槐转身走进木屋,林浅还坐在石阶上,心脏依旧在快速跳动。她知道,她对宋槐的感觉已经不仅仅是合作伙伴那么简单了,但她不敢承认——她害怕这份感情会影响到他们的合作,害怕在这个危险的世界里,给彼此带来更多的伤害。
第二天一早,林浅和宋槐继续研究资料。宋槐突然在一本手稿里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皇族祭坛,月圆之夜,祭祀开启,秘宝现世。
皇族祭坛林浅凑过来看,这是什么地方
宋槐皱了皱眉:我听我父亲说过,皇族有一个秘密祭坛,每年月圆之夜都会举行祭祀仪式,据说祭祀仪式上会有秘宝现世。但我一直不知道祭坛的具体位置。
那这张纸条上有没有提到祭坛的位置林浅问道。
宋槐仔细看了看纸条,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我父亲的手稿里应该有关于祭坛的记载,我们再找找。
两人开始在书架上翻找起来,终于在一本名为《皇族秘闻》的古籍里找到了关于祭坛的记载。古籍里说,皇族祭坛位于一座名为玉泉山的山峰上,那里地势险要,守卫森严,普通人根本无法靠近。
玉泉山林浅皱了皱眉,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地方,那里是皇族的禁地,一般人根本进不去。
宋槐点头:没错。而且祭祀仪式就在三天后的月圆之夜举行,如果我们想阻止他们,就必须在这三天内找到进入祭坛的方法。
阻止他们林浅有些疑惑,祭祀仪式有什么问题吗
宋槐脸色凝重:古籍里说,皇族的祭祀仪式其实是用活人来献祭,以此来获取秘宝的力量,增强皇族的统治。如果我们不阻止他们,又会有很多无辜的人死去。
林浅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用活人献祭这太残忍了!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但我们现在连进入祭坛的方法都不知道,而且我的伤口还没好,根本无法和皇族的卫队对抗。宋槐有些无奈,更重要的是,我们还没有取回镇国鼎,没有芯片里的证据,就算我们阻止了这次祭祀,也无法彻底扳倒皇族。
林浅沉默了。她知道宋槐说的是实话,他们现在的力量还太弱小,根本无法和强大的皇族对抗。但她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辜的人死去。
我们不能放弃。林浅抬起头,看着宋槐,眼神坚定,我们可以先想办法进入祭坛,阻止祭祀仪式,同时寻找机会取回镇国鼎,取出芯片。就算困难重重,我们也要试一试。
宋槐看着林浅坚定的眼神,心里突然充满了力量。他点了点头:好,我们试一试!我们先研究一下玉泉山的地形,看看有没有什么隐蔽的入口可以进入祭坛。
两人立刻开始行动起来,翻找关于玉泉山地形的资料,制定进入祭坛的计划。他们知道,这将是一场艰难的战斗,但他们没有退路——为了父亲的遗愿,为了那些无辜的人,他们必须赢。
第六章
祭坛疑云
经过两天的研究,林浅和宋槐终于制定出了一个进入玉泉山皇族祭坛的计划。根据资料记载,玉泉山后山有一条废弃的栈道,是以前修建祭坛时工人使用的通道,后来因为栈道年久失修,被皇族废弃,鲜少有人知道这条通道的存在。
这条栈道虽然废弃了,但应该还能通行。宋槐指着地图上的一条红线,我们可以从后山的入口进入栈道,沿着栈道一直往上走,就能到达祭坛的后门。
林浅看着地图,有些担心:栈道年久失修,会不会很危险而且皇族会不会在那里设下埋伏
危险肯定是有的,但这是我们目前能找到的唯一一条进入祭坛的通道。宋槐说道,至于埋伏,我觉得可能性不大。这条栈道已经废弃很多年了,皇族应该不会想到有人会从这里进入。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林浅问道。
明天就是月圆之夜,祭祀仪式会在晚上举行,我们今天下午出发,晚上就能到达玉泉山,先在附近潜伏起来,等祭祀仪式开始后,再趁机进入祭坛。宋槐说道。
好。林浅点头,那我们现在就准备一下,带上必要的武器和物资。
两人开始收拾东西,林浅带上了她的匕首、麻醉枪和一些急救用品,宋槐则带上了他的银色金属丝线和一把手枪。他们还带上了一些压缩饼干和水,以备不时之需。
下午两点,两人坐上越野车,往玉泉山的方向驶去。车子行驶了三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玉泉山附近。他们把车子停在一片隐蔽的树林里,然后徒步往玉泉山后山走去。
后山的路很崎岖,到处都是荆棘和乱石。宋槐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走起来有些吃力,但他却一直走在前面,为林浅拨开挡路的荆棘。
你还好吗林浅看着宋槐额头上的汗水,有些担心,要是累了,我们就休息一会儿。
宋槐摇了摇头:没事,我还能坚持。
玉泉山祭坛的青石地砖上,血色法阵正泛着诡异的红光。七名被绑在石柱上的孩子低垂着头,手腕上的铁链锁扣还在渗血,皇族首领赵珩站在法阵中央,手里举着半块泛着幽蓝光泽的秘宝碎片——那碎片与镇国鼎的纹样如出一辙,正是当年宋承安与林砚之未能追回的控心石。
月圆已至,献祭开启!赵珩的声音透过祭坛上空的扩音装置传遍山谷,他眼神狂热地盯着石台上的镇国鼎(竟早已被他从拍卖行取回,藏在祭坛深处),有了控心石与鼎中芯片,天下人皆会沦为我皇族的傀儡!
林浅伏在栈道尽头的阴影里,指尖攥得发白。她看着最左边石柱上那个不过五六岁的小男孩,袖口露出的疤痕与父亲日记里记载的实验儿童标记完全一致——这些孩子,都是皇族未被销毁的失败品。
别慌。宋槐的掌心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他的银色丝线已悄悄缠上祭坛东侧的承重柱,你从侧门绕去救孩子,我去牵制赵珩,等你拿到鼎里的芯片,就用这个。他塞给她一枚小巧的青铜钥匙,正是当年林砚之留给她的那把,钥匙能激活芯片,破坏控心石的能量源。
林浅抬头看他,月光落在他左眼下的泪痣上,褪去了往日的桀骜,只剩坚定。她点了点头,攥紧钥匙,趁着赵珩举起秘宝碎片的瞬间,猫腰溜进祭坛侧门。
祭坛内的守卫都聚在法阵周围,林浅贴着墙壁快速移动,匕首出鞘,利落斩断两名守卫的手腕——她的动作比在地下秘馆时更狠,却也更稳,每一刀都避开要害,只让守卫失去行动力。很快,她摸到最左侧的石柱前,匕首卡在铁链锁扣里,猛地发力。
哐当一声,铁链断裂。小男孩怯生生地抓住她的衣角,林浅蹲下身,声音放得极柔:别怕,姐姐带你出去。
就在这时,赵珩突然转头,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她:哪来的小贼!他抬手甩出一道紫色光刃,直指林浅后心。
小心!
宋槐的声音伴着银色丝线破空而来,丝线缠住光刃的瞬间,竟将其生生绞碎。他从栈道上跃下,稳稳落在林浅身前,指尖丝线如蛛网般展开,挡住了涌来的守卫:还愣着干什么去拿芯片!
林浅咬了咬牙,把小男孩交给随后赶来的国安局队员(她出发前已悄悄联系队长,让他们在外围接应),转身冲向石台上的镇国鼎。鼎身的裂痕还在,正是拍卖行被炸开的痕迹,她将青铜钥匙插进鼎耳的锁孔,轻轻一旋——
咔嗒。
鼎腹缓缓打开,里面的芯片泛着蓝光,与她掌心的钥匙产生共鸣。林浅刚要取出芯片,赵珩却已挣脱宋槐的丝线,一掌拍在她的后背上。她踉跄着向前扑去,芯片从鼎中滑落,眼看就要掉进血色法阵。
宋槐眼疾手快,丝线缠住芯片的同时,另一道丝线缠住林浅的腰,将她拉回自己怀里。他的肩膀被赵珩的光刃划开一道深口子,鲜血瞬间浸透衬衫,却依旧死死护着林浅:芯片拿到了
林浅攥紧芯片,点头的瞬间,突然将芯片按在鼎身的凹槽里——那是她在父亲日记里见过的激活位。蓝光顺着鼎身的纹路蔓延,竟与祭坛上空的控心石产生了对抗,血色法阵的红光开始闪烁不定。
你疯了!赵珩目眦欲裂,这会毁了一切!他冲向鼎台,却被宋槐的丝线缠住脚踝,重重摔在地上。
毁了你的一切,而已。宋槐冷笑,他拽着丝线将赵珩拉到身前,你用孩子做实验,用文物走私害命,我父亲和林叔叔当年没能揭穿你,今天,我们替他们做到。
林浅趁机跑到法阵中央,匕首连续斩断六根石柱上的铁链,孩子们被国安局队员陆续带离祭坛。最后一根石柱前,她转身时,却见赵珩挣脱丝线,举着控心石朝她扑来——他竟想将控心石强行嵌入她的额头,让她成为第一个完美傀儡。
林浅!
宋槐的丝线及时缠住赵珩的手腕,却被对方的光刃斩断。千钧一发之际,林浅抬手将芯片插进控心石的裂缝里——蓝光骤然爆发,控心石瞬间碎裂,赵珩被能量反噬,倒在法阵中,再没了声息。
祭坛的红光彻底熄灭,月光重新洒在青石地砖上,干净得仿佛从未染过血。
林浅蹲下身,捡起一块控心石的碎片,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宋槐走到她身边,伸手拂去她脸上的灰尘,指腹蹭过她被碎石划伤的脸颊:疼吗
不疼。林浅抬头看他,眼底映着月光,你呢肩膀的伤……
小伤。宋槐笑了,右耳的银钉在月光下晃出细碎的光,和他们第一次在废弃仓库见面时一样,却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温柔,比起能完成父辈的心愿,这点伤算什么。
三天后,皇族的罪行被公之于众。镇国鼎中的芯片里,不仅有人体实验的核心数据,还有赵珩与各国黑帮的交易记录。国安局联合警方,一举捣毁了皇族残留的所有据点,之前逃脱的赵峰也在边境被抓获,对所有罪行供认不讳。
那些被解救的孩子,被送进了专门的福利院,林浅和宋槐只要有空,就会去看他们。最左边石柱上的小男孩,总喜欢抱着宋槐的腿,喊他槐哥哥,喊林浅浅姐姐。
地下秘馆里的文物,被宋槐捐赠给了国家博物馆,展柜上父亲们写的标签被小心地保留着,旁边多了一块新的铭牌,写着宋承安、林砚之共藏,宋槐、林浅捐赠。
这天下午,市中心的涂鸦墙前围了不少人。墙面上,巨大的机械齿轮旁,多了两个背靠背的身影,一个握着匕首,一个缠着银色丝线,下方是熟悉的S&L落款。宋槐正弯腰给最后一笔上色,林浅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两瓶冰饮。
画完了林浅递给他一瓶水。
宋槐接过水,喝了一口,靠在墙上,看着眼前的涂鸦:算是给我们的故事,画个句号。
林浅也靠在他身边,风吹起她的头发,蹭过宋槐的手臂:只是句号吗我还以为,是新的开始。
宋槐转头看她,眼底满是笑意:当然是新的开始。以后,我们还要一起守护这些文物,还要看着那些孩子长大,还要……他顿了顿,伸手握住林浅的手,还要一起,把没走完的路走完。
林浅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看着宋槐的眼睛,那双曾充满冷漠与疏离的眼睛,如今只剩下温柔与坚定。她轻轻点头,指尖回握住他的手——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涂鸦墙上的身影仿佛活了过来,像极了他们一路走来的模样:从针锋相对的猫鼠游戏,到并肩作战的生死搭档,最后成为彼此生命里,最坚定的依靠。
远处,福利院的孩子们笑着跑来,手里拿着画纸,喊着槐哥哥浅姐姐。宋槐和林浅相视一笑,起身迎了上去。
风掠过涂鸦墙,带着雪松与阳光的味道,那是属于他们的,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