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川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
“叶蓁!你在干什么!”他怒吼道,快步冲了进来。
季寒川心疼地扶起倒在地上的许令晚,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晚晚,你怎么样?有没有事?”他语气焦急,眼神里满是担忧。
然后,他转过头愤怒地瞪着我。
“晚晚好心来看你妈妈,你竟然对她动手!”
“你就这么容不下她吗?”
我试图解释:“不是我推的她!是她自己”
“而且,她还拔掉了我妈妈的氧气面罩!”
季寒川根本不听我的解释。
他冷冷地打断我:“够了!”
“晚晚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不小心碰掉了而已。”
“再说了,你妈妈不过是个植物人。”
“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你不用这么计较,我以后会给你妈妈买一块最好最贵的墓地。”
我怔怔望着他,忽然笑了。
妈妈的手还温着,可我的心已经结冰。
是他对我说:“只要有我在一天,就绝不会让你妈妈有事。”
“我会请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一定会治好她。”
那些信誓旦旦的承诺,还言犹在耳。
终究,他还是违背了承诺。
许令晚在他怀里娇弱地喊痛。
季寒川立刻紧张起来,焦急地抱着她去检查。
我跪在妈妈床边,握着她的手痛哭。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温暖的手搭在我肩上——是陆时远。
“我帮你。”他只说了这三个字,却让我崩溃的防线彻底决堤。
陆时远帮我处理了妈妈的后事,带我回了他家。
我太累了,身心俱疲。
一沾到床,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床头柜上放着一张字条,是陆时远留下的。
【蓁蓁,厨房里有吃的,记得热一下。公司有点急事,我处理好了就回来。好好休息。】
我想起在病房里,许令晚那些话。
心里的疑惑再次浮现。
我起身,在陆时远的公寓里随意走动。
我走到一间没有关的房间门口,鬼使神差地推开了门。
里面的景象让我震惊。
房间里摆满了我的画像。
有我在舞台上跳舞的,有我在图书馆看书的,甚至有我独自坐在公园长椅上发呆的
我走近最近的一幅画。
十七岁的我在跳舞,裙摆扬起,笑得明艳动人。
角落写着一行小字:我的玫瑰,终于来到我身边。
我站在房间里,手指颤抖地抚过每一幅画,记录着我不同时期的模样。
脑子里一片混乱。
陆时远,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