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卧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暧昧的气息荡然无存。
林清野愣了几秒,随即猛地坐起身,眼眶虽红,却没有掉泪,只是冷冷地盯着顾以笙:
“顾以笙,你非要在这种时候恶心我?”
她拢了拢散乱的衣领,直言不讳:“我知道你心里有她,但我才是你的正牌妻子,我们的商业联姻不是过家家!你以为你还能像以前一样随心所欲?”
“我是想和你好好过日子的。”像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冲,林清野重新放缓语气,“但是前提是你得断干净,或者,收起你那点没意义的念想。”
顾以笙看着她强势的模样,心头莫名涌上一丝烦躁,却也夹杂着几分愧疚。
或许是刚才的失神确实失了分寸,他皱了皱眉,语气缓和了些:“行了,我知道了,我也有错。晚上,我带你回顾家见父母。”
林清野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算计的光,却依旧保持着一张冷脸。
“这可是你说的。”
“嗯。”顾以笙别开脸,不想再看她。
晚上,他们准时来到了顾家老宅用餐。
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长辈们端坐席间,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林清野刻意穿了件优雅的白色连衣裙,举止端庄。
她和顾母谈笑风生,气氛融洽。可顾以笙坐在她旁边,却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种虚伪的客套只让他感到一阵不舒服。
他想起阮芸雾该死,他怎么总是想到她?
阮芸雾不在他身边,他却克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顾以笙越想越觉得烦躁,他借口透气,走到阳台,掏出手机开机。
屏幕亮起来,没有消息提醒。
阮芸雾还没有回复他。
她真的不打算理他了?
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顾以笙点了支烟,正犹豫着要不要主动打个电话时,管家带着林清野走了过来。
“少爷,老夫人说让您多陪陪林小姐,毕竟是要共度一生的人,别总想着那些不清不楚的”
管家话说得相当直白,明显是顾家人的意思。
林清野顺势挽住他的手臂,故作体贴:“以笙,外面风大,我们进去吧?”
“对了,今晚有双子座流星雨,我们去顶楼看好不好?我听说对着流星许愿很灵的。”
顾以笙掐灭烟,点了点头,没说话。
顶楼天台上,夜风微凉。林清野靠在栏杆上,手里晃着红酒杯,看着夜空:“你要许个愿吗?”
顾以笙抬头,流星拖着尾巴划过天际,璀璨而短暂。
他却没什么心思许愿,脑海里全是阮芸雾的影子。
她以前总说,等他们有了自己的家,就在阳台装个秋千,一起看流星。
他后来买房子,却偏偏忘记了这一点,只觉得没必要。
阮芸雾那时没有生气,也没有提过这件事。
她是和他一样忘记了,还是失望了?
顾以笙不敢多想。
“在想什么?”
林清野察觉到他的走神,伸手覆上自己的小腹,语气平淡,却带着审视的意味:“我们的宝宝也在看呢,你准备给他取个什么名字?”
熟悉的对话,顾以笙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十平米的出租屋。
那时他刚拿到第一笔稿费,兴奋地抱着阮芸雾转圈。
“如果我们有了孩子,叫什么名字好?”
阮芸雾红着脸,想了半天,小声说:“就叫顾念雾吧,思念的念,阮芸雾的雾。”
他当时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
“你也不害臊,孩子还没影呢,就想着把你的名字嵌进去。”
她却认真地回答:“因为想让他知道,爸爸妈妈很相爱啊。”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顾以笙喉结滚动了一下,看着林清野探究的眼神,几乎是下意识地,吐出了那个名字。
“顾念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