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我们家照顾他什么了?”秦岚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她一把抢过信纸,自己看了起来。
这一看,脸上的表情比陆璟珩还精彩,先是鄙夷,后是愤怒,最后直接气笑了。
“哎哟,我真是开了眼了!这世上还有这么厚脸皮的人!”秦岚把信纸“啪”地摔回桌上,指着那堆糕点帕子,对着阮文就告起了状。
“文文你来看看,这姓霍的安的什么心!信里明着是感谢我们,暗地里句句不离他媳妇孙兰兰,说孙兰兰前几天来看你,回去就病了,上吐下泻的,请了好几天假,又说他那点津贴都拿去给媳妇买药了,日子过得紧巴,话里话外,不就是说我们家欺负了他媳妇,害得人家生了病,现在上门来讨人情、要好处了!”
她越说越气,拿起那两条的确良帕子,嫌弃地抖了抖,“就这两条破帕子,一包烂点心,就想堵我们家的嘴?想得美!这是敲诈敲到我们陆家头上了!”
陆璟珩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
他最恨这种拐弯抹角耍心机的做派,霍国安这封信,简直是精准地踩在了他的雷区上。
“我现在就去找他!”陆璟珩蹭地站起来,就要往外冲。
“你站住!”阮文清冷的声音响起。
陆璟珩的脚步硬生生顿住,他转过身,看着阮文,眼里的怒火还没散,却多了几分不知所措,“他都欺负到家门口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去找他,然后呢?”阮文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目光平静地看着他,“跟他打一架?还是骂他一顿?他巴不得你这么做,正好坐实了我们陆家仗势欺人,他还能顺势卖个惨,博一波同情。”
陆璟珩被她问得哑口无言,一腔怒火憋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一张俊脸憋得通红。
“那你说怎么办?就这么让他恶心咱们?”
“当然不。”阮文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意,她走到桌边,拿起那封信,又看了一眼那堆东西,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霍国安这步棋,走得倒是比前世聪明了些。
他这是看上了陆家的权势,想借着孙兰兰这层关系攀上来。
这封信,既是试探,也是示好,更是下钩子。
他算准了陆璟珩脾气直,受不得这种窝囊气,只要陆璟珩一冲动,他就有了拿捏的把柄。
可惜,他算错了一点。
现在的她,不再是前世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阿姨。”阮文转头看向秦岚,“咱们家,是不是还有几罐麦乳精?”
“有啊,璟珩他爸战友送的,还有好几罐呢。”秦岚不明所以。
“再找个干净的布袋子,装十斤大米,十斤白面。”阮文继续道。
秦岚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看儿媳妇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二话不说就进了储藏室。
陆璟珩站在一旁,彻底看懵了,“阮文,你这是”
“他不是哭穷吗?我们就让他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大方。”阮文将桌上那两条帕子和糕点包好,声音清冷,“他想借我们家的势,那也得看他接不接得住我们家的礼。”
很快,秦岚就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子出来了,又把两罐包装精美的麦乳精放在桌上。
阮文把霍国安寄来的东西,连同这些米面和麦乳精,一起装进一个大网兜里,然后把网兜递给陆璟珩。
“走吧,陆营长。”阮文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咱们一起,去探望探望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