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披铁甲,腰佩长刀,沉默地站在城门口两侧,眼神凌厉,哪里还有平日里守城兵的嚣张跋扈?百姓们匆匆走过,都是低着头,战战兢兢,生怕被人敲诈。
一个老农提着篮子,不小心被绊倒,萝卜从篮子里滚了出来。
还不待他起身,那两名身披铁甲的侍卫已快步走上前去,弯腰帮他把地上的萝卜捡起来,还把沾着泥土的萝卜擦干净,再还给他。
老农浑身一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哪里,哪里敢麻烦军爷!”
那侍卫伸手扶住他,和颜悦色的道:“老人家,别怕,走路小心点。”
老农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周围的路人,也都纷纷侧目,小声议论。
清州城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礼貌了?
一个卖糕点的小贩,正往城里走,手里拿着两个热气腾腾的馒头:“大人,今天还没开门呢,求求你了”
侍卫却从怀里摸出几个铜板,往他手里一塞,一把夺过烧饼:“开张啦!生意越来越好了!”
小贩接过银票,一脸懵逼,一直到进了城门口,才反应过来。
“真是奇了怪了,当兵的还给钱?”
旌旗招展,土堡外。
三支千人小队,在山谷前列队,就像是一片黑压压的乌云。
战马嘶鸣,人声嘈杂,前锋轻骑兵来回奔驰,中军方阵长枪如叶,后方弓箭手弯弓搭箭,杀气腾腾。
张参将军骑在马上,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土堡,冷笑道:
“区区一座要塞,有什么好建的?真是岂有此理”
南宫京站在城墙上,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府军士兵,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
他定了定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城墙大喊:“什么人?”
护城河前,一名军士策马而来,大声道:“清州军张参将军,带着大军前来,尔等速速放下吊桥!再敢耽搁,我就以违抗军令论处!”
南宫京眼珠子一转,做出一副不解的样子:“张参将?这么兴师动众来到土堡,有何贵干?”
亲兵冷冷一笑:“别装了!我们得到密报,说土堡中有鞑子奸细!府军的职责,就是保卫家园,安抚百姓,聪明人,还不快把萧辰叫来,让他回来!”
南宫京轻轻摇着折扇,淡淡道:“很抱歉,我家公子外出办事,不在堡里。张参将军若有要事,不如改日再来如何?”
“放肆!”
一声暴喝传来。亲兵大怒,马鞭指着城墙,喝道:“区区一纸文书,还想狡辩?我的大军,一定会将你这个小小的要塞夷为平地!”
“唰”的一声,南宫京将折扇合上,笑道:“开个玩笑。这里是朝廷边关,怎么可能轻易被踏平?”
那亲兵脸色铁青,回头看了一眼那面军旗,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再问你一遍,要不要投降?”
“不降。”
南宫京断然道,“我说过不降,便不降!”
亲兵纵马而回。
张参将军冷冷一笑,挥了挥手:“击鼓!云梯架起!做好进攻的准备!”
砰!轰!砰!”
阵中战鼓声大作。
令旗一挥,数十座云梯从军阵中被推了出来。
辅兵们推着两架沉重的攻城锤,沉重的木轮在碎石上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张参一跺脚,策马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