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吧。
回去跟妈妈当面说一声,给姐姐打个电话,再征求一下她们的意见。
想到这里,李治才忽然想起来,这些日子都忘了给妈妈打电话了。
好在妈妈最记挂的是她的那些学生,他这个儿子十天半月不打电话,她似乎也不怎么着急。倒是姐姐会隔三差五会打个电话来,关心一下他这个弟弟,不过最近也有些日子没联系了。姐姐说过可能要到国家法官学院培训,不知现在去了没有。
他拿出手机,要给姐姐打电话,可还没等拨号,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
他抬头一看,是钱进出现在门外。
“钱科长,快请进。”
李治急忙收起手机,站了起来。
“没事,没事,我就是过来随便看看。”钱进迈步进屋,却回手把门关上了。
“钱科长,请坐。”李治离开办公桌,和钱进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在县府办待了两天,钱进勉强算是他结交的唯一一个“朋友”了。
“李秘书,你今天早上出了什么事?怎么衣服上都是血?”钱进一坐下,就抓起李治的胳膊问道。
“哎呀”李治疼得一咧嘴。
“对不起,对不起”钱进吓得赶紧松开了手。
李治稍稍抬了抬受伤的胳膊。折腾了大半个上午,这时他才感觉又涨又痛,还有点麻嗖嗖的。
“今天一大早,我经过人民路和环城西路那个路口,被一辆拉蔬菜的小货车‘蹭’了一下,受了点伤,去医院看了看,耽误了上班。”
李治想了想,还是没把老太太的事说出来。
“哦”钱进恍然,“那你怎么不打个电话,跟刁主任说一声?”
“哎,我忘了”李治苦着脸拍了拍额头。
一大早去医院,跑上跑下,被指使得像头拉磨的驴,哪还记得起来?
“李秘书,这回恐怕你撞到枪口上了。”钱进说,“我听刁主任说,可能要把你退回县教育局了。”
“我知道。”李治平静地点点头,可心里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刁主让我过来看看,准备把工作再交接一下。”
奶奶的,这个刁德义!这还没说免职,人还在这儿,你就要赶人了。
李治哼了一声,没说话。
“小李,我早跟你说过,沈县长的秘书可没那么好干”钱进同情地望着李治,顿了顿,“以后要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那谢谢你了,钱科。”
李治见钱进说得认真,忙点点头。
“小李,那我走了。”钱进站起来,走了两步,又回回头,“啥时候有空,请你吃个饭。”
“好,好,到时候再说。”李治有点摸不清钱进的路数,随口答应着。
钱进推开门,走了出去。
两天的时间,从云端到谷底。
这剧本实在有点潦草。
他终于登上了舞台,可还没来得及开始自己的表演,大幕便已拉上。
这大喜大悲的感觉,像在拳击台上被对手击中了鼻子,很酸爽,却有点痛。
今后的路该怎么走,自己该如何选择?
望着钱进的背影,李治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