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目光好似还停留在桌上空了的酒杯,满地的枯稻草、昏暗的走廊、拐角处忽明忽暗的火光,寒意一寸寸爬上胸膛,眼前的世界模糊、暗淡。自己一生学法,渴望一生太平,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
是命吗是命吧……
韩非闭上眼,意识一点点被黑暗淹没。
滴答,滴答……
水落在韩非脸上,将他唤醒。韩非睁开眼,周围暗淡无光,适应了黑暗后,发现自己好像身处一个地道,穿着未变,仍是狱中那样。腿好像麻了,使不上劲儿,他慢慢挪动身体,靠着墙缓缓站起,朝前走去,直到看见远处一抹光……
他到了一个强势的国家,在这儿的生活,没有硝烟战争,没有妻离子散,所有人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在他们心中,好像有一把尺,度量一切,告诉他们什么该做,什么不该。这把尺叫法律,在法律的指引下,一切井井有条、快速发展,就像他曾经幻想的一样——依法治国。
韩非不知道自己为何知道这里的一切,但是他仍为此感到快乐,可能是自己没有死在此获得了新生,也可能是自己曾信奉却不被世人肯定的一切在这里完美的呈现。
他走在路上,享受着微风轻轻地抚摸；走过人群,顶着周围人有些异样的目光。
妈妈,那个哥哥衣服好破啊！
说不定人家刚拍完戏回来呢
哥哥是演员啊！好厉害！
韩非尴尬地走过一对母女,虽然他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但母女俩脸上绽放的笑容让韩非从容不少,他也回以微笑。拍戏那是什么戏,是戏曲。拍,是一个动作为什么要拍戏曲拍……谁在拍他
二
韩非猛地睁开眼,灼热的温度和亮光让他十分不适应,他抬手遮住自己闭回的眼睛,希望慢慢适应眼前的光明。
先生,没事吧
一个女声从身边响起。
韩非顶着阳光睁眼,眼前的人渐渐清晰,是位银发女子,身着蓝白相间的衣裙,再往下看是腿……！韩非移开视线,真是罪过！
主人,他怎么啦一只小可爱从女子身后蹦出来,先生,你昏倒在九泉之井啦,要不是我主人感受到异动把你从井里带出来,你都不知道要躺到猴年马月去呢！你不该谢谢我主人
九泉之井那是什么韩非抬眼,看着身前这位跪坐的女子和她身边跳脱的小可爱。
好似是看出了韩非眼中的疑惑,女子微笑着开口说道：这里是忘川,世间的一些人逝去,魂魄会在此凝结成人,也就是在小麒麟刚刚说的九泉之井,不过长时间处在九泉之井会产生一些幻觉,也可能先生是因为这些幻觉晕倒的。我是忘川的使君,平时管理一下忘川的发展,这位是我的小帮手小麒麟。小麒麟甩了甩自己帅气的毛发,向韩非行了个礼。
我是韩非……多谢。听完一切,韩非点点头并介绍了自己。
韩非先生,欢迎来到忘川,您以后就住在这儿啦,我带您去认识些新朋友。使君拍了拍麒麟的脑袋,随后轻轻拉起坐在草坪上的韩非,拿出三世镜,带着韩非和麒麟走了进去。
三
韩非认识了很多人,气氛有些奇怪的长恭和谢玄、令人敬佩的江东双璧,酷爱猫猫的陆游、无鹅不可的书圣,还有,那个人。韩非没想到自己会与那个人再次相见,那个囚禁自己的人——嬴政。不过与往日不同的是,那人身上不再永远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气,脸上更是多了几分笑容。
四
虽说韩非韩国公子的身份,让始皇帝有所顾忌,但先前嬴政对他的赏识韩非也看在眼里,因此韩非也能明白,自己的入狱,很大程度上是李斯所为。或许曾经的韩非会为自己的才能无法得到施展而感到不甘,但是在他昏迷时,那个依法治的国家,让韩非感到被肯定的快乐和自豪。现在的他,可以说是对始皇帝没有一丝怨恨了。
当然,韩非可以闭口不提不堪回首的往事,平日里都以微笑相迎嬴政,但是他完全不会想到有朝一日始皇帝会纡尊降贵、夜临寒舍,还…带着酒
先生,寡人……抱歉。
陛下,并未做错什么。
韩非为二人斟满了酒,轻声道：陛下不必道歉,非理解陛下的顾虑,非也并不因此怨恨陛下。往事随风散,既然陛下与非一同到了忘川,何不放下遗憾、抛弃过去,重新开始
先生此言,甚是精妙。寡人能在忘川重新遇见你,是寡人的荣幸。这一杯,朕敬先生。
这一杯,敬在忘川的新生。
韩非举杯,与始皇同饮。
夜晚,晚风轻拂,吹动窗帘。夜空中的星,一闪一闪,好似在轻说一个个的故事。银白的月光洒在草地,为一切蒙上朦胧的薄纱。这一夜,一切误会将会和解；这一夜,所有情感都将缠绵。
五
那一夜过后,韩非觉得他和陛下的关系好像亲近了不少。不过,陛下还是很喜欢和他讨论关于法制的事。韩非以为他和陛下能一直这样快乐下去,直到有一天……
是的,韩非和陛下闹矛盾了。一切的根源,是韩非无意间提到的秦国的治国之路不太完善这一点。虽说始皇帝没有当着韩非的面发怒,但是从他见到自己时的扭头离去可以看出,陛下真的生气了。
说实话,韩非并不知道自己的哪句话戳中了陛下。当然,就算是他知道是自己在秦国治国之法上的点评惹怒了陛下,他也仍然会这么说。但是,他看到陛下疏远自己,心中就莫名的失望。因此,韩非决定,去钓鱼,并邀请陛下去饕餮居品味。
韩非,确实去钓鱼了。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举动让始皇帝更加生气。据某使君的小道消息,听说陛下以为自己是姜太公钓鱼,等他那个愿者上钩。不过,这都是后语了。现在,韩非正和陛下、使君、小麒麟一起,在饕餮居饮酒、品鱼。不得不说,苏先生的手艺还是那般好,做出来的鱼味道鲜美,最重要的是,这鱼哄好了陛下。
韩非先生,寡人昨日说,先生没见秦时之景,不可言秦时之法。现在想来,其实是寡人心中遗憾于没同先生一起赏这秦时之景。始皇帝摇了摇空空的酒杯,注视着韩非。
非以为,陛下喜爱秦时之景,是陛下希望百姓远离军阀战乱,希望国家长治久安,希望天下太平。韩非抿了抿酒,笑道,若是陛下愿意,日后,非便同陛下赏遍这忘川的风光。
小麒麟看着二人和解,还是很开心的,毕竟,韩非先生话里的话不就是忘川之景很美吗这是当然的！但是,某使君咬了咬手中的筷子,听着二人的谈话,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嗯！苏先生的鱼很入味！下次可以抓只鹅让先生做道菜尝尝！
六
最近使君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桃源居的布置总是换来换去的。今日早上更是神奇,易安居士找到韩非,说自己今日上午有点忙,想请他帮忙买点新家具。韩非本就不会拒绝人,看着易安急匆匆的样子,便应了下来。现在时辰尚早,商店可能还未开张,韩非准备收拾收拾,一会儿再出发。
不过,韩非没有想到,陛下会来找自己。
先生,寡人看近日天气炎热,准备找人去忘川河旁的森林中避暑,先生可愿一同前去始皇帝轻车熟路地走到韩非桌前,为自己斟了杯茶。
陛下,非自然是愿意的。不过一会儿,非要为使君进购些家具,听说使君想重新布置桃源居。韩非帮始皇帝理了理他的长发,好让它们显得不再有些混乱。
哦使君来找你了让你去买家具嬴政摇晃着手中半空的杯子,漫不经心的问道。
啊,也不算吧易安居士来找我,说使君让她去买家具,但是她今日上午有点事儿,没什么时间,就让我帮帮忙,我想着今日上午本就空闲,便应了。
我同你一道去。听罢,始皇帝放下杯子,注视着刚坐在他面前的韩非。
天气炎热,陛下……
寡人同先生一道去。
始皇帝的坚定让韩非丧失了拒绝的勇气,他笑道：非自然愿意。
七
街道上没什么人,炎热的太阳好像想烤化韩非。明明才巳时,怎么就这么热了韩非忍住躁意,想也没想就拉住始皇帝的手奔向家具店。
店里冰块散发出的寒意把整个店变成了人间天堂,充斥鼻息终于不再是永无止尽的热浪,而是阵阵檀香和木头的味道。当然,韩非进店就松开了始皇帝的手,同陛下说了一声,就去采购家具了。
不过,这边的始皇帝就没有那么轻松了,或者说,他现在非常紧张！他知道以他的体力,跑这么点路是不会心跳加速、气喘吁吁的,所以这一切都是因为,韩非拉了……他的手。
他也感觉最近的自己有些不对,他想时时刻刻和韩非呆在一起,就算不讨论任何事情也可以,他对使君让易安居士买家具,最后任务却落到韩非头上的做法很不满,他也看不惯韩非和其他人走得太近,就比如说,现在。
说到底,韩非是不懂家具品玩的,所以找了位店员帮忙推荐了一些品质高的用具。店员是个十分跳脱的女孩,她带着韩非这走走、那走走,嘴里滔滔不绝的,好像要把她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韩非。韩非也时不时点点头,表达自己的赞同和喜爱。等韩非刚准备仔细打量那件高质量的家具时,他感觉肩膀一沉,回头就发现陛下微笑着站在自己身后。
朕看着这红木不是很纯,看这靠椅上好像还有些裂痕。先生何不看看这个落地灯,朕认为这件品质更好。
皇上可不能……小女孩儿听了始皇帝这话,瞬间不开心了,但是当她看见始皇帝冰冷的眼神,只得低下头跑开了,嘴里轻声叨叨着,臭皇帝,还不懂装懂……
当然,韩非是不可能知道始皇帝心里想了些什么,听了陛下的话,他转头研究起身边的落地灯,陛下,非看这色泽好像并未十分光亮,使君会喜欢吗
使君自然会喜欢的,这东西可是历史久远,使君珍惜还来不及,怎会不喜呢始皇帝笑道,拍了拍韩非的脑袋。
行,那非跟着陛下的意思,就买它吧。
自然,来,我给你推荐推荐其他的。始皇帝揽过韩非,走向另一个好·家·具。
八
桃源居内,使君远远的就看见韩非和嬴政走来,身后跟了三辆马车。
使君,今日易安居士让我帮忙采购了些家具,这些都是陛下和非一起为您挑的,希望你喜欢。
啊！皇上和先生的眼光我自然不会怀疑的！快快快！拿进来吧！某使君开心地招呼人搬家具进来。
啊,非在品玩这类没什么成就,这些都是陛下为使君挑的,每个都有各自的身世和历史,使君一定会喜欢的。韩非摆摆手,看一眼陛下并笑着说道。
那我就多谢陛下了！啊！对了,进来坐吗我这儿有茶水和冰块,你们可以来休息会儿。
不必,朕和韩非先生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了。
韩非刚想答应,陛下就将自己拉到身后,拱手与使君道别。
啊好的,麻烦你们了,你们去忙吧！来人,送陛下和先生回家！
还没反应过来,韩非就被陛下拉着离开了桃源居,陛下,我们还有什么要事
你答应我的,要去避暑,明天就启程了,你不去收拾行囊
！陛下说的对,非这就去。
我和你一起。
好。
九
韩非和嬴政这边场面温馨,另一边的使君心里可不好受了。当她打开家具,研究了一会儿每件家具的单子之后才发现,所有的家具都只有良佳品质！！！之后,桃源居就传出了一阵哀嚎：
不！我的桃源木啊！我的钱啊！嬴政！你在干嘛啊！我的清照,你去干嘛了啊！！呜呜呜……
十
三条！
我碰！
我……阿嚏！易安居士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易安,没事儿吧
没事没事,可能有人在念叨我吧
哈哈哈哈,若以易安的名气来说,那还真可能是呢！
诶,不说这些,咱继续！
十一
趁着太阳还没起床,韩非和始皇帝就出发向忘川河,同行的还有高渐离和荆轲。荆轲也会来,这是出乎韩非意料的,不过看他那如鲠在喉的样子,应该是有苦衷的吧反观高渐离,捧着他的筑,平静地走在荆轲身边。
是的,高渐离以击筑闻名,并不是弹琴。筑,颈细肩圆,中空,十三弦,很容易被错认成琴。比如说,上次使君在高渐离演奏完之后赞扬他弹奏的曲子绵延悠长,被大伙儿嘲笑了很长时间,说使君虽通晓历史,但在古代音乐上仍然造诣为零。
韩非跟着始皇帝到了那片森林中心的空地,不得不说,陛下选的地方非常完美,有树遮荫,有草地搭建住所,旁边还有河流供他们清洁洗漱。
没想到秦王陛下还挺会挑地方啊荆轲挑眉,重重地放下行囊,轻扶高渐离,让他坐在树边的一块石头上。
朕自然是比你了解这些。
你！
大哥,渐离有些口渴,可否为渐离取些水来高渐离见荆轲袖中拳头有些紧,连忙拉住他的袖子,插声说道。
……自然可以。荆轲暗戳戳地瞪了始皇帝一眼,便去包里找水,为高渐离斟一杯茶。
陛下,非去为陛下搭…搭帐篷吧韩非念着那个陌生的词语,接过始皇帝拿了一路的行囊。
是的,就是帐篷。
昨日使君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在桃源居发了好大一通火,但是当她听说自己要和陛下去游玩后,露出了微笑,并给自己推荐了这个所谓后世的郊游神器——帐篷,还有一个毯子。虽然说这个帐篷和曾经行军中的帐幄非常相似,但是韩非对使君仍非常感激,因为他到了忘川之后就没见过帐幄此类东西,更别说如何在郊外过夜了。
当然,始皇帝对于终于有理由和韩非在外过夜是非常开心的,虽然他从不在表情上显示出他的喜怒哀乐,但是他决定回家后亲自给使君送一些红家具。使君对此十分感动。
在外奔波数年,韩非对于帐幄的搭建颇有了解,而帐篷的搭建方法和帐幄有异曲同工之妙,因此,韩非很快就将帐篷的轮廓构造了出来。
我来帮你。拾完枯柴在河边净好手的始皇帝走到韩非身边,帮他撑好支架让韩非能固定帐篷的上半部分。
多谢陛下。韩非用手背挠了挠被头发折磨地发痒的脸,继续拨弄手上的零件。
嬴政看着韩非因为赶路而混乱的头发,决定亲自帮韩非重新绑一下。于是,便有了以下的一幕：
韩非心不在焉的拨弄帐篷的杆,始皇帝专心致志的为韩非绑头发,荆轲一脸嫌弃的瞥着政非二人、飞一般的搭帐篷,高渐离安静地坐在石头上感受夏日少有的清凉。
等始皇帝摆弄完自己的头发后,韩非红着脸说到：谢…谢谢陛下。非帐篷快搭好了……
好,一会儿我们去河里抓鱼。
好的,非还带了些点心、零嘴,一会儿非都拿出来。
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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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这边,荆轲搭完帐篷,把行李和筑放整齐之后,就领着高渐离去河边玩水。
荆轲,身为眼疾手快的机会主义刺客,他动作的干净利落就从河岸上数条蹦跶的小鱼身上体现而出。韩非见状跃跃欲试,把鞋袜脱了放在水边,盘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韩非的尝试以失败告终。
嬴政笑着看着韩非失落的样子,也脱去鞋袜,下水走到韩非身后。先生会钓鱼,但是不会抓鱼啊……我来教你。因为水面的原因,鱼其实待在比你看到的要深的地方,比如说你看那条,如果你想抓它,你就得向更深的地方出手。
嬴政拉着韩非的手慢慢靠近那条吐泡泡的鱼,然后猛的发力,抓住鱼往岸上一甩,那条活蹦乱跳的鱼就只能在干涸中慢慢迎接死亡。
我抓到了！韩非惊喜地叫道,扭头看见身后刚松开自己手的陛下,尴尬地说,多谢陛下……
没事,你可以自己再试试。说罢,就走到河岸边坐下。
韩非用手拍了拍自己慢慢变红的脸,道：好！
不就是抓鱼吗,我一定可以的。韩非在心里小声嘀咕着,定不能让陛下失望。
十三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夜晚。虽说韩非最后只捉到了两条鱼,但是在嬴政和荆轲较劲儿似的抓鱼下,他们一行人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和晚餐。
用过餐后,高渐离拿出筑,为大家演奏几曲。其音绕林,铮铮犹如松风吼,又似泉水匆匆流。
给韩非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当然,让韩非印象深刻的还有晚上耳边嗡嗡嗡的蚊子叫,闹得他心慌。
十四
回到忘川,往后的日子里,韩非见到始皇帝都觉得自己怪怪的,但也说不上来自己莫名的身体感觉。
最近忘川迎来了一对琴瑟和鸣的夫妻,是管道升和赵孟頫,二位都是书画高手,在作词方面也颇有成就。这对夫妇带来的一种游戏——消消乐,也在忘川风靡起来。而这个游戏,也正是韩非本次来找使君会谈的原因。
叮,叮,叮……
韩非刚走进桃源居,就听到选择和收钱的声音响彻整个书房。走近一看,便看见某使君对着一个方块大小的游戏屏幕抓耳挠腮,嘴里还不断嘟囔着：可以可以,这次一定能成功！
使君,非有事找你协商。
啊！错了错了！等等,别结束啊！
对于使君因为玩游戏太投入被自己吓到的事实,韩非表示无话可说,但是使君在游戏上的沉迷导致她忘记处理多项忘川事务的事实,韩非觉得使君需要被提醒。但当韩非和使君说起此事后,使君却这么说：
先生！这是胜负欲！我已经玩了3天了！却没有赢过一把！我看了我朋友的成绩,我真的好羡慕啊！先生,我保证,我只要赢一把,我就处理完所有积蓄下来的事务！
当然,除此之外,使君也和他说了些事,关于陛下的,就算是走在回家的路上,韩非也在琢磨使君的意思。
先生啊,您和始皇帝之间是发生了什么吗我看陛下这两天都很开心啊,每天给我带红家具,有些受宠若惊了。当然,如果你们发生了什么,请先生不要吝啬的和我说！我身为使君,一定会替先生解决的！
韩非始终忘不了使君说这句话时亮晶晶的眼睛,这种眼睛,好像韩非只在使君看到长恭和幼度贴贴（使君好像是这么叫的）的时候才看到过。
不过何为贴贴,韩非对此也没有深入研究。但是对于长恭和幼度平日里的牵手手,韩非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俩待一起,可真是太正常了。不过对于使君在说自己和陛下时露出这种眼神,韩非还会有点尴尬、脸红,毕竟自己和陛下还没什么。
正想着入神,肩膀好像被人拍了一下。
先生在想什么
是陛下。
陛下,我在想使君今日被那款游戏所困,该如何帮助她脱逃苦海。
若是使君,那也正常。嬴政轻哼一声,他还忘不了自己从九泉之井出来后,被那小姑娘当众叫一声老婆后的尴尬之景。当然,这也是始皇帝先前嫌弃使君的原因。
今日先生有什么安排吗汉武帝他们想一起去拜访赵家夫妇,咱们也一起过去
好啊,我本就没什么安排。
十五
因为是忘川新客,诸多名士都来府上拜访赵家夫妇。韩非和嬴政也手牵手进了赵府。
说起牵手,也是嬴政看周围人多,找怕和韩非走散的借口,顺理成章的牵上的,不过就算是到了人少的地方,始皇帝也没有松手的意思。韩非并没有说什么,因为这让他觉得安心。
不得不说,赵家夫妇真的非常恩爱。他们家里的挂饰,除了一些常规的古董,另外都是二人共同创作的字画诗词。让韩非印象最深的,就是二人身上都挂着属于对方的小人娃娃,非常可爱。韩非也发现,每次二人一同现身的时候,他们都手挽着手,亲密的贴在一起。
韩非这算是明白了使君口中的贴贴是什么意思了,他也明白了为何使君提到陛下和自己的时候眼神发亮,原来……原来那小姑娘这么早就看明白了吗自己喜欢和陛下手牵手,喜欢黏在陛下身边。在有些许洁癖的情况下,不厌恶陛下碰自己的杯子,不厌恶陛下与自己同床共枕。在陛下头发乱的时候,愿意帮陛下挽发。如果,这是喜欢的话…如果,这是喜欢……
在想什么始皇帝发现韩非走神,拍了拍他的脑袋。
没什么,在想陛下。韩非笑道。
想我什么
在想,我们该回家了。
韩非,伸出了手……
十六
深夜。
目光好似还停留在桌上空了的酒杯,满地的枯稻草、昏暗的走廊、拐角处忽明忽暗的火光……
朕,赐他毒酒。
回音充斥牢狱,是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是……陛下……
寒意慢慢爬上胸膛,泪水涌上眼眶……
陛下！韩非猛然睁眼。
是梦。
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