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清的心,真的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得一塌糊涂。
病房门轻轻合拢,隔绝了阮安好奇的目光和慕临川挺拔的背影。
房间里只剩下阮蕴玉和陆砚清两人。空气重新变得凝滞。
阮蕴玉脸上的温柔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平静。
她靠回枕头,目光直直地看向陆砚清,“陆律师,要让我不报警,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最后舍弃是都是她,她何不提出她的条件。
陆砚清的目光还停留在紧闭的房门上,听到阮蕴玉的话,他缓缓转过头,眼神复杂地看向她。
他没有接她的话茬,反而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带着一种迟来的感慨,“你一个人在瑞士照顾安安。”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打着石膏的手臂,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涩意,“应该很辛苦吧?”
他往前走了一步,靠近床边,语气变得异常郑重,带着一种近乎承诺的急切,“蕴玉,你放心,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们,不会再让你和安安受任何委屈。”
这话如同惊雷,让阮蕴玉眼睛瞬间瞪大。
他知道了!
他知道了安安是他的孩子!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阮蕴玉的心跳骤然加快,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他知道了安安那他他知道软软吗?
恐惧让她的心脏有一瞬间的停滞,她几乎要窒息。
阮蕴玉强迫自己冷静,指甲深深掐进左手掌心,用疼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她迎上陆砚清那带着复杂情愫的目光,嘴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抹冰冷而疏离的弧度。
“陆律师,你误会了。”阮蕴玉的声音清晰,像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安安是你的孩子,这没错。”
陆砚清的眼神瞬间亮起,带着希冀。
阮蕴玉紧接着抛出了下半句,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但是,我已经和临川结婚了。”
她刻意加重了“结婚”两个字,目光坦然地直视着陆砚清骤然剧变的脸色,“这四年,是他一直在瑞士照顾我和安安,把我们照顾得很好,所以”
她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拒绝,“不用你操心。”
“你你和慕临川结婚了?”陆砚清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得一干二净,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而猛地收缩。
他先是难以置信地摇头,随即嘴角扯出一个僵硬而扭曲的弧度,像是在笑,又比哭还难看。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你骗我!”
陆砚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急促:“我找人调查过的,你还没有结婚,在京北”
他想说他查到的信息里,并没有阮蕴玉和慕临川的婚姻记录。
“是派人去瑞士调查的吗?”阮蕴玉冷冷地打断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了然和讥讽。
她微微抬起下巴,语气平淡却带着致命一击的力量,“我和临川,是在瑞士苏黎世市政厅登记结婚的。”
“需要我把结婚证的扫描件发给你确认一下吗,陆律师?”
“轰”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陆砚清的天灵盖上。
“你和慕临川结婚了?”陆砚清自言自语。
“这绝对不可能”
“不可能你们怎么会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