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过一次,在缅北那个狗笼里。
在旅游途中被帮到缅北,挨过毒打,被逼着骗家里人,最后因为反抗,被活活打死。
尸体扔去喂野狗的那一刻,我以为这就是结局。
没想到一睁眼,又回到了刚被抓来的时候。
没想到我却觉醒了异能。
正好,前世今生的仇一起报吧……
1
剧痛炸开时,我以为是死后的余震。
眼皮像粘了胶水,使劲扒开条缝,刺目的白光里,全是模糊的人影。
还敢装死
粗糙的鞋底踹在我肋骨上,疼得我蜷成虾。
腥锈味从喉咙里涌出来,混着嘴里的血沫,这味道太真实了——真实得像三年前,我在缅北那间狗笼里咽气时的味道。
我猛地抬头,视线终于聚焦。
斑驳的铁架床,墙上泛黄的业绩表,还有眼前这个穿着花衬衫、满脸横肉的男人——刀疤强。
是他,当年就是他,把我最后一点价值榨干后,用钢管砸碎了我的膝盖。
心脏狂跳起来,不是因为怕,是因为疯。
我回来了
看什么看!
刀疤强见我盯着他,扬手就要扇过来。
就在他手离我脸还有半尺时,一股奇异的感觉窜过我脊椎。
像电流,又像细线,顺着我的视线缠上他的手腕。
我脑子里突然蹦出个念头:停。
刀疤强的手,真就僵在半空。
他自己也愣了,骂了句邪门,甩了甩手,又要打。
那股感觉又来了。这次更清晰,我甚至看到他手臂肌肉绷紧的轨迹。
念头再动:偏。
他的巴掌擦着我耳朵过去,拍在铁架床上,发出哐当一声,震得他自己龇牙咧嘴。
妈的!
他骂着,还想再来。
旁边有人喊:强哥,别跟这废物耗了,老板叫你过去。
刀疤强啐了口唾沫在我脸上:算你运气好,下午再完不成单,剁你一根手指。
他走后,我瘫在地上,浑身抖得像筛糠。
不是吓的。
我死死盯着自己的手,刚才那是什么
试着集中精神,看向地上的一颗小石子。
动。
我在心里默念。
石子没反应。
再试,集中全部注意力,想象着有根线牵着它。
指尖发麻,那股电流感再次出现。
下一秒,小石子微微颤了颤,滚出去半厘米。
我呼吸骤停。
异能
重生,还带了异能
3个月的记忆海啸般涌来。
因为在东南亚旅游被绑到缅北,从天堂跌进地狱。诈骗、毒打、器官活摘的威胁……最后因为反抗,被活活打死在狗笼里,尸体扔去喂了野狗。
那些狞笑的脸,刀疤强、肥头大耳的老板、还有那些同为猪仔却为了苟活而告密的人……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笑了。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老天爷,你是嫌我死得不够惨,还是给了我一个……复仇的机会
不管是哪个,我接了。
刀疤强,老板,还有那些杂碎……
这一次,轮到我了。
我撑着墙站起来,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但每一寸疼,都在提醒我——我活着,带着地狱的怒火,回来了。
2
午饭是馊掉的米饭拌咸菜,扔在地上像喂狗。
我蹲在角落,假装狼吞虎咽,眼角余光扫着周围。
这里是新手营,十几个和我一样的猪仔,要么麻木,要么恐惧。只有我,藏着淬毒的刀。
那股奇异的能力,我又试了几次。
大概是意念操控,很微弱,只能动轻的东西,距离超不过半米,而且用多了会头晕。
但足够了。
现在的我,需要的不是掀翻这里,而是活下去,熟悉这里,然后……一个个算账。
下午开工,每人面前摆着台破电脑,屏幕上是诈骗话术。
监工是个瘦猴,拿着电棍,来回溜达。
我的目标很明确:刀疤强。
他是这里的小头目,手上至少有三条人命,包括我前世那个偷偷给家里报信的室友。
得先让他付出点代价。
我一边机械地拨着电话,一边留意刀疤强的位置。他在角落里抽烟,脚边放着个保温杯,里面估计是浓茶。
机会很快来了。
瘦猴接到个电话,出去了。刀疤强起身,往厕所走,路过我身后时,故意撞了下我的椅子。
废物,好好干活,别想耍花样。
他低声威胁,唾沫星子喷在我脖子上。
我没回头,手指在键盘上敲着,心里却在计算。
他的保温杯放在离我三米外的桌子角,有点远。
但他走回来时,会经过那张桌子。
我深吸一口气,等。
果然,十分钟后,他哼着小曲回来了,径直走向桌子,伸手去拿保温杯。
就是现在!
我集中精神,将那股微弱的意念,像针一样扎向保温杯的盖子。
意念控制的极限是半米,但此刻,他的手离杯子只有十厘米。
砰!
保温杯的盖子突然弹开,滚烫的茶水泼了他一胳膊。
操!
刀疤强惨叫一声,猛地甩掉杯子,里面的茶叶和水洒了一地。
他捂着胳膊跳脚,皮肤瞬间红了一片。
周围的人吓得不敢出声,没人敢看。
我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不是怕,是兴奋。
成功了。
刀疤强环顾四周,眼神凶狠:谁干的!
没人回应。
他狐疑地扫过每个人,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抬起头,脸上写满惊恐,和其他人没两样。
看什么看!
他吼了我一句,也没证据,只能自认倒霉,骂骂咧咧地去冲凉水。
我低下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只是利息。
刀疤强,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3
烫伤事件后,刀疤强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怀疑。
他没再动手,但总在我附近转悠,像条盯着猎物的狼。
我知道,必须更小心,也得找个机会,转移他的注意力。
同时,我在观察其他人。
这些猪仔里,有个叫阿伟的,和我一样是新来的,眼神里却藏着股狠劲,不像其他人那么麻木,上一世他也和我一起反抗过,不过失败了。
一次放风时,我故意靠近他。
想出去吗
我低声问,眼睛盯着地面。
阿伟浑身一僵,猛地转头看我,眼神警惕:你说什么
我说,
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你想一辈子待在这,还是拼一次
他沉默了,手指无意识地攥紧。
别傻了,
他过了会儿才开口,声音沙哑,这里层层守卫,怎么出去
总有办法。
我顿了顿,刀疤强最近好像在偷偷卖园区的设备,你没发现少了几台旧电脑吗
这是我用那点微弱的意念,晚上偷偷溜到仓库附近听来的——我的能力不止操控,似乎还能放大听觉,只要集中精神。
阿伟眼睛猛地一缩。
他果然知道些什么。
你想怎么做
他问,声音压得更低。
他吃里扒外,肯定怕被老板发现。
我凑近一步,我们可以……帮他‘不小心’暴露。
阿伟皱眉:暴露了又怎样换个头目,我们还是一样。
不一样。
我笑了笑,换个头目,我们才有机会混水摸鱼。而且,刀疤强死了,对我们都有好处,不是吗
我注意到,提到刀疤强死了时,阿伟的眼神亮了一下。
他果然和刀疤强有仇。
我凭什么信你
他问。
就凭我们都是待宰的猪,
我看着他,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拼。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拒绝。
最后,他点了点头:好,我干。但我要知道你的计划。
简单,
我压低声音,今晚他会去仓库转移一批零件,我们……
计划很简单,利用我的能力制造混乱,再嫁祸给刀疤强私通外面的人。
老板最恨手下吃回扣,尤其是和外面的人勾结。
只要证据确凿,刀疤强必死无疑。
阿伟听完,没说话,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知道,联盟成了。
但我没告诉他我的异能。
在这鬼地方,任何底牌都不能轻易亮出来。
包括,我重生的秘密。
晚上,我躺在床上,假装睡觉,精神却高度集中。
听觉放大,周围的呼吸声、打鼾声、远处守卫的脚步声……清晰可辨。
我在等刀疤强的动静。
也在感受身体里那股越来越强的力量。
它像种子,在仇恨的滋养下,悄悄发芽。
刀疤强,准备好迎接你的末日了吗
4
深夜的仓库,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
我和阿伟躲在堆成山的废料后面,大气不敢喘。
刀疤强果然来了,还带了两个跟班,正鬼鬼祟祟地搬着箱子。
动作快点,老规矩,这批货出手,每人分三成。
刀疤强的声音压得很低。
强哥,还是你厉害,老板那边一点没发现。
跟班拍着马屁。
哼,他只顾着数钱,哪管这些边角料。
机会来了。
我碰了碰阿伟,示意他准备。
阿伟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小瓶东西——那是他偷偷攒的煤油,说是之前想放火自杀用的。
我集中精神,意念像无形的手,抓住仓库角落那个老旧的打火机。
打火机离刀疤强他们大概两米,超出了我的操控范围。
但他们身边,堆着不少纸箱。
阿伟,扔。
我低声说。
阿伟会意,猛地将煤油瓶朝纸箱堆扔过去。
谁!
刀疤强反应很快,立刻转身。
煤油瓶摔在地上,液体泼了出来,刺鼻的气味散开。
就在他们分神的瞬间,我将全部精神集中在打火机上,拼尽全力,想象着它飞过去。
头一阵剧痛,像被重锤砸了一下。
但打火机真的动了!
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啪地掉在煤油浸染的纸箱上。
火苗腾地窜了起来。
着火了!
跟班尖叫起来。
刀疤强脸色大变:快灭火!妈的,谁干的!
混乱中,我拉着阿伟往后退,躲进更深的阴影里。
走。
我低声说。
我们绕到仓库后面,那里有个狗洞,是阿伟以前发现的。
钻出去后,我立刻朝老板的住处跑去,阿伟则往相反方向跑——按计划,他要去无意中告诉守卫,看到刀疤强在仓库附近鬼鬼祟祟。
我跑到老板住处外,故意弄出点动静,然后躲起来。
果然,老板的保镖很快出来了。
什么人
我压低声音,模仿刀疤强跟班的语气:强哥让我们来报信,说交易的人到了,在仓库那边等着。
说完,立刻跑开。
保镖们对视一眼,立刻朝仓库跑去。
等他们赶到时,看到的就是火光冲天的仓库,和手忙脚乱灭火的刀疤强三人。
老板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
肥头大耳的老板带着人冲过来,看到眼前的景象,脸都绿了。
刀疤强!你他妈的在干什么!
老板怒吼。
刀疤强慌了:老板,不是我,是有人放火陷害我!
陷害
老板冷笑,我的人刚才收到消息,说你在这和外面的人交易,你怎么解释
这时,阿伟带着守卫也赶来了,适时地说:老板,我刚才看到强哥他们鬼鬼祟祟进了仓库,还以为……
人证物证俱在。
刀疤强脸色惨白,还想辩解,却被老板打断:把他给我抓起来!搜身!
很快,保镖从刀疤强身上搜出了一叠美金,还有一张写着交易信息的纸条——那是我白天趁他不注意,用意念塞进他口袋的。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
老板眼神冰冷。
刀疤强瘫在地上,面如死灰。
我和阿伟站在人群后面,看着这一切。
阿伟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
我没理他,只是盯着刀疤强被拖走的背影。
惨叫声从远处传来,很快又消失了。
我知道,他死了。
心里没有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
这只是第一个。
接下来,该轮到老板了。
但我知道,老板没那么好对付。
他身边的那个保镖头目,眼神像鹰隼一样锐利,刚才他扫过人群时,似乎在我身上多停留了一秒。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一丝不安,爬上心头。
5
刀疤强死后,园区里安静了几天。
老板似乎在清查内鬼,气氛比以前更压抑。
那个保镖头目,叫阿坤,经常出现在我们干活的地方,不说话,就那么盯着每个人看。
他的眼神太毒了,像鹰隼盯着猎物,看得人浑身发毛。
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其他人一样麻木,但能感觉到,他看我的次数越来越多。
他好像盯上你了。
阿伟趁监工不注意,低声提醒我。
我知道。
我敲着键盘,心里盘算着。
阿坤不傻,刀疤强的死太巧合,他肯定在怀疑。
必须做点什么,转移他的注意力。
我想到了一个人——园区里负责管账的老陈。
老陈看起来老实巴交,其实手脚不干净,经常偷偷克扣大家的饭钱,还和外面的人勾结,倒卖园区里的药品。
这些都是我晚上用听觉能力听来的。
他和阿坤不对付,好几次在背后骂阿坤是老板的狗。
借老陈的手,搞掉阿坤,或者至少让他们内斗,是个不错的主意。
但怎么让他们斗起来
我需要一个契机。
机会很快来了。
老板最近丢了一批现金,据说是准备给上面上供的,为此发了好大的火,让阿坤彻查。
我知道,那批钱是老陈偷的,藏在他床底下的暗格里。
晚上,我趁着大家都睡熟,悄悄溜到老陈的宿舍附近。
阿坤的人正在巡逻,我躲在阴影里,等他们走远。
集中精神,听觉放大,能听到老陈在屋里翻东西,嘴里还念叨着:藏哪好呢……阿坤那狗东西查得紧……
就是现在。
我用意念,轻轻推了一下老陈宿舍的门。
门没锁,被我推得吱呀响了一声。
谁!
老陈吓了一跳,立刻吹灭了灯。
我赶紧缩回阴影里。
过了一会儿,老陈蹑手蹑脚地打开门,左右看了看,没发现人,骂了句神经病,又关上门。
但他没注意到,我刚才用意念,将一张纸条塞进了他门缝里。
纸条是我白天用烧焦的木棍写的,上面只有一句话:阿坤知道钱在你那,今晚动手。
我赌老陈心虚,肯定会信。
果然,没过多久,就听到屋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挖东西的声音。
老陈要转移赃款。
我立刻绕到阿坤的住处附近,用同样的方法,弄出点动静,然后模仿老陈跟班的声音喊:坤哥,不好了,老陈要把钱转移出去!
阿坤的声音立刻响起:在哪!
好像往西边的树林跑了!
我说完,立刻跑开。
很快,就听到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我躲在暗处,看着阿坤带着人,气势汹汹地朝西边跑去。
而另一边,老陈背着个包,鬼鬼祟祟地从宿舍里出来,正好撞进阿坤的人怀里。
抓住他!
阿坤怒吼。
老陈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却被绊倒在地,包里的现金撒了一地。
人赃并获。
老陈急了,反咬一口,指着阿坤骂:是你陷害我!你早就想独吞了这笔钱!
阿坤冷笑:死到临头还嘴硬!
两人立刻扭打起来,手下也分成两派,打作一团。
动静太大,惊动了老板。
老板赶来时,看到的就是一片混乱,还有撒了一地的现金。
都给我住手!
老板气得浑身发抖。
这场闹剧,最终以老陈被打死,阿坤被训斥收场。
虽然没除掉阿坤,但他和老板之间有了嫌隙,老陈最后的话起了作用。
而且,阿坤的注意力,暂时从我身上移开了。
我看着被拖走的老陈的尸体,心里毫无波澜。
第六章
异能的进化
老陈死后,阿坤收敛了不少,但看我的眼神,依旧带着审视。
我知道,他没放弃查我。
这让我意识到,我的能力还不够强。
目前的意念操控,距离短,力量弱,听觉放大也有限制,用多了还会头痛。
必须尽快提升能力。
我开始有意识地锻炼。
白天干活时,偷偷用意念移动桌上的笔,从几厘米到几十厘米。
晚上睡觉前,集中精神听远处的声音,从守卫的脚步声,到树林里的虫鸣。
不知是不是仇恨的催化,我的能力在快速提升。
一周后,我能隔空打翻三米外的水杯,能听到百米外的对话。
更奇怪的是,我发现自己能看到别人情绪的颜色。
红色,代表愤怒和贪婪。
蓝色,冰冷,带着警惕。
黄色,充满了算计和狠毒。
那些麻木的猪仔,大多是灰色。
这个发现让我兴奋。
这意味着,我能轻易看穿谁在撒谎,谁对我有敌意。
一次,阿坤故意走到我身边,假装看我打电话诈骗,低声问:刀疤强死的那天晚上,你在哪
我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对着电话演戏:王哥,你就信我一次,这投资稳赚不赔……
同时,我看向阿坤。
他身上的深蓝色变得更深,还夹杂着一丝红色——他在怀疑我,而且很愤怒。
我那天肚子疼,一直在宿舍躺着。
我挂了电话,慢悠悠地说,眼神怯怯地看着他。
阿坤盯着我看了几秒,深蓝色里的红色淡了些。
他大概是没从我脸上看出破绽。
最好是这样。
他丢下一句,走了。
我松了口气。
这能力,简直是为这个尔虞我诈的地方量身定做的。
但我也发现了副作用。
能力用得越多,头就越痛,有时还会流鼻血。
就像昨晚,我试着操控一把小刀,结果头痛欲裂,差点晕过去。
看来,能力的提升,需要付出代价。
但这代价,我付得起。
为了复仇,这点痛算什么
我开始计划下一步。
老板身边有个核心圈子,除了阿坤,还有三个头目:负责看管女人的秃鹫,负责训练新人的毒蛇,以及负责和外界联系的老鼠。
这三个人,手上都沾满了血。
尤其是秃鹫,据说他糟蹋了不少被拐来的女人,其中一个,前世曾偷偷给过我半个馒头,最后被他活活打死。
先从秃鹫下手,就当为前世的人报仇。
他好色,这是他的弱点。
而我,恰好知道他今晚要去哪个房间找乐子。
用听觉能力听来的消息,错不了。
我找到了阿伟:想不想再干一票
阿伟看了我一眼,点头:你说。
今晚,搞掉秃鹫。
我低声说,用他自己的方式。
阿伟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好。
秃鹫的房间在二楼,窗户没锁,这是他为了方便办事留的。
晚上,我和阿伟悄悄摸了上去。
房间里传来不堪入耳的声音。
我示意阿伟在门口望风,自己则绕到窗户边。
集中精神,看向里面。
秃鹫身上是浑浊的红黄色,充满了欲望和暴虐。
那个被他按住的女人,身上是绝望的灰黑色。
我深吸一口气,意念化作无形的手,抓住了桌上的酒瓶。
酒瓶很重,我的能力刚好能勉强操控。
瞄准秃鹫的后脑勺。
酒瓶嗖地飞了过去,精准地砸在秃鹫头上。
砰!
一声闷响,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紧接着,是女人的尖叫。
我示意阿伟快走。
我们刚跑下楼,就听到楼上传来喊叫声。
秃鹫哥出事了!
快叫老板!
混乱再次开始。
我和阿伟混在看热闹的人群里,面无表情。
看着秃鹫被抬出来,头上全是血,已经没了气。
老板气得暴跳如雷,下令彻查。
但没人怀疑到我们头上。
谁会想到,两个猪仔敢动他的核心头目
我看着老板那张扭曲的脸,心里冷笑。
老板,别急,下一个就是你。
只是,我没注意到,人群的角落里,阿坤正死死地盯着我,他身上的深蓝色,几乎要变成黑色。
他好像……真的发现了什么。
第七章
鹰隼的反扑
秃鹫死后,园区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老板下令封锁所有出口,挨个盘查,连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阿坤成了主要负责人,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地盯着每个人,尤其是我。
他身上的深蓝色越来越深,还带着一丝危险的黑色——那是杀意。
我知道,他肯定查到了什么,或者,他仅凭直觉,认定了是我干的。
必须先下手为强。
但阿坤很谨慎,身边总跟着四个保镖,而且他自己身手很好,据说以前是特种兵。
硬拼肯定不行。
只能用计。
我想到了老鼠。
老鼠负责和外界联系,手里掌握着老板不少秘密,包括他和某些官员的交易记录。
这些记录,是老鼠保命的筹码,也是他的软肋。
我决定从老鼠下手,逼他和我合作,一起除掉阿坤。
晚上,我避开巡逻的守卫,悄悄摸到老鼠的住处。
他的窗户有铁栏杆,但我能听到他在里面打电话。
……那批货明天到,你让那边准备好……放心,老板不知道……
又是在搞小动作。
我用意念,轻轻敲了敲他的窗户。
老鼠吓了一跳,立刻挂了电话:谁
一个想和你做笔交易的人。
我低声说。
老鼠警惕起来: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你不用认识我,
我说,我知道你藏了老板的交易记录,也知道你想找机会跑路。
里面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老鼠的声音响起:你想干什么
帮我除掉阿坤,
我说,作为回报,我帮你把那些记录安全送出去,还能帮你制造逃跑的机会。
除掉阿坤
老鼠嗤笑,你疯了他可是老板的红人。
他快查到我头上了,也快查到你头上了,
我故意说,刀疤强和秃鹫的事,他都怀疑是内鬼干的,你觉得他会不会查到你偷偷搞的小动作
老鼠又沉默了。
我能看到,他身上的颜色变得慌乱起来。
我凭什么信你
他问。
就凭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我说,明晚子时,阿坤会去西边的仓库检查,那是他的习惯。你只需要……
我说出了我的计划。
老鼠犹豫了很久,最后说:好,我干。但如果失败了,我会把你供出来。
成交。
我转身离开,心里清楚,老鼠这种人,不可信。
但我不需要他可信,我只需要他按照计划行动。
明晚,就是阿坤的死期。
然而,我没想到,阿坤的动作比我更快。
第二天下午,我正在干活,突然被两个保镖架了起来。
跟我们走一趟,坤哥找你。
我心里一沉,知道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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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伟想上前,被一个保镖一脚踹开。
老实点!
我被带到阿坤的住处。
阿坤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眼神冰冷地看着我。
他身上的颜色,全是黑色的杀意。
刀疤强,老陈,秃鹫,都是你干的吧
他开门见山。
我没说话,心里在快速盘算。
不承认
阿坤笑了笑,拿出一张纸,这是老鼠招供的,他说,是你逼他合作,想杀我。
果然,老鼠反水了。
他在撒谎。
我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
撒谎
阿坤站起身,匕首抵在我脖子上,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每次出事,你都那么‘巧合’地在附近为什么你的眼神,一点都不像个‘猪仔’
我看着他,突然笑了:因为我不是猪仔,我是你祖宗。
就在他愣神的瞬间,我集中全部精神,意念化作最锋利的针,刺向他握刀的手。
阿坤反应极快,手腕一翻,匕首差点划破我的喉咙。
但他的动作还是慢了半拍,手一麻,匕首掉在了地上。
特异功能!
他满脸震惊。
我没给他反应的机会,意念操控着地上的匕首,朝他胸口飞去。
阿坤猛地后退,躲开了匕首,但肩膀还是被划了一刀。
抓住他!
他怒吼。
外面的保镖冲了进来。
我知道,硬拼不行。
意念操控着桌上的茶壶,朝一个保镖砸去,趁他们躲闪的瞬间,转身撞开窗户,跳了下去。
背后传来枪声。
子弹擦着我的头皮飞过。
我不敢回头,拼命朝西边的树林跑去。
阿坤在后面怒吼:别让他跑了!死活不论!
我知道,我暴露了。
现在,只能拼了。
第八章
终局的火焰
树林里,子弹嗖嗖地从我身边飞过。
我拼命奔跑,肺部像要炸开。
能力在刚才和阿坤的对峙中用得太猛,现在头剧痛,视线都有些模糊。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阿坤带着人追上来了。
跑啊!我看你能跑到哪!
阿坤的声音像催命符。
我知道,这样下去,迟早被抓住。
必须想办法。
西边的仓库!
我改变方向,朝仓库跑去。
那里是计划中阿坤死亡的地方,现在,或许能成为我的救命稻草。
仓库里堆满了易燃物,还有之前没清理干净的煤油。
我冲进仓库,反手关上大门,用意念操控着里面的铁棍,死死顶住。
砰!砰!
外面传来撞门声。
开门!不然我开枪了!
阿坤吼道。
我没理他,快速在仓库里寻找能用的东西。
角落里,有个破旧的油桶,里面还有半桶煤油。
就是它了。
我用意念将油桶推到大门附近,然后集中精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阿坤的人在撬门,很快,门就被撬开一条缝。
他在里面!
我深吸一口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意念操控着油桶,朝门缝撞去。
砰!
油桶撞在门上,煤油洒了一地,溅到了外面的人身上。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枪响。
子弹打在油桶上,火星四溅。
轰!
煤油瞬间被点燃,火焰冲天而起。
惨叫声、爆炸声混在一起。
我被气浪掀飞,撞在墙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冻醒了。
仓库已经烧塌了一半,到处是焦黑的残骸。
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
我挣扎着站起来,身上多处被烧伤,但万幸,还活着。
阿坤和他的人,应该都死在火里了。
老鼠呢
我走出仓库,看到不远处,老鼠被绑在树上,已经死了,是被乱枪打死的。
应该是老板干的。
他大概是知道了老鼠的背叛。
整个园区,一片混乱。
老板带着剩下的人,想趁乱逃跑。
但他没机会了。
我用最后一点意念,操控着一根烧红的铁棍,朝老板的车扔去。
车胎被扎爆,车子失控撞在墙上。
老板从车里爬出来,吓得魂飞魄散,想往树林里跑。
我一步步朝他走去。
他看到我,像是看到了鬼:是你……都是你干的!
是我,
我说,也不全是我。是你,是刀疤强,是秃鹫,是所有像你们一样的杂碎,把我逼的。
我捡起地上的一根钢管,走向他。
他跪地求饶:放过我,我给你钱,很多钱……
我没理他,一钢管砸在他头上。
血溅了我一脸。
温热的,带着铁锈味。
和我前世死时,一样的味道。
但这次,我是站着的那个。
园区里安静下来。
剩下的猪仔们,看着我,眼神复杂。
阿伟走过来,递给我一瓶水。
接下来怎么办
他问。
我看着远处的天空,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
烧了这里,
我说,然后,分头跑。
阿伟点点头。
很快,整个园区都燃起了大火。
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像一场盛大的葬礼。
我站在山坡上,看着这场大火。
仇报了。
但心里,没有想象中的快意,只有一片空茫。
我转身,朝边境的方向走去。
那里,有我前世没能回去的家。
这一次,我要回家了。
至于缅北,至于那些黑暗,就让它们随着这场大火,彻底埋葬吧。
而我,带着满身伤痕,和一颗冰冷的心,重新开始。
可我没有看到远处几辆军车快速驶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