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真冲好了,猫崽子却不吃,伸长脖子叫的凄惨。
他想起乔南夕那张脸,板着脸,打了通电话。
“你的猫,闹绝食,马上饿死了。”
乔南夕挂好了水,准备出院,回去把霍先生的油画进行收尾,不用返工的话,这一单就算圆满完成。
她紧张不已,“安安还小,饿久了肠胃容易出问题,你赶紧给她冲奶粉。”
恩怨就暂时放在一边,她仔细回想了下,“你是不是没蹭她的脖子,安安喝奶的时候要用奶瓶蹭着脖子,你给她蹭几下。”
奶呼呼的小猫,两只前爪抱着奶瓶,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傅京淮抿唇,动作温柔了许多,“猫和老鼠诚不骗我。”
跟动画片里一样。
乔南夕诧异的问,“原来你也会看动画片,我以为你从小就是个冷漠无情的大人。”
算了,跟她多说一句话,他能气吐血。
乔南夕回了画室,看到孟蕊正拿着药膏抹手。
她的手红肿一片。
“你手怎么肿了?”
孟蕊讪讪的笑,“我说了,你别生气啊,我知道是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打你,就跑到警局,抽了他几巴掌,替你出气,幸好傅氏集团的律师在,说我是伤者家属,情绪激动,警察小哥才没跟我计较。”
乔南夕没想到傅氏的律师会在。
她跟孟蕊道了谢,“你哥还好吧?抱歉,害他受伤了。”
孟蕊耸肩,“他心甘情愿的。”
说完,孟蕊拉着她坐在沙发上,给她倒了杯热水,“那律师的意思,说是傅总绝不会轻易放过伤他太太的人,乔明州这下非但拿不到毕业证,以后工作都成问题。”
乔南夕摩擦着杯子,抿了几口水,神色有些怔仲。
孟蕊见她一直不说话,叹息道,“其实傅总对你还挺好的,虽然他对那个白心慈也不错,哎,南夕姐,你听从自己心吧,毕竟感情这回事,别人插手不了。”
是啊,只有身处其中,才能感知喜怒哀乐。
乔南夕神色淡然,她现在只想搞事业挣钱。
男人?
一根而已,又不是不可取代。
乔云海为了给儿子争取保释的机会,亲自把那套祖母绿的宝石项链送到她手上。
“夕夕,明州毕竟是你亲弟弟,你怎么能忍心看他前途都毁了。”
乔南夕情绪很淡,“他成年了,不是三岁吃奶的孩子,自己做的事,需要负责。”她把项链盒子抱在怀里,轻轻地摩擦着盒子边缘。
这套祖母绿项链,被万芸拿走多年。
奶奶已经不打算要回来了。
但这是爷爷送给奶奶的定情之物。
万芸没有资格拥有。
“你真要这么冷血?”乔云海抓住她手臂,恶狠狠地瞪着她。
父女间二十多年的羁绊早在妈妈去世那天,就已经彻底消失。
“我冷血了,又怎样?”她拨开乔云海的手,无情斥责他背叛婚姻,“我妈妈死的那天,你的情妇从病房里出来,她气死了我妈,你却装聋作哑,你哪里来的脸跟我提冷血。”
乔云海脸色尴尬,为自己辩解。
“我是不得已,你妈妈去世,我也很难过。”
她不想理会他,转身走了。
乔南夕给油画收尾的时候,莫名想起了那张被划烂的照片,看傅京淮那副伤心的样子,照片上的人应该很重要。
她私下见了岑风,跟他描述了照片上女人的长相。
“我知道,是京淮的妈妈。”岑风难得认真,神色也极其严肃。
乔南夕,“”
她声音很轻,“能跟我说一下吗?”
岑风也没见过傅妈妈。
“我是前两年,京淮喝醉了,才知道他不是杜明佩的亲儿子。”
“他妈妈生了他就走了,连张照片都没留,至于你说的照片,是一个老佣人偷偷洗出来的,底片早就没了。”
是孤品了。
乔南夕心里一软。
怪不得杜明佩对他的态度,有时候很怪,看似关心,却透着冷漠,像是做戏。
“京淮小时候被杜明佩折磨,关小黑屋,傅叔叔出差的时候,杜明佩不给他吃的,还掐他打他,以为孩子小没有记忆,实际他记得可清楚了。”
岑风说了很多,最后郑重看着她。
“还有件事,我得告诉你,白心慈的孩子,不是京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