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在溪也察觉到自己帆布包里的手机在震,但这个时候灯刚好亮了,她把包随手递给庄雨眠:“看看是谁的?”
庄雨眠也顺势接过,从里面拿出来震个不停的电子小方块:“时队打过来的,那我接了?”
柳在溪点点头,依旧稳稳当当的开车。
庄雨眠嗯啊这是了好半天对面才挂,柳在溪耳力不错,能模模糊糊听见几句时栖的话,但也拼凑不到一起形成一个完整的脉络。
“时队怎么说?”察觉到庄雨眠已经把电话挂断了,柳在溪索性直接开口问了。
“半个小时之后要开个紧急会议简而言之就是,洛宋死了。”
柳在溪差点儿没撒把:“不是?不都严加管控了吗?洛宋是怎么死的调查清楚了吗?”
“不清楚,时队还没跟我说,估计就是因为这个事情才要开会的,但听他的语气,应该不太像是自杀。”
“他杀的话,你觉得按照咱们派的人力,会让犯罪嫌疑人有可乘之机吗?”
庄雨眠思忖片刻:“其实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当时洛宋被咱们提审走的时候,暗中观察洛宋动向的便衣都撤走了,如果有人想要对洛宋下手的话,趁着这个档口完全没问题,至于我们再次遣返洛宋回去的时候,也没有人会真的跟到他家里——假设是熟人作案,那犯罪嫌疑人提前进入洛宋的家里埋伏,等到洛宋来了再杀掉他,这一点完全合理。”
“我草了啊,这事归根结底还是怪我,我就不应该想这种歪门邪道的点子还不直接就把洛宋是杀人凶手的证据亮出来,办事办的瞻前顾后反而到最后搞成这个样子,完蛋了,这真的算是重大失职了。”
“刚才听时队的语气也没有说要怪你的意思,总之先赶紧回去,开完会之后再另行做考量吧。”
柳在溪不应声了,庄雨眠知道她现在心里不好受,也不主动开口说话,从那个路口开到市局约摸十几分钟的路程,两个人就都一直这样沉默着。
到会议室的时候已经零零散散坐了几个人了,似乎是因为事关重大,大家没有卡点到的情况,还剩五分钟到约好的会议时间时,时栖才抱着一摞材料进来了。
时栖大致扫了一眼下面坐着的人,最后还是把目光停留在柳在溪身上,不过他并没有看多久,还是动作利索的调出来了ppt。
他双手撑着面前的桌子:“长话短说温尽染一案的头号嫌疑人洛宋于今天中午十二被发现死在家中,报案人是每天都会问被害者去不去打牌的楼下邻居钱某,他平常其实都是下午等洛宋下班了之后才去问的,但因为最近被害者请了长假在家,他就更换了时间,结果今天照常输入密码进入被害者家里的时候发现洛宋吊死在了玄关处。”
时栖略微顿了顿,随即又紧接着说:“我们已经派人去简单的查看了一下案发现场,目前初步判定是自杀,但案件还有诸多疑点,比如最主要的,为什么洛宋要自杀。”
郑乐衍也在一边旁听,遇到这种类似于提问的场合她话向来没少过:“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洛宋已经发现警方怀疑到他头上了然后畏罪自杀?”
“应该不可能——如果他真的有这种心理的话,就根本不会在今天上午我跟庄雨眠提审他的时候死不认账了,他不像是会自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