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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心痛到几乎要窒息。
傅铭深长期接触重金属颜料,身体早已受损。
为了给他生个孩子,手臂长的排卵针在我身上扎了十几次。
好不容易才有了女儿。
可孕期,傅铭深执意在我身上作画。
重金属渗入,导致孩子畸形。
他却将这一切都怪罪到我头上。
“要不是你体质不好,怀不上,我怎么会去做试管,生下这样的畸形儿?”
女儿先天残疾,做了无数次手术却也没挽回萎缩的半条腿。
女儿在病床上哭了三年,他却一次都没来看过。
我恨极了他。
明明是他的错,为什么要我的女儿来承担这一切?
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凭什么可以光鲜亮丽的活着!
我咬破嘴唇,双目赤红的看着眼前人。
林安安柔若无骨的躺在傅铭深怀里,语气娇媚:
“沈音,你还真是蛇蝎心肠。”
“不过,我可不是你这种废物,我腹中,说不定已经有了铭深的孩子~”
她撇了一眼一旁的画,不削的轻哼:
“我画的明明是蓝鸢尾,怎么沾了红色?”
傅铭深皱眉:
“颜色丑死了,拿去丢掉!”
助理毫不犹豫,一把将画布扯下来,丢进了粉碎机。
我颤抖着伸手,眼睁睁看着自己疼了五个小时换来画,就这么被粉碎。
喉咙里涌上一股甜腥。
作画是假,折辱我才是真。
傅铭深还在安慰林安安:
“一幅画而已,哪配你生那么大的气?”
“我让沈音给你当专属模特,你想怎么画都行。”
他一句话,几乎是宣判了我的死刑。
腰上的血还没干,却只听房间门被“砰”的一声关掉。
隔绝了我生的希望。
房间内只剩我跟林安安二人。
她笑得阴鸷,一步步走向我,用力掐住我的脸。
“缪斯女神?呵,你低贱的血只会玷污艺术!”
可下一秒,她松开了我,随意的扔了包湿巾在我脚边。
“看什么看?还不擦干净血,想脏了我的地板?”
我有些茫然,却颤抖着捡起。
清理完后,她竟将我带到了我女儿的医院。
看到病床上笑得明媚的女儿,我的心都快化了。
安抚好女儿后,我才倒了杯水递给林安安。
“谢谢你。”
她没接,满脸写着嫌弃。
我无奈摇头,放下水杯,坐到她身边。
轻声劝道:
“我知道你喜欢傅铭深,但他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你最好别离他太近,否则”
可下一秒,她猛地抓住我的头发,狠狠朝墙上撞去。
“给你点颜色就敢开染坊了?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警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