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后,老公拿出全部身家去东南亚刺符转运。
回来时却中了情蛊,把我当成逼走他白月光的恶妇。
他和白月光登堂入室。
一连三天在我床上缠绵,还说儿子是见不得光的野种。
我顶着狂风暴雨一步一跪,爬了三千级阶梯去寺庙为他求来解蛊之法。
回到出租屋时,却听到顾靳言和兄弟的对话。
言哥,装破产又装中了情蛊,真有你的!
顾靳言抿唇,把玩着手中的转运佛牌。
思怡为了帮我刺符转运放了半身血,就想让我和她领证度个蜜月而已,这点愿望我必须实现。
你不怕你家小仆人知道真相啊
知道了又怎样,她那么爱我,连换命佛牌都戴上了,又怎么会跟思怡过不去
况且,等度蜜月回来,我就会公布她的身份,让思月做堂堂正正的顾太太。
我摔碎佛牌,撕烂求来的解蛊秘法。
既然顾靳言中蛊是装的,那我就让它变成真的!
1
佛牌落地变成碎渣,我冷冷看着。
换命佛牌
为了白思怡,顾靳言连这种东西都相信了
屋里的声音还在继续,从纸薄的墙皮里传出来。
顾靳言那些兄弟无一例外都在说他有手段。
她原本就配不上你,能生下你的儿子已经是她的荣幸了,哪有资格和思怡争
就是,一个小仆人而已,以为傍上你就能一步登天了
顾靳言声音冰冷,言语中却是对我的维护。
别这么说,思月对我也是真心的。
我心中一酸,刚想劝自己别多想,他便转移了话题。
别提她了,给我想想求婚怎么办吧。
他们看不上我,我是知道的。
这些年我处处忍让,即使已经和顾靳言领了证,他们却还是把我当成顾靳言的仆人。
我是白家的私生女,可我暗恋了他八年。
如果不是五年前那场意外。
我这样的身份和他永远都不可能结婚。
顾靳言赛车途中出了车祸。
送到医院时,油污血渍混在一起,他帅气的脸已经面目全非。
掀翻的赛车砸在他的下肢,几乎半身不遂。
抢救了三天三夜,调来全部专家名医才堪堪保住性命。
可他却半身不遂,变成了植物人。
不等他醒过来,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白思怡早已抛下他出国。
我代替白思怡,照顾了他整整三年。
甚至动用家族秘法,只求他能恢复意识。
可他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质问我白思怡去了哪。
知道白思怡离开,他心灰意冷,甚至放弃生命。
是我坚持不懈,细心呵护才让他重新燃起希望。
卧床三年,他下半身早已失去知觉。
我日日陪着他做康复训练。
白思怡出国那天,他破天荒向我求了婚。
说此生只会爱我一个人。
我以为他终于被我感动,即使婚纱戒指都是他为白思怡准备的,我也心甘情愿。
婚后我们柔情蜜意,还生下了可爱的儿子。
一个月前,他突然破产面临巨额赔款。
我卖掉了他送我的所有珠宝首饰,从养尊处优的顾太太沦落成最底层的洗碗工。
2
每天打四份工给他攒钱。
直到七天前,他为求转运,拿出攒的所有钱去东南亚刺符转运。
我本以为他只是走投无路,想图个心安。
不曾想,他回来后却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满世界寻找他的白月光白思怡。
见我的第一面就说我为了上位不择手段。
甚至打翻了儿子亲手给他做的欢迎蛋糕,说他是见不得光的野种。
关键时刻,他之前的助理来到我身边,递来两张佛牌。
夫人别担心,顾总他是中了情蛊,这佛牌是蛊毒生效前,他特意为您和小少爷求来的。
不过这佛牌的尾款还没有结,一共是一百万。
我坚信他中了情蛊,一边打工一边千方百计寻找解蛊手段。
甚至吸出自己的血来尝试。
只是听说寺庙里的师父可能了解。
我便带着一步一跪,爬上了山。
儿子白嫩的小手被树枝划破,却咬着牙一声不吭,跟在我身后跪拜。
我心疼不已把他抱进怀里,他却懂事擦干我的眼泪。
妈妈别哭,只要我们坚持下来,爸爸就能有救了。
顶着狂风暴雨一路跪到山顶,我血淋淋的双腿几乎疼到麻木。
我硬是咬着牙坚持下来。
拿到解蛊秘法时,我还期盼着顾靳言清醒时的画面。
可现在,我的心早就碎成了一块一块。
儿子被冻得瑟瑟发抖,小心翼翼来牵我的手。
妈妈,爸爸是不要我们了吗
感受到他的体温,我缓缓蹲下,捏了捏儿子肉嘟嘟的小脸。
以后没有爸爸了......你愿意吗
说话间,我泪如雨下。
妈妈别哭,爸爸只是生病了。
儿子懂事擦着我的眼泪。
可他却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爸爸愿意拿他的命去做交换。
我抱着儿子去了车站。
排队买票时浑身上下却只翻出了十块钱。
单人票五十八,女士。
售票员还在催促,我狠狠心,摘下手上的婚戒。
我现在没钱,用这个抵押行吗
眼见停滞不前,队伍后面开始骚动。
拿一个塑料戒指骗谁呢
没钱买什么票啊
售票员一脸麻木摊开手,女士,请您不要妨碍我们正常工作。
眼见抵押无望,我举着戒指朝人群大喊。
谁能给我钱,我愿意卖了这枚戒指。
硕大的钻石在幽暗的售票处闪着光。
怎么可能
这不就是顾总发布悬赏的那枚戒指吗
你看她穿的衣服,肯定是假的。
一定是她偷的!
七七八八的手伸过来,我被拥挤的人群推倒在地。
我绝望大喊,这就是我的!我没有偷东西!
却没有人相信。
谁信啊
跟我去拿钱!
这么贵重的东西都敢偷,要不要脸啊!
我麻木地护着儿子,任由拳头混着巴掌砸在身上。
呦,戒指都敢偷
不准打我妈妈!
小杂种,你也不是好东西!
儿子被推搡倒地,我再也忍不住大发雷霆。
我是顾靳言的妻子,他是顾靳言的亲生儿子!
人群沉默一瞬,转而爆发出一阵哄笑。
你是顾夫人老子还是顾总呢!
顾总计划全国直播的求婚你没看见啊
3
侮辱声一句接一句传进耳朵。
我只能拼命抱紧儿子。
我被带到了警察局。
看着那枚货真价实的钻戒,他们眼里都是深深的怀疑。
似乎我这样的人能拥有这样的钻戒本来就不可思议。
面对警察的询问,我强装镇定。
我是顾靳言的妻子,我们已经登记结婚了。
他们眼中闪过一丝怀疑,我接着道:我们是隐婚,领了结婚证的,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警察在电脑上输入着东西。
我抱着儿子,静静等待结果。
怎么可能,顾靳言是未婚状态!
我看着电脑屏幕上,婚姻状态那一栏的空白如遭雷击。
怎么可能
我们明明已经领了结婚证!
我失魂落魄,甚至怀疑是不是电脑出了BUG。
想让他们再查一查,却只得到了一阵白眼。
抱歉女士,这没办法证明您和顾先生的关系。
再三确认后,我无力地瘫倒在地。
假的!
都是假的!
就连结婚证也是假的!
顾靳言,你真是好样的!
我被怀疑是偷了钻戒的小偷。
由于涉事金额过大,顾靳言带着白思怡亲自来了现场。
他细心擦干净座椅上的灰尘,扶着白思怡坐下。
看见我,白思怡一声娇嗔:好烦啊,阿言正和我设计求婚场地呢,叫我们来有什么事
旁边的男人点头哈腰,极尽谄媚。
白小姐,顾总为您设计的钻戒找到了,就是这对母子偷了!
白思怡亲昵地挽着顾靳言的手,脸上露出讥诮的笑。
这可是你亲手为我设计的婚戒,阿言,你可不能心软放过她们!
瞧见顾靳言,儿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他小声问我,妈妈,我可以和爸爸说话吗
我摸摸他的头,想说就说吧。
反正以后就没机会了。
可儿子刚想上去抱他的腿,就被白思怡一把推开,脑袋撞在桌角上。
脏死了,谁让你碰我的
额头磕破,儿子嚎啕大哭,爸爸不要我了......
我冲过去把他揽在怀里,顾靳言,你不认我就算了,怎么能不认儿子
顾靳言死死抿着唇,任由儿子哭得撕心裂肺。
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我死死咬住下唇。
顾靳言,这戒指到底为什么会在我这里你不知道吗
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不敢承认吗
哄笑声一阵大过一阵。
还做梦呢顾总怎么可能和这种黄脸婆有关系
晚上做梦做傻了吧!
顾靳言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定定地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愧色。
思怡,这不是什么大事。
他屏退众人,询问警察。
如果证实是她偷的会怎样
顾总,如果确认是她偷的就要面临处罚,具体情况要看您是否追究责任。
白思怡眼里闪过一丝喜悦,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阿言,她偷了这么珍贵的东西,你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对吧
要追究责任,让她......
话还没说完却被顾靳言冷冷打断,我愿意开具谅解书。
4
白思怡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在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
调解人员震惊于顾靳言的决定,却也不敢有什么表示。
只能带着他去开具谅解书。
人群散去,白思怡弹了弹指甲,轻蔑地看着我。
白思月,你再怎么付出,他也只会是我的!
她嗤笑,满不在乎耸肩。
而且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看着她脸上刺眼的笑,我如坠冰窟。
她拉起我的手按在小腹上。
我拼命拽着,想要把手拿开。
松手的瞬间,她却不受控制向后倒去。
砸在儿子小小的身躯上,精致的高跟鞋死死踩在儿子手上。
儿子拼命挣扎着,哭声越来越小。
我拼命去推她,她却纹丝不动。
顾靳言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一脚踹在我的腰上。
谁准你动她的
白思怡捂着小腹,苍白的脸上满是冷汗。
阿言,我只是想劝劝她,她竟然好心推我!
顾靳言阴沉着脸来到我面前,抬脚狠狠踹在我心口上。
白思月,你真让人恶心!
他说完,抱起白思怡就冲往医院。
我和儿子被赶出去,倒在倾盆大雨里。
儿子血流如注,身躯渐冷。
我抱着他跑到医院,跪在地上求护士救他。
却只看到护士沉默地摇头。
顾总的未婚妻摔倒了,所有的医生都被他紧急调走了,我也没办法。
儿子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求你了顾靳言,儿子受伤了,很重的伤,你帮帮他吧!
顾靳言迟疑,刚想开口调人。
白思怡像是看穿了他的内心想法,阿言,我胳膊疼。
别去了,先给思怡看。
你再等等,等思怡检查完......
我失魂落魄走下楼梯,儿子却被保洁推了出去。
他小小的身躯蜷缩在花池边,脸色惨白。
我把他抱在怀里,却怎么也暖不热。
雨越下越大,儿子永远闭上了眼。
我抱着骨灰盒,失魂落魄回到家。
却发现屋里的东西都被人扔了出来。
我下意识慌乱阻止,那些人根本不听我的。
滚开!敢偷白小姐的东西,这就是教训!
我撞在桌角上,血流不止。
瞧见我怀里的骨灰盒。
为首的人脸上扬起一抹恶劣的笑。
他一把夺走我怀里的骨灰盒,狠狠砸在地上。
我当是什么宝贝呢,骨灰盒有什么好抱的不如抱抱我
骨灰散开,我拼命爬过去护着。
眼泪无声掉落,为自己多年的付出感到不值。
我颤抖着手给顾靳言打去电话,顾靳言,我求你了,放过我吧,我保证再也不打扰你们了。
顾靳言冷在原地,他没想到白思月已经识破了他的身份。
听着白思月撕心裂肺的哭声,他意识到这次做的有些过了。
下意识让人收手。
思月,思怡那边出事了,我去看看她。
他放下手机,讨好似的看着病床上的白思怡。
去看她吧,我没关系的。
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再三徘徊后,他拿起外套冲出病房。
白思怡的眼神落在他背影上,冰冷怨毒。
她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事情安排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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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她满意地露出一个微笑。
人群散去,我跌跌撞撞捧起儿子的骨灰。
简单打扫过后,设了一个小小的灵堂。
灵堂上,黑白照片,儿子笑得灿烂。
可我没想到。
昨天还生龙活虎的儿子,瞬间变成了骨灰盒里的一捧灰。
看着儿子的照片,我再也忍不住崩溃大哭。
哭到没力气时,顾靳言突然回来了。
看到我,他突然松了口气。
想到自己中了情蛊,他又摆出一副冰冷的样子。
别摆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儿。
敢偷思怡的东西,这就是下场!
他看着我头上的伤口,心中涌起一丝愧疚。
刚想拉着我去包扎,就接到了白思怡的电话。
阿言,我肚子突然很疼,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
他面露犹豫,却还是起身离开,临走时不忘叮嘱我。
自己处理一下伤口,我会给你们补偿的。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苦涩摇头。
儿子都死了,什么补偿都没用了。
我从一地狼藉中收拾出我和儿子的东西,包好骨灰盒准备离开。
顾靳言却带着白思怡又赶了过来。
身后还跟着一位满身黑符的男人。
他一进来,就指着我怀里的骨灰盒大喊:顾先生,就是这个东西!
白小姐难受就是因为这个!
是她故意设的法坛!
顾靳言愣了片刻,随后怒气冲冲给了我一耳光。
果然是你在背后搞鬼!
不等我开口,那个所谓的大师就把一盆黑狗血泼在我身上。
腥臭味蔓延开,白思怡捂着鼻子站的很远。
大师手里举着法器,像摸像样的在我身边徘徊。
白思怡红肿着眼看我:妹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抢了我的一切我什么也不要了,可你为什么要害了我的孩子啊那毕竟也是阿言的骨肉啊......
顾靳言反手又给了我一耳光,骂道:亏我还给你开谅解书呢!你心怎么这么黑啊
就因为一个戒指,你就要害了思怡的孩子吗你今天必须给我付出代价!
从此以后,你不可能再有我的孩子!还要把童童过继给思怡作为补偿!这是你欠她的!
白思怡朝大师使了个眼色,故作柔弱问:大师,您看这些东西该怎么处理呢
大师立马会意,装模作样说道:这个不难,是个不成气候的小鬼,只要把骨灰交给我就好!我会把它做成法器,强行镇压。
大师看着我怀里的骨灰,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靳言,这骨灰刚好是大师缺的,做成佛牌能帮公司转运也是好的!
我不可置信瞪大双眼,朝顾靳言喊道:顾靳言,这是你儿子的骨灰,你要让他被做成小鬼吗
顾靳言刚露出犹豫的神色,白思怡立马跪在地上朝我磕头。
白思月,你怎么能骗阿言呢你儿子明明好好的,怎么可能是他的骨灰呢我知道你恨我抢走了阿言,可你又没必要诅咒自己的孩子吧......
6
顾靳言被白思怡的话说服,他轻笑着夺走我怀里的骨灰盒。
好啊,大师的佛牌需要点新鲜东西效果才好!
我冲上去夺,却被他一脚踹开。
你骗人骗够了吗这么多年你怎么就没改过
你还在撒谎!
当年思怡任劳任怨照我那么久,你为什么抢了她的功劳
我愣住。
什么抢了她的功劳
我没有!
你还撒谎!
庆功宴上,他再不出现,我就当没他这个儿子!
我的心跟着成了碎片。
白思怡挑衅地看了我一眼,柔若无骨地趴在顾靳言怀里。
阿言,你别抱我了,你毕竟是思月的丈夫,这样不太好。
没关系的,思怡,很快就不是了!
顾靳言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语气中充满了愤怒。
白思月,我们离婚吧!
我冷冷地看着他,面无表情。
好。
看着白思月眼神空洞的模样,顾靳言突然有些心慌。
他刚想开口安慰,就被白思怡拉了过去。
阿言,你努力了这么久不能前功尽弃。
他觉得白思怡说的有道理,反正做完这些他就会来补偿白思月了。
第二天民政局门口,顾靳言左等右等也没等来白思月。
他不耐烦拨通电话,白思月却停机了。
思月还在和你闹脾气呢
白思怡泪眼朦胧,是我不好,不该提那么多要求。
看着白思怡的眼泪,他心底泛起一丝心疼。。
不关你的事,你做了那么多,我应该补偿你的。
他听着电话里的机械音,心中莫名烦躁。
她骗了自己,凭什么还一直闹脾气
阿言,别想那么多,思月不来,至少证明她是不想离婚的。
白思怡的话让顾靳言豁然开朗。
他松了口气。
对!
白思月不会离开他的!
不过就这么原谅她还是太简单了,他要适当敲打一下。
他想了想,在屏幕上敲下几行字发出去。
你果然还是不舍得离婚。
明天乖乖带着儿子来庆功宴!
最后一条消息按下发送键时,鲜红的感叹号填满屏幕。
顾靳言心里猛地一震,手几乎抖成了筛子。
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白思月竟然把他拉黑了
顾靳言紧盯着手机,同时又发出消息试探。
可看到的只有满屏的感叹号。
他忽然勾起嘴角轻笑一声。
他知道了,白思月还在闹脾气。
才骗了她几天,白思月就不听话了。
他愤怒地关掉手机,狠狠一脚朝垃圾桶踹去。
反正出租屋已经被砸了,白思月又没钱。
她那么心疼儿子,肯定舍不得让儿子受苦的。
顾靳言微微一笑,他打赌,今天晚上白思月一定会哭着回来求他。
顾靳言收回脚,坐上车。
他为白思怡组织了盛大的求婚仪式。
在她看着漫天飞舞的花瓣时,单膝跪地求了婚。
跳舞时,他却一直心不在焉,眼神时不时瞥向门口。
不知为何,他越来越期盼白思月会出现在门口。
甚至能想象到她会伤心,会生气,会哭着把他抢走。
可直到宴会散场,白思月都没有出现。
顾靳言送完客,心烦意乱。
7
白思怡攀上他的脖子,吻过来。
他却下意识偏头躲开。
白思怡被推的一愣。
阿言,你怎么了
顾靳言揉了揉她的脑袋,拥有一场盛大的求婚是你的愿望,我已经帮你实现了。从今以后,我想好好补偿思月。
他拿起外套,夜深了,我先走了。
指甲扎进肉里,白思怡只觉得嫉妒的快要发疯。
她明明已经做了这么多,为什么顾靳言心里想的还是白思月
不行,她不能让白思月继续坏她的好事。
我带着顾靳言的贴身衣物进了山。
他不知道,我生于苗寨。
我母亲是苗寨最艳丽的花。
如果不是被白父强迫,她不会早早离世,留下孤苦伶仃的我。
得知我的目的后,小姨递给我一个盒子。
这里面的东西能让你得偿所愿。
离开聚会,顾靳言坐在车上一根一根抽着烟。
他满腔怒火,无比烦躁打开手机。
他不就是砸了她一点破烂吗
至于生这么大气吗
他都准备好公布她的身份了。
吃几天苦怎么了,白思怡当年为了救他都快死了,真矫情。
他在心里暗下决心,这是最后一次哄她。
想到白思怡撒娇的模样,他不禁地低笑出声。
可能都不需要他开口哄,白思月就会哭着扑进他怀里。
白思月跟在他身后这么多年,他知道她有多爱自己。
孩子都生了,他就是再过分,她也不会离开的。
更何况,他又不是不爱她了。
说不定白思月还在出租屋等他去哄呢。
想到这里,他灭了烟启动车子。
到了出租屋,他找了一圈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她身上又没钱,这么晚了还能去哪
头顶的灯泡忽明忽暗,顾靳言一时烦躁,冲着墙面打砸发泄。
一阵拳打脚踢后,墙面四分五裂。
漏出里面满满当当的塑料纸片。
顾靳言嫌弃的连连后退。
突然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滚到他面前。
他皱着眉拾起来,是笔记本。
他打开一看,竟然都是白思月的日记。
第一页的日期是一个月前,他假装破产。
纸上的油墨味还很重,后也写满了字。
靳言破产了,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我真是个废物!
靳言竟然中了情蛊,他不认识我了,连儿子也不要了......
有几个字迹晕开,顾靳言能想象到当时白思月写下这些东西的时候有多自责。
顾靳言心猛的阵痛,他知道自己假装中蛊破产会让白思月很担心。
可真亲眼看到时,他还是心疼了。
白思怡突然回国,说自己是为了救他被迫出国躲避。
她得了癌症,最后的愿望就是想看他求婚,和他度蜜月。
看着她一身伤,他只能想出这种办法帮她。
他准备告诉白思月,让她带着儿子好好生活。
可白思怡却说白思月最容易吃醋,肯定不会同意的。
为了让白思月长长记性,他想出假装中了情蛊。
这几天里,他带着白思怡享受生活。
给了她最好的体验。
七天里,知道白思月的难过,顾靳言没有后悔一次。
可今天看到这些日记,他突然万般后悔。
胸口处像是插了把刀,一动就疼。
8
顾靳言握着那本日记,竟然止不住哭了出来。
他继续在屋里翻着,却发现这屋里白思月的痕迹像是被抹去了一般。
角落玻璃罐里,装着满满的血。
细看之下,能看出来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涌动。
他突然感到一阵恶寒,捂着嘴差点吐出来。
他不敢想,白思月这段时间过得是怎样的生活,只觉得胸口插着的刀把他的心剜出了一个个血淋淋的洞。
顾靳言抹掉眼泪,给助理打了电话,让他们查清楚白思月母子的下落。
他失魂落魄回了家。
白思怡竟然还没睡觉。
见他回来,她神秘兮兮笑出来。
阿言,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顾靳言根本没听清白思怡说了什么,他踉跄着往屋里走。
白思怡意识到不对,上去抓住他的手。
阿言,我的癌症痊愈了,你高兴吗我们可以去度蜜月了。
一瞬间,顾靳言耳边只回荡着蜜月两个字。
白思怡高兴地环着他的腰。
以前,白思月也求了他很多次,想和他度蜜月。
可他每次都以工作忙为由拒绝了,生了儿子以后,白思月也没有再提过了。
他总想着,只要和白思怡度完蜜月,他就能恢复自己的身份,光明正大带着白思月母子生活。
可现在,白思怡真的要和他去度蜜月。
他却提不起一丝兴致。
白思怡眼里的喜悦狠狠刺痛了他。
他彷佛回到了和白思月在一起的时候。
她也是这么开心,即使他拒绝了她无数次。
想到这里,顾靳言一下子变了脸色,想要把白思怡甩开。
可白思怡紧搂着他的腰不放。
门铃被按响,助理一脸慌张走了进来。
先生,小少爷他......
怎么了快说!
小少爷已经死了......
如同当头一棒一般,顾靳言双目通红,紧紧握着拳。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被白思月收买了
助理艰难咽了口唾沫,递上一段监控。
大雨倾盆,医院花园里,我无助地抱着儿子的尸体。
哭到再也流不出眼泪,我进了火化室,再出来时,怀里只抱着一个骨灰盒......
一瞬间,顾靳言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怔在原地,助理解释完后缩着脖子不敢出声。
白思怡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忽视,她强硬夺过顾靳言手上的监控,就要往地上摔。
演戏演的好逼真啊,阿言,你别被她骗了。妹妹肯定还在闹脾气。
说不定她就是骗你的!
顾靳言狠狠一甩,白思怡倒在地上。
她那么爱童童,儿子死了她该怎么办
顾靳言不敢想象,失去了儿子,白思月该有多伤心。
他踉跄着冲向上次的医院,花池边还积着水。
血迹淡淡散开,在石阶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顾先生,别看了,前两天这死了个没钱治病的孩子,死的时候头都烂了。
护士拿着药路过顾靳言身边时,她有些诧异。
顾总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还坐在死过人的地方
9
什么
顾靳言心口猛地一震。
那孩子死的时候,他妈妈哭的可惨了,看着挺心酸的。
顾靳言心口一紧,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似乎溜走了。
明明儿子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要进医院
他颤抖着手拨出一个电话,给我查,到底发生了什么!
助理查的很快,电话回过来时,顾靳言正坐在路边吸烟。
他双眼红肿,像是哭过一般。
顾总,夫人为了帮您解蛊,带着小少爷跪了三千级阶梯上了山。回来时,小少爷身体已经很虚弱了。警局协商那天,白小姐摔倒,硬生生砸在小少爷身上您为了白小姐,调走了所有医生,后面......
我不是让你们暗中保护他们吗
您是说了,可白小姐做了噩梦,临时把所有人都叫走了。
顾靳言攥紧拳头,眼中闪出火光。
谁让你们听她的话
助理压低声音,迟疑开口。
是您说的,一切都以白小姐的命令为主......
掐断电话,顾靳言心如刀绞。
他怎么也想不到,害死儿子的凶手会是他。
而且,当初您出车祸昏迷,白小姐害怕被拖累,第一时间跑出国。是夫人不辞辛劳照顾了您,白小姐说得了癌症只是为了博取您的同情心,一切都是假的......
顾靳言如坠冰窟,浑身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
给我去查,白思月到底去哪了!
他开车飞速回了顾家,刚好撞上收拾东西准备跑路的白思怡。
看着被撬开的保险箱和还没来得及收拾好的金银珠宝。
顾靳言的关节捏的咔嚓作响,他攥着白思怡的下巴。
你最好祈祷白思月没事!
要不然我会让你后半生都活在恐惧和阴影中。
说完,他拎着白思怡脚步匆匆离开顾家。
他来到所谓的大师家里,白思怡被推搡下车,她吓得浑身发抖。
大师看见她,谄媚地迎上来。
顾总顾夫人,您们怎么来了
顾靳言脸色一变,凌厉的目光扫向大师。
谁准你叫她顾夫人的
大师结结巴巴指着白思怡。
顾靳言没有说话,径直朝屋里走去。
外表破旧的屋里却堆满了各种名贵东西。
从白思月那里抢走的骨灰盒被扔在垃圾桶里。
他心中一喜,走过去打开。
里面却空空如也。
顾靳言双眼通红,猛地掐住大师的脖子。
里面的骨灰去哪了
不过一个眼神,这个所谓的大师早就吓得屁滚尿流。
他浑身瘫软,不停磕头。
饶了我吧顾总,我不知道。
饶了你
顾靳言脸上浮起渗人的笑,你们欺骗我,侮辱我儿子的骨灰,还想让我饶了你
大师吓得浑身发抖,磕得头破血流。
他颤颤巍巍指向后面的白思怡,是她,是她说自己是顾夫人。还给了我五十万,让我好好配合她演一场戏。
顾总,您相信我,我跟小少爷无冤无仇,诬陷顾夫人,毁了小少爷的骨灰都是这个女人出的主意。我就是个半吊子,什么都不知道。
10
大师每说一个字,顾靳言脸色就阴沉一分。
白思怡出来没见过顾靳言这样恐怖的眼神,她忍不住尖叫,我没有!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别血口喷人!
顾靳言冷冷一笑,那就用更刺激的招数,好好招待这位顾夫人。
大师颤颤巍巍喊来人,把白思怡五花大绑装进棺材。
看着一盆一盆的毒虫蛇蚁被倒进去,他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离开,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身后传来白思怡撕心裂肺的哭喊,他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助理打来电话,夫人找到了。
我带着东西重新回到了顾家。
顾靳言双眼红肿,一步步踉跄着走到我面前,膝盖用力跪下。
思月,是我错了,是我害死了儿子......
你原谅我...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你放心,我已经替儿子报仇了。
他掏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
视频里的人正是白思怡。
她被绑在棺材里,任由蛇鼠在身上啃食。
她最珍视的容貌,如今早就面目全非。
我冷冷看着,对他再也没有任何感情。
只拿起手中的蛋糕,挖出一勺喂给他。
他嘴唇微颤,欲言又止,眼中流露出深深的自责和愧疚。
情蛊是假的......我不应该骗你。
见我不说话,顾靳言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他小心翼翼含住那块蛋糕,直到确认我没有任何责怪他的意思后。
他狼吞虎咽抱着蛋糕吃了起来,似乎吃了这个蛋糕,我们就能恢复从前的样子。
看着他吃完整个蛋糕,我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
半晌过后,我冷冷开口,情蛊是假的,可你刚刚吃下去的蛊虫是真的。
什么你......顾靳言瞪大双眼,他掐紧脖子,想要把吃进去的蛋糕都吐出来。
但是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他费尽心力都没能吐出哪怕一点点。
看着我嘴角的笑,顾靳言双目无神地瘫坐在地上,突然他心口一痛,像是被什么东西慢慢啃食。
思月,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
顾靳言弯下腰,仿佛五脏六腑都在痛苦叫嚣。
钻心的疼痛让顾靳言在地上滚来滚去,宛如一头从地狱回来的恶鬼。
我永远都不会替儿子原谅你!永远不会。
他口吐一摊黑血,被紧急送往医院。
可全身检查了一遍,医生也不知道是哪出了问题,一切都显示正常。
最后顾靳言不得不出院。
白思怡死的很惨。
事情败露,顾靳言成了蓄意杀人的凶手。
招摇撞骗的大师被揭穿,进了监狱。
顾靳言也不例外。
他进了监狱,等待命运的审判。
后来,他写过一封信给我。
我看都没看就丢进了垃圾桶。
听说,他死在监狱里了。
被人发现时候几乎成了一个空壳。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一口一口啃完了。
我看着盒子里干瘪的蛊虫,心早就麻木不堪。
童童,我替你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