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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商羽将江岁晚带回了病房,看她脸色惨白的模样,沉稳出声。
“他不敢造次。”
周淮南的母亲只是宴家的一个旁支,周氏对上宴氏集团,更是不值一提。
所以周淮南就算有心,也不敢动手。
江岁晚还陷在周淮南找来的恐惧间,脸蛋雪白:“我知道,但他他是个疯子。”
否则当初她也不会提出假死的计划,更不会找宴商羽帮忙。
宴商羽眼底掠过一丝心疼:“我会让人加强安保,这几天,你和伯父先搬到我的庄园居住。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搬去我的庄园住。”
江岁晚知道这是最优解,轻声道了句谢。
当天下午,宴商羽就让保镖将江父接去了庄园,同时也将江岁晚带了回去。
但没想到的是,他们都低估了周淮南疯狂的程度。
一周后,周淮南竟然趁江父外出看病意外落单时绑架了他,并威胁江岁晚,如果她不去见他,他就杀了江父。
江岁晚听到消息,双膝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上一世,江父知道了她的遭遇,愤怒之下去找周淮南算账,
结果被戚白苏故意推下楼梯,脑部受伤后,变成了植物人。
那时候,她看着从小疼爱她的父亲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对周淮南和戚白苏的恨达到了巅峰,第一次有了杀人的念头。
没想到这一世,周淮南竟然还要用父亲来威胁她!
宴商羽当即要调派人手,打算援救江父,被江岁晚阻止。
经过片刻的惊惧后,她已经恢复了冷静:“不用,我自己去。”
宴商羽扶着她胳膊的手掌陡然收紧:“你要和他回去?”
江岁晚摇了摇头,直直对上他的视线:“不!我要和他做个了结。”
周淮南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如果她不想一直惶惶不可终日,就必须亲自逼他放手。
宴商羽静静地看了江岁晚很久,最终松了口。
“好,我安排人在外面接应你。”
夜色沉沉。
江岁晚按照周淮南发来的地点,赶到了郊外的废弃工厂。
等看到被五花大绑捆在椅子上的江父时,她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怒意。
“周淮南,你是不是疯了?放了我爸。”
周淮南眉间带着隐隐的癫狂,闻言,轻轻扯了下唇:“疯了?早在是知你死讯的那一刻,我就疯了。”
她就像镶在他身体里的那根肋骨,只有失去后,才知道她有多么重要。
所以他不能没有她,无论用什么方法,他都要让她回到身边。
江岁晚忍不住笑了,只是笑意冰冷不达眼底。
“周淮南,你真的爱我吗?”
周淮南没有一丝犹豫:“当然。”
江岁晚盯着他,一字一句:“所以你爱我的方式,就是拿我的亲人胁迫我?明知道我不情愿,还逼着我回到你身边?”
周淮南被她的话刺得呼吸一顿,眼底出现痛色。
“我只是想让你回到我身边,想要和你在一起。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月牙,只要你回来,我保证再也不会伤害你。我们还像从前一样。”
江岁晚讽刺一笑:“从前?周淮南,是我傻还是我傻?在你欺我辱我,带给我那么痛苦后,我们怎么可能还能像从前一样?”
周淮南墨眸陡然猩红:“当然可以。只要你回来,我还会和原来一样对你好。如果你是因为戚白苏,我可以把她带到你面前,无论你想怎么惩罚她都可以。”
江岁晚突然不想再和他争了。
在周淮南的认知里,他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有错,更不觉得他是真的给她带来了伤害。
他自私自利又薄情,从来只会考虑他自己。
她眼中闪过一抹绝决,拿出藏起来的刀,刀尖一转,对准自己的胸口。
“周淮南,如果死真的能让你放手,那这条命我不要了。等我死后,记得放了我爸爸。”
说完,她用力将冰冷的刺刀狠狠刺进胸口。
鲜血瞬间涌出,落在她雪白的裙摆上,如同一朵朵艳丽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