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他咬着牙吐出这个字,猩红的目光死死盯着峡谷入口,“就算他们逃到天边,我也要把他们挫骨扬灰!”
两千瓦剌精骑立刻调转马头,沿着河谷追进峡谷。阿失帖木儿一马当先,浑铁枪斜指苍穹,耳边只有风声与马蹄声。他想象着朱勇惊慌逃窜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在他看来,明军不过是仗着偷袭得手,真要正面厮杀,十个明军也抵不过一个瓦剌勇士。
峡谷越来越窄,两侧的山壁如刀削斧劈,阳光只能从头顶的缝隙中漏下几缕。阿失帖木儿的亲卫有些不安:“王子,这里地势险要,怕是有埋伏”
“汉人只会躲在暗处放冷箭,还敢设伏?”阿失帖木儿冷笑一声,正要催马加速,忽然听见三声炮响从头顶炸响,震得崖壁上的碎石簌簌落下。
“砰砰砰!”密集的枪声如爆豆般响起。谷底两侧的岩石后,千名火器营士卒突然起身,洪熙燧发枪的枪口喷吐着火舌,铅弹如雨点般扫向瓦剌骑兵。冲在最前的几十名骑兵应声坠马,有的被击穿咽喉,有的被打断马腿,惨叫声瞬间填满了整个峡谷。
阿失帖木儿猛地勒住马缰,浑铁枪舞得如车轮般,挡开几颗呼啸而来的铅弹。可还没等他稳住阵脚,两侧山梁上突然滚下无数巨石,砸得后续骑兵人仰马翻,峡谷中段顿时被尸体与战马堵得水泄不通。
“杀!”山梁上传来邓恒的怒吼。五百名淮军骑兵从左侧山梁冲下,手中的套马索如长蛇出洞,精准地套住瓦剌战马的脖颈。被套住的战马受惊狂跳,将骑手甩落在地,埋伏在暗处的长柄刀手立刻上前,手起刀落,砍下敌人的头颅。右侧山梁的骑兵也如猛虎下山,他们避开瓦剌人的锋芒,专砍马腿,让骑兵失去坐骑,沦为刀下亡魂。
谷底的火器营士卒打完一轮铅弹,迅速抽出腰刀,结成方阵与冲近的瓦剌人厮杀。他们配合默契,前排士兵用盾牌抵挡弯刀,后排士兵则挥刀砍向敌人的腰腹,惨叫声与金铁交鸣声响彻峡谷。
阿失帖木儿怒喝着挥舞浑铁枪,枪尖如毒龙出洞,接连挑落十余名明军。可当他瞥见谷口被巨石封死,退路已断时,那双杀红的眼睛里终于闪过一丝慌乱。淮军的喊杀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像一张越收越紧的网,将这两千瓦剌精骑困在峡谷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