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渴望爱情的小镇女人 > 第一章

1
泥泞小镇
一辆汽车无情驶过,刚刚被雨水冲刷干净的小镇街道裸露出了两道坑坑洼洼的泥泞。
汽车的底盘和屁股后面,也被溅起来的稀泥画上了一道水彩。
这崭新的黄红色颜料和原有的有黑色污垢结合在一起,即使是最后现代主义的艺术家恐怕也丝毫看不出有一丝美感。
只会骂一句:这他妈的破烂汽车看起来特别恶心!
小镇一直都是这样的,一切好像从来都没有变化过。
这条街道一直以来也都是这样。
晴天的时候汽车驶过,总是带起漫天的风尘,下雨的时候,到处都是泥泞。
这些当然不会给周围的商店带来一丁点影响,鞋店卖鞋的那个糟老头子从来都是那样,丝毫不会被污泥或者灰尘影响变得蠢蠢欲动。
有的时候,带了点泥土的运动鞋好像更时兴一些。
买鞋的糟老头子常常这么说:大街上那些人,哪个人的鞋上没有泥呢不要这么挑剔嘛,即使我卖给你的鞋子没有泥巴,你穿上不也会粘上泥巴吗
总而言之,世界上找不出没有带泥的鞋子和街道,你得学会适应。
生活在小镇的人都懂得去适应。
去年早些时候,施工队来了,在大街上铺洒了一些水泥和沥青,好一段时间,街道都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
施工队走后,这条街上就没有泥巴了,小镇人可过了几天极不舒适的日子。
毫无疑问,这里的人是幸运的。
小镇的槟榔厂天天都有大卡车进出,虽然小镇的人从来都不知道槟榔是从哪里来的
他们自然也不知道槟榔厂生产的槟榔会去向哪里,反正小镇就是有个槟榔厂,这是铁打的事实。
除了槟榔厂的车,还有水泥厂和砖厂的大卡车天天在街道上压来压去。
这些大卡车也真是厉害,一个夏季过去,小镇的街道又恢复了以往的泥泞和灰尘。
路过的人偶尔还经常能碰到带有沥青和水泥的硬泥巴块,穿拖鞋的人老被它们磕破脚趾。
于是小镇的人们开始抱怨施工队的那群王八蛋做了一件好事儿,不过大家很快就适应了。
和所有的小镇一样,这里生活着许多男人和女人,当然地底下可能也埋了一些。
你也许去过或路过那里,但可能也并没有给你留下多大印象。
没办法,能给人留下印象的事物往往很少,除非这个事物特别美好或特别丑陋。
关于美好的事物,不同的人可能有不同的见解,但能经得起考验的美好却总是凤毛麟角。
也许是因为这个时代太多事物都在千篇一律,蒙蔽了你的双眼,让你无所适从。
所以大家都喜欢上了聊聊那些无聊的东西,这样既消磨时光,又有益于身心健康,比如今天这个故事。
2
女人要走了
小镇雨后的夏日午后,天空中会露出几道晚霞,你会禁不住抬头看看湛蓝的天空,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气,仿佛一切都已被洗净。
街道上除了有习以为常的泥泞,你偶尔会看到一个或几个女人从街道边沿走过。
街道的边沿靠近下水道,那是防止街道泥泞进入水道的一道坚硬屏障,虽然它总事与愿违。
好在是这道混凝土切成的边沿没有机会被大卡车疯狂碾压,这给女人们穿拖鞋提供了便利,她们可以沿着边沿走而不被泥泞弄脏鞋子。
当然,有的地方边沿被大水时冲垮时,她们和她们的拖鞋就没那么幸运了。
有人因此认为小镇有很多人是讨厌泥泞的,至少女人们是这样,但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可靠的证据,因为小镇归根结底还是那些无聊男人们的小镇。
那些在街上走着的女人,她们大多都穿着牛仔超短裙和黑色或白色时髦体恤,脚上总是那双黑色或白色的人字拖鞋,那白净的大腿和些许精致的小脚总能激起无聊男人们的话题。
小镇的男人们总喜欢聚在一起聊女人们的大腿,当然还有她们的超短裙。
你不知道那些个女人会去哪里但是你总是会去想象一番关于她们可能会去的地方和她们可能会做的事情。
今天从街道路过的一个女人是小镇公认的最漂亮的女人之一,很多年前是没有这个之一的。
她的腿很细,走起路来特别优雅,即使是穿着超短裙你也不会怀疑那裸露出来的白得泛红的肌肤是被太阳照射过的。
看到过那条白净的腿和那迷人的小脚的男人都会过目不忘,心心念念的兴奋激动好几天。
他们回家说不定还会埋怨自己的妻子肥大黝黑的大腿和臭脚丫子,甚至还会反复警告她们赶紧去卫生间用刷子刷一刷,去政府广场跑几圈,然后男人们就躺在床上幻想女人的腿和脚。
这个女人有一点点瑕疵,就像世界上没有一块绝对完美的玉一样。
她的脸上有一条小小的疤痕,即使它非常细小,女人还是会用散开的头发去遮掩它,但喜欢她的男人和为她疯狂的男人从来不会在意这一点。
她长得真好看,五官符合所有男人的审美,尤其是那双眼睛,有着超自然的魔力。
因为她的眼睛总是和她的微笑共生的,看到那张微笑的脸和雨后天空一样清澈明亮的眼睛,总有男人的心里有无尽的懊悔和冲动——为什么她不属于我
有一点值得肯定的是,女人走过街道时,鞋店的那个光头的糟老头子肯定不会乱想,也不会去多看一眼,甚至还会投去睥睨的眼光。
哎,你永远都不可能渴望一个没有情趣的糟老头子做点子有情趣的事情。
他只会盯着那些过往的客人,看看他们会不会买自己的老气款式的鞋子。
他时不时会翻开自己的抽屉数一数今天挣了多少钱,那些钱都是用他老婆遗弃的黑色发圈捆着。
你仔细一看,那发圈上面还有她的头发呢,白的黑的都有。
女人从鞋店门口走过时,老人确实睥睨了她一眼,而且还捂住了鼻子,那是因为女人身上飘过来的香味。
他知道这个女人是不会在他这儿买鞋子的,他对自己的审美还是有自知之明,有的东西好像他一直都欣赏不来。
他看到那张脸和那双坚定决绝的眼睛时,他的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名的预感——女人可能会一去不回了。
你千万别认为这是老头对几十年的经验得出的结论,事实上对付他那些乡下来的目标客户他确实有一套,但是对于女人他可谓一点经验都没有或者说经验少得可怜。
他应该算是小镇比较没有对付女人经验的人员之一,他也还算幸运,因为在他之下,小镇还有很多从来没有女人的光棍。
他之所以会得出女人会一去不回的判断完全是因为他曾经看见过那种眼神。
多年以前,他看到过女人的那种眼神,那眼神至今都是他的梦魇,他在梦里时常梦到。
同样是一个雨后的下午,天空有着同样颜色的晚霞,同样有湛蓝的天空。
那时他的鞋店里卖的都是解放鞋和雨靴,并没有现在这些运动鞋。
这个老头的老婆离开了他,远远的离开了他,没有任何理由,她的眼神就像此刻从门前经过的女人一样坚定决绝,踏着泥泞的街道消失在了街头,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幸好她给他留下了很多黑色的发圈,他用这些发圈儿挣了很多钱,这些年,他总是醉心于把所有的钱一捆一捆的存入银行。
小镇总有些女人会走的,现在过去未来都一个样,反正适应了就好,没什么大不了的。
糟老头子沉思一会儿后,又开始埋头数着老婆留下的发圈捆绑着钱。
也许再过几天,他就会去一次银行了。
街道上走着的这个女人,她现在要去一个地方见一个男人,显然那不是她的老公。
她结婚有五年了,有一个和她一样漂亮的女儿,老天爷在她脸上并没有留下任何疤痕。
女人很喜欢自己的女儿,准确地说应该是爱,发自内心深沉的母爱,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做母亲是个伟大的事业。
可是女人并不喜欢自己的老公,那是一个中学老师,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和小镇上很多男人一样,但终究还是个体面职业。
可能是女人的老公由于体面过度,以至于他有些得意忘形,他总是装着一副严谨高傲的面孔,想向小镇任何一个人展现他的体面,希望能够换取如潮水般涌来的尊重。
当然对那些底层的学生家长,他总是趾高气扬,他觉得只需要这样,他的威严就会只增不减。
他说起话来,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怀疑这是一个极度愚蠢的人,他的所有对尊重相关的希冀大多都会落空。
总之你不会在他身上看到任何希望,关于伟大的教育事业如此,生活方面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一个男人满口粗话,不管是和路人交流,还是站在那三尺讲台上,你总能听到杂种、狗日的、妈的这类大家公认的粗话,还有些更为粗鲁的,简直都无法用语言去形容。
他不说话是还好,说起话来,就连他的动作都有些粗鲁庸俗,一甩一甩的手臂像是个发情的动物,超快的语速夹杂着从口腔中溢出的饱满口水,能让人闻到他昨夜吃的大蒜味儿。
他喜欢和学生打篮球,有一次一个学生抢了他的球,他立马给了学生一个大嘴巴子,还骂了一句你想都想不到的脏话。
有一个女学生犯了错,他除了骂她骚货以外,还朝女学生的胯下踢了一脚,当然教师职业的本能让他放弃了用力的欲望,那一脚只是轻轻的一脚,并没有多大的伤害。
小镇上没有人会怀疑这位中学老师会被开除,因为在大家的印象中,老师好像都是这个样子。
再说不是有句俗话嘛:严师才能出高徒,黄荆条下出好人!
大家好像都已经适应了。
不过这位老师在领导面前还是挺听话的,马屁拍得溜溜转,据说他还能和某学区主任称兄道弟。
至于女人为什么不喜欢她的有着体面教师职业的老公,除了以上的种种情形外,还有他对女人的极不尊重。
他会在女人极不情愿的情况下要求性生活,他的动作是难以言说的粗暴,他的各种野蛮要求都是难以启齿的下流,这让女人对他失去了适应一切的耐心。
3
女人的过往
记不清是几年前,女人还是个少女的时候,她在小镇念完了初中与高中。
那时的她虽没有现在这番成熟性感,但她确是很多男生梦寐以求的幻想。
不得不说,这个小镇始终摆脱不了这个国家所有小镇一样的庸俗。
本来是上天赐给小镇的一道靓丽的风景,最终还是沦落成了泡影,就像一道彩虹一样,消失于无形——那是和女人贞操相关的东西。
上天赐给了她漂亮的容颜,却没能赐给她一颗安定的心,她把美丽的容颜化作了情欲躁动的试金石。
那时的她是如此的高傲,以至于她看不起那些中学里的所有男性动物,在她看来,这些人永远配不上她的美妙绝伦和风华绝代。
她的第一次给了一个外来的音乐青年。
那年小镇一个有钱人请了一批据说是在这个国家都有名的音乐人来开演唱会,仅仅凭借那陌生的吉他和大鼓,就已经足够吸引小镇的每一个无聊的人了。
小镇的人把它们称作西洋镜,当然除了那个卖鞋的糟老头子,他对这些可没什么兴趣。
这个世界好像始终有条不成文的共识,那就是外来东西的都是先进的,都是高级的,都可以否定和藐视原有的一切。
外来的吉他和大鼓高级,外来的男人和女人也同样高级,高级的东西当然应该配得上小镇最好的东西。
于是那个夜晚,那个演唱会结束后的夜晚,女人和那个外来的高级男性吉他手一起在乌江河边走了很久。
那也是个夏夜,青春期的躁动让周围的空气显得越发燥热,紧张的汗液打湿了衣襟和后背。
在河边,女人主动解开了高级男性吉他手的皮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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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这些音乐人走了。
没有人知道他们来自哪里,更没有人知道他们会去向哪里。
总之他们带走了小镇最珍贵的东西,挖空了小镇的灵魂。
小镇的每一个男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都低着头,他们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有生以来极大的凌辱。
这个小镇的男人已经被无情失去了最骄傲的脸面。
男人们开始讨厌小镇的空气,讨厌小镇的湛蓝天空。
不过,时间是解决一切问题的良药,很快大家就和适应小镇街道上的泥泞和灰尘一样适应了一切,男人们又开始聚在一起讨论女人的大腿和超短裙了。
4
疯狂的年代
贞洁的枷锁一旦被打开,就很难再次关闭。
高级男性吉他手毫无疑问开启了女人的新生,刚开始时她还在幻想这段短暂美妙的爱情会再次出现,但那注定都是她的幻想。
那道门不仅为高级男性吉他手打开了,也为小镇的青年打开了一道缺口,由此他们总算是可以不用担心贸然行动的危险了。
生活在这个小镇的青年开始向女人献出自己恳切的殷勤,开始流露隐藏已久的爱慕,一切都开始变得顺风顺水。
当然那注定是一场战争,一场引发了无数硝烟的战争,也许你们曾经看到报纸上有关的某个西部小镇青年因为女人打架砍人,很有可能就是来自这个小镇的新闻。
就这样,女人可以在小镇尽情的挑选心仪的恋人,而且有时还能跨越到邻近的几个小镇,她并没有完全展示自己的无私与慷慨,因为她完全带着无比挑剔的眼光去领受那些青睐与恳求。
很快,她有了第二个男人,很快有了第三个、第四个……几年的时间里,她完全傲视甚至无视小镇的所有女人。
那些对她睥睨的眼光只要遇到她的眼神很快就遁迹于无形,因为她实在太美,美到可以征服小镇的所有女人。
在她最风光的年代,她甚至已经把接受男人的殷勤视为对他们的嘲弄,她嘲弄着那些男人,戏谑着他们的可怜,取笑着他们的愚蠢与无知。
小镇的女人会离开,小镇的男人同样也会离开,时间让所有东西都发生了变化。
高中毕业,女人没能顺利离开小镇。
那些曾经爱慕过她容颜或者获得过她的慷慨的男人大多都已离去,剩下的都是些平凡的人,也就是现在还留在小镇上讨论女人大腿的那些极其无聊的男人,包括她的有着体面教师职业的老公。
女人一度很失望,但她很快适应了小镇的生活,这并不是秉性,而是生活和岁月的打磨所致。
她渐渐地失去棱角,失去了往日的高傲,变成了这个小镇平凡女人的一员。
只不过曾经的辉煌依然还带着点余晖,她依然算是众多女人中比较出众的一个,当然这有可能仅仅局限于美丽容颜和白皙透亮的大腿。
但自由的桎梏往往还冲击着女人的灵魂,这往往会让她感到莫名的孤独,她觉得她虽然属于小镇,但总归还是可以选择的。
她讨厌他她的老公,讨厌那些讨论女人大腿的男人,梦想着有一天能从小镇的街道彻底消失。
如果真的有命运这个东西,如果老天对犯错的人的惩罚是有明文规定的,那它也应该有惩罚过后重新赢得自由的默契。
回首往事,女人觉得自己之所以会有今天,之所以会沦落到做一个体面教师的女人,都是来自于自己曾经犯下的罪孽。
是的,她把过去的一切称作罪孽。
那时年轻的她,完全没有意会到这一点。
她的哥哥,小镇一个货车司机,在她有了第一个男人的时候就狠狠教训过她,恳求她回归正道。
那时小镇的人和现在一样,都喜欢八卦,喜欢聊流言蜚语,尽管这些东西大多时候都是真实存在的事件。
但被人指点的滋味终究还是有些不好受,这些不好受的人往往不是被流言蜚语的人本身。
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腹便便男人,曾在一个烧烤店喝酒时讨论女人的风流韵事,不小心传到了女人哥哥的耳朵里。
那是个炎热的夜晚,女人的哥哥从地上捡起一个啤酒瓶,将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的脑袋砸西瓜一样头砸得绯红,从此小镇再也没有人看到过女人哥哥的身影。
女人对这一切似乎无动于衷,她觉得是哥哥的错,为什么要随便砸人家的头
不就是说了几句俏皮话嘛,别的女人羡慕她的生活都来不及呢,那些无聊的男人只是在眼红和嫉妒,他们的内心其实也想尝尝禁果的滋味。
女人仍然我行我素,她认为自由是人类最大的财富,一个漂亮的女人就应该有无数的追求者,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也应该可以随便戏谑男人。
如果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没有羞耻的边界的话,女人的想法一定是对的。
她在那些年,仿佛是在一个充满男人的海洋里游泳,她尽情的嬉戏打闹,尽情地享受浪花翻滚。
老天爷的惩罚终于降临了。这样长期的自由生活,最终还是给女人的身体带来的影响。
高中毕业时她已经患上了严重的妇科疾病,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要靠药物去维持着身体的表面安然无恙。
当她第一次去省城的大医院住院时,她才幡然醒悟,原来曾经的一切炫耀和光荣是那么的可耻,是那么的荒诞无趣。
然而,她第一次深刻体会到贞洁和名声的重要还是在后来晚些时候。
5
女人的婚姻
在小镇,谁家的姑娘一旦辍学,就必定是要迎来结婚嫁人的命运。
女人是小镇的女人,她当然无法阻挡那些上门提亲的中年妇女。
在很久以前,她们叫媒婆,现在他们有婚姻中介这样一个时髦的名字,换汤不换药,她们依然还可以收到男方家的红包。
奇怪的是,那些请婚姻中介们上门说亲的人,居然是小镇最不起眼的年轻人,有的甚至还来自附近的农村。
这实在是让女人气愤,难道她就只能在这些男人中选择吗
那时女人第一次有了想离开这里的想法,她想,要是离开这里,她会不会有更好的前途
毕竟人人都说外面的男人一大把,可以尽情的挑选。可女人的父母却不同意这一点,他们骂她坏了良心,害了自己的哥哥不说,现在居然还要抛下他们不管。
不过,他们还是理性的劝说外面的世界里,没有知识积累的人照样会难以适应。
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女人和她母亲来了次促膝长谈。
母亲第一次告诉她女人贞洁和名声的故事,原来女人的贞洁是一个女人最大的美德,那些平凡的男人之所以敢找上门来大多都是因为她的贞洁和名声。
呵呵,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女人总算是被唬住了。
原来如此,贞洁和名声拉低了她的身段地位,现在她变得和那些平凡的女人一样了,她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没有资格再去高傲和俯视了。
那个有着体面教师职业的男人,因为他除了职业神圣之外身上竟是粗俗不堪,自然也同样被降低了身份,正好配上了失去贞洁和名声的女人,两人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夫妻。
后来好长一段时间,男人都瘫在沙发上在喃喃的自言自语:要是我条件再好一点点,我绝对不会娶这样肮脏的女人!
摊上这样一个粗鄙的灵魂,估计没人会渴望有一个幸福的婚姻生活。
五年年的婚姻生活,女人除了忍受体面教师粗鲁的肢体动作,还要忍受无休止的调侃谩骂。
好在上天赐给了她一个可爱的女儿,给了她一丝慰藉,不过对于女人而言,那已经是她活下去的最大动力。
6
邂逅文艺青年
现在,女人正在大街上走着,她就要离开这里了,就在今晚。
今天是周六,女人的老公和小镇的一些无聊男人去县城鬼混了,每个周末都是这样,家里从来看不到女人老公的身影。
雨停的时候,女人就把女儿放到了母亲的家里。
她之所以能够狠下心来,不光是她对过去生活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最关键的是,有一个男人动摇了她的心,让她重回到了青春年代,让她又一次感受到了久违的殷勤。
新男人的殷勤来得非常清澈明净,她感觉这个男人比她青春年代经历的所有男人都可靠,都要善良勇敢。
这个新的男人受过高等教育,他文质彬彬,谈吐高雅,仪态大方而又穿着体面,是个刚大学毕业的小镇青年。
这个青年答应了女人要带她走,带她离开这里,带她去南方开始新的生活,他为她未来的生活勾画了一幅幸福的画面。
女人已经走到街口了,她在大路的拐角处转弯,走上了上山的小公路。
青年在山上的水库边等她,本来朝大路往前走也能到达水库,但她害怕走大路被人发现,她也很着急,想早点看到意中人。
只要沿着小公路尽头的沟渠走,就能到达水库堤坝,通过水库的堤坝公路,再翻过水库背后的大山,就能看到县城。他
们计划的是今晚在县城住一宿,第二天一早就坐客车去南方。
那条小公路并不像小镇的泥泞公路一样,因为要经过一个沙厂的缘故,到处都是砂石,几乎看不到一点泥泞。
从山上水库沟渠里溢出的水流到了公路上,女人大胆将脚放进了水流里,有一股刺骨的冰凉。
水流冲掉了女人人字拖鞋上的泥泞,她抬头望了望前方,山上的树林绿的发亮,天空中的晚霞映在水流里,那双美丽的脚显得越发迷人。
女人和这个小镇青年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小镇中学门口的一家米豆腐店。
那天,她带着女儿在米豆腐店里吃米豆腐,女儿很喜欢喝那里的酸汤。
在小镇那一带,人们都喜欢吃米豆腐,从街头到街尾,你总是能够看见很多卖米豆腐的小店,用石膏做成的米豆腐,再加上秘制辣椒酱料和酸汤,一直是小镇女人最喜爱的小吃。
米豆腐是小镇女人们的专属,那些无聊的男人只喜欢吃烧烤喝啤酒,断然不会接受这么清新文艺的食物的。
因此如果你在小镇看到一个男性青年去米豆腐店,如果不是个gay,那必定是个文艺青年。
一个美丽的下午,文艺青年和女人在小店邂逅了。
青年坐在女人的旁边,他的手在发抖,好像因为什么事儿紧张,碗里的米豆腐只动了一小块。
他总忍不住要倾斜脑袋欣赏一下旁边的女人,用鼻息感受女人身上的成熟女人味道,用眼睛看她靓丽性感的脖颈和身体弯曲时超短裙里面T恤的褶皱。
女人那拿着调羹吃米豆腐的细小嫩滑手臂,将米豆腐送进嘴里时的优雅神情,无不让青年的心旌荡漾。
不得不说,那些老练成熟的美少妇总是能够羁绊一个或几个少年的心,这个青年成功被女人俘获了。
从那以后,青年每天都在米豆腐店徘徊,渴望再次遇到让他着迷的女人。
青年的行为对于女人这个有着深厚经验的人来说并不会无动于衷,女人早就发现了端倪。
在米豆腐店遇到三次之后,女人忍不住把他拉到了墙角。
她质问了他。
刚开始时,青年还有些紧张,不过他很快调节好了自己的情绪,平静大方地说出了他的理由。
原来,这个青年曾经在初中时就看见过女人,那时便对在上高中的她恋恋不忘,她是他们所有年轻一代的女神和梦想。
他听说过发生在女人身上的一切,他觉得无论如何女人都是他的美梦,都是他这辈子不会忘记的美梦。
他第一次在店里看到她就想表明这一切,但是他一直有些忐忑,毕竟她是孩子的妈妈。
青年的话有些直白,但是在女人看来已经非常诚实,其他的很多男人估计会说一系列虚伪的套话敷衍话去奉承取悦她。
有的男人天生让人讨厌,有的男人天生讨人喜欢,青年属于后一种。
青年递给了她一本美国作家卡森麦卡勒斯的《金色眼睛的映像》,他说他一直就像书里面的士兵一样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看着女人。
他孤独的同时,也热烈地感受着女人的孤独,他不渴求得到女人的爱,但是希望有一双金色的眼睛,能够照亮女人的心。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又有些文艺气息的真情流露,女人有些措手不及。
在她的记忆里,追求她的男人很多,但从未像这个青年一样,虽然爱得有些卑微,但却从四面八方无死角地触动着女人那颗孤独疏离的心。
女人收下了那本书,然后猛地飞快跑回了家,她已经忘记了给家里的女儿带上一碗加酸汤的米豆腐。
刚进家门,完全无视她坐在沙发上的女儿,一股脑冲进了卫生间,打开了淋浴水龙头,好让自己降降温。
7
内心矛盾的女人
后来,每天下午,她都能在米豆腐店看到那个青年,他们没有说话,也故意装着不让别人看出他们有什么交集。他们的爱情就在这眼神交流中不断升温。
就在女人看完那本《金色眼睛的映像》的那个夜晚,刚好也是周六,女人的老公又去城里找乐子去了。
青年约她来到了乌江河边。
夏季的乌江河的汛期,河水快要触及到堤坝,河风吹着,河水摇摇晃晃的,好像摇晃杯子里的水一样,随时都可能溢出。
也许风够大的时候,堤坝上的人也会被溢出的水卷进乌江里。
所以聪明的小镇人往往不会选择汛期来乌江河边的堤坝兜风,而且之前发生过情侣被水卷走的前事。
据说是对偷情的男女,选择在堤坝私会,岂料那夜风吹的太紧,两人成功掉进了乌江里,这在小镇可谓是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佳话。
路灯照耀下,女人的乌黑色头发像柳枝一样摇摆,不用看她难以撼动的美丽容颜,单是倒映在地上的婆娑身影,就够每一个男人遐想的啦。
女人说她很意外,没想到青年会对她倾心如此,她很感谢青年给她带来了一个不一样的夏天,自从看了那本孤独的书,她对一些事物好像又产生了兴趣和希望。
显然青年每天在米豆腐店的眉目传情已经起了非常微妙的作用。
那一刻,女人其实已经做好准备要施展她的慷慨,就像曾经给过那个高级男性吉他手一样的慷慨。
她觉得生活的不幸总是有始有终的,老天对她过去犯下错误的惩罚应该也快到头了吧。
不过女人仍然强装着表现自己的理性,其实倒也不是强装,而是真实的理性。
自她失去贞洁和名声后的这些年,她也愈发觉得缺乏理智的爱情或慷慨都是可笑的,不仅别人会嘲笑自己,自己也会嘲笑自己。
青年选择了做一个倾听者,他听着女人说着一切,对书的看法,对人生的看法,以及那些羞于开口而又模棱两可的过往的看法。
女人想尽力圆说一下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但她发现那一切都是徒劳。
这一方面来源于自己这些年对过去时间的忏悔,另一方面是来源于青年确实是打动了她的心。
女人其实是一个很单纯的人,她永远都无法擅长在她爱的人面前抵抗她的坦诚。
青年听着,就那样听着,用他温柔的眼神看着女人,好似温柔的怜悯。
堤坝旁边的水塘里青蛙不停的叫着,远处小镇的人家的灯光射出了无数道光芒,穿梭在微微有些雾气的江面。
镇子中心地带上空能看到夹杂着灯光的青烟,那应该就是象征着小镇夜生活的烧烤摊冒出的。
你难道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女人的眼神中有一丝期望。
我想说……青年的身躯开始向女人缓缓移动。
青年慢慢拉住了女人的手臂,轻轻挽住了她的身体,用他迷离的眼神看着女人的眼睛。
女人的心开始腾跳,已经做好释放慷慨准备的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需要反抗。
青年的嘴唇靠在了女人的额头上,那温柔的一吻带着夜晚的清凉和湿润。
那一吻顺着额头上的血管流动到了女人的全身,女人的身体在那一瞬间就像飘浮在江面上的雾气,轻灵而飘逸。
那晚,青年对女人的孤独心灵的肢体抚慰就止于此。
但对女人而言,那已经比任何慷慨和激情都来得猛烈,来的透彻,那是真实的爱情,是她从未有过的爱情。
她感到自己是无比的愚蠢,就像曾经他认为那些追求者那样愚蠢。
过去她所拥有的那些男人,有哪一个不是贪图她的身体与美貌
曾经那些所谓的真实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刻她才真正感觉到过去的荒谬与无知。
她用将近二十五年的青春体验过的东西,居然还不抵一个夏夜的温柔一吻。
想到这里,女人流下了懊恼和悔恨的泪水。
她懊恼和悔恨自己丢掉了自己的贞洁,丢掉了女人最美好的东西,当然还有她美好的青春。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坚决不会再随意献身于某个所谓的高级外来客,也不会在戏谑地接受那些无知又愚蠢的殷勤。
夜更深了,对岸的人家灯光已经开始式微,青蛙的叫声也渐渐弱了下去。
青年依然保持着克制和优雅,他频频微笑,但不矫揉造作。
他的双手规矩地插在裤兜里,俨然就是一位来自他乡的绅士。
他脸上的温柔和可爱,早已让女人走到了爱情的佳境,她带着时间会突然停在此刻的希冀,静静地享受着这短暂的美好。
回去吧,你女儿还在家里,她会想你的。青年轻声细语的说。
女人的心更加澎湃了。
她没有想到这位温柔的爱人居然温柔到这个地步,他不光爱她,也关心她的女儿——那是她生命的全部。
这么多年,一直支撑着她活下去或者留下来的是她的女儿,她把她的爱全部奉献给了她。
那刻起,女人已经完全沉浸在青年的爱里了,如果对方愿意接受的话,她会将这同样的爱悉数给予,她相信她能像爱她女儿一样毫无保留地去爱这个青年。
女人像飞箭一样,迅速投到了青年温暖的怀里,她用双手紧紧抱着青年温柔的肩膀。
爱情的美好鼓励着女人继续往上走。她将泡在水流里的脚提了起来,大步往上走去,她已经看到了上方水库沟渠的轮廓。
快了,沿着水库沟渠往前走就能走到库区的堤坝,青年就在那里等着她。
今晚她们就能离开小镇,明天这个时候,应该就已经到了南方了。
一个大大的沙坑现在了女人的眼前,沙坑里停着两辆挖掘机,还有一辆已经罢工的拖拉机,沙坑背后裸露着大块岩石的高翘石壁。
她想起了什么。
这个沙厂原来的主人就是自己哥哥曾经打死的小镇有钱人。
命运真的很捉弄人,明明刚刚拥有了美好爱情拯救的自由身躯,居然受到了那些传统道德的羁绊。
她想起了曾经父母说她坏了良心,害了她的哥哥又想丢下他们不管,这也就是说除了她现在向往的自由和逃离,她的身上还有责任。
女人想到了对父母的责任,对女儿的责任,但她从未想过对婚姻的责任。
她的父母在小镇经营着一家羊肉粉店,几十年的招牌,那家店一直生意不错,她和女儿一直都是靠着父母接济过日子。
这些年来自己的老公经常外出鬼混,乡镇教师的工资每月都支出殆尽。
那男人除了粗鄙不堪和人格肮脏,还有吝啬的坏毛病,从未想过家里的柴米油盐,自然也不会像对待家庭主妇那样将财政大权交给女人。
总之他的永远是他的,他有时候还会想方设法从女人身上掏钱去城里玩乐。
想到这里,女人身上突然生起了一股寒意。
父母的年纪大了,以后谁来照顾
还有女儿,她还不到五岁,如果女人就此离开,会不会对她幼小的心灵产生伤害
而且,她那个所谓的体面老公经常嚷嚷着女儿不是他的种,以他的道德水平和做人底线估计也不会给女儿任何好脸。
如果自己走了,会不会有其他小孩对女儿指指点点,说自己的妈妈跟别人跑了
她会不会就此自卑她会不会变成一个坏女孩
女人觉得自己应该再理智一下。
忽隐忽现的理智告诉女人,子女们总归要离开父母,总归要有自己的生活。
人类发展至今都是如此,所谓的父母亲情都是不可避免的渐行渐远。
所以父母的未来跟她关系不大,他们也许会离去,可谁的父母又不会离去呢
人都应该自私和心狠一点,父母再伟大那也只是陪伴自己的前半生,后半生的幸福还得依靠爱情来维持。
父母的养老问题成功被理智征服了。
可女儿呢她还那么小,她应该得到她投入爱情中的同等的爱。
女人越想越觉得身上发冷,她开始打起哆嗦来。
不会的,不会的!女人不断在内心提醒自己。
她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也许青年会接受她把女儿带上,他是如此的温柔体贴,而且女儿也经常说那个哥哥真好!
是的,我想他一定会接受我们两个的,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不管。
那个粗鄙不堪的体面人,他不配拥有我,我一天都不要再看见那张脸,那张肮脏又丑陋的脸。
我要离开,我必须要离开,这已经是最理智的决定了,绝对不能妥协。
如果错过这次机会,那我就会接近死亡了,我已经把生命里所有的爱都无私交给了爱我的人。
8
精心设计的复仇
女人脸上的犹豫消失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是比她人生任何时候都要深刻的果断决绝。
现在她已经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了青年的身上,爱情的力量让她坚信自己完全可以大胆地走。
青年会解决一切,他也有这个能力。
她想着自己今天晚上应该要和青年说清楚,然后求他带上自己的女儿,他们就成了一家三口,组建成了一个温馨的家庭。
女人越想心中越温暖和兴奋,脸上竟多了股神气,她回头看了看小镇的一座座建筑,看着远处的乌江。
她开始可怜起那些仍然留在小镇的女人们来,她觉得自己无比的幸运,她很快就会拥有她们最需要的而又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她已经没有任何顾虑了,加快了往上的步伐,飞快地往水库的沟渠走去。
女人终于走上了沟渠。
沟渠里的水飞速地流着,一只只从库区冲出的小鱼被水流拍到沟渠上,蚂蚁在它们的身上爬行,小鱼们嘟着嘴正在做生命最后的挣扎。
沟渠沿着山腰而建,周围一片寂静,偶尔传来几声鸟叫,尽管有微弱的鱼腥味,但女人觉得这里的空气比雨后的小镇清新好几倍。
女人已经顾不上这周围的一切,她只管疯狂痴情地往前跑。
透过沟渠边上的树丛缝隙,她看见了远处的堤坝上站着一个人,他不时盯着手机屏幕看,不时向远方眺望,像是在期待什么。
女人知道是他,那就是她这一生真正爱上的个人,也将会是她这一生最后爱上的男人。
女人的心越来越沸腾了,她噙着泪水使劲地往前跑,向那辆车和那个青年跑去。
女人走上了水库堤坝,此刻距离青年三米远。
不知怎的,越是最后的三米,女人身上好像被压了万斤重的担子,她在最接近幸福的时候开始望而却步。
女人一动不动地停住了脚步,她想接下来的这三米,应该是青年来走完了。
青年缓缓转身,慢慢地走了过来,貌似温柔地向女人接近,女人幸福地望着青年,数着青年脚下的每一步。
终于,他们的身体已经没有缝隙了。
水库的水面上被微风激起了一层薄薄的浪花,有几只水鸭子从水底窜出头来,库区的湖心岛上停靠着一大群白鹭,它们好像都想要急切地一同感受这对男女关于情爱的幸福。
女人向前倾了一下,双手缠在了青年的腰上,那张洋溢着幸福的脸靠在了青年的肩膀上。
你不知道,我这一路跑得多辛苦……女人娇羞地说,像是个青春期里热恋的少女。
青年一句话也不说,他的手臂一直下垂,并没有想要向上弯曲的趋势,他的眼睛盯着前方,脸上一片波澜不惊,丝毫看不出有任何表情。
我们什么时候走现在就走吗女人急切地说。我想,我的女儿,你知道的,她很可爱……
女人的声音开始有些忐忑,她好像察觉到了青年内心的不安。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青年拉开了女人的手臂,随即转身看向库区的湖心岛。
他冷漠地望着那些白鹭,从裤包里拿出了一盒烟,然后在嘴边点燃了一支。
曾经有一个小镇中学的男孩,他学习成绩真的很不错,而且非常喜欢打篮球。
那是他初三的时候,他和一位年轻老师在操场上打着篮球玩儿。
男孩的身手如此敏捷,以至于他能轻松地从正在运球的年轻老师手里抢过了篮球。那个年轻老师很不服气,以他是老师的威严揪住了男孩,狠狠地给了他一耳光,还骂了一句不堪的粗话后扬长而去。
男孩独自一人站在操场上,他十分沮丧,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并没有哭,但那天在操场所有的同学都看到了这一幕,稚嫩的自尊像树上的叶子一样被无情拍落,而且伤痕累累。
后来,他离开了那个小镇中学,他发誓一定要回来报仇,洗刷当年的屈辱。
青年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眼神十分吓人,就连远处有几只白鹭好像也被惊吓到了,慌忙向远处山上的树丛失魂逃窜。
然后呢女人的心虽然已经悬到了嗓子眼。
但她还是深情地望着青年,她竭尽力气去克制自己的情绪,尽力恢复自己的理智。
然后有一天,青年回来了,他在一家米豆腐店看到了那个年轻老师的漂亮老婆和女儿……
青年向前方的空气里吐了一大口烟雾,然后开始难受地咳嗽。
所以,这一切……
女人的身体在抽搐,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里面的积攒的泪水充盈在鼓鼓的眼球周围。
女人颤抖着挪动身体,走到了青年的前方。
青年下意识退后了一步,他将眼光偏向一方,不敢直接和女人对视。
女人从青年手里夺过正在燃烧的香烟,一把丢在地上。
她的手慢慢摸向了青年的脸,轻轻用力将它扭了过来,好让两人的眼神相对。
她专注地望着那张深爱着的脸,眼里悬着的泪水倏忽滚落下。
这么看来,你的仇已经报了。作为朋友,我应该恭喜你喽……女人发出了一阵冷笑。
青年的眼睛终究还是抵挡不住内心泛滥的洪水,眼泪也瞬间倾泄而出。
告诉我,有没有什么事情是发生在你的复仇计划外的你是不是还计划着,为了泄愤,今晚还可以占有那个教师老婆的身体
女人已经没有了眼泪,她的脸已经恢复了理智,但她的声音中却流露着一种恳求。
青年的双手捂住了脸,一下子瘫在了地上,空气中满是他抽泣的声音。
女人停止了追问,她平静地抬头看着天空,晚霞还在,天空也还很蓝。
随后她默默地转身,大步朝小镇方向走去,她想,女儿今晚应该想吃米豆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