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粮仓攥紧了手里的枪杆,呼吸一下子就急促了。
很显然大爪子再次让王粮仓热血沸腾了。
周峰适时地给王粮仓泼了一盆凉水,“王叔,大爪子那玩意比老虎崽子还难弄,它行动迅速,一个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山神的称呼可不是闹着玩的。再说了,打大爪子也不是咱们想打就打的,人家没伤人,上面也没有指令让咱们射杀,咱们不能动它。”
周峰前头几句话让王粮仓还觉得挺不服气,可后面的话,王粮仓就说不出来啥了。
是啊,大爪子和别的生物不一样,人家稀少还高贵,一年到头也不下山一次,你看到人家了就端枪上去了,怎么可能呢?
上面没放话,你贸然去打可能会惹麻烦。
王粮仓心里沸腾的血液渐渐凉了下去。
“哎,”沉默良久,王粮仓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这也不让打,那也不让打,等我一把老骨头了,还能打个啥啊。”
人家徐炮起码都打过老虎崽子呢,在大队里那个吹啊,他活了半辈子了,除了打过黑瞎子和野猪这样的大件,还打过啥?
就这样的战绩,王粮仓时常觉得自己在徐炮面前抬不起头来。
可要是他也能打上一回大爪子,那以后在猎手圈子里,那还不是赫赫有名?
“行吧,以后会有机会。”周峰不咸不淡地安慰了一句。
现在已经很好了,平平安安的就行,半截身子入土的人都有一个毛病,不服老,王粮仓尤其的想要证明自己很行。
“你们不去打啊?我还想看武松打虎呢。”王狗剩一听两人的语气,瘪着嘴顿时十分失望。
“看什么看?赶紧回家!”
周峰抬胳膊拍了王狗剩一脑袋,“多大个人了,天天往山上跑,和你妈妈犟,你怎么那么不让人省心呢?”
王狗剩揉着脑袋梗着脖子,眼神里透露着冷意“我不管,我说了,我要打猎!她管不着我!”
说完这句话,王狗剩就跑开了。
周峰追了几步,可那孩子比狗都能跑,翻过几个山岗他就不见了。
等第二天一早,周峰刚起床,就听到外面大道上都是王寡妇打孩子的声音。
王寡妇揪着王狗剩的耳朵,拿着棍子把他从东头打到西头。
王狗剩这孩子也真是犟到了骨子里,原来他妈打他的时候他还知道哭,可自从他下定决心上山打猎之后,他妈妈再如何打他,王狗剩愣是不吭一声。
“我问你,你以后还上不上山?”王寡妇声嘶力竭的吼着。
王狗剩摆着臭脸,头一扭就像完全没听到一般。
王寡妇一棍子下去,王狗剩唇角嘶了一声也不言语。
“这都打了两个小时了,再这么打下去孩子不是要打废啊,”老太太从屋子里走出来,眼神里带着心疼。
“谁让狗剩这孩子犟呢。难整啊。”周峰蹙眉。
前世王狗剩在战胜了王寡妇的‘独断专行’后,就一门心思的研究如何打猎,小孩子的头脑灵活是灵活,有的打猎方式也确实独树一帜,反正周峰活了两辈子了,王狗剩研究出来打猎方式他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就比如前世王狗剩还想出趁着黑瞎子冬眠蹲仓的时候,用麻雷子将树炸开后,等黑瞎子因为树洞被炸开后从里面逃出的时机,四周设置机关万箭齐发将黑瞎子活活射死。
想法好是好。
可理论和实践总归是有差距的。
最终黑瞎子没被射死,愤怒之下只知道朝王狗剩反扑,王狗剩当时手里连一把枪都没有,而且还是单枪匹马的状态,就这样王狗剩被黑瞎子绕着火堆跑了上百圈,最后体力不济,栽倒在火堆当中,活活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