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然后狠狠撕裂。
极致的痛楚让我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狗窝里那个小小的、颤抖的身影。
还有她那声小猫一样，带着无尽委屈和希冀的“妈妈”。
我用尽了毕生的力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念念”
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靠近她。
她似乎被我的样子吓到了，小小的身子往后缩了缩，眼神里满是恐惧。
我的心又被捅了一刀。
她怕我——我的女儿，竟然在害怕我！
“念念，别怕。”我蹲下身，朝她伸出手，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是妈妈，妈妈回来了。”
她看着我伸出的手，又看看我泪流满面的脸，眼里的迷茫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汹涌而出的泪水。
“哇——”
她终于放声大哭，连滚带爬地扑进我的怀里。
“妈妈！妈妈！念念好想你！念念好疼！”
她小小的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硌得我心口生疼。
我紧紧抱着她，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令人心碎的颤抖，眼泪决堤。
“对不起，念念，是妈妈不好，是妈妈回来晚了。”
“方晴！”何越终于追了过来，他看着我怀里的孩子，脸色惨白，“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滚！”
我抱着女儿，缓缓站起身，用淬了冰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
“何越，从今天起，你我之间，不死不休。”
钟瑶也跟着跑了过来，看到我眼中的杀意，吓得腿一软。
“晴晴，我们我们也是没办法，这孩子太不听话了”
“闭上你的臭嘴！”我厉声打断她，“你再多说一个字，我撕了你。”
钟瑶吓得立刻噤声，躲到了何越的身后。
我不再看他们一眼，抱着我失而复得的女儿，转身就走。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们未来的坟墓上。
“站住！”何越从后面拉住我的胳膊，“你要把孩子带到哪儿去？！”
我回头，笑了：“你有什么资格过问？”
“你不能带走她！”何越死死地抓着我，“她也是我的女儿！”
“你的女儿？”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把你的女儿养在狗窝里？让她吃馊掉的剩饭？何越，你也配当爹？”
我抬起另一只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这一巴掌，是替念念打的。”
何越被打懵了，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又反手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打我眼瞎了五年，爱上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
说完，我再不理会他，抱着念念大步走出了这个让我恶心的地方。
身后，传来何越气急败坏的怒吼和钟瑶的哭喊。
都与我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