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慕霜降的生活没有太大变化。
除了咖啡店对面的街道上，每天都会准时出现的那个人。
陆席渊像是没有工作的闲散人员，天天就会守在她的店外，从上班到她下班，然后远远地跟在身后送她到楼下。
日复一日，就这么悄无声息地陪伴着，从不打扰。
却还是让慕霜降无比烦躁。
过去的人生于她而言，早就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她不想再想起。
“要不要我帮你彻底解决掉这个麻烦？”
顾锡承走了过来，跟她并肩站在落地窗边，垂眸平静地看向她。
慕霜降不明所以，茫然的抬眸，正对上他那双深沉漆黑的眸子，四目相对之间气氛渐渐被沾染了不同寻常的温度。
顾锡承缓缓抬起手，轻抚着她的脸颊，缓缓低头靠近。
两个人的唇越靠越近，最终在紧紧一寸之处戛然而止，向前一步便是温存甜蜜的禁地，灼热的气息相互交织。
小心翼翼地克制，可在外面的角度看来，就像是两人甜蜜的拥吻。
陆席渊猛地攥紧了拳头。
下意识上前一步，被一个骑着自行车的人重重撞到，后背随着冲击力又磕在了身后的石墩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骑车人不住地道歉，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
只死死盯着对面咖啡店里的人。
顾锡承叹喂出声，好闻的气息让人晕眩。
“霜降，我爱你，我的情窦初开是你，多年想念是你，深沉眷恋也是你，我说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从来不是说说而已。”
“我永远爱你，胜过爱自己的生命。”
慕霜降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心底的那寸柔、软，酸涩又甜蜜。
顾锡承又待了一会，才依依不舍地去上班了。
慕霜降送他离开后，径直走向了陆席渊。
“陆席渊，”她叹了口气，“你这样没有任何意义，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陆席渊的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下巴冒出胡茬，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哪里还有半分陆氏总裁的模样。他贪婪地看着眼前的人，声音沙哑：“我只是想看看你。”
“看了又能怎么样？”慕霜降平静地开口，不带一丝感情。
“你曾经为了桑以倩把我送进狼山被啃咬，送到沼泽里差点丢了性命，让我喝酒喝到过敏呼吸困难，我九死一生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想看看我？”
“还有，我那天在手术室里，听到了你的话，你不是本来就打算让我失忆后假死出国吗，我不过是替你做了你想做的事情，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陆席渊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他上前一步，卑微地弯着腰，握住了她微凉的小手。
“我做错的事情我都认，是我发现得太晚，直到失去你我才发现自己到底有多愚蠢，我才发现原来我早就爱上你了。”
“桑以倩根本没有病，是她为了跟我在一起，联合她当肾脏科医生的妈妈造假的，她们故意找上了你，就是想要想要利用你对我的爱，害你白白失去了一颗肾。”
“所以我把她们都送了进去，还联系了她们的债主，将来即便她们能从监狱里走出来，也绝对不会好过的。”
“霜降，我真的在尽力弥补过去的一切了，我是真的后悔了。”
慕霜降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
“不是所有的遗憾都能被弥补，也不是所有的后悔都能被挽回，慕霜降死了，生命终止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不爱你了。”
“现在的我，不可能替她原谅你，也不会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