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一片混沌中悠悠转醒,入眼是洁白的天花板。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苍白的脸上,却无法驱散她内心的寒意。
恰好有一家人在野外远足,途径此地,发现了昏迷不醒的她,赶忙将她送到了医院,这才从死神手中抢回了她一条命。
若非如此,她或许早就死在了野外。
她已经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生命的烛火在鬼门关前摇曳。
但好在明天,便是顾延生来接她离开的日子。
鹿雨萌望着窗外,眼神空洞而迷茫,心中五味杂陈。
这短短几天,她仿佛经历了人生的炼狱,身体与心灵都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创伤,她不懂一个人为什么会转变得那样彻底,那样毫无征兆。
病房的门“砰”的一声被撞开,打乱了鹿雨萌的思绪。
徐娇娇迈着嚣张的步伐走了进来。
她嘴角挂着得意的笑,眼神中满是对鹿雨萌的嘲讽与挑衅。
“哟,你可算是醒了。看看你现在这副可怜样,还想跟我争?你看这个,眼熟吗?”
只见她手中把玩着一条项链,正是鹿雨萌母亲留给她的珍贵遗物。
徐娇娇故意凑近鹿雨萌,将项链举到她眼前,戏谑地说:“你看,你宝贝的项链,他说送就送给我了,但在我这儿不过是个玩意儿。”
说着,她竟大笑着把项链扔到地上,然后拿出一条狗链,将项链拴在狗链上,当作狗牌一般晃动着。
“这才是它该有的用处,就像你一样,一文不值。”
徐娇娇的笑声如同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刺痛着她的心。
鹿雨萌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燃起。
她想冲过去夺回项链,可身体却虚弱得无法动弹。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那是愤怒、绝望与无助交织的泪水。
曾经深爱的男人,如今却将她最珍视的东西,如此践踏在脚下,送给眼前这个恶毒的女人。
徐娇娇迈着轻快的步伐,脸上挂着得意洋洋的笑容,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你猜我要是病了,宴安会不会继续让你给我献血呢?”
医院的病房里,充斥着压抑而刺鼻的消毒水味。
片刻后沈宴安气势汹汹地闯进来,二话不说,直接命令护士准备抽血。
鹿雨萌身体本就虚弱,刚刚经历流产的重创,还未恢复过来,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但沈宴安却让人将她五花大绑。
命人用儿臂般粗的针头,刺入她的手臂。
医生见状,急忙上前劝阻:“先生,这位女士身体太过虚弱,实在不适合此刻献血。我们已经在从血库调血了,稍等一会儿就好。”
然而,沈宴安心急如焚,根本听不进医生的话,他双眼通红,怒喝道:“等不及了!娇娇难受的快坚持不住了!马上抽她的血!”
医生皱了皱眉:“沈先生,您冷静一点,徐小姐并没有那么严重,倒是鹿小姐,刚刚流”
谢泽远冷冰冰道:
“你唯一的任务是让娇娇恢复健康。至于其他的,我自有分寸。”
医生嘴边的“流产”二字被沈宴安的话打断,再也没机会说出口。
听闻沈宴安走近的脚步声,鹿雨萌缓缓闭上眼。
“很疼吗?”
男人少见的语带安慰:
“再忍一下,很快就抽完了。娇娇不像你,她身体弱”
鹿雨萌偏过头,在针头刺入血管的刺痛中,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嗤笑道:“你为什么要把我的项链送给她?”
沈宴安微微一怔,脑海中努力搜寻着关于她口中项链的记忆,可怎么也想不起一个项链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在他看来,不过是一条普通的项链罢了,鹿雨萌这般反应,实在是大题小做。
他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说:“不过一条项链,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鹿雨萌气得浑身发抖,双眼通红,声嘶力竭地怒骂道:“那是我父母留给我唯一的念想,你却如此践踏!”
沈宴安彻底愣住,心脏像是被人死死捏住一般,猛地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