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玄幻小说 > 谁的种,像摄政王? > 第一章

1
红烛惊魂夜
红烛泣泪,将喜房照得如同燃着的地狱。
我攥着袖口的银剪,指腹深深嵌进鎏金双喜纹样里。铜镜里映出的新娘凤冠霞帔,珍珠垂面遮住半张脸,可那双眼睛里的惊惶,却像淬了冰的针,扎得人眼眶生疼。
新娘子渴了吧
顾景淮的声音隔着珠串传来,温润得像春日融雪。他端着盏合卺酒,锦袍上的金线在烛火下流转,衬得那张脸越发俊朗无俦。
若是昨日,长安城谁不说我唐心好福气。商贾之女嫁入忠勇伯爵府,虽只是嫡次子,可长子缠绵病榻多年,这爵位迟早是顾景淮的。更难得他不嫌我……
我指尖猛地一颤,银剪尖刺破了掌心。
血腥味混着熏香漫上来时,我忽然看见眼前浮起几行诡异的白字,像戏文里的唱词,却字字淬毒:【人间实惨!新婚夜竟然被丈夫迷晕了送去青楼让人糟蹋!丈夫却在新房里和寡嫂颠龙倒凤!】
心口像是被巨锤砸中,我猛地抬头,珠串相撞发出细碎的脆响。顾景淮正笑意盈盈地递过酒杯,那双总是含着暖意的眼睛里,此刻竟藏着我从未见过的阴翳。
怎么了,阿心
他伸手想拂开我额前的碎发,指风带着股奇异的甜香。
我猛地偏头躲开,打翻了那杯酒。琥珀色的酒液溅在大红喜帕上,晕开深色的污渍,像一滩凝固的血。我……
我去净手。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连自己都骗不过。
转身时,第二行字又浮了上来,晃得我几乎站立不稳:【可怜的唐心还在青楼怀上了孩子……】
孩子……
我的念儿。
去年元宵那场意外,醒来时已是三日之后,身侧狼藉不堪。父亲为保我名声,对外只说是染了急病。直到三个月后孕吐不止,才知珠胎暗结。唐家虽富甲一方,终究是商户,未婚先孕已是奇耻大辱。正当全家愁云惨淡时,忠勇伯爵府竟遣了媒人来。
老夫人握着我的手,慈眉善目:顾家门第虽高,却也敬唐家风骨。景淮这孩子稳重,定会好好待你和孩子。
那时我虽疑虑,却被那句
不嫌弃
戳中了软肋。
如今想来,那些慈和都是淬了毒的蜜糖。
我扶着梳妆台站稳,铜镜里映出顾景淮错愕的脸,随即又换上关切的神色:是不是累着了要不先歇息
不必。
我摘下凤冠,沉重的金饰砸在妆台上发出巨响。珍珠滚落一地,像是谁的眼泪碎了。夫君不觉得,该喝杯真正的合卺酒吗
我从妆匣底层摸出个小巧的羊脂玉瓶,里面是我出嫁前备下的解酒药。方才那杯酒有异,此刻不得不防。倒出两粒药丸混在新斟的酒里,看着顾景淮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我忽然笑了。
怎么不喝
我举着酒杯凑到他唇边,指尖故意划过他的喉结,还是说,夫君在等什么人
第三行字恰在此时浮现:【寡嫂柳氏已经在偏房等着了,这对狗男女早就勾搭上了!】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伴着女子低柔的咳嗽:二弟,我炖了些燕窝,给弟妹补补身子。
是寡嫂柳氏的声音。她夫君,也就是顾景淮的兄长,上个月才断了气。
顾景淮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我却笑得更欢了。将酒杯往他手里一塞,转身走向内室:既是大嫂的心意,夫君替我接着吧。我忽然有些乏了。
关上屏风的刹那,我听见外面杯盏落地的脆响,还有柳氏带着哭腔的低语:景淮,你答应过我的……
银剪在掌心转了个圈,锋利的刃口贴着皮肉。原来人人艳羡的婚事,不过是一场吃绝户的算计。他们早就知道念儿不是顾家的种,娶我进门,不过是看中了唐家的万贯家财,想用一个
伯爵夫人
的空名头,圈住我这只会下金蛋的鹅。
更狠毒的是,他们竟连我那可怜的念儿,都算计在内。
屏风外传来顾景淮安抚柳氏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我摸着小腹上尚未完全消退的妊娠纹,那里曾孕育着我的念儿。如今他在唐家老宅由乳母照看着,若是我今日栽了,他往后的日子……
2
血债血偿计
眼底的泪终于落了下来,砸在银剪上,溅起细小的水花。我唐心虽为商户女,却也知血债需用血偿。忠勇伯爵府想把我拖进地狱那我便先将这锦绣牢笼,变成他们的修罗场。
翌日清晨,我在丫鬟的伺候下梳妆。铜镜里的人面色苍白,眼底带着青黑,倒真像是新婚夜劳累过度的模样。
夫人,老夫人请您去正厅用早膳。
婆子的声音尖细,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轻蔑。
我点点头,任由丫鬟为我绾发。手指抚过头上的赤金镶宝簪,这是母亲给我的嫁妆,价值连城。想来在这些高门贵女眼里,我浑身上下最值钱的,也就这些俗物了。
到了正厅,老夫人端坐主位,顾景淮坐在她下手,柳氏竟也在,一身素衣,眼眶微红,见了我便起身行礼,姿态谦卑:弟妹安好。
我回了礼,在顾景淮身旁坐下。桌上的早膳精致,却没几样合我口味的。老夫人抿了口茶,慢悠悠地开口:阿心啊,昨日辛苦你了。景淮年纪轻,不懂事,你多担待些。
母亲说的是。
我垂着眼,掩去眸中的冷意。
你身子弱,
老夫人话锋一转,不如早日给景淮开了脸,纳几房妾室,也好早些为顾家开枝散叶。
我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来了,这就开始迫不及待地想让别人占我的位置,分我的家产了。
母亲说笑了,
我抬眸,笑得温婉,我与夫君新婚燕尔,还想多些二人世界呢。再说,我这身子,怕是一时半会儿也难有喜讯。
顾景淮闻言,脸色微变,刚想开口,就被老夫人打断:也是,你刚嫁过来,是该好好休养。说起来,你那孩子……
何时带来让我瞧瞧
提到念儿,我的心一紧。他们果然没忘了念儿。念儿还小,怕生,等过些日子我再带他来给母亲请安。
老夫人点点头,没再追问,转而说起家里的庶务,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让柳氏帮我打理。我一一应下,心里却冷笑不止。想让柳氏插手我的嫁妆做梦。
早膳过后,顾景淮借口有事,匆匆离去。我知道,他定是去找柳氏了。也好,正好给我时间,好好看看这忠勇伯爵府的虚实。
回到院子,我屏退了下人,从妆匣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算盘。这是父亲教我的,无论何时,都要算清楚账目,更要算清楚人心。
我开始盘点自己的嫁妆。田地、商铺、金银珠宝……
一笔笔记在账上。这些都是唐家几代人的心血,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正算着,丫鬟匆匆进来:夫人,柳氏夫人来了。
我收起算盘,淡淡道:让她进来。
柳氏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锦盒:弟妹,这是我前几日绣的帕子,不成敬意,还望你不要嫌弃。
我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的帕子绣工精致,针脚细密。若是以前,我定会觉得她是个和善之人。可如今,看着她那双看似纯良的眼睛,我只觉得像毒蛇在吐信。
多谢大嫂厚爱。
我将帕子放回锦盒,只是我向来粗笨,怕是辜负了大嫂的心意。
柳氏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弟妹说笑了。我只是想着,咱们妯娌之间,该互相照应着些。
大嫂说的是。
我端起茶杯,大嫂若是没别的事,我就不奉陪了,我还有些账目要算。
柳氏识趣地离开了。看着她的背影,我冷哼一声。想跟我玩心计还嫩了点。
我拿出帕子,仔细端详。忽然,我发现帕子的角落绣着一朵极不显眼的花,那花的样式,竟与我在青楼时看到的某件物品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我的心猛地一沉。难道柳氏也参与了去年元宵的事
柳氏走后,我把那方绣帕扔进火盆。火苗舔舐着精致的丝线,很快便将那朵诡异的花吞噬干净,只留下一缕刺鼻的焦味。
夫人,这是今日的账册。
陪嫁来的大丫鬟青禾捧着几本厚厚的册子进来,她是父亲特意挑选的,不仅手脚麻利,还精通算术。
我接过账册,一页页翻看着。忠勇伯爵府的开销极大,入不敷出的迹象早已显露。难怪他们急着娶我进门,怕是早就盯上了唐家的财富。
青禾,
我指着账册上的一笔支出,这笔采买费用,你去查查,看看是不是真的用在了正途上。
青禾看了一眼,点头道:是,夫人。
青禾走后,我独自一人坐在窗前,思绪万千。我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可顾家毕竟是伯爵府,根基深厚,想要扳倒他们,并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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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父亲常说的话:商场如战场,想要取胜,就得抓住对方的软肋。
顾家的软肋是什么是他们的爵位还是他们的名声
正想着,顾景淮回来了。他脸上带着几分酒气,看到我,勉强笑了笑:在忙什么呢
看账册呢。
我把账册合上,家里的开销挺大的,我想着看看能不能节省一些。
顾景淮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说道:这些事有下人打理,你就别操心了。
夫君说的是。
我微微一笑,只是我想着,咱们刚成亲,家里的事还是多留意些好。对了,夫君今日去了哪里
顾景淮含糊道:去了趟书房,处理了些公务。
我知道他在撒谎,却没有戳破。时机还未到,我不能打草惊蛇。
过了几日,青禾查到了结果。那笔采买费用果然有问题,被管事的中饱私囊了。我把证据交给顾景淮,他虽然有些恼怒,却只是轻描淡写地处理了一下。
我知道,他这是在包庇自己人。看来,想要在顾家站稳脚跟,还得靠自己。
我开始利用自己的嫁妆,在外面悄悄经营生意。我先是盘下了一家濒临倒闭的绸缎铺,重新装修,聘请了好的绣工,推出了几款新式的绸缎,很快就生意兴隆。
接着,我又投资了几家酒楼和茶馆,凭借着独特的经营理念,生意也越做越好。我的财富越来越多,在外面的名声也渐渐大了起来。
顾家的人见我生意做得好,都想分一杯羹。老夫人几次三番地暗示我,让我把生意交给顾景淮打理,我都找借口推脱了。
顾景淮也有些不满,对我说:你一个女子,在家相夫教子就好,何必在外抛头露面做生意
我淡淡道:夫君有所不知,我这些生意,不仅能为家里增加收入,还能结交一些人脉,对顾家也是有好处的。
顾景淮被我说得哑口无言,只好作罢。
3
宫宴暗流涌
我知道,我的锋芒已经初露。但这还不够,我要的,是彻底扳倒顾家,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绸缎铺的生意蒸蒸日上,我特意让人给府里各院送了几匹新出的云锦。柳氏收到时正在廊下喂锦鲤,湖蓝色的料子落在她素白的手腕上,倒显出几分妖异的美。
弟妹的手艺越发好了。
她笑着抚摸布料,指甲上蔻丹鲜红,只是这云纹绣得太张扬,倒不像咱们侯门女眷该用的。
我站在石阶上,看她将料子随意丢给丫鬟:大嫂若是不喜,赏给底下人便是。左右不过是些俗物,配不上大嫂的清雅。
她脸上的笑僵了僵,转而说起别的:前几日见母亲总念叨着腰酸,我寻了支老山参,正想送去。弟妹要不要同去
我望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点头应下。
老夫人的佛堂里烟味浓重,她正对着一尊玉佛诵经。柳氏将参盒捧上去,声音柔得像水:母亲尝尝这个,补气血最是管用。
老夫人睁开眼,目光在我身上转了转,忽然道:阿心,听说你那铺子赚了不少
托母亲的福,还算过得去。
我垂手而立,指尖却在袖中掐紧了算珠。
顾家不比唐家,开销大。
她慢悠悠转动着佛珠,你既是顾家妇,该把心思放在家里。那些抛头露面的营生,不如交给景淮打理。
果然来了。我屈膝行礼:母亲教诲的是。只是那些商户野惯了,怕是只认我这张脸。等过些时日理顺了,再交予夫君不迟。
柳氏在一旁帮腔:弟妹说的是哪里话景淮是侯爷,难道还镇不住几个商户
她鬓边的珠花随着说话的动作摇晃,我忽然认出那是去年元宵灯会上,被人打碎的那盏琉璃灯上的碎片做的。
心口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我抬头时恰好撞见柳氏得意的眼神。原来如此,她不仅知情,怕是还参与了那场谋划。
大嫂说笑了。
我扯了扯嘴角,那些生意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念想,我想亲自多照看几日。
老夫人脸色沉了沉,挥手道: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看着办吧。
从佛堂出来,青禾凑到我身边低声道:夫人,查到了。上个月柳氏去城外庵堂祈福,实则是去见了个男人,看身形像是……
户部侍郎家的三公子。
我脚步一顿。户部侍郎是顾家的死对头,柳氏勾结外人,是想做什么
回到院子时,顾景淮正在翻我的账册。见我进来,他猛地合上本子,语气不善:你这铺子到底赚了多少为何从不跟我说
夫君日理万机,何必为这些小钱费心。
我走过去,从他手里拿过账册,再说,我的就是你的,分那么清做什么
他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憋了半天才道:明日宫里有宴,你好生准备着。
我心中一动。宫宴,倒是个机会。
当晚我挑了件月白色的宫装,领口绣着细密的缠枝莲。青禾帮我梳发时,忽然道:夫人,念儿少爷派人送了封信来。
展开信纸,上面是乳母歪歪扭扭的字迹:小少爷近日总念叨要娘亲,且眉眼似乎越发像……
像京中那位贵人。
我的手猛地一抖,信纸飘落在地。那位贵人,除了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萧玦,还能有谁
去年元宵夜的记忆碎片般涌上来。那人穿着玄色锦袍,腰间玉带冰冷,喘息间带着淡淡的龙涎香……
我不敢再想,捡起信纸烧成灰烬。
备些安神香。
我对着铜镜喃喃道,明日宫宴,怕是不好过。
宫宴设在御花园的水榭,丝竹声伴着流水潺潺。我跟着顾景淮落座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主位旁的摄政王萧玦。
他穿着一身墨色朝服,金冠束发,侧脸的线条冷硬如刀刻。百官都小心翼翼地奉承着,他却只是偶尔颔首,眼神淡漠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我的心莫名地狂跳起来,下意识地抚了抚鬓角。念儿的眉眼,确实像他。尤其是那双眼睛,看人时带着种睥睨天下的疏离。
弟妹在看什么
柳氏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她不知何时坐到了我身边,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莫不是看上哪位王爷了
我收回目光,端起茶杯掩饰慌乱:大嫂说笑了。
她凑近几分,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听说摄政王近日在查去年元宵的案子呢……
我的手猛地一颤,茶水溅在衣袖上。柳氏这是在试探我还是在威胁我
正心神不宁时,忽听太监高声唱喏:皇上驾到
——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皇帝年轻,性子温和,与摄政王的冷峻截然不同。他落座后,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我身上,笑道:这位便是忠勇伯爵府的新夫人吧听说你生意做得极好,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我连忙起身谢恩:皇上谬赞,臣妾只是运气好罢了。
皇帝笑了笑,没再多说。宫宴正式开始,歌舞升平,觥筹交错。可我却食不知味,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我。
我悄悄抬头,正对上萧玦的目光。他的眼神深邃,像是能看透人心。我慌忙低下头,心跳得更快了。
宴席进行到一半,顾景淮起身向皇帝敬酒。趁着这个空隙,柳氏又凑到我身边:弟妹,你看那边那位,是吏部尚书家的公子,一表人才,不如我为你做个媒
我皱眉道:大嫂胡说什么
柳氏笑道:我只是觉得,弟妹这般人才,不该只守着景淮一个人。
她的话让我很不舒服,我正想反驳,忽听
哐当
一声,顾景淮手中的酒杯掉在了地上。
众人都吓了一跳,看向顾景淮。只见他脸色苍白,眼神惊恐地看着萧玦。
萧玦端着酒杯,慢悠悠地说:顾伯爵,何事惊慌
顾景淮颤抖着说:没……
没什么。
萧玦冷笑一声:我看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顾景淮的脸色更加苍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心中暗喜,看来萧玦果然在查去年元宵的案子,而且已经查到了顾景淮头上。
宫宴不欢而散。回去的路上,顾景淮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得可怕。
回到府里,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是不是你告诉摄政王的
我挣脱他的手:夫君说什么我听不懂。
顾景淮怒道:除了你,谁还会知道去年元宵的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冷冷地看着他,如果你没做亏心事,又何必怕摄政王查
顾景淮被我说得哑口无言,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4
真相终揭晓
我看着他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顾景淮,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顾景淮连着三日没回我院子,倒是柳氏来得勤了。今日她带来一碟桃花酥,说是亲手做的。
弟妹尝尝
她用银叉叉起一块递过来,指甲上的蔻丹又换了种颜色,像极了人血。
我没接,只看着窗外:大嫂若是没事,就请回吧。我身子不适,想歇会儿。
她却自顾自坐下,慢悠悠地喝着茶:听说昨日摄政王派人去了你那绸缎铺
我的心猛地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不过是寻常采买,有什么稀奇
是吗
她放下茶杯,目光锐利如刀,我怎么听说,是去查账的
铺子的账目清清楚楚,不怕查。
我迎上她的目光,倒是大嫂,整日关心我的事,难道就不担心自己的事败露吗
柳氏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又笑道:我能有什么事
去年元宵,大嫂去了哪里
我突然问道。
柳氏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
我在家陪母亲。
是吗
我冷笑一声,可我怎么听说,大嫂去了城外的烟花巷
柳氏猛地站起来,指着我:你……
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大嫂心里清楚。
我看着她,那天晚上,和顾景淮一起把我送到青楼的,除了你,还有谁
柳氏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以为做得天衣无缝
我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她,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的所作所为,迟早会败露。
柳氏突然笑了起来:败露又如何你以为你能怎么样你一个商户女,就算告到官府,谁会信你再说,你未婚先孕,名声早就毁了,若是闹出去,丢人的是你自己,还有你那个野种!
提到念儿,我的怒火瞬间爆发,一巴掌扇在她脸上:你敢骂念儿
柳氏被我打懵了,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
我冷冷地看着她,像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就该打!
柳氏尖叫着扑过来想打我,却被我身边的青禾拦住了。
你给我等着!
柳氏狠狠地瞪着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她转身跑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我深吸一口气。真相已经渐渐浮出水面,接下来,就是收集证据,让顾景淮和柳氏付出代价。
我对青禾说:青禾,你再去查查,看看能不能找到去年元宵那天,顾景淮和柳氏去过烟花巷的证据。
青禾点头道:是,夫人。
青禾走后,我坐在窗前,思绪万千。我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加艰难,但我不会退缩。为了念儿,为了我自己,我一定要让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柳氏挨了打,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第二日便在老夫人面前哭诉,说我恃宠而骄,对她不敬。
老夫人本就对我不满,听了柳氏的话,更是怒不可遏,立刻派人把我叫到正厅。
你可知错
老夫人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
我不知错。
我站在厅中,不卑不亢,是大嫂先出言不逊,辱骂我的儿子,我才动手打了她。
你放肆!
老夫人拍着桌子,柳氏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动手打她再说,她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你未婚先孕,本就丢人现眼,还敢在这里狡辩!
母亲息怒。
我平静地说,我承认我未婚先孕,是我的不对。但念儿是无辜的,谁也不能辱骂他。大嫂身为长辈,却口出恶言,我打她一巴掌,算是给她一个教训。
你……
老夫人被我说得哑口无言,气得浑身发抖。
就在这时,顾景淮回来了。柳氏立刻扑到他怀里哭诉:夫君,你要为我做主啊!弟妹她打我!
顾景淮看着我,眼神冰冷:你真的打了大嫂
是。
我坦然承认,因为她辱骂念儿。
顾景淮怒道:就算她辱骂念儿,你也不能动手打她!她是你的长辈!
在我心里,谁也不能辱骂我的儿子。
我看着他,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该知道,念儿也是你的儿子!
顾景淮被我说得一愣,随即脸色更加难看:你别胡说!他不是我的儿子!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
我冷笑一声,如果不是你和柳氏把我送到青楼,我怎么会怀上念儿你们才是罪魁祸首!
顾景淮和柳氏的脸色都变了,老夫人也惊讶地看着他们。
你……
你胡说什么
顾景淮结结巴巴地说。
我是不是胡说,你们心里清楚。
我看着他们,去年元宵,你们把我迷晕,送到青楼,然后又对外宣称我染了急病。你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已经找到证据了,就等着把你们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
顾景淮和柳氏吓得面无人色,老夫人也瘫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们好自为之吧。
我说完,转身离去。
5
新生活启程
我知道,我已经把他们逼到了绝境。接下来,他们肯定会狗急跳墙,我必须做好准备。
我让青禾把收集到的证据整理好,同时派人去通知父亲,让他做好准备。我知道,这场斗争,我不能只靠自己。
顾景淮和柳氏果然狗急跳墙了。他们见我掌握了证据,竟然想对我下毒手。
那晚,我正在房里看书,忽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我知道不好,连忙捂住口鼻,想要喊人。可还没等我出声,就觉得头晕目眩,倒在了地上。
在我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看到顾景淮和柳氏走了进来,他们的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
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柴房里。顾景淮和柳氏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一把刀。
唐心,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顾景淮恶狠狠地说,是你逼我们的。
你们以为杀了我,就能掩盖真相吗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我已经把证据交给我父亲了,你们的所作所为,很快就会公之于众。
柳氏笑道:就算公之于众又如何到时候你已经死了,谁会相信一个死人的话再说,我们可以说你是畏罪自杀。
你们真是太天真了。
我冷笑一声,我父亲不会相信你们的鬼话,他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那就让他一起去死吧。
顾景淮说着,举起了刀。
就在这时,柴房的门被踹开了。父亲带着家丁冲了进来,把顾景淮和柳氏围了起来。
你们竟敢伤害我的女儿!
父亲怒不可遏,指着顾景淮和柳氏,我饶不了你们!
顾景淮和柳氏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刀也掉在了地上。
家丁们冲上去,把顾景淮和柳氏绑了起来。
父亲走到我身边,解开我身上的绳子,心疼地说:心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父亲。
我扑进父亲怀里,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好孩子,别怕,有父亲在。
父亲拍着我的背,安慰道。
我们把顾景淮和柳氏带到了官府。在确凿的证据面前,他们不得不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老夫人得知消息后,气急攻心,一病不起。忠勇伯爵府也因此名声扫地,彻底败落了。
看着顾景淮和柳氏被关进大牢,我心里没有一丝快感,只有无尽的悲凉。如果不是他们的贪婪和狠毒,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扳倒了忠勇伯爵府,我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我带着念儿回到了唐家,过上了平静的生活。
念儿渐渐长大了,越来越活泼可爱。他的眉眼,也越来越像那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萧玦。每次看到念儿,我都会想起去年元宵夜的那个男人,心里五味杂陈。
我以为我和萧玦再也不会有交集了,可命运却偏偏捉弄人。
那天,我带着念儿去逛庙会。庙会很热闹,人来人往。念儿好奇地东张西望,忽然挣脱我的手,向一个卖糖画的摊位跑去。
我连忙追上去,可等我追到摊位前,却发现念儿不见了。我心里顿时慌了,四处寻找。
念儿!念儿!
我焦急地喊着。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这是你的孩子吗
我抬头一看,只见萧玦站在我面前,怀里抱着念儿。
念儿看到我,连忙伸出小手:娘亲!娘亲!
我连忙跑过去,把念儿抱在怀里,激动得热泪盈眶:念儿,你吓死娘亲了。
多谢王爷。
我抱着念儿,向萧玦道谢。
萧玦看着我,眼神深邃:你就是忠勇伯爵府的那位前夫人
是。
我点点头,心里有些不安。
萧玦的目光落在念儿身上,久久没有移开。念儿也好奇地看着他,忽然开口道:叔叔,你长得好像我哦。
我的心猛地一跳,尴尬地笑了笑:小孩子胡说八道,王爷别介意。
萧玦却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了。
看着萧玦的背影,我心里忐忑不安。他是不是已经认出念儿了如果他知道念儿是他的儿子,会怎么样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心神不宁。我害怕萧玦会来抢念儿,毕竟他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我根本斗不过他。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萧玦并没有来找我。我渐渐放下心来,以为他并没有认出念儿。
直到那天,我收到了一封来自摄政王府的请柬,邀请我去王府赴宴。我看着请柬,心里犹豫不定。我不知道萧玦是什么意思,该不该去。
父亲看出了我的犹豫,对我说:心儿,去吧。摄政王权势滔天,我们不能得罪他。再说,他邀请你,肯定有他的用意,你不去,反而不好。
我想了想,觉得父亲说得有道理。于是,我决定去赴宴。
摄政王府富丽堂皇,气势恢宏。我跟着管家走进宴会厅,只见萧玦坐在主位上,正和几位大臣谈笑风生。
看到我进来,萧玦停止了交谈,目光落在我身上。我连忙走上前,行礼道:臣妾唐心,参见王爷。
免礼。
萧玦淡淡地说,坐吧。
我在一旁的空位上坐下,心里有些紧张。
宴席开始了,气氛很融洽。可我却食不知味,心里一直在想萧玦邀请我来的目的。
宴席进行到一半,萧玦忽然对众人说:各位,我有些私事要和唐姑娘谈谈,失陪了。
众人纷纷起身告辞。很快,宴会厅里就只剩下我和萧玦了。
唐姑娘,
萧玦看着我,眼神深邃,念儿,是我的儿子吧
我的心猛地一跳,虽然早就料到他会问,可还是有些不知所措。我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是。
萧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
我犹豫了一下,我怕你会抢走他。
萧玦看着我,忽然笑了: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我看着他的笑容,心里有些惊讶。我从未见过他笑,他的笑容竟然如此迷人。
念儿也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抢走他呢
萧玦说,我只是想让他认祖归宗。
我知道了。
我点点头,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唐姑娘,
萧玦看着我,你愿意……
和我一起抚养念儿吗
我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我看着他,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我想起了和他在一起的那个晚上,想起了念儿可爱的笑脸,心里做出了决定。
我愿意。
我点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
萧玦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握住我的手:谢谢你,唐心。
我看着他,心里充满了幸福。我知道,我的生活将会翻开新的一页。
从此,我和萧玦还有念儿,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我们一起经历了风风雨雨,却始终不离不弃。我终于明白,只要有爱,就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