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时栖先走了,柳在溪就和庄雨眠重新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庄雨眠安安静静的处理文件。
“万一呢?她那个死倔的性子,如果真的拖够二十四小时了又该怎么办?”
柳在溪不言语了,低垂着眸坐在那儿,过了好久才站起来:“走吧——”
庄雨眠看见她这个小模样,不禁噗嗤一声笑了:“怎么?还跟我生起气来了啊?”
柳在溪摆摆手:“诶,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这是好不容易想到该怎么去问庄雨眠了而已。”
“真的?小脑瓜子转的还挺快。”庄雨眠合上笔记本电脑站起身,“那就再去会会她吧。”
刚才庄雨眠其实粗略的看了一下时栖审问边倩的视频,从头到尾十几分钟,边倩从始至终只说了一句话。
“我要见刚才的那两个警官,要是她们两个不来,今天我不会再吐出来一个字,要是来了,我和龚南之间的事情,一句话都不会少交代。”
所以,现在坐在她面前的柳在溪干脆采用了和她一样的话术:“我现在来了所以你目前只剩下了一个选择,把你所有做过的、了解到的,一字不差,全部都给我讲清楚。”
“我这个人一向诚实守信,允诺过别人的,就百分之百会兑现。”边倩的手轻轻敲了敲桌板,“你们现在,可以重新问我一些问题了。”
庄雨眠忽略了平日里都会问的那些内容,干脆单刀直入:“你昨天下午是不是来找龚南了?”
边倩的眼角略微抽动了一瞬,像是被针尖轻轻刺了那么一下子似的,但下一秒就又恢复正常了:“是,龚南把我喊过去了,他经常这个样子,你们刚才也听说了,他们传的关于我的事情,全都是真的,包括龚南强迫我。”
柳在溪那惯有的笑容顿时停在了嘴角,她确实想到过或许龚南会对面前这个乖巧纯真的女孩下手,但听到这个消息从边倩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多多少少有些震惊的:“但他们都讲过龚南身边的人待不长久——他对你干这档子事是在什么时候?”
“这要按年算了已经,我刚入职大约摸两三个月的时候,他就借着要找我谈一谈工资和休假的名义把我叫到了顶楼的一个包厢,接下来的事,我想我不用多说了,我从小无父无母,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所以,他有很多可以威胁我的资本,就算他只是个小老板,也能让我在冀州没有任何活路,无论如何,我总得先留着这条命,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所以,就一直持续到了现在吗?”庄雨眠眉头紧紧皱起,这种行当他们不是没有查过,只是暗流涌动下的肮脏,实在是爱莫能助。
同为女孩子,柳在溪和庄雨眠自从当上警察以来,就对这方面的事情格外重视,但是就算可以每一件事情都抓到实处,对被害者们的后期创伤呢?这是一辈子都抹不掉的事情。
边倩下意识眯了眯眼睛:“有的时候他也会找别人大约摸一个月左右会找我一次吧,所以,他身边其实也有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