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妞吃光了自己的红薯稀饭粥,嘴角还挂着一粒小米,她仰着小脸问周峰,“小叔,你昨天晚上去山上打到猎物了吗?”
奶声奶气的,听的人心里暖融融的。
周峰伸手要将小妞脸上的饭粒擦掉,刚想说话。
“打什么猎物?”周山河笑了下,“小妞,你当你小叔是村子里的炮手啊?他上山是运气好,可哪能次次都打到猎物?”
空着手回来的,周山河亲眼所见。
话音落下。
就见王寡妇领着王狗剩过来了。
“周峰,在家没?”王寡妇喊了一声。
按理说不该在人家吃饭的时候过来,王寡妇自然知道这个理,可一来这还是赶上人家吃饭了。
王寡妇觉得挺不好意思。
周峰放下手里的碗,起身迎了出去。
“王婶,我在家呢。”
王寡妇讪讪一笑,“周峰,你先去吃饭,我就是带着狗剩过来感谢你的,没什么要紧事,你先吃饭。”
“行,那你进来。”
周峰将王寡妇和王狗剩请进了屋子。
张彩莲寒暄道:“狗剩妈,吃了没?没吃的话坐下来吃点。”
“吃了,吃完过来的。你们吃。”王寡妇也寒暄了一句。
母子两人在屋子里的炕沿上坐着,走的时候,周峰还特意深深地看了两眼王狗剩,这眼睛肿的啊,像核桃一样。
本来周家人也快要吃完了,周峰回了饭桌上三下五除二一顿扫荡后放下碗筷,“吃饱了。”
然后周峰去了里屋。
家里来客人了,周山河和张彩莲也要过去陪一下。
“周峰,谢谢你。”王寡妇从炕上下来,拉着王狗剩就要跪下。
“王婶,不用这样,”周峰拦住。
张彩莲也去扶,“小峰就是热心肠,咱们乡里乡亲的,不用这么外道。”
“周峰真是帮了我大忙,昨天晚上我越寻思心里越难受,要是我家狗剩真从树上掉下来,被狼吃了,那简直比杀了我还让我难受。”王寡妇声音哽咽。
“不说那个了,狗剩也知错了。以后好好的,知道了吗啊?”周峰瞪了王狗剩一眼。
王狗剩眯着那双红肿的眼睛,“我知道错了,我和妈妈保证了,18岁之前,我不会在山上打猎了。”
王狗剩的表情真挚不作假,周峰松了一口气。
还好。
以后如何暂且不论,如果王狗剩真能言出必行,起码他不会14岁就死了,也许能活到18岁或者更久。
也算是改变了身边人的人生轨迹吧,周峰心里还蛮有成就感。
“周峰,昨天晚上我才知道,你们打了一只猞猁,还有一只兔子,这兔子和猞猁我们家不能要,你和王炮”王寡妇将手里的麻袋放在地上。
麻袋松开一个口子,里面的兔子和猞猁各露出一个腿。
周山河一愣,神色一僵,敢情打到猎物了?不过猎物在王寡妇家里?
“哎呀,王婶,兔子是你们家狗剩打的;猞猁是我们三个发现的,王炮开的枪,当时我们三个决定了,这张猞猁皮卖了钱的话,我们三个平分。”周峰解释道。
周山河松了一口气,不过面色还是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