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只能靠着墙，坐在冰冷的地砖上。
李明的裤腿被剪开，膝盖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所幸只是软组织挫伤，但走路还是一瘸一拐。
他看着旁边闭目靠墙的陈志远，心里七上八下。
“陈科，你你脸色好差，真没事吗？”
李明早就注意到陈志远的状态不对。
从刚才开始，脸色就越来越白，现在连嘴唇也没了血色。
“没事。”
陈志远的声音有些发飘。
不过他嘴上说着没事，但天旋地转的感觉一阵阵袭来。
胃里更是翻江倒海。
“不行，我去找医生！”
李明挣扎着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冲向护士站。
“护士！护士！我们科长不对劲！你们快给看看！”
那护士正忙得脚不沾地，被人拽住，一脸不耐烦：“没看到这么多人吗？排队！”
“急诊也得按先后顺序来！”
“可他快不行了！他头晕想吐，刚才还流血了！”
“脑震荡的症状谁都差不多！”
“那边还有个开颅的等着呢，你这算轻的了，等着！”
护士甩开他的手，又冲向了下一个病患。
李明气得脸红脖子粗，却又无可奈何。
他看着大厅里横七竖八的病患，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
他回到陈志远身边，蹲下来，急得快哭了：“陈科，怎么办啊，这帮人根本不管”
陈志远勉强睁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刚想说点什么，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林雅芝。
他划开接听，有气无力地“喂”了一声。
“蒋洪涛是不是去找你了？”
“是找我吃了顿饭。”
陈志远的声音很轻，带着压抑的喘息。
“你怎么了？”林雅芝立刻听出了不对劲，“蒋洪涛对你下黑手了？！”
呵，林雅芝这反应够快的。
看来帮蒋洪涛处理过不少这样的事儿。
“医院”
“哪个医院？”
陈志远报了地址，还没来得及多说一句，就感觉胃里一阵猛烈的翻涌，他捂着嘴干呕起来。
电话那头，林雅芝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即电话被挂断。
不到二十分钟，林雅芝就赶了过来。
“怎么会这样？”
李明看了看林市长，又看了看陈志远。
没说话，只是别开眼休息去了。
林雅芝见状直接掏出手机，就要拨号。
“我马上安排病房和专家”
“不必了。”
一只手，轻轻按住了她的手机。
陈志远睁开眼，看着林雅芝。
“林副市长，现在医院这么多人，我们再搞特殊，明天的新闻头条怕是不好看吧？”
他受到的关注已经够多了。
现在在搞特殊化，以后调查案子恐怕就是难上加难。
“这是人命关天的时候！”
“大家的命，都是命。”
陈志远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却牵动了额头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就在这僵持的瞬间，他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再也支撑不住，直直地向侧面倒去。
“陈科！”
“陈志远！”
李明和林雅芝同时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