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妻又如何云琅哥哥心里只有我!
大婚当日,我的夫君和他的白月光表妹,
穿着同款喜服拦在侯府门前。
我反手一巴掌扇在谢云琅脸上:宠妾灭妻,你想满门抄斩
边关长大的将门嫡女,从来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扇绿茶、劈侯府、逼渣男跪地磕头——
既然他们要我守妇德,那我就教教这群封建余孽,
什么叫妇德变疯德!
当皇帝的真面目揭开,我抽出血色虎符:
三十万北境军听令——
今日,本宫要这江山,换个姓!
1
我,萧临霜,今日大婚。
花轿停在侯府门前时,喜乐声戛然而止。
掀开轿帘,我看到的不是红毯铺地、宾客相迎,而是一个身穿大红嫁衣的少女,正趾高气扬地挡在侯府正门前。
她眉眼娇柔,唇色艳红,活像一只刚吸饱了血的雀儿。
正妻又如何你们不过是有名无实的联姻罢了。她抬着下巴,声音甜得发腻,萧临霜,你记住了,云琅哥哥的心里永远只有我!
四周宾客噤若寒蝉,没人敢吭声。
我笑了。
这蠢货,连嫁衣都敢穿,是真不怕死啊。
我慢条斯理地摘下盖头,指尖轻轻抚过袖口暗藏的银针。
这位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我柔声问。
苏柔儿。她得意洋洋,云琅哥哥从小最疼的就是我,你——
啪!
我反手一巴掌,直接扇得她踉跄两步,半边脸瞬间肿起。
她懵了,捂着脸瞪大眼睛,眼泪要掉不掉。
你……你敢打我
我甩了甩手腕,微笑: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
四周一片哗然。
萧临霜!你疯了!
一道怒喝传来,我那未来夫君谢云琅终于露面了。
他一身喜服,面容俊朗,可惜眼神里的厌恶藏都藏不住。
大喜的日子,你竟敢动手伤人他一把扶住苏柔儿,心疼得像是她挨的不是一巴掌,而是被捅了一刀。
我歪头看他:侯爷,你的小青梅穿嫁衣挡门,口口声声说你心里只有她,这算不算僭越
谢云琅脸色一僵,随即冷声道:柔儿年纪小,不懂事,你身为正妻,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
我点点头:哦,原来侯爷喜欢不懂事的。
那正好——我猛地抬手,啪!
这一巴掌,直接扇在了谢云琅脸上。
全场死寂。
谢云琅的脸偏到一侧,嘴角渗血,整个人僵在原地,似乎不敢相信我敢打他。
我甩了甩手,叹气:侯爷脸皮真厚,打得我手疼。
萧临霜!!他暴怒,抬手就要还击。
我后退一步,轻笑:侯爷可想清楚了,这一巴掌下去,明日金殿上,陛下问起‘宠妾灭妻’的罪名,你谢家满门,扛得住吗
他的手硬生生僵在半空。
我慢悠悠地从袖中抽出一卷明黄圣旨,在他眼前晃了晃:赐婚圣旨还在我手里,侯爷要不要再确认一遍,今日娶的到底是谁
谢云琅脸色铁青,手指攥得咯咯作响。
苏柔儿见状,立刻哭哭啼啼地拽他袖子:云琅哥哥,她欺负我……
谢云琅深吸一口气,竟转头对我咬牙道:柔儿只是我表妹,你何必咄咄逼人
我笑了。
刚才还心里只有她,现在又成只是表妹了
行啊。我点点头,突然扬声,来人!
十名女兵齐刷刷上前,铁甲寒光凛冽。
给我砸!
女兵们抡起早就备好的铁棍,对着侯府大门就是一顿猛砸。
咔嚓——!
朱漆大门轰然碎裂,木屑飞溅,吓得宾客们连连后退。
谢云琅脸色惨白:你……你竟敢……
我拎起裙摆,大步跨过门槛,回头冲他嫣然一笑:侯爷,记住了——
今日是我萧临霜进门,不是你们谢家施舍我!
再敢让我不痛快,下次砸的,可就不止一扇门了。
说完,我领着女兵扬长而入,留下满院瞠目结舌的宾客,和一脸扭曲的谢云琅。
婚房里,女兵们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小姐,您刚才太解气了!战英凑过来,那谢云琅的脸,比死了三天还难看!
我随手扯下凤冠,往床上一丢:这才刚开始呢。
谢家打的什么算盘,我一清二楚——
不过是想借着娶我,吞掉我父兄留下的兵权田产,再拿妇德压我,让我乖乖当个摆设。
可惜,他们挑错了人。
我萧临霜,从来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战英,去前院盯着。我眯了眯眼,我赌谢云琅忍不过今晚,必定要来找茬。
战英领命而去,不过半刻钟就匆匆回来:小姐!侯府老夫人带着人往这边来了,脸色黑得像锅底!
我笑了。
好啊,正愁没人给我立威呢。
我站起身,慢悠悠地从枕下抽出一根马鞭。
今日,我就教教谢家——
什么叫,疯批当家!
2
我指尖缠着马鞭,坐在婚床边缘,听着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
战英低声道:小姐,老夫人带了四个嬷嬷,看样子是要给您下马威。
我轻笑:正好,我还怕她不来呢。
门被猛地推开,谢家老夫人一身绛紫锦袍,满头珠翠,脸上皱纹里都夹着刻薄。
她身后跟着四个膀大腰圆的嬷嬷,手里还端着一盏茶。
萧氏!老夫人厉声喝道,新婚第一日,你就敢砸我侯府大门,殴打夫君,还有没有规矩!
我慢悠悠地站起身,马鞭在掌心轻敲:老夫人,您这话说的,好像是我先挑事一样。
难道不是她冷笑,柔儿不过是年纪小,说错两句话,你竟当众扇她耳光云琅是你夫君,你竟敢对他动手
我歪头:那依老夫人之见,我该怎么做
她冷哼一声,示意嬷嬷上前:新妇进门,先给婆母敬茶,这是规矩!跪着敬!
嬷嬷手里的茶盏冒着热气,我瞥了一眼——滚烫的,杯沿还泛着不正常的青黑色。
哦,下毒还是单纯想烫烂我的手
我笑了。
好啊,敬茶。我伸手去接。
嬷嬷眼底闪过一丝得意,故意将茶盏倾斜,滚水眼看就要泼到我手上——
我手腕一翻,直接扣住她的脉门,反手一拧!
啊——!嬷嬷惨叫一声,茶盏脱手。
我脚尖一挑,稳稳接住,随即笑意盈盈地递到老夫人面前:婆母,茶凉了,我给您换一杯滚的。
老夫人脸色骤变,还没来得及后退,我直接捏住她的下巴,将整杯热茶灌了进去!
咕咚——咳咳咳!她疯狂挣扎,烫得满脸通红,茶水顺着嘴角流下,沾湿了华贵的衣襟。
我松开手,老夫人踉跄后退,被嬷嬷扶住,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哑声,显然烫得不轻。
萧临霜!你竟敢——她指着我,指尖发抖。
我甩了甩手上的水渍,微笑:婆母,这茶味道如何要不要再来一杯
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脸上的皱纹都在抽搐:反了!反了!来人!给我按住她,家法伺候!
四个嬷嬷立刻扑上来,我叹了口气,马鞭一甩——
啪!
第一个嬷嬷脸上瞬间多了一道血痕,捂着脸惨叫倒地。
第二个刚伸手,我一脚踹在她膝盖上,骨头咔嚓一声,她直接跪了下去。
第三个和第四个一起上,我侧身避开,鞭子缠住其中一人的脖子,狠狠一拽!
砰!两人撞在一起,头晕眼花地瘫软在地。
老夫人脸色惨白,终于意识到——她带来的人,根本不够我看的。
我一步步走近她,马鞭轻轻拍打掌心:老夫人,您还有什么规矩要教我一次说完,省得我麻烦。
她后退两步,声音发抖:你……你别过来!云琅!云琅!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谢云琅带着一群家丁冲了进来,看到满地哀嚎的嬷嬷,脸色铁青:萧临霜!你疯了竟敢对母亲动手!
我挑眉:侯爷哪只眼睛看到我动手了明明是老夫人自己喝茶烫着了。
谢云琅怒极,指着我:你——
我打断他:侯爷,我劝你想清楚再说话。
今日之事,若传出去,外人只会说谢家虐待新妇,进门第一天就用滚茶烫人。
您猜,陛下若知道您家这般对待功臣遗孤,会怎么想
谢云琅拳头捏得咯咯响,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僵持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尖细的嗓音——
圣旨到——!
所有人脸色一变,齐刷刷跪下。
传旨太监迈步进门,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眉毛都没动一下:昭武郡主萧临霜,接旨。
我恭敬叩首:臣女在。
陛下口谕,念及萧将军战功赫赫,特赐昭武郡主‘先斩后奏’之权,若遇不公,可自行处置,无需上奏。
我唇角微勾:臣女领旨,谢陛下恩典。
太监走后,屋内一片死寂。
老夫人瘫坐在地,面如土色。
谢云琅额角青筋暴起,却不敢再吭声。
我慢条斯理地卷着马鞭,轻笑:侯爷,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规矩’了。
当晚,谢家祠堂。
老夫人跪在蒲团上,双手红肿,面前摆着一碗滚烫的姜茶。
我坐在主位,撑着下巴看她:婆母,您不是说,新妇要敬茶吗来,该您了。
她颤抖着手去端茶碗,却被烫得缩回。
我叹气:看来婆母年纪大了,连茶都端不稳。
战英,帮帮她。
战英上前,一把扣住老夫人的手腕,硬生生将她的手按进滚茶里!
啊——!凄厉的惨叫在祠堂回荡。
我站起身,俯视着她:今日只是小惩大诫,若再有下次——
我不介意让谢家,换个老夫人。
说完,我转身离开,身后传来老夫人崩溃的哭声。
谢云琅站在祠堂外,眼神阴鸷地盯着我。
我冲他嫣然一笑:侯爷,明日记得早起,陪我回门。
毕竟,我父兄的灵位,还等着您‘磕头’呢。
3
回门那日,谢云琅的脸色比死了亲爹还难看。
我父兄的灵位供在将军府正堂,烛火幽幽,照得他额角冷汗涔涔。
侯爷,愣着做什么我指尖轻敲桌案,磕头啊。
谢云琅咬牙:萧临霜,你别太过分!
我笑了:过分侯爷,您是不是忘了——
我父兄用命换来的战功,才保住你谢家的爵位。
如今让他们受你三个响头,很委屈
他拳头捏得咯咯响,却不敢违抗,最终重重跪地,对着灵位砰砰砰磕了三个头。
我满意地点头:这才像话。
战英在一旁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回府路上,谢云琅全程黑着脸,直到马车驶入侯府侧门,他才突然开口:你的嫁妆,母亲已经命人清点入库了。
我挑眉:哦我怎么不知道
他语气生硬:女子嫁妆本就该由夫家统一打理,这是规矩。
我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笑了:行啊,那带我去看看,我的嫁妆‘保管’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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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琅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库房重地,岂能随意进出
我懒得再废话,直接掀开车帘跳下马车,扬声喊道:战英!带人围了侯府库房!
是!
谢云琅急了,一把拽住我的手腕:萧临霜!你又要闹什么
我反手一拧,他顿时痛呼松手。
侯爷,我凑近他耳边,轻声道,你是不是以为,我父兄死了,就没人知道我嫁妆里到底有什么了
他瞳孔骤缩。
侯府库房外,老夫人带着一群管事嬷嬷挡在门前,脸色铁青。
萧氏!你还有没有规矩库房也是你能闯的
我懒得废话,直接亮出皇帝赐的令牌:陛下口谕,我的东西,我想怎么查就怎么查。
老夫人噎住,谢云琅急忙上前打圆场:母亲,让她看吧,反正……反正又不会少。
我冷笑:是吗
一脚踹开库房门,灰尘飞扬。
我的嫁妆箱子堆在角落,封条完好,但箱子重量明显不对。
我随手掀开一个——
哗啦!
几块破石头滚了出来。
全场死寂。
老夫人尖声叫道:这不可能!明明都——
她猛地闭嘴,但已经晚了。
我慢悠悠走到另一个箱子前,掀开——
空的。
第三个箱子,装着发霉的粗布。
第四个,干脆只剩几只死老鼠。
我转头看向谢云琅,微笑:侯爷,我的十万两白银呢我的东海明珠呢我父兄的玄铁战甲呢
他额头冒汗:这……一定是下人弄错了……
弄错了我轻笑,突然厉喝,战英!给我搜!
女兵们瞬间散开,不过片刻,就在老夫人院子的暗格里翻出了我的嫁妆单子——
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修改的痕迹。
原来如此。我抖了抖单子,‘明珠十斛’改成‘米十斛’,‘白银十万两’改成‘铜钱十贯’……谢家真是好文笔啊。
老夫人面如土色,谢云琅直接跪了:临霜,你听我解释……
我一脚踹翻他:解释个屁!
战英,拿我的鞭子来!
半刻钟后,侯府前院。
所有下人被集结到场,我坐在太师椅上,脚下踩着鼻青脸肿的库房管事。
今日,我教教你们什么叫规矩。
我一鞭子抽在管事背上,他杀猪般惨叫。
我的嫁妆,少一锭银子——
断谢云琅一根手指。
全场哗然!
谢云琅惊恐后退:萧临霜!你敢!
我勾勾手指,战英立刻押着他跪倒在地,强行掰开他的右手。
先从小指开始吧。我抽出匕首,寒光一闪——
啊——!
半截小指飞了出去,谢云琅惨叫翻滚,鲜血淋漓。
老夫人直接晕了过去。
我踩住他的手腕,微笑:侯爷,还有九根呢,急什么
最终,谢家连夜凑齐了我的嫁妆,连本带利还了回来。
我清点完毕,满意地点头:早这么老实不就好了
谢云琅裹着纱布,眼神怨毒:萧临霜,你等着……
我俯身拍拍他的脸:侯爷,下次再偷我的东西——
断的就不是手指,而是脖子了。
转身离开时,我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笑道:对了,明日宫宴,记得带你那个‘好表妹’一起来。
我给她准备了一份‘大礼’。
4
宫宴这日,谢云琅的手指还缠着纱布,一张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苏柔儿倒是精心打扮,一身月白纱裙,发间簪着珍珠步摇,走起路来弱柳扶风,活像一朵风中摇曳的小白花。
她挽着谢云琅的胳膊,怯生生地看我一眼,又迅速低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微微一笑,指尖轻轻摩挲着袖中的银针。
今日这场戏,我可是给她搭好了台子。
宫宴设在御花园,丝竹声声,贵女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处说笑。
我刚入席,就听见不远处传来苏柔儿娇滴滴的声音——
云琅哥哥,我最近新学了一支舞,想在宫宴上献艺,给陛下助兴……
谢云琅柔声应道:柔儿有心了,陛下定会喜欢。
我抿了口酒,轻笑。
果然,不过片刻,就有太监高声宣道:陛下有旨,宣苏小姐献舞!
苏柔儿得意地瞥了我一眼,施施然起身,走到御前盈盈一拜:臣女献丑了。
乐声起,她翩然起舞,纱裙翻飞,倒真有几分仙气。
席间贵女们窃窃私语——
这苏小姐跳得真不错……
听说她和谢侯爷青梅竹马,可惜被萧家那位横插一脚……
我慢条斯理地放下酒杯,指尖轻轻一弹。
嗖——
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破空而去,精准地扎进了苏柔儿的腰带扣。
苏柔儿正旋转到高潮处,突然感觉腰间一松——
哗!
整条纱裙直接滑落在地!
她惊叫一声,手忙脚乱地去抓,却踩到裙摆,踉跄两步,扑通一声摔进了旁边的荷花池!
救命——!云琅哥哥救我!
水花四溅,她狼狈扑腾,身上只剩一件湿透的肚兜,雪白的肩膀和大腿全露在外面,引得满场哗然!
谢云琅脸色铁青,刚要起身,我一把按住他的手腕,惊呼道:天啊!苏小姐怎么如此不知廉耻竟在宫宴上当众脱衣!
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嗤笑声。
啧啧,这就是谢侯爷的青梅竹马
平日里装得清高,原来骨子里这般放荡……
苏柔儿被宫人捞上来时,已经哭成了泪人,裹着太监递来的外袍瑟瑟发抖。
皇帝坐在上首,脸色阴沉:成何体统!
谢云琅慌忙跪地:陛下恕罪!柔儿她……她只是不小心……
我捂嘴惊呼:哎呀,莫非是苏小姐故意为之毕竟侯爷昨日还说,她只是‘表妹’呢……
这话一出,席间贵妇们眼神顿时微妙起来。
皇帝冷冷扫了谢云琅一眼:谢卿,朕看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谢云琅额头冷汗直冒,一个字都不敢辩驳。
回府的马车上,谢云琅终于爆发了——
萧临霜!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无辜地眨眨眼:侯爷这话从何说起我可一直坐在席上没动过。
你——!他气得浑身发抖,柔儿的名节全毁了!你满意了
我冷笑:她的名节关我屁事倒是侯爷——
你当着陛下的面,为了一个‘表妹’质问正妻,是想坐实‘宠妾灭妻’的罪名吗
谢云琅顿时噎住。
我凑近他,压低声音:侯爷,我劝你安分点。
否则下次毁的就不只是名节……而是命了。
他瞳孔骤缩,终于意识到——
这场博弈,他早已没有胜算。
夜深人静时,战英匆匆进来禀报:小姐,查到了。
苏柔儿根本不是谢家表亲,而是谢云琅从青楼赎回来的清倌人!
我挑眉:果然如此。
战英递上一封信:这是他们当年往来的密信,谢云琅承诺娶她为平妻,只是后来需要萧家的兵权,才暂时搁置。
我扫了一眼,轻笑:留着,明日有用。
正说着,窗外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轻响——
有人偷听!
我和战英对视一眼,故意扬声道:唉,今日宫宴闹成这样,陛下怕是厌弃我了……
战英会意,配合道:小姐别担心,您有丹书铁券,陛下不会追究的。
窗外人影一晃,迅速消失。
我眯起眼:鱼儿上钩了。
次日清晨,谢云琅破天荒地主动来找我,语气甚至带了几分讨好——
临霜,今日天气不错,要不要去花园走走
我似笑非笑:侯爷这是唱的哪一出
他干笑两声:你我夫妻,本该多亲近……
我懒得拆穿他,起身道:行啊,那就逛逛。
刚到花园,就看见苏柔儿站在凉亭里,一见到我们,立刻红着眼眶转身要走。
谢云琅急忙喊道:柔儿!
她回头,泪眼婆娑:云琅哥哥,我……我不该打扰你们……
说着,还不小心扯松了衣领,露出脖颈上暧昧的红痕。
我差点笑出声。
这戏演得,真当我瞎
果然,谢云琅心疼地上前:柔儿,你别这样……
我冷眼看着这对苦命鸳鸯,突然开口:苏小姐,你脖子上的痕迹,是蚊子咬的吧
苏柔儿一愣:什、什么
我微笑:昨晚有只野蚊子飞进侯爷房里,吵得我一夜没睡好,今早终于拍死了。
你说是不是,侯爷
谢云琅脸色瞬间惨白。
5
谢云琅的脸色像被雷劈过一样精彩。
苏柔儿更是僵在原地,手指死死揪着衣领,眼泪要掉不掉。
我轻笑一声,转身就走,懒得再看这对野鸳鸯演戏。
战英跟在我身后,低声道:小姐,二房那边有动静了。
哦我挑眉,谢二叔终于按捺不住了
是,今早厨房抓到个小丫鬟,鬼鬼祟祟往您的早膳里加东西。战英递上一包药粉,已经验过了,是慢性的‘断肠散’,服用半月后会暴毙而亡。
我捏着药包,眼底冷光一闪:走,去会会这位二叔。
谢家二叔谢衡正在书房喝茶,见我推门而入,手一抖,茶水洒了满桌。
侄、侄媳妇怎么来了他强作镇定,脸上的横肉却不受控制地抽搐。
我径直走到他面前,将药包啪地拍在桌上:二叔认识这个吗
他瞳孔骤缩:这……这是什么
断肠散啊。我微笑,听说二叔最近手头紧,连买凶的钱都是找地下钱庄借的
谢衡猛地站起身:你血口喷人!
是吗我从袖中抽出一张借据,那这印着二叔手印的借条,难道是假的
他脸色瞬间惨白。
我慢悠悠地在书房踱步:二叔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还没毒发
因为——我突然转身,一把掐住他的下巴,将药粉全灌了进去!
咳咳咳!谢衡疯狂挣扎,药粉呛进气管,整张脸涨成猪肝色。
我松开手,冷眼看他趴在地上干呕:味道如何
他惊恐地抠着喉咙:解药……给我解药!
我蹲下身,轻声道:二叔别急,这毒半个月后才发作呢。
不过……我话锋一转,若你现在老实交代,是谁指使你下毒的,我或许可以考虑给你个痛快。
谢衡眼神闪烁,突然暴起扑向书架暗格!
砰!
战英一脚将他踹翻,从暗格里搜出一封密信。
我展开一看,笑了:原来如此,二叔不仅想毒死我,还和北境叛军勾结,打算借谢家的兵符调兵
谢衡面如死灰: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弹了弹信纸:因为那丫鬟,是我的人啊。
一刻钟后,谢家祠堂。
谢衡被捆成粽子扔在地上,谢家全员到齐,老夫人抖得像筛糠,谢云琅更是满脸不可置信。
二叔!你竟敢勾结叛军!
谢衡狞笑:凭什么侯爵是你继承我才是长子!要不是你爹死得早……
我打断他:废话真多。
转头看向谢云琅:侯爷,您说这事该怎么处理
他咬牙:送官!必须送官!
我摇头:送官多没意思。
从战英手里接过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我笑眯眯地递到谢云琅面前:侯爷,二叔说这药无毒,不如您先尝尝
谢云琅倒退两步:你疯了!这是毒药!
是吗我挑眉,可二叔刚才亲口说,这是补药啊。
这样吧——我将碗放在地上,侯爷若能用舌头舔一口证明没毒,我就信二叔清白。
谢云琅脸色铁青:萧临霜!你欺人太甚!
我冷下脸:欺人太甚二叔下毒害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
今日要么你舔,要么我立刻带着这封密信进宫,让陛下看看谢家满门的忠心!
祠堂内死寂无声。
谢云琅盯着那碗毒药,额头冷汗直流。
老夫人突然扑过来:云琅不能舔!要舔……要舔老身来!
我嗤笑:婆母倒是慈母心肠,可惜——
我只要侯爷舔。
谢云琅终于崩溃,跪地哀求:临霜,我知错了!你饶了我这次……
我弯腰捏起他的下巴:侯爷,你记性真差。
我说过,再惹我,断的就不是手指了。
匕首寒光一闪——
啊!!
谢云琅的左手小指飞了出去,鲜血喷溅在祠堂地砖上。
我将断指踢到谢衡面前:二叔,侄媳这份大礼,可还满意
谢衡两眼一翻,直接吓晕过去。
当夜,谢家连夜将谢衡暴毙的消息报了上去。
我坐在窗前把玩着那封密信,战英低声道:小姐,真要放过谢家
我轻笑:放过怎么可能。
谢衡不过是条小鱼,真正的幕后黑手……
目光落在信尾那个模糊的印章上,我眯起眼:还在宫里呢。
正说着,窗外突然射进一支箭,钉在柱子上!
战英立刻追出去,却不见人影。
我取下箭上的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小字——
明日午时,醉仙楼三楼雅间,独来。
没有落款,只画了一朵小小的梅花。
我指尖一颤。
梅花——那是我父兄生前,军中密报的暗号!
6
梅花印记。
我盯着那张字条,指尖微微发颤。
这是我父兄生前军中密报的暗号,只有最亲信的将领才知道。
战英凑过来看了一眼,脸色骤变:小姐,会不会是陷阱
我摇头:不管是不是陷阱,都得去。
将字条烧成灰烬,我起身吩咐:明日你带人暗中跟着,但别打草惊蛇。
战英欲言又止:那今晚……
我冷笑:今晚,先解决家里那对野鸳鸯。
夜深人静,我故意在房里大声咳嗽,装作病弱的样子。
不过片刻,窗外就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有人去报信了。
我勾唇一笑,换上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地翻出窗户。
果然,不过半刻钟,苏柔儿就鬼鬼祟祟地摸进了谢云琅的院子。
她穿着一层薄纱,里面空空荡荡,手里还拎着一壶酒,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
我蹲在房顶上,轻轻掀开一片瓦。
好戏开场了。
屋内,谢云琅正在喝闷酒,见苏柔儿进来,先是一愣,随即皱眉:你怎么来了
苏柔儿泫然欲泣:云琅哥哥,今日萧临霜那般折辱你,我心疼……
她顺势坐进谢云琅怀里,手指在他胸口画圈:柔儿知道哥哥心里苦,特意来陪哥哥解闷。
谢云琅喉结滚动,眼神逐渐迷离:柔儿,你别这样……
哥哥~苏柔儿将酒壶递到他唇边,这是西域进贡的葡萄酒,最能解忧了。
谢云琅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突然浑身一僵:这酒……
苏柔儿娇笑:加了点助兴的东西,哥哥不喜欢吗
她说着,一把扯开自己的纱衣——
砰!
我踹门而入,身后还跟着老夫人和满府丫鬟婆子!
屋内顿时乱成一团。
谢云琅猛地推开苏柔儿,手忙脚乱地系衣带:临霜!你听我解释!
苏柔儿尖叫一声,抓起被子裹住自己,脸色惨白如纸。
我捂着嘴,故作震惊:天啊!侯爷和表妹这是……
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孽障!孽障啊!
谢云琅急中生智:是柔儿给我下药!我是清白的!
苏柔儿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云琅哥哥!明明是你让我——
闭嘴!谢云琅一巴掌扇过去,贱人!竟敢陷害本侯!
我冷眼看着这对狗男女狗咬狗,突然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哎呀,这是什么
老夫人接过一看,顿时眼前发黑——
竟是苏柔儿和谢云琅的往来情书,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两人如何密谋害我,好让苏柔儿上位!
好啊!好啊!老夫人一把将信摔在谢云琅脸上,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谢云琅面如死灰,突然扑通跪在我面前:临霜!我是一时糊涂!你原谅我这次……
我后退一步,满脸失望:侯爷,你我夫妻一场,我本以为你只是糊涂,没想到竟如此恶毒。
转身对老夫人道:婆母,这事您看怎么处理
老夫人咬牙切齿:把这贱人发卖出去!立刻!
苏柔儿尖叫:不要!云琅哥哥救我!
谢云琅别过脸,一言不发。
我轻笑:发卖太便宜她了。
战英,把她送去边疆军营,充作军妓。
毕竟——我俯身捏起苏柔儿的下巴,表妹这么喜欢爬床,我成全你。
处理完苏柔儿,我独自回到房中,刚关上门,就听见窗棂轻响——
一个黑影翻窗而入!
我立刻抽出匕首抵住对方咽喉:谁!
黑衣人低声道:将军让我来的。
他摘下蒙面巾,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竟是我父兄的副将,陈锋!
陈叔!我震惊收刀,你还活着
陈锋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枚虎符:小姐,将军临终前让我将此物交给您。
北境三十万大军,只认虎符不认人。
我握紧虎符,心跳如雷:父兄的死……是不是有蹊跷
陈锋眼眶发红:将军是被人害死的!幕后主使就是——
嗖!
一支毒箭突然破窗而入,正中陈锋后心!
陈叔!
他吐出一口黑血,死死抓住我的手:小心……皇帝……
头一歪,气绝身亡。
我抱着陈锋的尸体,浑身发冷。
父兄的死,谢家的阴谋,突然出现的梅花印记……
一切都在指向那个最可怕的答案。
战英闻声赶来,见状大惊:小姐!这……
我深吸一口气:备马,我要立刻去醉仙楼。
可是明日才——
等不及了。我擦干眼泪,眼神冰冷。
有些人,该偿命了。
7
陈锋的尸体还带着余温,血浸透了我的袖口。
小心……皇帝……
他临死前的话像一把刀,狠狠扎进我的胸口。
战英站在一旁,脸色煞白:小姐,现在怎么办
我轻轻合上陈锋的眼睛,声音冷得像冰:按原计划,去醉仙楼。
可那是陷阱!
正因为是陷阱,才更要去。我从陈锋腰间取下最后一枚信号烟,塞进袖中,他们既然敢杀陈叔灭口,就说明已经等不及了。
战英咬牙:那我多带些人手——
不,我打断她,你留在府里,盯紧谢云琅。
若我天亮前没回来……我顿了顿,将虎符交到她手中,带着这个去北境,找徐老将军。
战英红着眼眶点头。
我最后看了一眼陈锋,转身没入夜色。
醉仙楼三楼雅间,烛火幽暗。
我推门而入时,屋内只坐着一个戴斗笠的黑衣人。
萧姑娘,久仰。那人抬头,露出一张布满刀疤的脸。
我眯起眼:你是谁
北境军旧部,赵七。他推来一杯茶,陈锋应该已经告诉你了——将军的死,不是意外。
我没碰那杯茶:证据呢
赵七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这是将军临终前写的血书,上面有玉玺印痕。
我展开一看,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信上清清楚楚写着,皇帝忌惮我父兄功高震主,暗中联合谢家下毒!
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我死死盯着他。
赵七苦笑:我们试过三次,前两个送信的兄弟,都死在了半路。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咔嗒一声轻响。
赵七脸色大变:小心!
嗖嗖嗖!
数十支弩箭破窗而入!
我旋身躲到柱后,袖中银针激射而出!
窗外传来几声惨叫,但更多的箭矢如雨点般射来。
赵七肩头中箭,咬牙道:走密道!
他掀开地板,露出一条幽暗的隧道。
我们刚跳下去,头顶就传来爆炸声——整个雅间被炸成了碎片!
密道里潮湿阴冷,赵七喘着粗气道:萧姑娘,皇帝已经知道你查到了真相,今晚必会对你下手。
不止是我。我冷笑,谢家勾结北燕的证据,也是他故意让我发现的吧
赵七点头:他要一石二鸟,借你的手除掉谢家,再以谋逆罪处死你。
好毒的计策!
正说着,前方突然出现一队禁军!
在那!放箭!
赵七猛地推开我:走!我来断后!
我咬牙向前冲去,身后传来利刃入肉的声音,和赵七最后的吼声——
将军说……让你……活着……!
冲出密道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我浑身是血地回到侯府,战英见状差点哭出来:小姐!宫里来人了,说您刺杀陛下,要抄家问罪!
果然来了。
我擦掉脸上的血,冷笑:谢云琅呢
在前院接旨呢,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我抽出陈锋给的信号烟,点燃扔向空中——
轰!
一朵血色梅花在黎明前的夜空中炸开。
战英,我拔出佩剑,该收网了。
前院,宣旨太监正尖声朗读——
萧氏谋逆,即刻押赴刑场!谢侯爷大义灭亲,加封一等公……啊!
我一剑削掉他半边耳朵!
萧临霜!你竟敢抗旨!谢云琅又惊又怒。
我甩了甩剑上的血:侯爷,你知道为什么陛下突然要杀我吗
因为他发现,你谢家早就暗中投靠了北燕。
什么!
我从怀中掏出那封密信,当众展开:这是谢衡与北燕往来的密信,上面盖着谢家的私印!
谢云琅面如土色:不可能!这一定是伪造的!
是吗我轻笑,那侯爷解释一下,为何你书房暗格里,藏着北燕王庭的令牌
全场哗然!
宣旨太监吓得连连后退:这、这……咱家要立刻回宫禀报!
晚了。我抬手一剑刺穿他胸口,陛下今日,谁都救不了。
日出的那一刻,皇城方向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谢云琅瘫坐在地: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望向宫墙的方向,微微一笑:北境三十万大军,今日抵京。
你以为我父兄留下的,只有虎符吗
战英匆匆跑来:小姐!徐老将军已经控制住了禁军,陛下被围在乾元殿!
我点点头,转身向外走去。
谢云琅突然扑过来抱住我的腿:临霜!我错了!你饶我一命,我愿做牛做马……
我低头看他,忽然觉得无比可笑。
谢云琅,你知道吗
我父兄死前最遗憾的,就是把我许配给你这种废物。
剑光一闪,鲜血溅上台阶。
我踏过他的尸体,大步走向皇宫。
那里,还有最后一场硬仗要打。
8
皇城内外,血染宫墙。
我踏过满地尸骸,玄铁战靴踩在白玉阶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乾元殿前,徐老将军单膝跪地,银甲染血:郡主,禁军已降,陛下就在殿内。
我抬头望向那扇朱漆大门,曾经需要仰望的皇权,如今就在一步之遥。
你们在外面等着。
推开殿门的瞬间,腐朽的熏香气息扑面而来。
皇帝独自坐在龙椅上,冕旒下的脸苍白如鬼。
萧临霜,朕小看你了。他嘶声道,手指神经质地敲击着扶手。
我缓步上前,剑尖在金砖上拖出刺耳的声响:陛下毒杀忠良时,就该想到今日。
忠良他突然大笑,你父兄拥兵自重,朕的圣旨出不了宫门!他们不该死吗!
所以您就勾结谢家,在庆功宴上下毒我冷笑,可惜算漏了一点——
北境军认的不是萧家,而是公道。
殿外突然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呐喊——
请郡主登基!
请郡主登基!
皇帝的面容扭曲起来:你以为杀了朕,就能坐稳这江山满朝文武——
唰!
我将一叠血书扔在他面前:这是二十七位大臣的认罪书,他们如何与您合谋陷害忠良,写得清清楚楚。
至于剩下的……我微微一笑,刚才已经全宰了。
皇帝终于崩溃,瘫软在龙椅上:你这个疯子……
我抬手举剑:这一剑,为我父兄。
寒光闪过,那颗戴着冕旒的头颅滚落台阶。
三日后,太极殿。
我脱下染血的战袍,换上绣金凤的朝服。
礼官高声宣读:先帝无道,残害忠良,今有昭武郡主萧临霜,德配天地——
慢着。
满朝文武愕然抬头。
我摘下凤冠,随手扔在玉阶上:本宫不喜这些虚礼。
传旨,即日起,废黜所有贞节牌坊,女子可入学、参军、入仕。
北境军更名为玄凤军,由战英统领。
至于朝政……我扫过殿下噤若寒蝉的大臣们,三品以上官员,全部换成女子。
一位老臣忍不住抗议:这、这不合祖制——
啪!
我甩手一鞭子抽裂他的官服:现在,我就是祖制。
登基大典那日,阳光格外刺眼。
我站在城楼上,望着脚下跪拜的万民,忽然想起父兄临终时的话——
霜儿,这世道对女子不公,你要比男子更狠,才能活下去。
现在,我要这世道,为女子低头。
战英匆匆走来:陛下,谢家女眷如何处置
发还本家,准其改嫁。
那……谢云琅的尸体
我望向远方:喂狗吧。
夜深人静时,我独自来到御花园。
荷塘里漂着几盏河灯,是宫女们偷偷放的。
其中一盏上写着:愿女帝开太平盛世,许女子生来自由。
我蹲下身,轻轻拨弄水面。
倒影里,那个曾经只能靠发疯反抗的将军之女,如今成了执棋之人。
父兄,你们看到了吗
这人间,我替你们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