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后大典上,我捏碎百年仙骨递给新任仙尊。
拿稳你施舍的仙骨,我林七要走了。
1
封后大典,霞光万丈。
我当着诸天众仙的面,右手狠狠插进胸口灵台处。
剧痛让我眼前发黑,指缝溢出金色的灵光碎屑。
我忍着撕裂神魂的剧痛,硬生生将那块泛着微弱金芒的本命仙骨抠了出来。
骨头在掌心莹润温热,曾经它代表着司渊仙尊的施舍,是他百年前随手点化我登仙的恩赐。
2
骨头在我掌心化为齑粉,金光如细沙般从指缝簌簌落下,飘散在华美的宫毯上。
司渊,看清楚了,这破骨头,还你了！我林七,不稀罕！剧痛让我声音发颤,字字却像淬了寒冰,砸向高台上那身披帝袍的新任仙尊,我的结契道侣。
仙骨碎裂的刹那,周身灵力像被扎破的气球,瞬间流逝一空,虚弱感排山倒海,身体轻飘飘地几乎站不住。
3
阿七！凄厉的嘶喊穿透仙乐。
司渊那张万年冰封的俊脸上,第一次裂开惊惶的碎片。
他竟踉跄着从高台冲下,众仙一片哗然。
他扑过来,帝袍上华贵的纹路在我模糊的视线中乱晃。
他狼狈地跪在冰冷的玉砖上,仙力凝成的手死死攥住我血迹斑斑的破烂衣角,求你！别走！这后位……从来不是束缚！是我……是我求来的！是我的私心！他嘶吼着,声音劈了叉,满是绝望的哽咽。
4
我用尽最后力气甩开那揪心的拉扯,指尖残留着他衣料的冰凉触感。
目光扫过满殿惊愕、鄙夷或冷笑的仙家,他们的嘴脸在此时无比清晰。
灵力枯竭,心更冷透。
最后一丝力气支撑着我转身,踉跄着,跌跌撞撞扑向魔界那漆黑翻滚的入口。
身后,只留下司渊沙哑绝望的呼唤和仙界刺耳的喧嚣,被魔域入口瞬间吞噬。
5
魔界的天空是浑浊的暗紫,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血腥混合的焦灼气味。
我像块破布,被甩在一间漏风的石屋里。
枯死的灵脉像断裂的老藤,沉寂在身体里。
伤口溃烂,每一次呼吸都扯着肺部剧痛。
支撑我活着的,是司渊跪地时那张撕裂的脸,还有仙界所有人幸灾乐祸的哄笑。
恨意如毒蛇盘踞心口,每日每夜啃噬着仅剩的清醒。
绝不能死！死也要活到他们付出代价的那天！
6
魔气丝丝缕缕渗入破损的经脉,每一次都如同万蚁钻心,痛得我蜷缩在冰冷的石地上抽搐。
冷汗浸透破旧的衣衫,混合着血污。
意识在剧痛的浪潮里忽沉忽浮。
模糊的视线里,一只腐烂掉了一半的魔化尸鼠,滴着黏稠的涎水,幽绿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断骨的位置。
它一步步靠近,腥臭味扑面而来。
求生的本能压倒剧痛,我猛地伸手抓起身边一块尖锐的碎石,狠狠砸了过去！
7
石砾击中腐鼠,腥臭的血和碎肉飞溅在我脸上。
恶臭反让我更清醒。
体内沉寂的灵脉似乎被这极致的生死刺激,极其微弱地跳动了一下。
一丝稀薄到几乎无法察觉、却又精纯无比的淡金气息,竟逆着魔气的侵蚀,悄无声息地从灵台深处溢散出来,混杂在灰暗魔气里,开始极为缓慢地修复着寸寸断裂的枯死经络。
剧痛依旧,但一丝微弱却截然不同的力量,开始在绝境中萌芽。
8
三年。
暗河浊水映出我的模样。
昔日清丽已染上魔域风霜,左颊横亘一道狰狞深疤。
体内气息翻腾不息,是漆黑魔焰与丝丝缕缕淡金辉光诡异的共存。
曾经断裂的枯脉变得漆黑坚韧,流淌着磅礴力量。
指尖随意一划,一道压缩到极致、边缘透着幽暗血光的魔刃呼啸而出,无声地斩断了远处一座嶙峋黑岩的尖角。
岩石断面光滑如镜,隐见暗红焰光流淌。
复仇之火在我眼中点燃,与这力量一同燃烧,越烧越旺。
9
魔域裂谷深处,地火灼心。
魔气凝成的锁链勒入四肢皮肉。
我死死盯着前方那双巨大如山峦的竖瞳,狂暴的龙息几乎要吹散我的神魂,熔岩翻滚的热浪几乎融化骨头。
剧痛像无数烧红的钢针扎进骨髓。
那是我看中的坐骑,足以横扫仙界战阵的初代魔龙。
征服它,是我向仙界踏出的第一步。
臣服！或者一起死！嘶吼盖过龙吟,周身魔焰轰然爆发,硬生生压下了恐怖的灵压风暴。
10
破败魔殿内,烛火跳动。
赤瞳的罗刹魔将不屑冷笑,手中魔戟直指我心口：小丫头片子,也配号令群魔下一瞬,空间陡然扭曲,他整个人被无形之力定格。
一只苍白纤秀的手已按在他狰狞额头的魔角上。
那是我的左手。
殿内死寂。
他眼中倒映着我冰冷的眼瞳。
汹涌的魔元被我硬生生抽出、吞噬,速度远超魔域任何吞噬邪功的反噬。
他魁梧的身躯迅速干瘪枯萎,化作黑沙,消散在死寂的魔殿空气中。
殿内落针可闻,众魔眼中只剩下纯粹的敬畏与恐惧。
11
我高高坐在墨玉雕琢、布满古老狰狞魔纹的崭新王座上。
十二魔帅,万千凶魔,跪伏在宽阔宏大的魔宫大殿之中,黑压压一片。
万魔朝拜的呼声汇成撼动整个魔界的巨浪。
大殿顶端,漆黑的魔龙舒展骨翼投下遮天蔽日的阴影,沉闷威严的龙吟在大殿中回荡。
三年前的残破石屋、仙界刺骨的寒笑,都成了模糊褪色的背景。
魔气王座冰冷,掌中翻涌的,是足以焚毁整个九天仙庭的力量。
12
尊上！那女人……不,那女魔头就在里面！一个重伤的魔仆冲进魔宫大殿,指着身后翻滚的魔气旋涡,正是通往魔域的入口,仙界狗又来了！领头的就是那个……就是那个司渊！我抚摸着王座冰冷扶手的动作微微一顿,指尖无意识划过上面一个扭曲古老的魔纹。
13
魔界入口,虚空风暴肆虐。
司渊一身残破染血的帝袍,曾经清贵的脸苍白如金纸,布满了污迹和绝望的泪水。
他像个崩溃的疯子,不顾身后仙庭侍卫的阻拦,声嘶力竭地朝着坚固的魔界大门撞击、嚎叫：阿七！阿七！求你见我一面！只一面！曾经高高在上的仙尊,尊严碎了一地,哀求成了最卑贱的尘埃。
仙界剧变,天道崩坏、逆仙作乱已非他能掌控,他是来摇尾乞怜的。
14
吵死了。
一个低沉悦耳,带着毫不掩饰厌恶的男声响起,如同冰珠坠地。
一道幽蓝身影倏然出现在司渊面前,快若鬼魅。
是魔界新崛起的妖君凌夙。
他嘴角噙着一丝恶劣的弧度,飞起一脚,直接踹在司渊那张涕泪横流的脸上。
靴底接触皮肉的闷响听得人头皮发麻。
司渊整个人如同断线纸鸢,化作一道黑金色残影,带着骨裂的脆响,倒飞出去,砸穿了厚厚的仙云,瞬间消失在灰紫色的天际尽头。
15
巨大的水晶屏悬在王座之前,清晰地映出魔界大门外发生的一切。
凌夙踹飞司渊的画面被分毫不差地记录下来。
魔宫大殿里,众魔先是死寂,随即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哄笑,如同千万只夜枭在同时尖啸。
三年前那些讥讽的嘴脸,那撕心裂肺的跪地挽留,都在这一脚的余威和这漫天魔音般的狂笑中,被彻底碾成了齑粉。
王座上,我的唇角缓缓勾起,冰封的眼底,终于映出了一丝复仇的快意寒光。
16
虚空震颤。
古老的祭坛在我脚下寸寸亮起,暗红如凝固血海的魔纹自祭坛中心疯狂蔓延。
狂暴的魔气风暴自我周身升腾,化为龙卷直贯魔界晦暗的天际。
沉重的威压似无数座漆黑的山岳,狠狠砸落在每一个朝拜者头顶。
整个魔界都在颤抖！低沉的魔语自我口中威严吐出：即日起,我,林七,执掌魔界,戮仙证道！万魔嘶吼冲霄：戮仙！戮仙！戮仙！声浪汇成灭世的洪流,久久回荡。
17
高踞于万丈魔山祭坛之巅。
脚下是无垠翻滚的暗红魔域大地,头顶是紫黑雷霆奔涌的漩涡苍穹。
我扬起头,张开双臂,冰冷魔风灌满漆黑的长袍。
这曾让人唾弃践踏的魔界,将是我踏碎仙界不朽神话的起点！曾经施舍的屈辱、撕碎的道心、焚毁的仙骨、刻骨的背叛……所有的一切,都将在我的意志下付之一炬！祭坛下方的深渊裂隙中,传来那头被彻底征服的魔龙沉闷压抑又隐隐兴奋的低啸。
18
司渊匍匐在凌夙脚下,浑身是血。
仙骨早被心魔侵蚀得暗淡。
凌夙坐在高耸的山岩上,一只穿着墨色战靴的脚漫不经心地踩在司渊血肉模糊的脸上,轻蔑道：凭你这身破烂修为也想觐见魔尊啧,仙尊废狗罢了。
他脚下微微用力碾动,骨骼挤压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轻响。
三年前他跪求我回头,如今更惨烈百倍地跪在我的魔将脚下。
19
吼——！一声狂暴凶戾到极致的龙啸,从无底裂谷深处炸响。
整个魔山都在抖动！那头被凌夙踩在脚下的魔龙竟猛地昂起庞大头颅,血红的竖瞳越过凌夙,直直锁定了我脚下的深渊！下一秒,它竟不顾一切地狂暴冲开凌夙的钳制！整个身躯上魔焰爆燃！庞大无比的龙躯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疯狂地朝我脚下的无底深渊猛扑而来,仿佛那里藏着让它彻底疯狂的东西！
20
祭坛上空,那翻涌的紫黑劫云旋涡猛然炸开一道金白交错的裂痕！一道刺穿整个魔域昏沉天穹的璀璨光柱轰然落下！正砸在我身侧一块亘古矗立、篆刻着无人能识古魔文的巨碑——天玄石上！震耳欲聋的巨响中,那能映照天道意志的石面蛛网般裂开,四个硕大无朋、流淌着滚烫金红雷光的巨字瞬间烙入所有生灵的眼帘与神魂深处——【杀仙正道】！魔界一片死寂,只听见魔龙在深渊下狂热的嘶鸣震动大地。
21
魔龙裹着腥风冲出深渊,漆黑鳞甲燃着墨绿狱火。
它并未扑杀任何人,而是猛地张开狰狞巨口,将一物吐在我脚下——一颗还在微弱搏动的金红心脏,表面爬满漆黑魔纹！跪在地上的司渊突然捂住空洞胸口,嘶哑哀鸣如同被掐断喉咙的野兽。
整个万魔广场死寂一片,只有那心脏在冰冷黑石上抽搐弹动的粘腻声响。
22
凌夙的玄铁枪尖滴着黏稠黑血,慵懒踱步挡住司渊爬向心脏的去路：魔尊,天道石预言已显。
您若要‘戮仙证道’,这颗蕴藏他万年修为与本命精血的心脏,便是上好的祭品。
他的声音在死寂广场上冷得瘆人,靴子漫不经心碾过司渊试图伸出的手指,指骨碎裂声清脆得刺耳。
所有魔将眼瞳深处都燃起贪婪嗜血的光,锁定那魔纹缠绕的心脏。
23
祭坛魔纹被那金红心脏的灼热温度激得骤然亮起！天玄石上【杀仙正道】四个字骤然爆射刺目血光！无数魔气凝成的漆黑锁链发出厉啸,猛地从祭坛地面射出,闪电般缠绕住心脏,疯狂抽取其中的金红仙力！光芒瞬间暗淡的司渊像被抽干所有力气瘫软在地,脸上只剩灰败绝望的空白。
天道石在催促……以仙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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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天穹尽头传来万兽狂奔般的沉闷巨响！魔界灰暗的天空猛然炸开无数金光裂缝！数不清的御兽金甲天兵撕裂虚空突降！金銮仙辇如移动行宫碾过破碎魔云,司渊座下头号悍将——御龙仙君战戈指向祭坛,声音裹挟雷霆震怒：魔头！速放我主！否则今日本君踏平魔域,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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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顶端的我尚未动作。
一道幽蓝电光抢先撕裂空间！凌夙如鬼魅般出现在御龙仙君庞大的金光战阵之前,嘴角勾起一抹极冷、极狂的弧度：仙界杂碎,也配在魔尊御前喧哗他孤身立于漫天金甲之前,身后是万魔咆哮,声音不大却如冰刃刮过每一个天兵耳膜,踏平魔域问过本君手中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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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龙仙君怒啸！脚下庞大无比的洪荒巨兕虚影一声巨吼,带着万钧之势狠狠撞向凌夙！足以碾碎山脉的力量！凌夙不退反进,单薄身躯却爆发出冲霄魔焰！玄铁重枪撕裂虚空,带起一道扭曲吞噬光线的绝对漆黑裂痕！轰！枪尖精准点在巨兕虚影最坚硬的独角根部！整个巨兕连同它背上的部分金甲仙兵,无声无息地被那道漆黑裂痕吞噬,瞬间湮灭成虚无粒子！连声惨叫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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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宫深处突然爆发出山崩地裂的轰鸣！一道粗壮如擎天之柱的纯金圣光,裹挟着精纯浩瀚到令人窒息的净化神力,洞穿了数重厚重魔云防护！整个魔域在那净化圣光下颤抖呻吟！光芒核心,九天玄女的身影高贵降临。
她目光悲悯却冰冷：逆道魔孽,以仙血亵渎天道,该诛！她手指轻点,圣光凝为审判之矛锁定高台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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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净化万物的审判之矛即将轰击祭坛魔纹核心的一刹！我体内蛰伏的淡金气息与狂暴魔元轰然炸开！黑金交织的魔焰化为咆哮的混沌巨龙,张开吞天之口,竟在万魔震惊的目光中将那道凝聚神之权柄的圣光审判之矛,一口……活活吞噬！巨龙腹中传来令人牙酸的湮灭闷响！九天玄女脸色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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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神权,不过如此。
我踏在魔龙头顶,墨发在混乱风暴中狂舞。
吞噬圣光后巨龙周身鳞甲都流转起诡异的金纹,气息更加凶戾狂暴。
视线扫过惊骇的九天玄女,锁定混乱战局中狼狈躲避凌夙枪锋的御龙仙君。
冰冷的魔语如同法则宣判,响彻整个战场：凌夙,杀了他。
仙血,本尊正好拿来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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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夙眼中幽光大盛！遵命！一声嗜血长啸！他身体化作万千道虚实难辨的幽蓝残影,瞬间无视空间距离,诡异地穿透了御龙仙君爆发的护体罡风和无数层防御法宝蓝光！真身在其背后凝实！玄铁重枪如来自地狱的獠牙,没有滔天威势,只有一点凝聚了绝对破坏意志的寒星,无声无息地洞穿了御龙仙君披挂神甲的后心！从胸前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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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龙仙君的动作瞬间定格,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透出的染血枪尖。
他眼中庞大的生机迅速黯淡下去,肉身连同体内磅礴的仙元力,如同一个漏气的大气球,肉眼可见地枯萎、干瘪！那霸道恐怖的吞噬之力,比对付之前的罗刹魔将更加残暴彻底！仅仅数息,威震仙庭的御龙仙君,化作一具空洞的干尸皮囊,被凌夙随意抖落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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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金甲仙兵呆立当场,死寂无声。
仙君！他们的统帅！竟然……瞬间成了魔将随手屠宰的羔羊恐惧如同瘟疫在金光闪耀的军团中炸开、蔓延！凌夙甩了甩枪尖并不存在的血迹,幽蓝眼瞳扫过瑟瑟发抖的天兵,像在打量一群待宰的鸡鸭：下一个,谁要来祭我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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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都是疯子！九天玄女的雍容荡然无存,声音因为惊怒而变调！御龙仙君在她眼前化为枯骨的恐怖景象彻底击碎了她的意志。
她不敢再看祭坛上那冷漠注视的目光,更不敢面对那个持枪噬仙的恐怖妖君！转身撕开一道圣光裂缝就要遁逃！来时圣洁的净化光翼此时却显得如此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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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玄石上的【杀仙正道】四字血芒暴涨！祭坛魔纹轰然爆发出冲天魔柱！被锁链束缚的司渊金红心脏被魔柱狠狠扯入核心！震彻寰宇的心跳声如同天鼓在每一个生灵神魂中擂响！嗡！以魔柱为中心,一道环状的、粘稠到近乎实质的漆黑毁灭波纹骤然爆发,瞬间扫过整个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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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惨嚎！圣光破碎！那道由万仙之力与九天玄女神力叠加的防御阵壁,在毁灭魔环面前如同薄纸,无声无息地碎裂湮灭！圣光裂缝被撕碎！九天玄女凄厉尖叫只持续了半息就被魔环吞没！她曼妙的身躯连同护体神光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冰雪,连同无数躲避不及的金甲天兵一起,在魔环中寸寸瓦解,化为最原始的能量粒子,连惨叫都归于虚无！天空下起金色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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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环扫过大地,大地崩裂！扫过苍穹,苍穹低垂！只剩下满地的金甲碎片和圣光熄灭后的余烬尘埃！那浩瀚恐怖的、集结了仙界此次征伐几乎所有高端力量的仙军,在天道意志加持的魔祭光环下,一击！仅仅一击！灰飞烟灭！尸骨无存！战场陷入一片死寂的灰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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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夙单膝跪于祭坛下方,仰望着魔焰中心的王座,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亢奋喘息：尊上,障碍已除。
您要的‘祭品’……他幽蓝的目光瞥向瘫在血泊中的司渊。
司渊像条濒死的鱼,徒劳地张着嘴对着那颗悬浮在魔焰中心、跳动越发明亮刺眼的金红心脏。
那里,曾经流淌着温热的、属于他的生命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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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指尖终于握紧剑柄。
沉寂的魔刃嗡鸣响彻广场！复仇的魔焰混杂着那诡异淡金气息,疯狂注入这柄随我一同堕魔的古剑！剑身亮起前所未有的暴虐暗金血芒,扭曲的魔纹在刃口游走咆哮。
魔龙感应到主人的杀意,兴奋地喷吐着墨绿龙息！所有视线聚焦在那颗跳动的心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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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金血焰巨刃！挟带着百万魔魂的呼啸！斩破虚空！精准无比地劈向那颗在漆黑魔环中沉浮挣扎的心脏！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在剑锋触及心脏表面那层顽固挣扎的微弱仙芒时,一种更高维度的、绝对湮灭的气息爆发了！不是斩碎,是抹除！刺耳的金属刮擦声令人神魂撕裂！司渊的眼睛骤然瞪大到极限！
40
咔嚓！如同琉璃炸裂的脆响！那颗蕴藏着他全部力量、全部生机、全部不甘的仙君心脏,连同上面最后一丝属于司渊仙尊的微弱烙印与抵抗,在无数双绝望与炽热的目光注视下,被那道暗金血刃彻底、干净地……斩灭为一片虚无！彻底湮灭！祭坛顶端的【杀仙正道】四字神光大放,瞬间照亮了整个魔域死寂的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