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斌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荣家,荣老夫人焦急不已地询问:“怎么说?”
他指尖都快冻成冰了,声音颤抖地说了一遍姬郢的话。
“姜家就那么几个人,早就……”荣老夫人拔高了声音,说到一半又噎住了,脸色涨红。
“就没有别的法子?”
荣斌摇头。
荣老夫人掐指一算,荣家的主子,捋不清干脆就不数了,着急地看向了荣斌:“一个打渔出身的占了运势,做了官,又能嫁入荣家,偏她不肯知足,闹到现在这个地步,死了都不安生!”
骂归骂,但荣老夫人还是清醒了,叫人去开了库房,取出私房钱,派人去渔村寻找。
但凡是提供线索,就给银子。
另一头的镇王府已经拔营起步,朝着大庆方向奔去,浩浩荡荡的大军,声势浩大。
姬郢坐在马背上眺望一眼看不到头的大军,金鳞道:“若能攻下大庆,对爷来说,也许是件好事。”
他抿唇不语。
时局如此,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十二月
东原攻打大庆的消息已传入京城,镇王率三军,为主帅,姬郢为副将,分别从左右两侧包抄。
百官震惊
太子却出面解释,此事镇王府那边早有说明,给足了镇王府颜面,安抚百官。
“父王的病好了,还带领大军去攻打大庆?”
京城镇王府这边就不淡定了,姬虞南知晓消息后登基,让儿臣驱赶驻守在大庆的北梁兵?”
镇王笑了笑,走在大殿中央看着不远处的皇位,耸耸肩;“郢儿,大庆早就千疮百孔,地势一再被缩小,不过比东原大一点儿,为父还想继续南下,攻下南和,到时你做大庆皇帝,为父去占领南和,你我父子二人各自称帝,如何?”
姬郢看向了镇王,眯了眯眼:“父王,南和可不是大庆,大庆民心不和,皇帝昏聩,借着剿灭周王的由头才能顺利攻打,若攻南和,又有什么理由?”
“理由还不简单?”镇王抬脚上了皇位一旁,弯腰坐在龙椅上,勾唇笑:“大庆后宫就有南和来的和亲公主,刺杀本王,这个理由怎么样?”
姬郢看着紧绷着脸不说话。
“郢儿,为父只想自保,至少站稳脚跟之前。”镇王起身:“你来坐大庆皇帝,为父替你披荆斩棘,十日后举行登基大典,此事就这么定了!”
镇王面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
恶名,他不想承担。
趁人之危才窃取来的皇帝,必遭骂名,甚至还会被北梁人戳脊梁骨,持久以来的名声毁于一旦。
姬郢面无表情地看向了镇王:“父王为何如此笃定,儿臣一定会受你胁迫?”
镇王停下脚步,意味深长地看向了姬郢;“你不想做皇帝?”
他不相信这个世上还会有人对皇位不感兴趣,只要他点头,皇位、唾手可得。
这时侍卫进门在镇王耳边嘀咕了几句,镇王脸色微变,看向了姬郢:“你当真不愿意做皇帝,从你踏入大庆的这一刻起,北梁那边已经防备你了,郢儿,你已经没有回路了。”
姬郢微微笑:“父王,儿臣愿意协助你挥兵南下。”
镇王听后却多了几分警惕,皱着眉盯紧了姬郢。
“父王,这皇位还是由您来坐,儿臣受封太子,若能攻下南和,父王将北梁的兵权归还给儿臣,儿臣自愿废黜太子之位,将解药奉上,如何?”
没有命享受,登上那个位置又能如何?
两人四目相对,互不相让。
镇王的脸上已经浮现几分愠怒,姬郢眸光一眨不眨,气势从容,并未被胁迫。
两人势均力敌。
镇王忽然问:“郢儿,你的二十万兵权是本王给你的。”
“父王,儿臣亲自带领他们八年,岂会没有心腹?”
镇王语噎。
“若战败呢。”镇王看他。
姬郢道:“那就一起死,将兵权归还给姬承庭,朝曦登基,姬承庭骁勇善战,必会赶来接管大局。”
他早就连后路都给想好了,死在攻打南和的战场上,也有人收拾烂摊子。
镇王看向姬郢的眼神都变了:“你为了北梁如此,就不担心会被姬承庭抛弃?”
“父王,我们身体里流着的全都是北梁人的血,技不如人就要认输,这可是您教我的。”
再次语噎。
两人对峙,终究还是镇王妥协了。
“好,若能让本王攻下南和,本王就将北梁兵权如数归还!”镇王举起三根手指头发誓:“君子一言,绝不反悔!”
两人再次谈判成功。
镇王在年底之前称帝登基,改大庆为南牧,称南牧帝,南牧,镇王的名字,姬南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