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要再遮遮掩掩了，你的话术，简直太好识破了。”庄雨眠附和着，继续给老板施压。
老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个二位，如果我真的说了，你们能保证我的人身安全吗？”
“为什么不可以？你们难道对警方的信任程度这么低的吗？”柳在溪苦笑了一下，她真没想到现在警察在群众眼里的信服力已经到了这步田地。
“那、那我就说了？”老板把资料翻出来，上面写着对接人的名字和购买人的信息以及订购日期。
老板叹了口气:“说来话长，其实我一开始确实没见过那个人，但送货出去的那天，本来应该去送货的人请假了，厂里一时间挪不开人手，您二位应该也清楚，我们这都是小工厂，我这个当老板的也没有架子，想着就去送个货而已，应该也没什么。”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来取货的是个女人——个子不高，带了鸭舌帽和墨镜，还有口罩，根本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子，甚至在来之前还吸入了那种可以变声的气体，所以就连声音我也压根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
柳在溪按了按眉心:“这个反侦查能力，真的是没谁了。”
“我也觉得，她到了之后就跟我说，让人把货物放到她和她老板的那辆大卡车上，本来那种铁桩也就不大，塞进去绰绰有余，坏就坏在，我当时嘴快多问了一句，加上了强磁设计，是不是为了拼装啊，结果她立马就警觉起来了，要挟我不允许把她来这儿订购过东西的事情说出去，如果有人来探查，也一律说不知道，不然的话，我就小命不保了，当然，她也不允许我报警求助。”
“你真的信了？”庄雨眠对他的话保持怀疑态度。
老板耸了耸肩:“没办法我妻儿老小都指望着我养活呢，既然他知道我在这儿上班，那我的身份信息也就可以很轻易地在网上被找到，总而言之，她威胁我了的话，那我就已经不安全了，还不如姑且先乖乖照做。”
“既然你这儿没有线索，那当时和她最初对接的那个人呢？他现在在哪儿？”
“就在厂里上班呢正，您二位稍等一下啊，我这就去找他。”
老板走了之后，办公室里陷入了良久的沉默，柳在溪和庄雨眠都没有先开口，两个人连思考起来问题都默契的没边了。
最后先张嘴的依旧是柳在溪:“他们反侦查意识很强——甚至人家都没有猜到拼装之后的功能是十字架，但还是借此威胁了，可见这次计划对他们来说异常重要。”
庄雨眠点了点头:“目前我们能掌握到的只有冰山一角，只能先姑且这样顺藤摸瓜，指望着放长线钓大鱼了。”
柳在溪看了一眼时间:“话说洛宋是不是也快该从警局放出来了？我有种感觉，你说有没有可能那天来取货的女人会是宫轩？”
“别瞎猜忌人家，那家店和背后的组织有没有联系还说不准呢，成天乱扣帽子，总而言之，先观察一下洛宋出去之后的行动路线吧，你不是还让郑乐衍去他公司看了吗？肯定多多少少也能查出来点儿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