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威胁在傅京淮面前都不足为惧,他勾唇冷笑,“是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许愿呢。”
他没被影响,转身往回走,却又顿住脚步。
“以前的恩怨,如果她还怪傅家,尽管来找我,这些年欠她的,傅家会弥补。”
傅京淮神色清淡,心中微微酸涩,他以前是想要见到妈妈。
小时候上学看着同学的妈妈过来接孩子,有说有笑,他无比羡慕,可见到之后却又是另一种心情。
她已经再婚有了孩子,过往种种大可放下,毕竟未来很长。
车子驶离,消失在浓浓夜色中。
闻烬脸上情绪不辨,转身回了客厅,站在那副油画下,仰着脸看。
油画上的女人依旧年轻温柔。
“妈,你看到他给你跪下了吗?”
身后,闻夫人拿了件外套,优雅的脸上满是心疼。
“阿烬,别喝了,早点休息吧,你又何必呢,二十年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
闻烬看向她,目中沉痛,又透着几分复杂。
车子驶到北城大桥的时候,傅震没话找话,“京淮啊,你看外面这夜景挺不错的,咱们父子俩还没一起大半夜出门看星星呢。”
傅京淮面无表情,不说话。
“哟,这还有夜跑的呢,大晚上多不安全啊。”傅震过几年就五十了,身上有着传统家庭大家长的毛病,却也知道,今晚的事,他让儿子担心了。
他试着打圆场。
傅京淮深吸口气,“你还知道晚上不安全,那还乱跑什么,腿脚还没好透就上下蹦跶,你怎么不上天。”
傅震,“上不了,宇航员倒是可以。”
中控台上的手机嗡嗡震动。
副驾驶的傅震瞥了眼,“夕夕的电话,我给你接听啊。”
乔南夕的手机定了闹钟,每隔两个小时喂一次乐衍,起来发现傅京淮不见了。
她喂过母乳,躲在走廊给他打电话。
接通的瞬间心里的担心才压下去。
没说两句话,南夕听到月嫂出来说,“太太,您是不是又吃回奶的东西了,小少爷没吃饱,我再给他泡点奶粉吧,对了,我已经把容易回奶的食物给您列好清单了,再过几个月就可以给小少爷断奶了,到时候您也能不用顾忌,想吃啥就吃啥。”
南夕脸色微红。
等月嫂去泡奶粉,她嗔了两句,“都怪你。”
傅京淮喉咙里似乎还留着甜腻的味道,“嗯,怪我,下次保证给乐衍留够。”
夫妻俩这种话说的没毛病,唯一的问题,傅震开的免提,不好意思的堵住耳朵。
傅京淮跟她腻歪几句完全没避讳身边的大活人。
“我是杀人还是防火了,你什么表情?”傅京淮挂断电话,余光看到傅震在抹眼泪。
傅震抽了纸巾擦眼角,“这是喜极而泣,我现在儿子儿媳,还有个大孙子,人生圆满了,我也知道你这样肯定是有原因的,毕竟你小时候都是喝奶粉,没吃过,馋嘴也正常,实在不行,我给你买个安抚奶嘴吧。”
“”
算了,他年纪大,不跟他计较。
傅京淮把他送到康复医院,连夜让专家给他检查,确认没大问题才离开。
途中,盛安联系他,声音沙哑,“老板,我一帧一帧的看监控,发现杜明佩在进入老宅之前,打了个电话,还有她国外的账户上提前被人打了一笔钱,像是早就做好逃跑的准备。”
杜家放弃这个女儿,停了她的卡,谁还能给她钱。
傅京淮在北城得罪那么多人,他的孩子,未来也会成为那些仇人的眼中钉。
他沉了脸,“继续查,无论用什么代价,杜明佩那边醒过来了吗?”
那八根针插到她脑袋里,并没有要了她的命,因为是专业的医生找准位置,亲手操作。
人是被吓晕的。
“醒了,就是精神状态不太稳定。”
傅京淮神色,“告诉她,只要说出是谁指使她,我可以让她在监狱里过得没那么痛苦。”
盛安应了声,正准备挂电话。
“下个月开始,工资翻倍,半湖湾的房子开盘时,自己去选一套。”
盛安差点被口水呛到,眼神一亮,“老板,真的吗?”
“没听到?那算了。”傅京淮语气平淡。
盛安腰板都直了。
“听到了,老板,跟着您真是我职业生涯里最大的幸运。”
乐衍住院这段时间,乔南夕一直在医院。
veyil的事就交给秘书处理,但还是有几个急单子需要通过她。
“沐小姐那边婚礼定下来了,说是要在下个星期三,您这边设计的几款礼服她都很喜欢,说要感谢您,邀请您参加她的婚礼。”
乔南夕看着秘书手里的请帖,接过来打开,里面用烫金的字体写着沐清音和她未婚夫的名字。
“好,我到时候会准时参加。”
她把请帖放在了病房的抽屉里,一转头,看到床上的乐衍睁着双大眼睛,抱着脚丫子,安静的看着她。
傅京淮的基因在他身上完美的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