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夜星光
城市被连绵不绝的阴雨笼罩了整整三个月。
林深踩着积水走进便利店时,雨刷器在玻璃门上划出半透明的弧线,将门外灰蒙蒙的世界切割成破碎的光斑。冷柜压缩机发出低沉的嗡鸣,货架上的荧光灯管忽明忽暗,在潮湿的空气中晕开一圈圈朦胧的光晕。
欢迎光临。
收银台后的老太太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映着天花板的吊灯。她的针织开衫上沾着细碎的银线,像是不小心蹭到了月光,今天要买点什么
林深的目光扫过货架。泡面包装上的热气腾腾的图案在这样的阴雨天显得格外讽刺,薯片袋上的阳光海滩照片早已褪色发潮。他指尖在冷柜玻璃上划出雾气,看着里面排列整齐的牛奶盒,保质期都印着模糊的水渍。
还是老样子。
他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零钱,硬币边缘生了层薄薄的铜绿。这是他连续第三十七天来买同一款黑咖啡,便利店的冷气混着雨水的湿气钻进衣领,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老太太慢悠悠地扫码,收银机发出刺耳的
嘀
声。年轻人,总喝这个对胃不好。
她忽然开口,干枯的手指指向货架深处,要不要试试新到的星光罐头
林深愣住了。他在这里买了三个月的咖啡,从未见过什么星光罐头。顺着老太太的指引望去,原本摆放着打折饼干的货架角落里,果然立着一排银色的铁皮罐,罐身上用荧光颜料画着闪烁的星星,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发亮。
这是……
雨天限定商品。
老太太的嘴角勾起神秘的弧度,银线在灯光下泛起细碎的光泽,打开能看见星星,三十块一罐。
林深的手指悬在罐头上方,冰凉的金属触感透过指尖传来。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雨点密集地砸在玻璃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泡在了水里。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把罐头和咖啡一起放到收银台上。
付完钱转身时,他注意到便利店深处的阴影里站着个女孩。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裙子,乌黑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怀里抱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罐,罐口用麻绳系着张泛黄的便签。
请问……
林深刚要开口,女孩却像受惊的小鹿般往后退了半步,撞翻了身后的扫帚。金属簸箕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惊得货架上的商品轻轻摇晃。
抱歉。
女孩的声音细若蚊蚋,她慌忙扶起扫帚,抱着玻璃罐快步躲进了仓库。仓库门关上的瞬间,林深似乎看到门缝里泄出一缕微弱的金光,像夏日傍晚最后一抹夕阳。
老太太笑眯眯地收拾着收银台：那是阿星,帮我看店的。这孩子怕生。
2
星光之谜
林深
嗯
了一声,拎着购物袋走到窗边。雨幕中,街对面的写字楼亮着惨白的灯光,像一座座漂浮在水中的孤岛。他拧开咖啡罐,浓郁的苦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却驱不散心底那丝莫名的躁动。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主编的消息：林深,城西老教堂的报道什么时候交再拖稿这个月奖金别想要了。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场该死的雨不仅浇透了城市,也浇灭了他所有的灵感。作为都市报的特稿记者,他本该追逐热点挖掘真相,可现在却连一篇关于雨天的随笔都写不出来。
年轻人,遇到麻烦了
老太太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边,手里拿着一罐星光罐头,试试这个吧,说不定能帮到你。
林深半信半疑地接过罐头。铁皮罐入手冰凉,罐身上的星星图案在掌心微微发烫。他按照罐底的说明轻轻拉开拉环,啵
的一声轻响后,一股清冽的香气扑面而来,像是雨后草地混着松针的味道。
紧接着,无数细碎的光点从罐口涌出,在空气中盘旋起舞。它们像萤火虫般闪烁着柔和的光芒,照亮了便利店的每个角落。林深惊讶地发现,这些光点在空中逐渐汇聚成形,化作一片璀璨的星空
——
有猎户座的腰带,有北斗七星的勺柄,甚至还有他童年时在乡下奶奶家见过的银河。
这是……
他失声惊呼。
每个人的星光都不一样。
老太太的声音带着笑意,你看到的,是藏在记忆深处的星空。
林深的目光追随着那些飞舞的光点,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十二岁的那个夏夜。那时他还住在乡下,奶奶会搬着竹椅坐在院子里,指着满天繁星给他讲牛郎织女的故事。银河像一条银色的丝带横贯夜空,流星划过天际时,他总会闭上眼睛默默许愿。
可自从奶奶去世,他搬到这座城市后,就再也没见过那样的星空了。尤其是这三个月的阴雨,连月亮都成了奢侈的念想。
光点渐渐淡去,最终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便利店又恢复了先前的昏暗,只有林深掌心还残留着一丝温暖的触感。
怎么样
老太太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林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震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秘密。
老太太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不过如果你愿意帮我个忙,或许能知道更多。
她指向仓库的方向,阿星这孩子,每天都在收集星光,可她的玻璃罐总也装不满。你能不能帮我劝劝她,雨天哪有那么多星星可收集。
3
星光守护者
林深犹豫了。他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可刚才那个女孩惊慌失措的模样,还有罐子里那片璀璨的星空,都让他无法置之不理。
我试试吧。
他放下咖啡罐,走向仓库。仓库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他轻轻推开门,看到女孩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什么东西放进玻璃罐里。
听到开门声,女孩猛地回头,怀里的玻璃罐晃了晃,几颗微弱的光点从罐口飘了出来。林深这才看清,她的眼睛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湿漉漉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扰你。
林深放轻脚步,老板娘说你在收集星光
女孩低下头,手指紧张地绞着裙摆：嗯。
可是下雨天怎么会有星星呢
林深在她身边蹲下,看着玻璃罐里那些微弱的光点,它们像濒死的萤火,随时都会熄灭,这些是……
是人们遗忘的星光。
女孩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片星空,可下雨天的时候,它们就会被乌云遮住。我要把它们收集起来,等到晴天的时候再还给大家。
林深愣住了。他看着女孩认真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个荒谬的说法似乎并不那么可笑。在这个被阴雨笼罩的城市里,每个人心里的星光或许都早已黯淡无光。
可你的罐子好像装不满。
他指了指几乎空着的玻璃罐。
女孩的肩膀垮了下来,眼睛里的光芒也黯淡了几分：因为大家都把星光忘得差不多了。今天我在医院门口捡到一颗,是个老奶奶掉的,她大概是忘了年轻时和爷爷看星星的样子。
她轻轻晃了晃罐子,里面的光点微弱地闪烁着,昨天在学校门口捡到半颗,是个小男孩掉的,他说再也不能和朋友去郊外露营了。
林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想起自己那些被
deadlines
和压力淹没的日子,想起早已蒙尘的天文望远镜,想起曾经梦想成为天文学家的自己。原来他也弄丢了自己的星光。
我帮你一起收集吧。
他脱口而出。
女孩惊讶地抬起头,眼睛里重新亮起光芒,像被点燃的星火：真的吗
林深点点头,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小了些,一缕微弱的阳光穿透云层,在地板上投下小小的光斑。他看着女孩灿烂的笑容,突然觉得这场漫长的雨季,或许很快就要结束了。
阿星的眼睛在听到林深的承诺后亮得惊人,像被瞬间点燃的星群。她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牛皮纸地图,展开后林深才发现,这竟是用星光粉末绘制的城市地图,那些代表街道的线条在昏暗的仓库里微微发光。
这些红点是容易捡到星光的地方。
阿星用指尖点着地图上闪烁的光斑,医院、学校、老公园……
人们在这些地方最容易弄丢自己的星光。
她的指甲盖边缘沾着细碎的银粉,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林深注意到地图右下角有个特别明亮的光斑,形状像座尖顶建筑。这里是哪里
他指着那个光点问道。
城西的老教堂。
阿星的指尖轻轻颤抖了一下,那里的星光最特别,可我不敢去。
她低下头,长发遮住脸颊,听说那里的星光会哭。
林深的心猛地一跳。主编催稿的正是城西老教堂的报道。三个月前雨季刚开始时,那座百年教堂的彩色玻璃窗突然在暴雨中全部碎裂,之后每个雨夜都有人听到教堂里传出奇怪的歌声。市民们议论纷纷,有人说是闹鬼,有人说是建筑老化的声响,报社派他去调查真相,可他跑了三趟都一无所获。
明天我带你去。
林深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我正好要去那里采访。
阿星惊讶地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真的可以吗
她突然想起什么,从玻璃罐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颗米粒大小的光点,用手帕包好递给林深,这个给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打开,它会保护你。
4
星光之旅
林深接过温热的手帕,指尖传来微弱的暖意。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亮从云层后探出头来,在积水上洒下一片碎银般的光。
第二天清晨,林深被手机闹钟惊醒时,发现床头柜上的手帕正散发着淡淡的荧光。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那颗米粒大小的光点已经长成了豌豆大小,像颗会呼吸的星星。他把光点放回玻璃罐里
——
那是阿星昨天硬塞给他的小罐子,说这样方便收集星光。
赶到便利店时,阿星已经背着帆布包在门口等他。她今天换了件干净的白衬衫,头发梳成简单的马尾,怀里紧紧抱着那个透明的玻璃罐。老太太坐在收银台后笑眯眯地挥手：路上小心,记得给教堂的老神父带包曲奇。
雨又开始下了起来,细密的雨丝被风吹得斜斜的。林深撑开伞,发现阿星总能精准地避开积水最深的地方。她的脚步很轻,踩在水洼上几乎不会溅起水花,偶尔有雨滴落在她发梢,会立刻化作细碎的光点消散。
你是不是……
不是普通人
林深忍不住问道。
阿星的脚步顿了顿,抬头看着被雨水模糊的天空：我是星光的守护者。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被雨水冲走,每座城市都有守护者,负责收集人们遗忘的星光。等收集满一百颗,雨季就会结束。
林深停下脚步,惊讶地看着她：可现在罐子里只有几颗……
因为大家越来越不快乐了。
阿星低下头,玻璃罐里的光点微微颤动,压力、孤独、遗忘……
这些都会让星光熄灭。三个月前教堂的玻璃碎掉那天,城里一下子熄灭了好多星光,雨季才会变得这么漫长。
他们在公交站台等车时,阿星突然指着对面的公交站牌。林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正焦急地打着电话,他的公文包旁飘着一缕微弱的金光,像即将熄灭的烛火。
他在弄丢星光。
阿星轻声说,因为工作太焦虑了。
她从帆布包里拿出一支羽毛笔,在空气中轻轻一点,那缕金光就像被牵引的风筝般飘进了她的玻璃罐。男人打完电话后,明显松了口气,眉头也舒展了许多。
林深惊讶地看着这一切：你可以直接收集
只有在人们主动遗忘的时候才可以。
阿星认真地解释,如果是被强行夺走的星光,会变成黑色的碎片,是没有用的。
她突然指着车窗,看,那里有颗很亮的！
林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是辆送葬车。车窗后,一个老太太正捧着相框默默流泪,相框旁飘着一颗温暖的橙黄色光点。阿星没有去收集,只是静静地站在雨中目送送葬车远去。
为什么不收集那颗
林深好奇地问。
那是思念的星光。
阿星的声音带着一丝伤感,虽然很微弱,但不会熄灭。等到老太太不再难过,它会自己回到她心里。
她从包里拿出颗薄荷糖递给林深,甜的东西会让星光更明亮。
公交车到站时,雨势突然变大。林深把伞往阿星那边倾斜了些,自己的肩膀很快就湿透了。阿星注意到后,悄悄从包里拿出片透明的叶子,放在他肩膀上。神奇的是,雨水落在叶子上立刻就会滑开,像是落在了荷叶上。
这是星光凝结的叶子。
阿星红着脸解释,可以防水。
林深看着肩膀上的透明叶子,突然觉得这场漫长的雨季也没那么难熬了。
5
星光重生
城西的老教堂藏在一条僻静的巷子里,哥特式的尖顶在雨雾中若隐若现。教堂门口的石板路长满了青苔,彩色玻璃窗用木板临时封着,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星星图案,大概是附近的孩子画的。
有人在里面。
阿星突然停下脚步,玻璃罐里的光点开始剧烈闪烁,好多星光……
都在哭。
林深推开门,教堂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淡淡的檀香。阳光透过木板的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神父正坐在长椅上,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圣经。
欢迎光临。
老神父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很久没人来这里了。
林深说明来意,老神父叹息着摇了摇头：三个月前的暴雨夜,我听到有人在唱圣歌,出去一看,发现彩色玻璃窗上的天使都在流泪。第二天早上,玻璃就全碎了。
他指着祭坛方向,从那以后,每个雨夜都能听到歌声,像是有很多人在哭。
阿星突然抱紧玻璃罐,身体微微颤抖：他们不是在哭,是在唱歌。
她闭上眼睛,轻声哼唱起来,那旋律空灵而忧伤,和教堂里若有若无的歌声渐渐重合。
林深惊讶地发现,随着阿星的哼唱,教堂里那些漂浮的尘埃开始发光,无数微弱的光点从墙壁、长椅、祭坛的缝隙里钻出来,像被唤醒的萤火虫般飞向阿星的玻璃罐。
这些是……
林深失声惊呼。
是被遗忘的信仰星光。
老神父恍然大悟,这座教堂建成一百多年了,见证过无数人的祈祷和忏悔。他们离开时,把最珍贵的希望留在了这里,后来却因为各种原因忘记了。
他看着阿星的眼神充满了敬畏,你是来收集它们的吗
阿星点点头,玻璃罐里的光点越来越亮,已经快要装满一半了。这些星光会帮助人们记起自己的希望。
她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变得苍白,但需要有人愿意重新相信。
林深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拿出相机：我可以写篇报道吗关于教堂的星光,关于人们遗忘的希望。
老神父笑着点了点头：如果能让更多人记起自己的初心,当然好。
就在这时,窗外的雨突然停了。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正好落在阿星身上,她怀里的玻璃罐发出璀璨的光芒,那些光点在罐子里盘旋起舞,像是在庆祝什么。
雨停了！
林深惊喜地跑到窗边,发现天空已经放晴,一道淡淡的彩虹挂在天边。
阿星看着玻璃罐里的星光,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收集到五十颗了。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雨季很快就要结束了。
老神父双手合十,低声祈祷着什么。林深看着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教堂,突然觉得自己的报道有了最好的主题
——
不是关于闹鬼的谣言,而是关于希望与遗忘,关于那些藏在城市角落里的星光。
离开教堂时,阿星把老太太给的曲奇递给老神父。老神父笑着说：其实我认识你奶奶。
他看着阿星,很多年前,她也是星光守护者,是她教会我如何守护希望。
阿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真的吗
老神父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银色的星星吊坠：这是她留给我的,说等遇到下一位守护者,就把它交出去。
他把吊坠系在阿星脖子上,它能让星光更明亮。
林深看着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吊坠,突然想起阿星湿漉漉的睫毛和她唱歌时认真的侧脸。他的玻璃罐里,那颗豌豆大小的光点已经长成了樱桃大小,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回去的路上,他们又收集了不少星光：在公园里怀念青春的老人掉落的回忆星光,在书店里为梦想奋斗的学生掉落的希望星光,在街角拥吻的情侣掉落的幸福星光……
阿星的玻璃罐越来越满,城市的天空也越来越晴朗。
回到便利店时,老太太正坐在门口晒太阳。她看着阿星怀里快要装满的玻璃罐,笑眯眯地说：看来很快就要放晴了。
她递给林深一罐新的星光罐头,这个送你,算是感谢你帮忙收集星光。
林深接过罐头,发现罐身上的星星图案比上次更亮了。他看着阳光下阿星灿烂的笑容,突然觉得这场漫长的雨季,不仅让他找回了丢失的星光,还让他遇到了最珍贵的宝藏。
晚上整理照片时,林深发现相机里多了一张他和阿星在教堂的合影。照片里,他们站在阳光下,阿星怀里的玻璃罐闪闪发光,他的肩膀上还别着那片透明的星光叶子。他把照片设为手机壁纸,然后开始写那篇关于教堂星光的报道,指尖敲击键盘的声音轻快而愉悦。
窗外的月光洒进房间,林深看着书桌上那个装着星光的小罐子,突然期待起明天的到来。他知道,收集星光的旅程才刚刚开始,而他和阿星的故事,也才刚刚拉开序幕。
6
星光永恒
第二天清晨,林深被鸟儿的叫声吵醒。拉开窗帘,发现阳光灿烂,天空蓝得像一块透明的宝石。他拿起手机,看到主编发来的消息：报道写得很棒！明天见报,给你加奖金！
林深笑着回复,然后抓起背包冲出家门。他要去便利店,要去告诉阿星这个好消息,要和她一起继续收集星光,直到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都充满希望和温暖。
走到便利店门口,林深看到阿星正坐在台阶上,怀里抱着已经装满的玻璃罐,阳光洒在她身上,像是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边。老太太站在她身后,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林深！
阿星看到他,开心地挥了挥手,玻璃罐里的星光在阳光下闪烁着,我们收集满一百颗了！雨季结束了！
林深笑着跑过去,在她身边坐下。阳光温暖地洒在他们身上,空气中弥漫着雨后青草的香气和淡淡的星光味道。他知道,从今天起,这座城市的星光不会再被遗忘,而他和阿星的故事,也将像这些星光一样,永远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