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界大战三百年,打得星河倒悬,日月无光,尸骸堆积起来能填平血海深渊。
可任凭炮灰们死了一茬又一茬,愣是没半个活物发现,仙尊凌虚子左脚那只踏云履的鞋底纹路深处,牢牢嵌着个芝麻粒大的黑点。
那是苍蝇蝇十三风干的尸体,以及它那被仙力余波强行焊死在鞋纹沟壑里的魂魄。
它本是一只自由飞翔、致力于探索茅厕奥秘的普通苍蝇,直到那天,它在某个凡人村落破败茅坑上空,瞄准下方那团在夕阳金辉下蒸腾着七彩氤氲的顶级盛宴,准备进行一场信仰之跃。
就在它细长的口器距离宝藏只差毫厘之际,一只巨大、笼罩着无形仙威的脚掌,如同天罚般毫无征兆地落下!
啪叽!
清脆又黏腻的一声脆响,是蝇十三蝇生的绝唱。它感觉自己瞬间被拍成了一幅二维抽象画,魂儿都快被震散了。
然而,预想中的彻底消亡并未降临。
一股沛然莫御、却又带着点脚底板专属气息的残余仙力,如同最劣质的强力胶水,把它那破碎的魂魄碎片,硬生生粘合、挤压、牢牢地摁进了踏云履鞋底那深邃繁复的防滑纹路里,与那些陈年的泥垢、汗渍、甚至不明血痂融为一体。
从此,蝇十三,这只倒霉催的苍蝇,开始了它地狱难度、史诗级的鞋底寄生生涯。
凌虚子仙尊是谁那是跺跺脚,三千小世界都得抖三抖的狠角色。
他御剑追砍魔头时,速度能撕裂空间。鞋底的蝇十三,感觉自己被塞进了超音速离心机,魂体被狂暴的罡风撕扯着,死死贴在污垢上,像一根被狂风蹂躏的破布条,意识被甩成一条条波浪线,除了扒住!死也要扒住这块泥!的本能,脑子里一片空白。
凌虚子仙尊在魔窟前震怒一跺脚,地动山摇,魔窟坍塌。
鞋底的蝇十三,承受的是十八级地震叠加火山爆发的冲击波。
它感觉自己那点可怜的魂体,像被塞进铁罐里被巨锤反复夯砸,每一次震动都让它怀疑下一秒就要魂飞魄散,仿佛脑浆(如果苍蝇有的话)都要从复眼里被硬生生晃荡出来。
生存是最大的难题。
饿了怎么办鞋底沟壑里,沉淀着三百年份的凌虚子仙尊脚底精华压缩饼干——混合了汗泥、血痂、脚皮碎屑、不知名战场灰烬、偶尔沾染的灵草残渣、甚至还有一点点逸散的丹药粉末。
那味道集咸、馊、腥、涩、苦、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陈年厚重感于一体。对蝇十三而言,这就是维生口粮。
它必须努力舔舐吸收这些污垢中极其微薄、被仙力脚气浸染过的一丝丝驳杂能量,才能勉强维持魂体不散。
每一次进食,都伴随着灵魂层面的强烈不适和某种诡异的升华感——仿佛灵魂被腌入了味。
渴了怎么办吸两口仙尊无意识逸散出的真仙脚汗灵气!
这玩意儿提神醒脑效果拔群,就是后劲太大,带着一股直冲天灵盖的、霸道绝伦的男人味,吸一口能晕半天。
三百年!整整三百年的腌渍!仙尊的脚汗灵气、战场残留的驳杂能量、鞋底污垢本身的底蕴,在仙力余波的催化下,发生了某种不可名状的化学反应。
蝇十三那原本脆弱透明的魂体,硬是被泡发、浸染成一颗散发着开天辟地第一只臭脚丫子本源气息的微型毒气弹!
它的意识也彻底扭曲了。除了对鞋底这片沃土产生了一种病态的、如同恋母般的深沉依恋,脑子里就只剩下两个疯狂的信条在反复咆哮:
污垢即永恒!污垢即大道!脚气破万法!脚气证混元!它甚至觉得自己就是这鞋底污垢大道的化身,是混沌中诞生的第一缕臭气精魄!
仙魔最终决战,爆发在三十三重天外天崩碎的废墟之上。
空间如同打碎的琉璃,布满狰狞的裂痕,狂暴的空间乱流席卷一切。
残破的法宝碎片、失去光泽的神兵残骸、以及仙魔双方强者陨落后尚未散尽的怨念和能量余波,在虚空中漂浮、碰撞,发出鬼哭般的尖啸。
喊杀声、法术爆鸣声、神器交击声、空间崩塌的轰鸣声,混合成一片毁灭的交响乐,震得人(或苍蝇)神魂欲裂。
魔尊裂空,这位统御亿万魔界生灵的至尊,终于撕开了最后的空间屏障,悍然降临!
他身披仿佛由无数扭曲痛苦灵魂编织成的暗影魔甲,周身燃烧的漆黑魔焰并非火焰,而是实质化的毁灭法则,烧得周围空间滋滋作响,如同热油烹肉,不断冒出粘稠的黑色油泡,散发出令真仙都心悸的湮灭气息。
他甫一出现,整个战场的重力仿佛都紊乱了,无数破碎的星辰残骸被无形的力场牵引,环绕着他缓缓旋转,如同拱卫帝王的星环。
凌虚老儿!三百年恩怨,今日了结!本尊送你归……
魔尊裂空的声音宏大威严,每一个字都如同灭世惊雷,震得远处几颗漂浮的残破星辰簌簌解体。
他右爪探出,五指缭绕着能抓碎星核的恐怖魔能,撕裂层层空间阻隔,带着绝对的死亡气息,直掏凌虚子仙尊的后心!
爪尖所过之处,空间如同脆弱的帛锦,被轻易撕开五道深不见底的漆黑裂口!
西字还在他尊贵的喉咙里酝酿翻滚,即将喷薄而出……
就在这千钧一发、仙魔双方所有目光都聚焦于这决定命运一爪的刹那!
凌虚子仙尊,这位以剑道通神、威震寰宇的仙道巨擘,做出了一个让所有围观者(包括魔尊)大脑瞬间宕机的动作!
他没有祭出那柄令群魔胆寒的诛魔仙剑!没有掐动毁天灭地的无上仙诀!甚至没有侧身躲避!
他只是——左脚闪电般地向后一抖!一甩!
动作之快,超越了时间感知的极限!动作之随意,如同在自家后院抖落鞋尖沾上的草屑!
咻——!
那只跟随凌虚子征战三百年、饱经风霜、包了厚厚一层油光锃亮浆壳、气味早已升华到精神污染源级别的踏云履,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和绝对精准制导功能的生化导弹,脱脚而出!
它划过一道极其刁钻、完美的、带着浓郁历史沉淀气息的馊味抛物线,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绕开了魔尊抓来的恐怖魔爪,带着一种近乎侮辱性的精准,结结实实、严丝合缝地——糊在了魔尊裂空那张帅得足以让九天玄女自惭形秽、让日月星辰都黯然失色的俊脸上!
啪叽!
一声清脆、粘腻、带着点闷响的脆音,在毁天灭地的战场背景音下,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清晰刺耳,仿佛按下了整个宇宙的暂停键。
鞋底正中靶心!尤其是鞋底正中央那块被蝇十三盘踞了三百年、油亮发黑、凝聚了无数精华、堪称圣泥的千年老泥垢,不偏不倚,精准无比地糊住了魔尊高挺的鼻梁和人中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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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黏糊糊、湿哒哒、还带着温热的触感,瞬间覆盖了他下半张脸。
时间,仿佛真的凝固了一帧。
魔尊裂空那足以撕裂星辰的魔爪,硬生生停在了距离凌虚子后心不足三寸的虚空中。
他整个人如同中了定身咒,伟岸的魔躯彻底僵住。
周身那沸腾燃烧、令空间塌陷的毁灭魔焰,也诡异地凝滞了一瞬,火焰的尖端微微颤抖,仿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呆了。
那双曾让无数仙魔沉沦、深邃如同吞噬万古星辰黑洞漩涡的魔瞳,难以置信地眨了眨。
长长的、能勾魂夺魄的睫毛下,那毁灭星辰的景象瞬间停滞。
魔瞳的焦距艰难地向下移动,穿透了脸上那层厚实、散发着难以言喻气息的鞋底面膜,精准地、死死地聚焦在了鞋底纹路深处,那块圣泥旁边——那个激动得浑身每一个魂体微粒都在高频震颤、六条意识腿疯狂搓动如同跳踢踏舞、复眼闪烁着终于等到你!快闻!快闻!的狂热绿光的芝麻粒黑点——蝇十三!
魔尊:
巨大的问号,如同实质化的精神冲击波,从他头顶冒出,几乎要冲破三十三重天!
他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梦游般的僵硬,抬起那只刚刚还准备掏仙尊心窝子的、能捏爆星辰的尊贵右手,捏住了脸上那只黏糊糊、湿哒哒、还在往下滴落不明黑色液体的踏云履边缘。
嘶啦——
一声轻微的、带着粘液拉丝的声音响起,踏云履被扯了下来。
一股更加浓郁、复杂、仿佛混合了三百个茅厕、一千双千年不洗的臭袜子和腐烂沼泽精华的终极恶臭,如同无形的冲击波,瞬间以魔尊的脸为中心,轰然扩散开来!
离得稍近的几个魔将,猝不及防吸了一口,顿时魔眼翻白,喉头滚动,强忍着才没当场呕吐出来,看向自家至尊的眼神充满了惊骇和……一丝微妙的同情
魔尊裂空捏着那只还在滴落黑色粘液、散发着无上威严的鞋子,手指尖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他那张足以颠倒众生的俊脸,此刻被糊上了一层不均匀的黑黄色泥垢,鼻梁和人中部位尤其厚重,甚至还有几根可疑的、弯曲的黑色短毛(疑似脚毛)粘在上面。
凌!虚!子!
魔尊的声音彻底劈叉了,不再是灭世惊雷,而是带着一种被极致羞辱和恶心扭曲的尖利,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渣子,你!穷!疯!了!吗!!
他猛地将那只踏云履举到眼前,手臂肌肉因极致的愤怒和嫌恶而虬结凸起,仿佛捏着的不是鞋,而是整个宇宙最肮脏的秽物。
打!架!扔!鞋!
他几乎是咆哮出来,唾沫星子混合着脸上的泥点飞溅,还!他!妈!是!馊!出!境!界!的!生!化!武!器!
他猛地将鞋底翻转,两根能轻易捏碎神金的手指,嫌恶万分地、如同躲避瘟疫般隔空戳向鞋底污垢深处那个依旧在兴奋搓爪、仿佛在无声呐喊快看我!快看我!的蝇十三,声音因为极致的恶心而扭曲变形:
里!面……就!封!印!了!这!么!个!破!玩!意!!
吱——嘎!!!
就这二字,如同两颗火星精准地投入了早已被怨气、脚气和污垢精华填满的火药桶!
蝇十三,这只在鞋底承受了三百年非蝇折磨、灵魂被腌制成毒气弹、脑子里只剩下污垢永恒和脚气无敌的疯蝇,彻底炸了!
积攒了三百年的憋屈——被拍扁的痛!被颠簸成波浪线的晕!被震得魂体欲裂的苦!
积攒了三百年的愤怒——对仙尊脚底板的不满!对魔尊就这评价的狂怒!
积攒了三百年的深沉爱恋——对脚下这块圣泥沃土的变态依恋!
所有这些,混合着被仙尊脚汗灵气和战场驳杂能量反复腌渍、提纯、浓缩了三百年的究极污垢精华,在这一刻,轰然引爆!
没有惊天动地的光芒,只有一股凝如实质、粘稠似万年沥青、翻滚着墨绿色和屎黄色诡异气泡、散发出令宇宙法则都为之颤抖的终极恶臭洪流!
这股洪流仿佛拥有生命,带着对被轻视的极致愤怒,从蝇十三那微小的魂体中,从它身下那块盘踞了三百年、早已被它炼化的圣泥里,如同被压抑了亿万年的地狱脓疮破裂,狂暴地、决绝地、以毁天灭地之势喷薄而出!
噗嗤——!
精准!无比精准!如同经过了最严密的弹道计算!这股墨绿粘稠、翻滚着气泡的恶臭洪流,如同高压水枪般,狠狠地、灌入了魔尊裂空因极度震惊、狂怒咆哮而微微张开的、那从未品尝过如此美味的尊贵鼻孔!
以及他那因咆哮还没来得及闭合的、足以令神女献吻的性感嘴巴!
刹那间!
魔尊裂空那睥睨万界、曾让星河倒卷的魔眼,猛地瞪到了极致!
眼珠子几乎要夺眶而出!瞳孔从深邃的宇宙黑洞漩涡,瞬间收缩成两个剧烈颤抖的、针尖大小的绝望黑点!
眼中原本旋转的星辰破灭、大道崩毁的恐怖异象,如同被掐断电源的屏幕,瞬间卡死、崩碎,变成一片混沌的、象征着认知彻底崩塌的惨白雪花点!
呃……呕——哇!!!
一声撕心裂肺、完全不属于魔界至尊的、凄厉到变形的干呕声,猛地从魔尊喉咙深处爆发出来!那声音,比空间被撕裂的尖啸更刺耳,比亿万怨魂的哀嚎更绝望!
他那张暗金如玉、曾经帅绝六界的俊脸,以光速完成了一系列高难度、足以载入史册的变色表演:
尊贵的暗金肤色
→
如同被漂白剂泼过的惨白
→
如同中毒般的铁青
→
如同淤血的深紫
→
最终,定格为一块刚刚从滚烫油锅里捞出来的、酱爆猪肝般的黑紫色!
皮肤下的血管和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般根根暴突、疯狂蠕动,整张脸狰狞扭曲得如同戴上了一张来自无间地狱的痛苦面具!
高大伟岸、曾扛过九重灭世天劫而毫发无伤的魔躯,瞬间失去了所有力量支撑,佝偻成一只巨大的、剧烈抽搐的虾米!
他仿佛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了胃部,腰弯得几乎要折断,高大的身躯筛糠般抖个不停!
周身那足以焚尽法则、令诸天神佛退避三舍的毁灭魔焰,滋啦——!
一声凄厉的哀鸣,如同被浇了滚烫的万年馊水加浓缩泔脚油的蜡烛,瞬间蔫巴、黯淡、扭曲变形!
原本漆黑深邃、吞噬光线的魔焰,颜色变得浑浊不堪,还蓬地一下,不受控制地冒出了一缕缕象征极致不祥与污秽的、惨绿惨绿的浓烟!
这绿烟带着一股子腐败腥甜的味道,迅速融入周围墨绿色的恶臭洪流中,使得气味层次更加丰富(也更加致命)!
嗬…嗬…呃啊——!!!呕!!!
魔尊裂空彻底疯了!他左手如同铁钳般死死掐住自己青筋暴突、几乎要爆开的脖子,指节捏得惨白,力量之大仿佛要把自己的喉骨和气管一起捏碎,以物理隔绝那无孔不入的恶臭!
他的右手,像被浸泡在滚烫的硫酸池里,又像是捏着一块烧红的烙铁,疯狂地、歇斯底里地甩动那只还黏着万恶之源踏云履的手!
手臂挥舞成了幻影,试图把这散发着混沌初开第一缕脚气、混合了鸿蒙纪元裹脚布精华的生化武器,甩出这个宇宙!甩进永恒的虚无!
他翻着巨大无比、惨白惨白的眼球!
那白色是如此纯粹,如此彻底,完全占据了整个眼眶,瞳孔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被极致恶臭和生理性崩溃彻底支配的茫然与绝望!
喉咙里发出破旧风箱被强行拉扯到极限、又被砂纸打磨的、撕心裂肺的干呕声和倒气声:
混…混账……呃呕……这…这味道……混…混沌…古神的…裹脚布……发酵了……鸿蒙…纪元的…脚气……攻击!!
堂堂魔界至尊,六道轮回的噩梦,令仙神闻风丧胆的毁灭化身,此刻被一只苍蝇三百年窖藏的脚气泥垢精华,熏得如同得了羊癫疯!
在原地疯狂蹦跶、掐脖、翻白眼、甩手、干呕……动作扭曲而狂乱,形象崩坏得比被砸得稀碎的琉璃盏还要彻底一万倍!
什么至尊威严,什么灭世气度,统统被这股超越认知极限的恶臭洪流冲进了宇宙下水道!
整个毁天灭地、喊杀震天、法宝光芒乱闪的终极战场,被这超越一切理解范畴、味道直击灵魂最深处、视觉冲击力更是核弹级别的生化武器打击,震得集体失声!
时间仿佛被冻结。
仙兵甲手中的飞剑,凝聚的剑气忘了发出,剑尖微微颤抖,指向不明。
魔将乙高举的魔幡,召唤到一半的怨魂僵在半空,茫然四顾。
正在对轰法术的两位金仙和魔帅,能量光球僵持在两人中间,忘了后续输出,脸上是同款的目瞪口呆加生理性不适。
一个离得稍近、有洁癖的剑仙,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两眼一翻,噗通一声,直挺挺地从云端栽了下去——被熏晕了!
另一位负责后勤炼丹的长老,鼻子下意识地抽动了一下,试图分析这旷世奇毒的成分,下一秒脸色剧变,捂着肚子弯下腰,哇地一声吐了出来,连带把珍藏的几颗九转金丹都呕了出来!
战场上,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仙魔双方,无论小兵还是大将,动作整齐划一地顿住了,如同被集体施了定身术。
无数双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下巴掉了一地(如果没头盔挡着的话),直勾勾地盯着那位正在掐脖、蹦跶、翻白眼、甩手的魔界至尊。
空气中弥漫的死寂,比任何法术的威压都更令人窒息,只剩下魔尊那破风箱般的干呕声和甩鞋子带起的呼呼风声。
鞋底污垢深处,罪魁祸首蝇十三,已经彻底癫狂了!它搓爪的速度快得超越了极限,在污垢表面摩擦出点点虚幻的绿色火星!
一股混合着极致得意、宣泄、和疯狂的信条的精神波动,如同实质化的精神污染炮,横扫整个寂静的战场:
桀桀桀桀桀!!!看见没!蝼蚁们!颤抖吧!这就是本老祖——万毒老祖蝇十三!三百年窖藏脚气泥垢精华的威力!一口下去,真仙也得变软脚虾!
魔尊呵!在本老祖的混沌脚气面前,就是个只会‘yue
yue
yue’的yue尊!过不过瘾爽不爽快再来点!
本老祖存货充足!量大管饱!臭气冲天!童叟无欺!一口入魂!两口升天!三口直接送你去见盘古他老人家的臭脚丫子!哇哈哈哈——!!!
它感觉自己达到了蝇生的巅峰!污垢大道在此刻向它敞开了金光大道(虽然味道有点冲)!
它甚至试图调动残余的浊气,在鞋底污垢上捏出一个微型的、叉腰狂笑的苍蝇形状泥塑,向诸天万界宣告万毒老祖的诞生!
侥幸逃过掏心一爪的凌虚子仙尊,面无表情地悬立在破碎的虚空之中。
罡风猎猎,吹拂着他素白的仙袍,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味——如果忽略他此刻的脚下。
他微微低头,看了看自己光着的左脚。
一只素白的、但显然有些年头的云袜显露出来。
袜子的前端,十分应景地破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一根略显沧桑、还沾着点战场灰尘的仙尊大脚趾,正有些尴尬地、倔强地探出头来,在狂暴的空间乱流中微微蜷缩着,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萧瑟感。
仙尊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幅度小到连他身边最亲近的护法仙将都没能察觉。
然后,他缓缓抬眼,目光平静无波地投向远处。
那里,魔尊裂空还在进行着他的掐脖-蹦跶-翻白眼-甩手-干呕四重奏。
他似乎终于想起自己掌控着毁灭魔焰,一边疯狂干呕,一边用那冒着惨绿烟雾的魔焰疯狂灼烧那只黏在手上的踏云履!
漆黑的火焰包裹着鞋子,发出滋滋的声响,试图将其彻底焚毁。
然而,那踏云履也不知是何材质炼制,又或是浸润了太多精华,在毁灭魔焰中竟然没有立刻化为飞灰,反而像是在被淬炼,一股股更加浓郁、更加醇厚、颜色更深沉的墨绿烟雾顽强地从火焰中升腾而起,混合着魔焰本身的绿烟,形成一股更加可怕的混合毒瘴,顽强地包裹着魔尊的手和脸……
魔尊的干呕声更凄厉了,甩手的频率更快了,翻着的白眼更白了。
凌虚子仙尊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幕。
他那双古井无波、仿佛能洞悉宇宙至理的眼眸深处,极快地掠过一丝极其罕见的、名为无语和嫌弃的情绪,随即又被更深的思索取代。
嗯……此物虽……气味独特,然效果拔群,竟能令魔尊失态至此,几近丧失战力。此等以味破敌之道,闻所未闻,却颇有奇效。
回头得让天工坊的炼器长老好好研究一下,看能否批量炼制此种……嗯,强效气味干扰型一次性战略法宝。
材质需坚固耐烧,最好能锁住精华,在击中目标后延时爆发……或许可以命名为——混沌归西脚气弹仙尊的思维,已经开始在实用主义的道路上一路狂奔。
至于那只踏云履鞋底纹路深处,那位刚刚自封万毒老祖、还在用意识狂笑搓爪、试图用污垢捏雕像的新晋老祖蝇十三
凌虚子仙尊的目光似乎极其隐晦地扫过那只正在魔焰中淬炼的鞋子。
然后,他默默地、极其自然地、不动声色地……将右脚那只完好无损、同样包了浆但味道似乎暂时还算正常的踏云履,往远离魔尊和那只生化弹头的方向,轻轻挪了挪。
动作幅度很小,但态度很坚决。
脚下虚空,只余一只破洞袜子探出的脚趾,在风中微微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