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谢淮偷偷抬眼瞧了楚言一眼,随后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才道:“所以我们圆房之事不急于一时。等到明年的春闱,我若能榜上有名,届时再重新八抬大轿迎你进门!”
楚言没想到,谢淮憋了这么久,想说的就只有这个。
可略一思索,她心中便也明白了。
对于圆房之事,楚言从前并未刻意想过,但她也知道,自己和谢淮总有这么一天,心中并不抗拒,只等着那一天到来,水到渠成便是。
她能这般想,得益于上一世已经活了几十年,很多东西早已看透,不再放在心上。
可是谢淮到底还是个少年儿郎,她总不能以为谢淮也会同自己一般,这反倒是她的不是了。
眼见着谢淮说完这些话,依旧不敢看自己,楚言清了清嗓子,出声道:“好,就依相公所言。”
说罢,楚言直接下了马车,没有继续让谢淮在马车里对着自己尴尬。
楚言自认为自己还算善解人意,可是马车里,谢淮心中又开始慌乱起来。
言娘只说听自己的,之后就直接走了?她是不是生气了,不愿意理自己了?该如何才能让她知道,自己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如何才能把她哄好?
乘着马车回到楚宅,这一整日,谢淮都有些心不在焉,看书的时候他需得强迫自己,才能将书中的内容看进去,吃饭也有些食不知味。
直到晚上,楚言从绣坊回来。
听闻楚言到家了,谢淮迫不及待地从书房出来,和刚下马车的楚言正好遇上。
“言娘,我”
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见楚言一脸疑惑地看着谢淮:“相公,怎么了?”
楚言这样子,分明是没与他生分,也并不知道自己要与她解释什么。难道白天的事,竟是自己想多了?
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谢淮将方才没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摇头道:“没什么,只是与言娘分开久了,听闻你回来,想来看一看你。”
楚言叹了口气:“相公该把这些心思多花在读书上一些。”
谢淮闻言,心中不由得一阵失落,看向楚言的目光,也带了几分哀怨和委屈。
不知为何,楚言总觉得,谢淮对自己的关心,有些过了,若是这般下去,恐怕会影响他读书。
只是,谢淮那般聪慧,即便关心自己,在读书这件事上,也并未松懈片刻,她的想法未免有些杞人忧天。
思及此,楚言又开口:“如今距离秋闱只有不到七个月的时间,有些东西,咱们得提前准备起来了。”
说完这话,楚言没多耽搁,直接拉着谢淮的手来到书房,寻来笔墨之后,亲自列了一个单子。
“这上面,便是要为你这次秋闱准备的物品清单了。一会儿我与娘商议一番,从明日起就开始准备。”
看到楚言这般为自己科举费心思的样子,谢淮心里先前那点委屈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