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自从下定决心离婚,乔南夕就在开始找工作。
她不敢去大公司应聘,傅京淮的人脉太广,前脚还没离开,后脚傅京淮就会得到消息。
傅京淮爱面子的要死,让人知道自己的老婆出去打工,分分钟掐断她的求职路。所以她只能将目标放在私教上,工资高,时间自由,关键是傅京淮不容易得到消息。
乔南夕认识的人脉有限,比不过傅京淮,单独拎出来也能慢慢的拓宽圈子。
一开始对方记得不她这号人。
后来她提起爷爷的名字,对方才尴尬的想起,答应见一面。
乔老爷子年轻时乐善好施,资助过不少白手起家的企业,后来乔氏落到乔云海手上才渐渐没落。
“南夕啊,宋爷爷知道你这几年不好过,这笔钱你先拿着,以后有需要再跟我说。”老先生借此机会,用这点钱抵消当年的恩情。
乔南夕,“”
她不是为了要钱,可看着摆在眼前的支票,就像被人当头一棒。
“宋爷爷误会了,我听说您家里的小孙子在找油画老师,我以前的作品您都见过,我想推荐自己,您就按照正常的市场价结算就行。”
老先生愕然,随即爽快的答应,“你这孩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服务员上餐的时候,推开了门,走廊一道花里胡哨的身影闪过,然后又一步步倒退回来。
年轻男人拿出手机飞快的拍了段视频,回到包厢发送出去。
他发视频的时候,不小心绊倒,疼的他龇牙咧嘴。
傅氏集团。
傅京淮看着爷爷发来的催生消息,心情烦躁,脑海不由自主浮现乔南夕那张满是泪痕的脸。
很难形容跟她睡觉的心情,像吞了一整瓶安眠药,脑子有意识,身体却沉迷于她。
桌上,手机震动几下。
他顺势点开,冷沉的眼底更加阴翳。
四年了,她还是没长进,伎俩用的拙劣至极。
当年她能挟恩图报,如今这一招又想用在别人身上,他如今的地位,年纪轻轻就占据了北城大半的资源,一旦离婚,多少家族又要觊觎联姻。
他没精力去应付另一段婚姻。
傅京淮发了条信息,询问地址,随后驱车过去。
他不急着去揭穿她的嘴脸,打开包厢的门,看到坐在沙发里抹万金油的好友。
岑风指了指脚踝,“磕死我了。”
傅京淮心思不在他身上,即便这个好友是从小玩到大,有着穿开裆裤的友谊。
“磕死谁?乔南夕跟那个一只脚踏进棺材的老男人?”
岑风震惊,“我的脚和门框啊大兄弟。”
傅京淮耐心全无,转过身,径直去了乔南夕的包厢,没有任何征兆,推门进去跟宋家老爷子打了声招呼。
一顿饭吃的双方局促,宋老爷子碍于傅京淮的身份,寒暄几句借口离开。
看样子合作也要泡汤。
乔南夕看出他眼底的蔑视,气的手指颤抖,“你跟踪我?”
“有必要吗?你是什么国色天香值得我浪费资源。”他倒了杯茶,自顾喝了口,就是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轻易就击碎她的窘迫。
她自嘲一笑,“那你进来吃那一口饭干什么。”
“提醒你,别做丢傅家脸面的事。”
他坐着都比她高一截,睥睨的姿态,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乔南夕没说话,憋了一肚子火,又委屈的要命,从包里抠出一粒维生素,塞在嘴里,掰过他的脑袋,直接亲上去。
把那粒药抵进他喉咙。
傅京淮放松警惕,竟然咽了下去。
该怎么评价这个吻,笨得要死,舌头横冲直撞,没有任何技巧,好几次还咬到他。
他没有闭上眼,幽深瞳孔中倒影着她不断颤抖的睫毛。
彼此呼出的气息丝丝缕缕的交缠。
乔南夕愣了几秒,想撤开已经晚了。
他控住她后腰,逼她迎合,赌徒一样迫使她交出底牌。
这个吻打乱了她的阵脚。
乔南夕挣不开,瞅准时机逮着他的舌头咬了一口,趁他松嘴,气不过的又在他手背上咬出血。
傅京淮疼的皱眉,“你属狗的?”
她脸红的滴血,却依旧动作矫健,捞了茶壶的水浇在他裤子上。
岑风过来探风,正好看到相爱相杀的一幕,他下巴惊掉了。
“你们也太猛了,要不要我清场啊?”
乔南夕拿了包就走,“刚才给你吃了肠穿肚烂的毒药,你等死吧。”
傅京淮疼懵了,好大会才缓过劲,人已经走远了,地上遗留着几片白色药片。
他脸上阴晴不定,让盛安拿去化验。
盛安动作很快,结果一出来,就拍照把截图发到他手机上。
药片是一种72小时内紧急避孕药。
傅京淮冷嗤:带着避孕药见别的男人,胆子真野。
乔南夕现在每天两点一线,找工作,去医院。
她回了医院,被主治医生叫到了办公室。
医生一脸严肃,“你奶奶是心衰竭,中期末,最近控制的还算可以,但不换心,还是有生命风险,我给你提个醒,早点做好准备。”
她知道换心的难度,也恳请医生能留意捐献者,无论多少钱,她都愿意花。
但这也不是有钱就能解决的问题。
病房里,老人家已经睡着,睡容安静。
她看着看着,想起这些年的心酸,觉得自己也该及时止损,毕竟养育一个孩子也要付出大量的时间和金钱。
之前买的药不知道掉哪了,重新买了两种搭配,吃了药正好去楼下做手术。
病房里很安静,扣开药包的声音很清晰。
白色的药片触碰到唇瓣时,身后,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
“以身试药的傅太太,连自己都要毒死?”
乔南夕吓一跳,手里的药片掉下去,骨碌碌的滚到了男人的高定皮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