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档次,也配和我清河县的案首比?
他能写出传天下之文吗?
这念头在他们心中一闪而过,却并未宣之于口。
毕竟传天下之文太过匪夷所思,若非亲眼所见,他们自己都不会相信。
等着吧,等府试放榜,看你们还笑不笑得出来。
想到这里,几位清河学子不约而同地挺直了腰杆,只觉得与卢璘同出一县,脸上都与有荣焉。
卢璘对周遭的议论声充耳不闻,心如止水,目光平视着前方。
轮到他时,负责检查的衙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见他年纪小,面孔又生,一看就不是府城本地人,眼神里便多了几分审视。
衙役的检查格外仔细,几乎是将他的行囊翻了个底朝天。
末了,衙役粗声粗气地发号施令。
“把外衣脱了。”
卢璘闻言皱眉,其他队伍的考生检查都没有一这遭,到我这里就要脱衣了?
这么刻意的刁难,是欺负我年纪小?
卢璘正准备开口,另一名衙役快步走了过来,在那衙役耳边飞快地低语了几句。
负责检查的衙役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
看向卢璘的眼神瞬间变得惊恐。
衙役手忙脚乱地将卢璘的行囊整理好,双手奉上,连连躬身道歉。
“小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公子,还望公子恕罪,恕罪!”
他不过因为卢璘年龄小而瞧不起,简单刁难一下,没想到居然踢到了铁板。
“学政大人亲自点名让关照的对象,自己要是刁难他,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卢璘点了点头,接过行囊,没有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转头走进了考场。
卢璘是走了,还在排队的队伍热闹了。
尤其是刚才衙役们点头哈腰的模样,让周围排队的学子全都看傻了。
“这什么情况?清河县案首什么时候在府城有这么大的能量了?”
“学政是他家亲戚啊?”
几名清河县的学子闻言,差点笑出了声音,心里忍不住念叨:
“看到没有,这就是我们清河县案首的含金量。”
“这才哪到哪啊,你们是没见过学政魏大人给卢璘行半师之礼呢。”
府试院内,青石铺地,肃穆庄严。
在专人引领下,卢璘来到了自己的考舍。
与县试不同,府试的考场被隔成一间间独立的号舍。
不过空间狭小,仅能容下一桌一椅。
考舍的位置是根据县试的成绩来的,所以分配给卢璘的号舍位置很不错。
既远离入口处的吵闹,也闻不到远处茅厕传来的异味。
卢璘很快放好东西,在座位上坐。
不多时便有人送来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府试只考一场。
考的是战诗词的应用。
共设三道考题,三首战诗词,最终以三首的综合成绩评定高下。
“当”
钟鸣声响起,吉时一到,考场中央的半空中,有金光汇聚。
紧接着一行熠熠生辉的大字凭空浮现。
“绝境诗!”
这就是第一道考题。
大字下方,一行行小字随之显现,将考题的场景描摹得一清二楚。
你率残军被困于孤城,城中箭尽粮绝,兵卒疲敝。
城外,妖蛮大军即将发动最后的总攻。
此刻需作一首战诗词。
此诗既要能点燃麾下士卒的死志,又要能引动天地异象,震慑敌胆。
看到考题,卢璘便胸有成竹了。
伸出手,拿起桌上的墨锭,开始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