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南夕内心升起不安,她接连打了十几个电话,最后,失落感灌满全身,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变得苍白。
云纤让她别着急,然后给盛安去电。
“你说乔老太太出事了?”盛安语气震惊,“可是傅总”
他支支吾吾,也解释不清楚,推说是还在开会。
傅京淮是傅氏总裁,他一句话就能决定别人的生死,为了公事撇开儿女私情,本来就是他的一贯作风。
乔南夕稳下心神,不再对他抱有期望,起身走到手术室的门口。
她焦急的等待了会,厚重的门打开,医生走出来。
“哪位是病人的家属?”
医生摘下口罩,脸上都是汗水。
乔南夕立即回道,“我,里面是我奶奶,她怎么样了?”
医生表情凝重,“情况不太好,我看了病人之前的病例,本来就有严重的心衰情况后来病情稳定下来,但是这次跟凶险,血栓堵塞的厉害,经过疏通之后已经解决了血栓问题,但心衰没办法根治,需要做换心手术。”
“那就做。”她紧紧抓着医生的手臂。
医生和护士都安慰她。
“这不是想做就能做的,需要有匹配的心源,而且还要捐献者同意,你知道,捐赠程序是要等到捐献者在心脏还跳动的时候就要进行手术,非常的困难。”
乔南夕身形一晃,差点坐在地上。
云纤刚想扶着她,一只冷白的大手握住她纤瘦的手臂。
“我来想办法。”孟宴礼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但他声音坚定,安抚的乔南夕焦躁的心情。
她没办法了,之前跟傅京淮签了协议,他说帮她找心源。
可后来就没有消息了。
现在奶奶忽然昏迷,一切来的太突然,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乔南夕尽管慌乱却很快镇定下来,将卡里所有的钱都转给了孟宴礼。
“我还有三百万的定期,车子房子都有,要卖的话也得等几天,钱先欠着,后面我再补给你。”
孟宴礼扶着她的手臂。
“南夕,你不需要你给我钱,为你做任何事,我都是心甘情愿,你别急,我马上联系人。”
他紧紧的握着这个机会,拉近跟南夕的关系。
成败在此一举。
云纤知晓不该计较,毕竟谁能找到心源,就能救下老太太。
她还是走到角落给盛安打了个电话。
“你说实话,傅总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孟总一直在太太身边,傅总要是再不出现,他家就要被偷了。”
云纤说的直白,也是事实。
盛安挂了电话,也明白事态紧急,不得不去撞开
办公室的门。
就在半个小时前,霍小姐来了公司,还说有要事要见老板,等老板来了,两人谈论很久,之后门就被从里锁起来。
老板的电话也打不通。
盛安撸着袖子,把脑袋当铁块,直接撞了上去。
砰的一声。
他头晕眼花。
傅京淮猛然惊醒,坐起了身子,他不知何时在沙发上睡着了。
霍茜捡起了盖在他身上的毯子,“抱歉,我看你睡得很熟,猜想你最近太累,就擅作主张调低了手机音量,也是想让你好好休息。”
他表情不悦,皱眉起身去开门。
盛安没刹住力道,闷头撞在他怀里。
“你搞什么?”傅京淮被撞得胸口痛。
这小子,练过铁头功吗?
盛安差点哭了,“老板,你总算开门了,我,我以为你跟霍小姐算了,太太那边出事了,说是老太太心衰加重,需要尽快安排手术。”
傅京淮神经一跳。
他之前就特意找了人去关注这件事,后来的确有人跟他联系,说是有相匹配的心源。
对方是个重症患者,icu昏迷了数年,目前不过是用各种仪器拖着一口气。
仪器停了,随时能进行摘除手术。
“你去安排对方家人过来,我要尽快见到他们。”
傅京淮大步离开,身后的霍茜怔怔的站在那里,茶几上还摆着厚厚的文件夹。
盛安看了她一眼,翻了个白眼。
这种小伎俩太拙劣了。
办公室空荡荡的,霍茜捏紧拳头,心脏微微抽疼。
医院里,老太太还没脱离危险。
乔南夕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让云纤守在病房外,有任何消息及时联系她。
她回了别墅,翻找出所有的银行卡,又联系了中介公司,准备将名下的房产车子售卖出去。
包里的手机在震动。
乔南夕抖着手拿出来,看到来电显示,愣愣的,忘了接听。
直到电话自动挂断,又再次震动。
她忍着酸涩,手指滑过键盘,“傅京淮”
只是叫了他的名字,就无比委屈,眼泪啪嗒啪嗒的砸在了地毯上。
傅京淮听到她声音哽咽,心疼的厉害,“别哭对不起,是我的错,手机铃声调成静音了,你在哪里?还在医院吗?”
她下意识回答,“在家,我回来拿银行卡,奶奶住院需要钱。”
“在家等我,哪里都别去,我马上回来。”
他没有挂断电话,就连开车也在保持通话。
从公司到别墅,平时要用半小时,他飞车赶回来,只用了十几分钟。
见到乔南夕时,他悬着的心脏总算落回了胸腔里。
傅京淮上前抱着她,低头亲吻她发顶心,“我来了,别怕。”
好像再大的困难,只要有一句“别怕”,就真的能抵挡住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