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当天,凯悦酒店顶层套房。
陆砚清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外面草坪上精心搭建的白色仪式台和鲜花拱门。
粉白的气球簇拥着,乐队在调试乐器,侍者穿梭着摆放香槟塔。
盛大,奢华,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
他只觉得心里一股无名火在烧,烦躁得厉害。
一个订婚而已,被他们搞得像世纪婚礼,生怕全世界不知道。
陆砚清伸手用力扯松了勒得他喘不过气的领带,昂贵的丝绸领带被揉得不成样子。
算了,他自嘲地想。
路是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
自作自受罢了!
“砚清!”周衡推门进来,看到他这副样子,眉头皱起,“我的祖宗!你怎么还这样就出来了?不是让你收拾一下吗?”
这段时间,陆砚清像是丢了魂,不去律所,天天在公寓里喝酒。
他不理解,是自他己选择了和冯琳订婚,又装成这副样子干嘛?
“冯家二老马上就到了,让他们看见你这胡子拉碴,领带歪斜的样子,又该有闲话了!”
陆砚清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眼神像淬了冰。
周衡后面的话立刻咽了回去,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就在这时,房门被猛地推开。
冯琳穿着一身闪亮的白色吊带长裙,像只花蝴蝶一样扑了进来,脸上是刻意堆砌的甜美笑容。
她一把挽住陆砚清的胳膊,身体亲昵地贴上去,声音娇嗲。
“砚清哥哥,你看外面的布置,你喜欢吗?”
“这些布置都是我亲自盯着的,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我们就换一种风格,你说中式的凤冠霞帔好不好?”
“还是”
她的话被陆砚清粗暴的动作打断了。
陆砚清猛地甩开她的手臂,力道之大让冯琳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他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冰冷和厌烦。
“冯琳,你脑子进水了?我们当初怎么说的?你都忘了?”
冯琳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血色褪去。
陆砚清的声音像冰冷的刀子,一字一句割开她虚伪的幻想,“我说得很清楚,我和你订婚只是演戏,演这场戏,作为报答,我帮你摆脱冯家。”
“订婚后,我们互不干涉,各过各的!”
“一年之后,我们就向外界宣布分手。”
“你这是演戏演上瘾?”
“我”冯琳被陆砚清眼底的寒意冻住,一时语塞。
“当时你答应得比谁都爽快,我以为你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陆砚清逼近一步,强大的压迫感让冯琳不由自主地后退,后背“砰”的一声撞在冰冷的落地玻璃窗上。
下一秒,一只冰冷的大手猛地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陆砚清力道并不致命,却带着绝对的掌控和威胁。
冯琳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喉咙被扼住,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抽气声。
陆砚清俯身,凑近冯琳因恐惧而扭曲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
他声音压得极低,说话声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对了,顺便告诉你一声,你的那个好哥哥刘生,昨天下午,已经被我‘请’进局子里喝茶了。”
“罪名嘛,挪用公款、职务侵占,证据确凿,够他在里面待个十年八载了。”
冯琳并不是冯家夫妇的亲生女儿,她是被冯家夫妇收养的。
她有个亲哥哥叫刘生,被她安排进了冯氏旗下一个小公司工作。
收养的目的自然是用来联姻。
冯琳的瞳孔骤然收缩,像听到了最恐怖的噩耗。
她忘了脖子上的钳制,失声尖叫,“你把我哥怎么了?”
“陆砚清!你浑蛋!放开我!”
“现在知道急了?”陆砚清手上的力道收紧了一点,满意地看着冯琳因窒息和恐惧而涨红的脸,“这只是个小小的警告,让你记住,谁才是掌控局面的人。”
他冰冷的眼神扫过她精心修饰的脸,“以后,离蕴阮蕴玉远点,再让我知道你去找她麻烦,或者玩什么雇凶伤人的把戏我不介意让你的脸上,也留下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