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脚步声
沉重,粘滞,带着金属靴底刮擦岩石的刺耳噪音,以及锁链拖曳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每一步落下,都像是一柄裹着粘稠污血的重锤,狠狠砸在矿洞死寂的黑暗里,激起沉闷而压抑的回响。
那声音从矿洞幽暗的极深处传来,缓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毁灭性的压迫感。
每一步的间隔都精准得如同丧钟的敲击,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脚步声的主人,显然在刻意控制着步伐,不是为了掩饰,而是为了延长猎物濒死前的恐惧,让那绝望的发酵更加醇厚、更加……令人愉悦。
血疤!
林墨巨大的身躯如同被无形的冰锥钉在原地,覆盖着新近强化厚皮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每一次呼吸都扯动着全身新旧交错的伤口,带来撕裂般的剧痛。
但他熔金色的独眼(另一只眼依旧被血污和肿胀封住),瞳孔却在这一刻收缩到了极致,
如同捕食前锁定猎物的鹰隼,死死地钉在囚室外那条幽暗通道的尽头。
脚步声里那压抑不住的、一瘸一拐的节奏,清晰地印证了对方小腿上那道深可见骨的恐怖咬伤!
剧痛并未削弱血疤的杀意,反而如同淬毒的燃料,将那狼人监工本就暴虐的灵魂彻底点燃,烧成了焚尽一切的怨毒业火!
不是等待“清扫”!是迫不及待的复仇!是虐杀!是熔炉熬汤的诅咒,提前降临!
冰冷的杀机,如同极地最凛冽的寒风,瞬间席卷了这间刚刚经历完鼠群血战的囚室。
浓烈的血腥味在这股纯粹的、凝聚成实质的恶意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林墨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同拉到极限的弓弦!
新强化的【厚皮】被动让皮肤传来紧绷的防御感,【血肉强化】带来的力量在肌肉纤维深处奔涌咆哮,【利齿】被动带来的坚硬咬合感在牙床深处蠢蠢欲动!
0.65点进化点在视野角落闪烁着微光,如同最后的弹药。
囚室角落,那个幽深的鼠洞口,泥土簌簌落下。
最后一只逃回去的巨鼠似乎感受到了外面那更恐怖的气息,彻底缩回了黑暗深处,再无半点声息。
时间,如同被冻结的粘稠血浆。
“哐啷!”
沉重的撞击声在通道拐角处响起,是金属撞击岩石的声音。
紧接着,一道巨大而扭曲的阴影,如同从地狱深渊爬出的恶鬼,缓缓投射在通道冰冷的岩壁上,然后,覆盖了囚室铁栅栏外的地面。
血疤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囚室的铁栅栏之外。
他的样子比离开时更加骇人。
右小腿上,那个被林墨撕咬出的巨大伤口,被某种粗糙肮脏、浸透了黑红色血渍的厚布条紧紧捆扎着,
布条边缘还在缓慢地渗出深色的液体,在地面留下断断续续的、粘稠的血迹。
剧痛让他那张覆盖着灰黑色粗硬短毛的狼脸扭曲变形,獠牙不受控制地外翻着,嘴角流淌下带着血沫的涎水,
浑浊的黄色眼珠里,燃烧着一种非人的、混合着极致痛苦和滔天怨毒的疯狂火焰!
他庞大的身躯微微佝偻着,依靠着左腿和手中那根沾满了双方干涸血垢的倒刺皮鞭支撑着身体。
每一次呼吸都如同破旧的风箱在拉动,喷吐着浓烈的野兽腥臊和血腥气。
他的目光,如同淬了剧毒的冰锥,瞬间穿透铁栅栏的缝隙,死死地钉在了囚室内的林墨身上。
当他的视线扫过囚室内那如同屠宰场般的景象——满地支离破碎的巨鼠尸体、内脏横流的血泊、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
——尤其是看到林墨虽然伤痕累累、却依旧矗立着、那双熔金色独眼中燃烧着不再是恐惧、而是某种冰冷凶悍光芒时,血疤那扭曲的狼脸上,肌肉猛地抽搐起来!
震惊!难以置信!然后是更加汹涌、几乎要冲破理智堤坝的暴怒!
“嗬…嗬嗬…”
血疤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如同野兽磨牙般的低吼,那声音因为剧痛和极致的愤怒而颤抖、变调。
他看到了林墨嘴角残留的、属于巨鼠的暗红血渍和皮毛碎屑。
他看到了林墨身上那些深可见骨、却似乎不再致命流血的伤口边缘,正以一种不正常的速度缓慢蠕动着愈合!
他看到了林墨那巨大的身躯里,散发出的不再是濒死的虚弱,而是一种……刚刚被血腥浇灌过的、野蛮生长的力量感!
这一切,都远超他的理解!都像是在他引以为傲的暴虐权威上,狠狠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好…很好…”
血疤的声音终于从喉咙深处挤了出来,嘶哑、粗粝,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血沫在摩擦生锈的铁片,“你这头该死的…怪物…”
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林墨那只死死攥着拳头、覆盖着明显变得坚韧厚实皮肤的左手,
以及那张还残留着鼠血、嘴角微微咧开、露出森白强化利齿的牛脸上。
“看来…老子小看你了…”
血疤的嘴角咧开一个极度扭曲、充满了残忍快意的笑容,獠牙闪烁着寒光,
“能把那群肮脏的耗子当点心…还能让老子挂彩…你这身贱皮贱骨…倒是比我想的…更经烧一点!”
他猛地抬起那只没受伤的左手,手中紧握着一把巨大的、布满锈迹的铁钥匙,
粗暴地插进了铁栅栏上那把同样巨大的铁锁之中!
“咔哒!”
沉重的锁簧弹开的脆响,在死寂中如同惊雷!
“哐当——!!!”
布满锈迹的铁栅栏被血疤用尽全身力气(带着瘸腿的剧痛)狠狠拉开,
撞击在岩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囚室都为之震颤!
浓烈到化不开的、混杂着血腥、汗臭和野兽暴虐气息的恶风,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涌入囚室!
血疤那庞大的、散发着死亡气息的身躯,一步踏了进来!
沉重的皮靴踏在满地粘稠的血泊和鼠尸碎块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噗叽”声,溅起暗红的泥浆。
他居高临下,如同俯视着一堆即将被投入熔炉的垃圾,浑浊的黄色眼珠里,只剩下纯粹的、毁灭性的杀意。
“省点力气吧,怪物。”
血疤的声音冰冷得如同墓穴里的寒冰,
他缓缓举起了手中那根浸透了深褐色血垢、倒刺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乌光的黑色皮鞭,
“你的骨头…老子亲自来拆!你的惨叫…老子要听个够!”
最后一个字落下!
没有任何预兆!血疤那粗壮如树干的手臂猛地挥动!快如闪电!超越了他瘸腿状态应有的极限!
那根象征着死亡和折磨的倒刺皮鞭,撕裂了空气,发出一声凄厉到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啸!
鞭影化作一道模糊的、带着腥风的黑色闪电,不再是抽打,而是如同毒蛇的扑噬,直取林墨那颗昂起的、熔金色的牛头!
目标——他的眼睛!他要先废掉这双让他极度不舒服的、燃烧着反抗火焰的眼睛!
鞭梢破空的速度,快得超越了林墨重伤身体的反应极限!
躲不开!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
“吼——!”
千钧一发!林墨熔金色的独眼中,那点冰冷凶悍的光芒骤然炸开!
一股源自【血肉强化】的、被逼到绝境的狂暴力量,混合着饕餮系统对血肉最本能的贪婪,轰然爆发!
他没有试图闪避那快如闪电的鞭梢!沉重的镣铐和身体的伤势也根本不允许!
进攻!只有进攻!以伤换伤!以命搏命!
他巨大的、覆盖着新强化的【厚皮】、肌肉贲张的左臂,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惨烈气势,
不再格挡,而是如同攻城巨锤,狠狠地、笔直地向前捣出!
目标直指血疤那条支撑着身体的、唯一完好的左腿膝盖!
同时,他那颗巨大的牛头,猛地向左侧一偏!
“啪——嗤啦!!!”
“砰——咔嚓!!!”
两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几乎在同一瞬间炸响!
第一声,是倒刺皮鞭狠狠抽打在林墨右侧肩颈连接处的闷响!
坚韧的新厚皮被瞬间撕裂!乌黑的倒刺深深嵌入皮肉,刮擦着肩胛骨,带起一蓬滚烫的血雾!
剧痛如同高压电流,瞬间贯穿了林墨的半个身体!
【警告!右肩遭受重创!开放性撕裂伤!骨骼损伤!】
【力量
-0.3!体质
-0.2!】
视野中血红的警告疯狂闪烁!
但几乎就在鞭子撕裂皮肉的同一毫秒!
林墨那凝聚了所有残存力量、灌注了【血肉强化】爆发力的左拳,
如同出膛的炮弹,狠狠地、精准无比地砸在了血疤那条完好左腿的膝盖侧面!
“咔嚓!”
一声清晰无比、令人牙酸的骨裂脆响!
“嗷呜——!!!”
一声比之前被咬伤时更加凄厉、更加猝不及防、充满了剧痛和惊骇的狼嚎,猛地从血疤喉咙里炸开!
他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主心骨,猛地向被重创的左腿方向倾斜!剧痛让他眼前发黑,挥鞭的动作瞬间变形、中断!
他做梦也想不到,这头濒死的牛头人,在硬挨了他致命一鞭的同时,竟然还能爆发出如此精准、如此狠辣的反击!
目标就是他唯一的支撑腿!
失算!剧痛!失衡!
血疤那庞大的身躯失去了平衡,带着狂暴的动能,如同倾倒的肉山,狠狠地向林墨砸来!
那张因剧痛和暴怒而扭曲到极致的狼脸,带着浓烈的腥风和獠牙的寒光,瞬间在林墨的视野中放大!
机会!唯一的机会!
林墨熔金色的独眼瞬间被一片吞噬一切的血色覆盖!
饕餮的本能在灵魂深处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就是现在!
“死——!!!”
一声混合着极致痛苦、狂怒和吞噬欲望的咆哮,从林墨被鞭伤撕裂的喉咙里挤出!
他无视了右肩那撕裂灵魂的剧痛,无视了全身伤口的崩裂,巨大的身体不退反进,迎着血疤倾倒砸下的庞大身躯,猛地向前一顶!
同时,他那颗巨大的、布满血污和污泥的牛头,带着一股要将眼前一切活物都嚼碎吞下的凶戾之气,狠狠地、义无反顾地向前撞去!
目标——血疤那因剧痛嘶吼而大张着的、布满獠牙的咽喉!
“噗嗤——!!!”
沉闷到令人心脏骤停的、利齿刺穿坚韧皮肉和脆弱喉管的撕裂声,在狭窄的囚室里轰然爆开!
林墨那新强化的、硬度提升15%、咬合力提升10%的森白牛齿,如同最锋利的闸刀,
在【血肉强化】带来的狂暴力量驱动下,毫无阻碍地深深刺入了血疤的脖颈!
滚烫的、带着浓烈铁锈腥气和狂暴野性能量的狼人颈动脉血液,如同高压水枪般,瞬间喷涌而出!
滚烫的液体如同岩浆,带着生命最本源的力量,蛮横地灌满了林墨的口腔,涌入他干渴灼烧的喉咙!
“嗬…嗬嗬…”
血疤的喉咙里发出一阵漏气般的、意义不明的嗬嗬声。
他浑浊的黄色眼珠瞬间瞪大到极限,充满了极致的惊愕、无法置信的恐惧和生命飞速流逝的茫然。
他庞大的身躯砸落下来的冲击力,被林墨死死顶住,两人如同最原始、最血腥的雕塑,以一种互相吞噬的姿态,僵持在了满地血泊和鼠尸之中!
【检测到高活性生物质摄入!】
【目标:成年狼人(监工血疤)颈动脉血液、肌肉组织】
【开始分解…能量转化效率:极高!】
【获得:进化点
+2.0!!】
【获得:微量‘狼人基因碎片’…】
【基因冲突风险:5%…】
【当前进化点:2.65!!】
冰冷的提示音伴随着那汹涌澎湃的生命洪流,如同最猛烈的强心针,轰然注入林墨濒临崩溃的躯体!
+2.0!前所未有的巨额进化点!
一股远比之前吞噬鼠群时更庞大、更炽热、更狂暴的能量洪流,如同火山喷发般从胃部深处炸开!
这股力量蛮横地冲刷着他干涸的血管、撕裂的肌肉、受损的骨骼!
右肩那恐怖的撕裂伤处,剧痛被一种灼热麻痒的修复感暂时覆盖!
全身的力量如同退潮后再次汹涌而来的狂涛,瞬间充盈了每一寸濒临枯竭的细胞!饥饿感被这滚烫的狼血暂时彻底浇灭!
“咕咚!咕咚!”
林墨的喉咙疯狂地滚动着,贪婪地吞咽着这救命的、蕴含着狂暴力量的生命之泉!
饕餮系统的力量被这高品质的血肉彻底点燃!
“呃…呃…”
血疤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狼爪无意识地抓挠着林墨厚实的背部,留下道道深痕,但力量却在飞速流逝。
他那双浑浊的黄色眼珠,死死地、怨毒地、带着无尽的不甘,瞪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熔金色的、燃烧着纯粹吞噬欲望的眼瞳。
林墨根本不给对方任何挣扎的机会!强化后的利齿如同最致命的铡刀,在血疤的脖颈中疯狂地撕扯、切割!
每一次牙齿的咬合和撕扯,都伴随着颈骨碎裂的“咔嚓”声和更多滚烫血液的喷涌!
【获得:进化点
+0.5!】
【获得:进化点
+0.5!】
【进化点:3.65!!】
【基因冲突风险:6%…】
血疤庞大的身躯抽搐的幅度越来越小,眼中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迅速黯淡下去。死亡的灰败气息,开始笼罩他那张狰狞的狼脸。
就在他生命之火即将彻底熄灭的最后一瞬,那双浑浊的黄色眼珠深处,似乎闪过一丝极其诡异的光芒。
他的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带着血沫气泡的音节,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熔炉…核心…活…活体…燃…”
话音未落,他眼中的最后一点光,彻底熄灭了。
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空了所有骨头,彻底瘫软下来,沉重的头颅无力地垂落在林墨的肩头,温热的血液依旧顺着撕裂的脖颈汩汩流淌。
【目标:成年狼人(监工血疤)已死亡!】
【获得:进化点
+1.0!】
【获得:微量‘狼人基因碎片’…】
【基因冲突风险:7%…】
【当前进化点:4.65!!】
冰冷的提示音落下。
囚室里,只剩下林墨粗重如破风箱的喘息声,以及血疤脖颈伤口处血液滴落在血泊里的“滴答”声。
死了
不可一世的狼人监工血疤,被他咬断了喉咙,吞噬了生命。
林墨巨大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几乎脱力。
他猛地向后一挣,将血疤那沉重的尸体推开,“噗通”一声砸在满地狼藉的血污和鼠尸之中。他
自己也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粗糙的岩壁上,才勉强站稳。
他低头看着自己。
全身浴血,新的旧的伤口纵横交错,右肩那道被倒刺皮鞭撕裂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依旧在缓慢渗出。
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庞大而温暖的生命能量,正随着狼血的消化和进化点的获得,在体内汹涌奔腾!
【快速自愈】的能量在伤口处加速运转,麻痒感更加清晰!【厚皮】带来的防御感,【血肉强化】带来的力量感,前所未有的充盈!
【当前状态:力量
0.9(重伤/强化注入),体质
0.5(重伤/强化/自愈加速),精神
0.5(亢奋)…饥饿度:40%(轻度)…】
【进化点:4.65!!】
【微量毒素:10%…
(持续代谢中)】
【基因冲突风险:7%…】
4.65点进化点!前所未有的力量!
活下去!挣脱这囚笼!
林墨熔金色的独眼猛地抬起,目光如同燃烧的烙铁,死死地盯住了自己手腕上那副粗如儿臂、深深嵌入血肉的生铁镣铐!
锁链的另一端,沉重地拴在那块嵌入地面的巨大黑石上。
他巨大的左手猛地攥紧!覆盖着厚皮的手臂肌肉瞬间贲张隆起,青筋如同扭曲的钢索般暴凸!
一股源自【血肉强化】、被体内澎湃能量催发到极致的狂暴力量,混合着对自由的极度渴望,轰然爆发!
“吼——!!!”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林墨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向后一扯!
“嘎吱——嘣!!!”
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到极限的呻吟!
紧接着,是一声清脆无比的断裂爆响!
那根粗如儿臂、连接着镣铐和巨大黑石的沉重锁链,竟然在锁扣与镣铐连接的薄弱处,硬生生被他这蛮牛般的恐怖力量,拉扯得彻底崩断!
断裂的半截锁链如同死蛇般垂落下来,撞击在地面,发出沉重的闷响。
自由!
手腕上,沉重的镣铐依旧存在,深陷皮肉,但另一端那束缚的锁链,断了!
林墨看着自己手腕上那断裂的锁链,又低头看了看地上血疤那庞大的、还在微微抽搐的尸体,
熔金色的独眼中,燃烧起一种近乎疯狂的、名为“希望”的火焰。
必须离开!立刻!马上!
血疤临死前那破碎的呓语——“熔炉…核心…活体…燃…”
——如同不祥的阴影在他心头萦绕。他隐隐感觉到,血疤的死,很可能捅破了一个巨大的、远超他想象的马蜂窝!
他强忍着全身的剧痛,巨大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速度,猛地扑向血疤的尸体!
目标——血疤腰间悬挂的那把巨大的、沾满血污的铁钥匙!那是打开脚镣的希望!
他的手,带着对自由的贪婪,闪电般抓向那串钥匙!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冷的金属的刹那——
“咻——!”
一道尖锐到撕裂空气的破空厉啸,毫无征兆地从囚室外幽暗的通道深处爆射而至!
快!快得超越了林墨的反应极限!
“噗嗤!”
一声利刃入肉的闷响!
林墨只觉得左肩胛骨下方猛地一凉,随即一股难以形容的、带着强烈麻痹感的剧痛瞬间炸开!
那感觉不像被刺穿,更像是被某种高速旋转的、带着锯齿的毒牙狠狠钉了进去!
他巨大的身体被这股强大的冲击力带得向前一个趔趄!
低头看去。
一截乌黑的、闪烁着金属冷光、尾部带着倒钩的棱形箭簇,赫然穿透了他新强化的【厚皮】和坚韧的肌肉,
从他左肩胛骨下方透体而出!暗红色的血液正顺着那光滑冰冷的箭杆,缓缓渗出!
箭头上,似乎涂抹着某种粘稠的、散发着刺鼻腥甜气味的暗绿色液体,伤口周围的皮肤和肌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紫、麻木!
毒!
【警告!左肩胛下方遭受贯穿伤!】
【警告!检测到未知神经毒素入侵!】
【体质
-0.3!力量
-0.2!精神
-0.1!】
【麻痹效果:左臂活动能力下降30%!】
【当前状态:力量
0.7,体质
0.2(重伤/中毒/自愈中),精神
0.4…】
冰冷的警告伴随着剧烈的麻痹感和毒素带来的眩晕感,瞬间冲击着林墨的神经!
他猛地抬头,熔金色的独眼瞬间充血,死死地盯向通道深处!
一个远比血疤更加高大、更加魁梧的身影,如同从阴影中凝聚的魔神,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囚室铁栅栏外的通道中。
那是一个蜥蜴人。
身高接近三米,覆盖着墨绿色、如同金属般冷硬的厚重鳞片。
粗壮的尾巴拖在身后,如同一条蓄势待发的钢鞭。
三角形的头颅上,一双狭长的、闪烁着冰冷竖瞳的琥珀色眼睛,正毫无感情地俯视着囚室内的景象
——血疤的尸体、满地的鼠尸碎块、以及肩膀上插着毒箭、如同困兽般的林墨。
他手中,握着一把造型狰狞、闪烁着幽光的金属弩,弩臂上复杂的符文正在缓缓黯淡下去。
腰间,悬挂着一柄缠绕着暗影的沉重弯刀。
一股远比血疤更加冰冷、更加凝练、如同万年寒潭般的杀意,从他身上弥漫开来,瞬间冻结了囚室里所有的血腥和喘息。
蜥蜴人监工——索格!血疤的上司!矿坑更深层的主宰者之一!
索格的竖瞳扫过血疤脖颈上那恐怖的撕裂伤口,又扫过林墨嘴角残留的狼血和那双熔金色的、燃烧着不屈火焰的眼睛,
冰冷的竖瞳中,第一次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名为“兴趣”的波动。
他缓缓抬起了手中那柄缠绕着暗影的弯刀,刀尖遥遥指向林墨,嘶哑、低沉、如同蛇类吐信的声音在通道中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
“劣等的牛头杂种…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现在…跪下,或者…被肢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