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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吼声刚落下,苏月笙眼瞬间红了。
“远洲,是孟妹妹先递过来一杯加了藏红花的茶,我才情急打翻的”
萧远洲的目光顿住,下意识地看向地上飘散的红瓣,目光彻底冷了下来。
“云歌,你明明知道笙儿一服用藏红花就起疹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没有!”
面对他毫不犹豫的质疑,孟云歌眼眶有些发酸:“是她自己故意打翻的。”
萧远洲气得推翻了茶盏,“故意?笙儿会用自己的安危来开玩笑?”
“云歌,你太让我失望了!”
孟云歌的解释很快淹没在苏月笙的哭声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远洲抱着苏月笙离开。
她抚过血肉翻滚的烫伤处痛得血色褪尽,想拿药却被萧远洲贴身侍卫拦住。
“殿下有令,王妃确认无恙前您不能踏出别院一步。”
一旁的小荷气红了眼,不忿地开口:“主子,殿下怎么能这般是非不分,明明”
孟云歌苦笑着闭上眼,忽然想起曾经她驯马时擦破点皮他都要心疼好久。
可现在他却因为苏月笙的三言两语就对她惩罚如此。
昏昏沉沉时,孟云歌手腕处传来清凉,一睁开眼萧远洲正替她上药。
孟云歌下意识地避开却被萧远洲揽入怀中,语气不自觉放软了些。
“云歌,我知道你不喜欢笙儿,可你无论如何也不该害人。”
“你还是不信我的话?”孟云歌声音有些发冷。
萧远洲却避开了这个话题,“笙儿来大梁不久,一直向往骑射,我希望你能帮她驯服一匹烈马。”
孟云歌愣了下,反应过来红了眼。
“当初娶我的时候你不是说,我不需要再为任何人驯马吗?那她”
“笙儿不是外人,更何况驯马你一直擅长,明天我派人来接你。”
刚说完萧远洲的暗卫低语了两句,他便毫不犹豫地离开。
想起刚才听到的王妃字眼,孟云歌生生攥紧了拳头。
她想起她被纨绔子弟以驯马名义调笑时,萧远洲生生打断了对方的腿。
那时他说:“云歌这辈子不需要为任何人驯马,若本王再听见有人嚼舌根子,后果自负!”
她不明白,萧远洲口中的一辈子为什么只有三年。
第二日。
孟云歌赶到驯马场时,见到的就是萧远洲和苏月笙并肩而立的样子。
忍着心间的酸涩,孟云歌上前接过缰绳,训起牵出的烈马。
她骑着马在马场奔驰了一圈又一圈,近日来的委屈也在这一刻得到宣泄。
驯完马后,孟云歌将缰绳递给了苏月笙,想要离开却被萧远洲喊住。
“我陪笙儿试骑这匹马,你就在马场附近转转吧。”
她红着眼答应,刚走到侧边的马厩,苏月笙骑的马却陡然失控。
它红着眼踢翻围栏,直奔孟云歌的方向,马蹄卷出的扬尘让她避之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孟云歌朝赶来的萧远洲大声呼救,他焦急的目光却在听见苏月笙的哀嚎后一转。
孟云歌眼睁睁地看着萧远洲将苏月笙拦腰抱起,而她则被马蹄高抛又踹至马厩。
刺骨的痛传遍五脏肺腑,孟云歌接连吐血,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
她想起了成婚第一年萧远洲带她夜猎,不顾自己的安危救下被野物袭扰的她。
那时他说,“无论何时,云歌你都是我的第一选择。”
可这一次他没选她。
再睁开眼时,萧远洲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眼中满是失而复得的惊喜。
“云歌,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一天一夜,差一点”
一旁的小荷眼里闪过泪光,“主子,殿下把一宫的太医都请了过来呢”
孟云歌却低垂着眉没出声,让萧远洲伸出的手悬在半空。
“云歌,你知道的笙儿第一次骑马没经验,如果我不救她,她真得会出事的!”
孟云歌苦笑着摇头,“那我呢?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被马踹翻!”
萧远洲目光闪过一丝不忍,想说些什么苏月笙的嬷嬷却冲了进来。
“不好了殿下,公主惊吓过度,已经晕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