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座哗然!
苏菱音咬着朱唇,目光直直地刺向赵瑟瑟:“侯爷待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可平妻虽说平起平坐,但夫人到底身份尊贵。我不过是个乡野民女,若入府后被她欺辱该如何是好?”
“有我在,她不敢欺负你。”
“那可说不准。”苏菱音瞥了赵瑟瑟一眼,“除非……”
“除非什么?”谢青砚追问。
“除非让我当着众人的面,给夫人立个规矩。”
“让我亲手在她身上扎九百九十九针,这样她就会服服帖帖,日后再也不会因我身份低微欺辱于我……”
满座哗然,宾客们面面相觑。
赵瑟瑟猛地站起身,脸色惨白如纸:“我不同意!”
谢青砚沉默片刻,缓步走到赵瑟瑟面前,声音低沉:“瑟瑟,你就忍这一次。虽然……”
他顿了顿,“虽然我更爱菱音,但她入府后,我会对你们一视同仁。”
“一视同仁?”赵瑟瑟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谢青砚,你爱她,就要这样作践我?!”
“瑟瑟,我说了,就忍这一次。”谢青砚的声音温柔,话音未落便一挥手,“来人,按住夫人!”
几个粗壮的婆子立刻上前,将赵瑟瑟死死按在红木椅上。
苏菱音手持银针,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第一针扎进赵瑟瑟的手臂时,她疼得浑身颤抖,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
“啊!”
谢青砚别过脸去,手指紧紧攥着衣袖,骨节发白,却始终没有喊停。
“一百三十五……”
“三百七十二……”
“五百八十八……”
赵瑟瑟的惨叫声渐渐微弱,变成断断续续的呜咽。
她的嘴唇被自己咬得鲜血淋漓,汗水混着血水浸透了衣衫。
“九百九十九!”
最后一针落下,赵瑟瑟“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她艰难地抬起头,染血的唇角却扬起一抹笑。
笑着笑着,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甚至笑出了泪。
“谢青砚……我此生最后悔……便是爱上你……”
她一字一顿,声音虽弱却字字诛心:“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
谢青砚心头突然一慌,快步上前想要扶她:“瑟瑟,莫要胡闹!虽然我不爱你了,但会给你该有的体面。日后你与菱音好好相处,我定会好好待你。”
“没有日后了……”赵瑟瑟气若游丝,“……我要……永远……离开你……”
谢青砚眉头紧皱,刚要让她别再胡说,就在这时,府门外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
“圣旨到!”
这时候,陛下怎会突然来颁圣旨?
谢青砚愕然转身,只见御前总管太监手持明黄圣旨,在侍卫簇拥下大步而入。
他心生疑窦,却还是跪地。
一众跪地中,太监一字一句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武安侯夫人赵氏,温良恭俭,德才兼备。今准其与武安侯和离,即日返回江南。武安侯谢青砚,永世不得踏入江南半步。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