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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扶着苏曼莉往外走,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对了,忘了告诉你,你弟弟的尿毒症又加重了。他每周透析的钱,还是我在付呢。”
门被甩上的瞬间,我听见苏曼莉小声问:“砚之,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许星眠她”
“过分?”沈砚之的声音冷下来,“她害你差点死了,这算什么过分?只有她能救你,她必须出来。”
屋子里恢复寂静,只有挂钟还在滴答作响。
我飘到窗边,看着沈砚之的车绝尘而去。
七年前那个雪夜,我也是这样望着沈砚之的车消失在街角,只是那时我躺在血泊里,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沈砚之的车刚拐过街角,我就听见楼下传来争吵声。
是住在对门的张奶奶,她正叉着腰骂拆迁队:“你们谁敢动这房子试试!丫头爸妈走的时候交代过,这房子要留给她养老的!”
穿制服的人举着文件:“老人家,这房子的产权人已经变更成沈砚之了。”
“放屁!”张奶奶抢过文件撕得粉碎,“丫头当年把房产证给我保管了,她怎么可能给那个白眼狼!”
我突然想起,结婚第三年,沈砚之让我把老房子过户给他抵押,说是要给苏曼莉凑医药费。
我当时没同意,偷偷把房产证交给了张奶奶。
原来我潜意识里,早就知道他不可信。
沈砚之的车又倒了回来。
他下车时,脸上还带着虚伪的微笑:“张奶奶,您别激动。这是许星眠的意思,她说想换套大点的房子给您养老。”
“我呸!”张奶奶吐了口唾沫,“丫头七天前还托梦给我,说她死得冤!你这个杀千刀的,是不是你害死了她!”
沈砚之的笑容僵在脸上:“老人家,您胡说什么呢。许星眠是卷款跑了,警察还在找她呢。”
“跑?”张奶奶从围裙口袋掏出个药瓶,“这是她当年从你医院拿的药,上面有你的签名!她怎么可能自己吃安眠药自杀!”
我看着那个药瓶,突然想起七年前的事。
那天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想给沈砚之一个惊喜,却在他办公室看到他和苏曼莉的孕检报告。
他当时说:“曼莉怀了我的孩子,你把这个吃了,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那个药瓶,就是他亲手递给我的。
沈砚之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伸手去抢药瓶:“您老人家看错了,这不是”
“滚开!”张奶奶把药瓶藏到身后,“丫头弟弟昨天来电话了,说你停了他的透析费。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赶紧把钱续上!”
沈砚之的喉结滚动了下:“他跟你说什么了?”
“说你当年答应照顾他,才骗丫头捐肝的!”张奶奶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畜生!丫头为了给你救白月光,自己的肝都切了一半,你就是这么对她的?”
苏曼莉突然从车里下来,扶着车门咳嗽起来,脸色更白了:“张奶奶,您别生气,砚之他不是故意的,是我身体不好,总需要花钱”
“你闭嘴!”张奶奶瞪着她,“当年要不是你装可怜,丫头能捐肝吗?你得了肝还不够,还要抢她的男人,害她去死!你这种女人,就该遭天谴!”
苏曼莉被骂得后退一步,眼眶泛红,看向沈砚之:“砚之,我”
沈砚之立刻上前护住她,对着张奶奶吼:“你别太过分!曼莉身体不好,你要是气坏了她,我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