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靓忙也点头,肖义权的话,让她想到商交会那天,那个黑人给治好后,起来吻肖义权的鞋子,还说肖义权是神巫的话。
“气功,巫术吧。”
想到这一点,她怵然而惊。
她是一个浅薄而势利的女人,家世好,嫁得好,这让她从做姑娘起,就肆无忌惮。
但这一刻,她突然就有些吓到了。
她不怕人,但她怕鬼,或者说,怕一切神神鬼鬼的东西,而她印象中的巫,天然就和神鬼联系在一起,这让她后脖子都突然有些发凉了。
肖义权看着高桦,嘴中发出一声猫叫。
这个叫声很尖厉,不是平常那种叫声,而仿佛是在打架,带着极为凶煞的味道。
听到这叫声,高桦霍地转过头来,目光炯炯,死死地盯着肖义权。
肖义权往前跨出一步,身子躬起,就如一只弓起背脊的猫。
他的嘴里,再又发出叫声,更凶厉了三分。
高桦死死地盯着他,眼光更亮。
肖义权再迈前一步,又叫了一声。
高桦突然把脖子一长,嘴中发出一声高亢的鸡叫。
肖义权应以一声猫叫。
声音略小,似佛给惊了一下,但随即,再又叫了一声,声音却提高了。
高桦脖子伸长,眼睛死死地盯着肖义权。
肖义权向前走,一步,两步,三步。
他又叫了一声。
“咯。”高桦口中突然咯的一声,手中盆子一扔,双手戟张,猛地向肖义权扑过来。
那份儿凶悍,就仿佛是一只勇猛无畏的大公鸡,扑向敌人。
“呀。”朱靓惊呼一声。
高兵忙抓着她手。
高桦两步就冲到了肖义权面前,右手成爪,狠狠地抓向肖义权面门。
感觉中,仿佛那不是一只手,而是一只公鸡的爪子。
肖义权左手一伸,抓住了高桦手腕子。
高桦挣不脱,另一手立刻扬起来,再又一爪抓下。
肖义权右手一伸,把他这只手也抓住了。
高桦双手给扣住,抓不到肖义权,他大急,嘴中发出咯咯咯的叫声,身了扭动,拼命挣扎。
但肖义权双手仿佛是铁铸的,任他使尽全力,也莫想挣扎得脱。
高桦脖子猛地伸直,发出喔的一声长叫。
随着叫声,他的额头正中,突然往外鼓,婴儿拳头大小的一团,鼓突着,如一只公鸡的形状,色作赤红。
随着他的挣扎,这肉鸡往外鼓突得越厉害,色泽也更加红艳。
高兵朱靓全都看到了,朱靓道:“小桦额头怎么回事,怎么像只公鸡。”
高兵抓着她的手用力:“不要出声。”
便在他的叫声中,肖义权突然松开一只手,飞快地取了一枚银针,一针就扎在高桦额头肉鸡的鸡眼处。
随即身子一绕,绕到高桦身后,在高桦后颈处一点。
高桦肉鸡上的银针倏地射出,跟着银针出来的,是一缕鲜血,就如一支血箭。
这血箭一射四五米,而且带着一种腥臭的气息。
血箭射出,本来凶悍无比的高桦突然就不动了,呆呆地站在那里。
血继续流着,从额头上流下来,从鼻子,到嘴部分叉,再往下流。
这让他的脸,显得极为诡异。
朱靓完全吓到了,如果是别人这个样子,她早就吓得尖叫逃跑了,但这是她儿子,母性使然,她没有逃跑,而是惊叫:“他怎么了,他流这么多血,小桦,你怎么了?”
她要扑上去,但高兵要稳重得多,死死地抓着她手。
高兵脸上,同样惊骇讶异。
他从朱靓和梅朵嘴里,听到了肖义权的事,虽然觉得肖义权应该是那种民间奇人,但骨子里,其实又还有几分不信。
直到这一刻,这诡异的一幕,才彻底的震住了他。
他身后的孙望同样如此。
高兵让他调查肖义权,平平无奇,让他给开发商打招呼,且让开发商直接打全款,他其实是不以为然的。
这样一个农民工,随便找个警察什么的,叫到局子里,威吓一下,自然就尿了,用得着花这么大功夫吗。
但看到这一幕,他也震惊了:“民间果然有奇人。”
肖义权这时从高桦背后绕了过来,他的动作很怪,他左手搭在腹前,右手竖在胸前,还屈了两根手指,双手都是一样,形成一种怪异的形状。
他围着高桦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到高桦背后,伸掌一拍:“鸡飞狗走,高桦,醒来。”
高桦本来眼光发直,形如痴呆,这一拍一叫,他身子一抖,猛地清醒过来。
他看一眼高兵朱靓,叫道:“爸,妈,你们在干嘛呀。”
“小桦。”朱靓叫。
“妈,怎么了?”高桦应了一声,觉得脸上不舒服,抹了一下,一手的血,他顿时叫起来:“我怎么流血了,啊呀,好多血,我流鼻血了吗?”
他叫着,飞快地就跑了出去。
“小桦。”朱靓急叫。
“没事。”肖义权道:“鸡已经走了,他清醒了,这会儿应该是去洗脸。”
“小桦没事了?”高兵问。
“基本没事了。”肖义权道。
“那我去看一下。”朱靓还是担心,转身跑出去了。
高兵没有走,看着肖义权。
肖义权道:“高市长你放心,他没事了,不过中了几年邪,体内的经脉有点儿偏了,这也没事,如果你信得过的话,我开个方子,吃几天就没事了,你要是信不过,找个中医给开方也行。”
“信得过信得过。”高兵急忙点头:“肖大师,就请你给他开个方子。”
“其实也不是什么医方了。”肖义权道:“公鸡为阳中之阳,种鸡术之所以耗人阳寿,就是把阳气都调过来了,阳气太盛,形成了火毒,但时间还不太长,火毒没有深入内俯,清起来容易,就用绿豆,黑豆,红豆,煮三豆粥,每天早上喝一碗,连着喝一个月,就没事了。”
“绿豆黑豆红豆,三豆粥。”高兵点点头:“我记住了。”
这时朱靓带着高桦过来了,高桦洗了脸,他长像不错,白白净净的,就是瘦了点。
额头处先前鼓突的肉鸡,这时也消失了,只有一个小小的红点,是银针扎过后,喷血形成,但也不再流血。
“肖大师,我儿子没事了吗?”朱靓问。
“没事了。”肖义权摇头。
“我有什么事啊?”高桦对先前的事,好像完全没有记忆,他嘴里嘟囔了一声:“莫名其妙。”
往院子里一看,他叫起来:“啊呀,好多鸡屎,怎么在家里喂鸡啊,真是的。”
他一脸嫌弃,捂着鼻子,转身就走了。
“小桦,小桦。”朱靓叫了两声,高桦根本不搭理她。
朱靓转头看肖义权,肖义权笑了一下:“年轻人,有个性。”
高兵不由得笑骂一句:“这鸡就是他自己喂得好不好,岂有此理。”
肖义权笑道:“他现在不记得了。”
高兵道:“记忆缺失吗?”
“是这个事的记忆消散了。”肖义权知道他担心什么:“其它的没有问题,嗯,就好比,你手机上多出一个应用,时不时跳出来,你删除后,就没有了,也并不影响手机的其它功能。”
“这就好。”朱靓吁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