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将赵扶莹接触过的东西,全部检查了一遍,并未发现任何有毒的东西,一时之间犯了难。
姑娘的伤口呈现出中毒的症状,虽然服了解毒丹,可难保不会再次中毒。
她奉命照顾姑娘,结果人在她的看护下中了毒,主子若是知晓了,她可就不是保护不力这么简单了!
玉竹在屋中来来回回的踱步,可她将姑娘接触过的东西都检查过了,没有毒,这毒究竟是怎么来的?
“难道是刺伤姑娘的匕首本身有毒,只是当时没有呈现出来,姑娘服用过的某种食物激发了毒性?”
玉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可这般巧妙的下毒方法,需得有人里应外合才行。
若不是她会医术,及时发现姑娘中了毒,只怕是姑娘莫名其妙的就毒发身亡了。
次日,赵扶莹一觉醒来,顿觉神清气爽,刚坐起来,便看到玉竹趴在床边睡着了,眉头紧蹙,似是满腹心事。
“玉竹,累了就回屋歇息吧。”赵扶莹将她唤醒,让她回屋休息。
玉竹打了个激灵,首先去查赵扶莹手臂上的伤,见伤口的颜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又替她诊脉,确信没有问题,这才真正放松下来。
“姑娘,你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
赵扶莹将玉竹的紧张看在眼中,再加上她昨日情况确实有些异常,她不是没有熬过夜,但是从未如昨日那般,浑浑噩噩。
“出了什么事?”
玉竹将赵扶莹的伤口呈现出中毒的症状,并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赵扶莹有些惊讶,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中了毒,玉竹的推测有道理,但是说不通,若是匕首上有毒,御医不可能发现不了。
但是她还是中毒了,只能说明一点,她是在府中中的毒!
她自受伤,只去了三个地方,南山堂、华文堂以及漱金阁。
入她口的东西,玉竹都会亲自试过,若是有毒,不可能察觉不到,南山堂的饮食比她这边还要严格,也不会出问题。
赵扶莹起身,推开窗子,看向院子里的木樨树,应该是漱金阁内出了问题,且还是她贴身伺候的丫鬟!
“玉竹,我中了什么毒?”
“回姑娘,此毒名为愁断肠,初中毒,只是浑身无力,如同劳累过度,待到毒入五脏,会逐渐的侵蚀五脏六腑,让人肝肠寸断,痛不欲生,故名愁断肠。”
“不过下毒的人用量控制的很小,极难发现,若不是发现姑娘的伤口有异常,我都发现不了,等姑娘呈现出中毒的症状,那时候中毒已深,药石罔救,姑娘会受尽折磨而死。”
“看来,下毒的人很恨我。”赵扶莹想到这段时间里,她所遭受的刺杀,对方能悄无声息的摸进她的院子,必然是有人里应外合。
她自认为漱金阁的防守已经十分严密,不曾想还是出了问题,且出在了人身上。
赵扶莹将她院中伺候的丫鬟,分别梳理了一遍,维夏是老夫人派过来的,府中的家生子,与她无仇,可以排除。
玉竹应该是李绛派过来的,对她的饮食起居十分上心,她若要给她下毒,她早就被毒死了。
花菇掌管漱金阁的食物,但是食物没有任何的问题,接下来就只剩下蔓草跟羽衣。
羽衣负责漱金阁的女红,平日里基本不往她面前凑,每日里不是忙着给她做衣服做帕子,就是帮其他人做一些女红类的活。
嫌疑最大的人,是蔓草!
蔓草是犯官之女,被贬为官奴,她让人去查过蔓草,她的父亲是三年前犯的事,与魏太后无关,两人之间不存在仇恨。
每一个人看起来都好像没有问题,都不可能是她的敌人,却偏偏凶手就藏在这几人之中,蛰伏待出,等待着杀她的最好时机。
“姑娘”
“此事不要声张。”赵扶莹冷静的吩咐道,“对方一计不成,必然会再次下手,我也好奇,这人是如何绕过你的重重防备,给我下毒的。”
“姑娘,这样太危险了。”玉竹反对道,这次她能及时发现,是因为担心赵扶莹的伤口,下次,她未必能及时发现。
且这下毒之人,心思十分缜密,她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对方是如何下毒的!
“有你在,我不担心。”赵扶莹将她搀扶起来,“老祖宗有句老话,叫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
“你也说了,对方下毒的量控制的很少,她是想一点一点的让我中毒加深,所以她一定还会给我下毒。”
“接下来,你我都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莫要打草惊蛇。”赵扶莹的声音很轻,只有两人听得见。
“若不把此人揪出来,这漱金阁永无宁日。”赵扶莹从化妆盒中取了香粉敷面,原本已经红润的面庞,顿时又变回病态的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