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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戚白苏忘记了身上的疼,心脏被巨大的恐惧紧紧攥住,令她几乎喘不上来气。
“不!周淮南!你不能这样做!”
“你忘了吗?你的病是我治好的!没有我,你早就死了!”
“求求你,周淮南!我知道错了,你不要这样对我!”
可回应她的,只有男人冷酷寒冽的目光以及沉漠。
保镖再次拽着她的手臂,像拖垃圾般将她拖回二楼。
这一次不用周淮南吩咐,又一次将她从二楼推下。
凄厉的惨叫划破云霄,在空旷的废弃大楼不停回荡,但换不来一丝心软。
一次,一次又一次。
五次过后,戚白苏就再也受不了,从一开始的大声求饶到恶毒咒骂,然后变成喉间破啐到不成音的口申吟。
等到第二十次时,她已经全身骨头皆断,身上的衣服被流出来的鲜血浸成了浓稠的黑,也再也发不出声音
周淮南从始至终都在一旁冷漠的看着,直到保镖询问他要不要再继续时,才薄唇轻掀,淡淡开口。
“送去医院,让医生吊着她的命。”
她欠月牙的还没有还清,他不会允许她这么轻松地死去。
接下来的一个月,戚白苏如同活在炼狱。
每天一睁眼,看到的都是周淮南那张令人不寒而栗的脸,而每一次听到的都是那句如同梦魇般的冰冷吩咐——
“抓上来,继续。”
她不知道自己被推下楼多少次,身上的骨头又碎了多少次。
只记得头天刚刚包扎好的伤口,第二天又会再次迸裂,那席卷全身的尖锐疼痛,几乎从未停歇。
在这种非人的折磨下,戚白苏不出意外的疯了,每天蜷缩在角落,不停地重复着那句——
“求求你!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周淮南听完保镖的汇报,淡淡地说了句将人送去精神病院,抬脚回了卧室。
卧室还保留着原来的样子。
那些被江岁晚撕烂的合照,毁掉的礼物,全部都被修复。
只是东西好复原,但它的主人却永远都不可能回来了。
周淮南指尖抚过合照中江岁晚那张明媚的脸,微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眶通红。
即便他对戚白苏的惩罚再狠又怎么样。
他的月牙,再也不会回来了
与此同时,澳大利亚。
江岁晚挽着江父,漫步在环境优美的公园。
阳光从头顶落下来,照亮了她脸上恬淡的笑意。
半年前,她和江父甫一登上飞往澳大利亚的航机,便因重伤昏迷了过去。
还好宴商羽听说了她当时的情况,提前安排了医生,才勉强捡回一条命。
也因此她非常珍惜现在的生活,也很享受陪伴江父的时光。
两人逛完后,先去超市买了菜,又去花店买了一捧鲜花,这才开车回别墅。
这栋别墅是宴商羽为他们准备的,她有提出将钱给他,他却没有接受。
江岁晚知道宴商羽对她的心意,却始终没有下定决心要不要和他在一起。
相爱二十年的周淮南都能背叛她,何况没有过多接触的宴商羽。
虽然上一世,她以灵魂状态看到宴商羽为她孤老终生,为她报仇血恨,却依旧没有无法提起勇气。
思绪间,车停在别墅门口。
江岁晚刚从车里下来,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宴商羽。
宴商羽有四分之一的国外血统,轮廓比一般人更深邃,翡翠色的碧眸,淡淡望过来的时候,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碧潭。
江岁晚无意间对上他的目光,心陡然失跳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