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启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朝着我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顾烨!你明明知道蛋糕里有花生,你为什么不说!”
“你就在那里站着,眼睁睁看着我女儿把它吃下去!你是不是觉得她死了你才开心?”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们林家断子绝孙?你这个恶毒的人,我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他嘶吼着,张牙舞爪地就要朝我扑过来。
林清见状,条件反射地将许墨护在身后。
随后她又猛地冲到我面前,一把揪住我的衣领,狠狠地将我抵在墙上。
后背狠狠撞在墙上,剧痛从脊椎瞬间传遍四肢百骸,疼得我眼前一黑。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男人!”她咆哮着,唾沫星子喷到我的脸上。
“你就是嫉妒许墨,你就是见不得他比你好!所以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故意让孩子出事来陷害他。”
她的手越收越紧,我感觉自己快呼不上气。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
岳父这时冲上来揪着我的头发开始撕扯。
“你这个丧门星!白眼狼!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是嫉妒许墨,故意害我孙女!”
衣领被死死揪住,我几乎喘不过气。
我的衬衫被扯得变了形,胸口一阵闷痛。
视线里,林清的脸依旧冷漠,看着我的眼神陌生极了。
我们这边的巨大动静,很快引来了走廊里其他病人家属的围观。
岳父气得指着我,对周围的人大声嚷道:“天杀的啊!我们家这是造了什么孽,招了这么一个黑心肝的女婿啊!”
“他就是嫉妒许墨,嫉妒他比他更能干,更讨我女儿欢心,就想出这种毒计来害我的乖孙女啊!”
“我可怜的孙女还在里面生死未卜,他这个当姑父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他就是想让我们家绝后啊!”
被提到的许墨露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柔弱模样,轻轻摇头:“叔叔,您别这么说,不关烨哥的事”
岳父的骂声更响了。
陆安启扶着墙,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添油加醋地对围观群众控诉。
一盆盆脏水,就这样劈头盖脸地泼了下来。
在他们颠倒黑白的控诉下,围观群众看我的眼神,瞬间充满了鄙夷和愤怒。
“现在的男人心真狠啊,连自己亲侄女都下得去手。”
一个大妈咂着嘴,一口唾沫吐在了我的脚边。
“就是,你看那个做蛋糕的小伙子都快哭死了,一看就是不知情的。”
“这个当姑父的知情不报,也太恶毒了。”
“还能为啥,八成是嫉妒呗,你看他老婆把那小伙子护得多紧,他这个正牌老公跟个摆设似的,心态能不扭曲吗?”
“长得人模人样的,心肠跟蛇蝎一样,这种男人就该下地狱!”
凭着傅家的几句话,这些与我素不相识的人轻易地给我定下了罪。
淬了毒的议论,像刀子一样向我射来。
林清听着众人对我的谩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松开我的衣领,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甩到我脸上。
纸张的边缘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火辣辣的刺痛。
文件散落在地,最上面“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烫进了我的瞳孔。
我愣住了。
原来这个时候,她就已经准备好了。
这个陷阱,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这份离婚协议。
“顾烨。”林清的声音冷冰冰的。
“医生说了,安安就算救回来,后续的过敏治疗和康复也是一笔天文数字。”
“你作为过失方必须承担全部责任!”
她指着我,声音陡然拔高。
“你净身出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