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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乘直接将那些他曾视若珍宝的合照,情书和礼物,全都扔进了垃圾桶。
床头还挂着他和林纾容的结婚照。
他还记得林纾容为了和他一起拍照,直接把价值上亿的项目推了,她说在她心中,他永远是第一位的。
沈逸乘抿着唇,拿起剪刀,重重扎在婚纱照上,用力划开。
就连那些林纾容每个纪念日送给他的礼物,也被他全都摔在了地上。
一声又一声的脆响,一件又一件的礼物被他扔掉,像是在处理过期的垃圾。
一直到后半夜,林纾容才回到房间,看到坐在一地狼藉之中的沈逸乘时,立刻着急了起来。
“怎么了老公?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把我们的婚纱照和礼物都扔了啊?”
林纾容握着他的手,眼尾泛红,“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吗?”
要不是沈逸乘亲眼看到她出轨,还会被她的谎话骗得团团转。
只允许她会骗人?
“没有,不过是觉得这些东西旧了,想要换新的而已。”
他语气平淡地反问,“你怎么会这么问,难不成,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
林纾容怔了一下,“当然没有,我就是太想念你了,就赶紧把工作处理完回来陪你了。”
卸下渣女的外衣,她又换上了好老婆的皮囊,又是亲手帮他洗头,吹头,还帮他熨烫衣服。
所有的一切,都无微不至。
但沈逸乘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在她俯身的一刻,他看到了那锁骨底下密密麻麻的吻痕和抓痕。
他想不明白,一个女人的心是怎么能够同时装下两个男人的?
而当林纾容躺在他身侧,钻入他怀中时,他只觉得一阵排斥和恶心。
一直到凌晨,他才勉强入睡。
但一道惊雷,彻底将他惊醒。
沈逸乘下意识往后躲,却发现身边空空如也。
林纾容不在床上。
他起身,来到客房门口,就看到了虚掩的门后,江驰野的头枕在林纾容的大腿上。
“纾容姐姐最好了,知道我怕打雷,专门过来陪我。”
“这么多年,还是那么怕雷。”林纾容宠溺地吻了吻他的额头,“不怕,有我在。”
而江驰野侧目看向了门外。
那一刻,沈逸乘看到了江驰野脸上一闪而过的挑衅。
他讽刺地扯唇,转身回到主卧。
窗外又炸起一道惊雷。
沈逸乘下意识浑身一抖,背脊绷紧,脸色发白。
他小时候有阴影,同样怕打雷。
以前每次打雷,林纾容都会陪在他身边,整夜整夜地安抚。
有一次她在外地出差,得知他这边打雷下雨,更是连夜赶回家,只为哄他安然睡下。
而现在,她的身边是另外一个男人,早已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轰隆——
沈逸乘将自己蜷成一团,浑浑噩噩过了一整晚,将近天亮才堪堪闭上眼睛。
但还没有入睡,林纾容就打来电话:“老公,下楼吃早饭。”
沈逸乘只好起身下楼。
但餐桌上的每一道早点都被江驰野咬了一口,甚至还留有牙印。
“对不起啊沈大哥,我实在太饿了,就先吃了几口垫肚子。”江驰野嘴上说着道歉,但眼底是明晃晃的挑衅。
“小男生正在长身体容易饿,老公你别生气。”林纾容哄道,“我再让佣人重新给你做一份?”
“不用了。”
沈逸乘眼底闪过一抹讽刺,只喝了一杯豆浆,补充一下
体力。
他今天还要把林母的骨灰带到选好的墓地里。
这时,林纾容的手机响了。
她揉了揉沈逸乘的头发,柔声道:“老公,我去接个电话。”
林纾容一离开,江驰野脸上的乖巧就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胜利者的傲慢。
“你知道吗,昨晚纾容姐姐可是一直陪我到天亮呢。而你,只能独守空房。”
“很快,她的身,她的心,都会完完全全地属于我呢,就连林家男主人的位置,也都是我的。”
沈逸乘面无表情:“你这么喜欢捡别人用过的东西,那就赏你了。”
他懒得和江驰野浪费时间,起身,去拿骨灰。
但江驰野却恼怒了起来:“沈逸乘,事到如今你还嘴硬!我告诉你,很快,我就能将你赶出去!”
见沈逸乘反应平淡,他更加气急败坏,看到那个骨灰罐时,他的眼底闪过一抹狠辣。
还没等沈逸乘反应过来,江驰野就直接上前,抢过沈逸乘手里的骨灰罐,重重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