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还要“通关”才行。李治见沈文强还是不说，也不好再问了。
“小李，我发现你适应得很快，不像有人说的那样，‘榆木疙瘩’一个，死脑筋，不开窍。”沈文强说。
“以前我在教育局，从来没人跟我说这些”
李治难为情地笑了笑，又一下想起了秦相李斯，还有那龌龊窘迫的厕鼠，悠闲自在的仓鼠。
“小李，作为秘书，你很有潜质。不过，仍然还有很多东西要学。”沈文强说。
“是，我知道。”李治攥了攥拳头，“沈县长，我会好好努力的。”
“嗯。”沈文强满意地点点头，“今天第一天上班，就对你说了这么多话。看来，我也老了，唉”
李治这才注意到，沈文强的鬓边竟然有了几根白发。他张张嘴，却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安慰他。
“好了，今天你早点回去吧。”沈文强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记住明天正常来上班就是了。”
“好。”李治点点头，却迟疑着没动地方。
“怎么，还有事？”沈文强问道。
“没没事”李治的心开始狂跳起来，他不知道该不该对沈文强说。
“那就好，回去吧。”沈文强摆摆手。
李治咬了咬牙，慢慢挪了几步，却又回过头来。
“怎么啦，小李？”沈文强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没没事”李治慌忙转过头来，朝门外走去。
“这小李，怎么神神叨叨的？”沈文强盯着李治的背影，摇摇头。
不料，李治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回头眼巴巴地望着他，欲言又止。
“小李，你咋回事？”沈文强有点不高兴了，“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就是了，别这么吞吞吐吐的，像个没出过门的大姑娘！”
李治过去把门又关了关，回身一跺脚：“沈县长，有件事，我必须跟您说一下！”
说完，他几步奔到沈文强桌前。
“小李，你说吧。”沈文强说，“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不想跟我干了？”
“不是，不是！”李治头摇得像拨浪鼓，“是是另一件事。不过，和和您有关。”
“和我有关？”沈文强眼神一亮。
“对。”李治想通了，既然他是沈县长的秘书，就不能背着他做别人的卧底。
“你说，我听着呢。”沈文强抬了抬身子。
“我去找刁主任签字，后来他跟我说，要我把您每天的一举一动都告诉他”
“嗯？”沈文强面色一冷，把桌上的报纸捏作了一团。
“我我没答应他。”李治觉得沈文强的眼神有些吓人，赶紧把目光收了回来，“沈沈县长，您您放心，我绝不会做他的‘卧底’。”
“是吗？”沈文强忽然笑了，“这些人，时时提防着我，真是煞费苦心啊。”
“沈县长，您”李治看着沈文强的脸，小声说道。
“小李，你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这样吗？”
“不知道。”李治摇摇头。
“因为我动了他们的奶酪。”沈文强说，“他们原本早就定好了县长、副县长甚至各局一把手的人选，而我这个‘外来户’一来，所有人便都原地止步。你说，他们恨不恨我？”
“这倒也是。”李治点头。
“其实，我来浮山，根本就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另外一件事？李治不由瞪大眼，立起耳朵听着。
不料，说到这里，沈文强停住了。
“沈县长，您”李治等了半天，却没了下文，不禁有点着急。
不料，沈文强挥挥手，轻声道：
“这事我知道了，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