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玄幻小说 > 穿越成媳妇儿争家产 > 第一章

第一章:穿成穷媳妇,开局就是修罗场
林晚秋是被一股馊味呛醒的。
鼻腔里灌满了发酸的麦麸味,后脑勺钝痛得像是被钝器敲过。她费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医院的白墙,而是黑乎乎的房梁,挂着几个干瘪的玉米棒子,蛛网在角落里结得密密麻麻。
醒了醒了就赶紧起来挑水!装什么死一个尖利的女声在门口炸开,吓得林晚秋一哆嗦。
她转头看去,门口站着个穿着粗布褂子的中年妇人,颧骨高耸,三角眼斜睨着她,嘴角撇出刻薄的弧度。这张脸在脑海里飞速闪过——是原主的婆婆,赵氏。
林晚秋的脑子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无数不属于她的记忆涌进来:这里是大靖朝的一个偏远村落,她是李家的二儿媳,三天前因为被赵氏逼着连续割了两亩麦,累晕在田埂上,后脑勺磕在了石头上,就这么一命呜呼,让来自现代的她占了身子。
原主刚嫁过来三个月,丈夫李二郎是个老实人,为了给家里攒钱,开春就跟着镇上的商队外出打短工,至今未归。而这李家,简直是极品农家的模板:公公李老头重男轻女,话不多却偏心到大动脉里;婆婆赵氏把大儿子李大郎一家当眼珠子疼,对二房则百般压榨;大嫂王翠花更是个搅家精,尖酸刻薄,一天不挑事就浑身难受;大哥李大郎呢,懒得油瓶倒了都不扶,天天蹲在村口晒太阳,家里的活全指望媳妇和二房。
还愣着想挨揍是不是赵氏见她不动,抬脚就往炕边踹,我们老李家是倒了八辈子霉,娶了你这么个懒媳妇!吃我的喝我的,干点活就装死,早知道当初就该让二郎娶隔壁村的翠花!
林晚秋被踹得差点滚下炕,后脑勺的疼更烈了。她咬着牙撑起身,这具身体虚弱得像根芦苇,稍微一动就头晕眼花。原主的记忆里,赵氏三天两头打骂,王翠花煽风点火,原主性子懦弱,只会默默忍受,硬生生被磋磨得油尽灯枯。
娘,我头疼。林晚秋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她不能硬碰硬,至少现在不能。
头疼我看你是懒病犯了!赵氏翻白眼,赶紧起来!缸里没水了,等着渴死吗
林晚秋扶着墙下床,脚刚沾地就打了个趔趄。院子里传来王翠花的笑声,她探头一看,王翠花正坐在屋檐下纳鞋底,怀里抱着个三岁左右的胖小子,是她的宝贝儿子狗蛋。李大郎则蹲在门槛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眼皮都懒得抬。
二弟妹醒啦王翠花抬头,笑得一脸和善,眼神里却藏着幸灾乐祸,娘也是急脾气,你别往心里去。不像我,怀着孕呢,想帮着挑水都没力气,只能让娘和大哥受累。
林晚秋心里冷笑。原主的记忆里,王翠花的儿子狗蛋都三岁了,这怀着孕的说法,是上个月就开始编的,无非是想少干活、多占点口粮。赵氏偏信大房,竟真信了这套说辞,把家里的重活累活全压给了原主。
大嫂怀着孕更该歇着。林晚秋淡淡开口,目光扫过王翠花平坦的小腹,不过挑水的活我现在确实干不了,要不……让大哥去
李大郎猛地抬头,瞪着眼:你说啥我一个大男人,哪能去挑水
哦,也是。林晚秋点头,语气平静,大哥是干大事的,自然不能干这些粗活。那我就再歇会儿,等会儿有力气了再去,反正缸里的水,够大哥和娘喝就行。
这话堵得李大郎哑口无言。赵氏却跳了起来:你个小贱人!敢咒我渴死今天非打死你不可!说着就拿起墙角的扫帚往林晚秋身上抽。
林晚秋早有防备,往旁边一躲,扫帚抽在了门框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她知道,对付这种人,退让只会被欺负得更狠。
娘要是打死我,谁给二郎留后林晚秋提高声音,故意让院外路过的邻居听见,二郎在外拼死拼活挣钱,每月寄回的钱够买三担米,不是让您拿他媳妇撒气的!
赵氏的动作僵住了。李二郎寄钱的事,是她最得意的谈资,也是她拿捏二房的底气——钱全被她拿去贴补大房了。这话被邻居听见,传出去可不光彩。
果然,院墙外传来邻居的咳嗽声。赵氏狠狠瞪了林晚秋一眼,把扫帚一扔:算你有种!等你男人回来,看我怎么跟他说!
王翠花见势头不对,赶紧打圆场:娘消消气,二弟妹也是刚醒,脑子不清楚。我去烧火,等会儿让狗蛋去村头井里提两桶水,小孩子家有力气。
林晚秋没接话,扶着墙回了自己那间逼仄的小屋。屋里除了一张破炕、一个掉漆的木箱,再无他物。她打开木箱,里面只有几件打补丁的旧衣服,还有原主偷偷藏的一小把铜板——这是她想给李二郎攒着买双新鞋的。
傍晚分粮时,赵氏果然偏心到了极致。她把大半袋新收的粗粮倒进大房的米缸,给二房的只有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几把发黑的陈米,还掺着不少沙子。
就这些林晚秋拎着布包,声音冷了下来。
你一个人吃,还想多少赵氏理直气壮,大房人多,狗蛋正是长身子的时候,不多吃点怎么行
我一个人林晚秋笑了,把布包往地上一摔,陈米混着沙子撒了一地,娘忘了二郎寄回的钱,够买三担新米!我吃这点陈米没关系,就怕传出去,人家说李家二儿子在外流血流汗,媳妇在家吃猪都不啃的陈米,大哥大嫂却顿顿新粮——这要是让二郎知道了,不知得多寒心!
她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院子外的邻居又探头探脑起来。李老头蹲在门槛上抽旱烟,第一次抬头看了林晚秋一眼,眼神复杂。
赵氏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指着林晚秋半天说不出话。王翠花想帮腔,被林晚秋一眼瞪回去:大嫂要是觉得不公平,不如把你家的新米分我点反正你怀着孕,也吃不了多少。
你!王翠花气得脸通红,偏偏说不出反驳的话——她那怀孕的幌子,可不敢真拿出来较真。
最终,赵氏咬着牙,从大房的米缸里舀了半瓢新粮,狠狠倒进林晚秋的布包里:给你!饿死鬼托生的!
林晚秋捡起布包,转身回屋。关上门的那一刻,她靠在门板上,长长舒了口气。
这开局虽然是修罗场,但她林晚秋是谁现代社畜,职场撕逼大战里摸爬滚打过来的,还怕了这几个古代极品
李家想把她当免费劳力、吸二房的血做梦。
从今天起,她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懦弱原主。属于二房的东西,她一分都不会让;想欺负她,先问问她的拳头(和脑子)答应不答应。
这场农家家产争夺战,她奉陪到底。
第二章:抓大放小,先破捧杀计
林晚秋第二天一早就被鸡叫吵醒了。
她揉着太阳穴坐起来,后脑勺的疼减轻了些,但身子骨还是虚。刚穿好衣服,就听见王翠花在院子里喊:二弟妹,醒了没娘说今天该割西坡那片麦了,你年轻力壮,多干点,我这怀着孕的,就帮你打打下手。
林晚秋冷笑一声。西坡那片麦地势陡,石头多,是村里最难割的地块,原主去年割那片地时,手上磨出的血泡一个月才好。王翠花这是借着捧她年轻力壮,把最累的活推过来。
这就是典型的捧杀——先把你架到高位,再让你干最苦的活,你要是干不好,就是名不副实;你要是硬撑着干了,累垮了也是自找的。
林晚秋走出屋,王翠花正站在院门口,手里拿着镰刀,脸上笑得像朵花:二弟妹,你看我都给你把镰刀磨好了。快点走吧,争取今天割完,不然等下雨就糟了。
大嫂有心了。林晚秋接过镰刀,掂量了一下,突然哎哟一声,捂住了腰。
怎么了王翠花皱眉。
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睡觉闪着腰了。林晚秋龇牙咧嘴,故意把疼的表情做足,刚才动了一下,疼得钻心……怕是割不了麦了。
王翠花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你昨天不还好好的怎么偏偏今天闪着腰我看你就是故意偷懒!
大嫂这话就难听了。林晚秋直起身,腰还微微弓着,谁愿意平白无故闪着腰要不这样,我去挑水、喂猪,这些轻巧活我还能干,割麦的活……就劳烦大哥了
正在屋檐下打盹的李大郎猛地惊醒:我不去!那破地谁爱割谁割!
大哥不去,大嫂怀着孕也不能去,娘年纪大了,公公又咳嗽……林晚秋故作为难地看向赵氏的屋门,这可怎么办总不能让麦子烂在地里吧
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屋里的赵氏听见。果然,赵氏掀帘出来了,瞪着李大郎:你个废物!家里的活指望不上你,还想指望谁赶紧跟你媳妇去割麦!
娘!我……李大郎还想耍赖,被赵氏一瞪眼,吓得把话咽了回去。
王翠花见状,心里暗骂林晚秋狡猾,嘴上却笑着说:娘别生气,我跟当家的去就行。二弟妹腰不好,就在家歇歇,把家里的活照看一下。她说着,还关切地叮嘱,二弟妹可得好好养着,别累着,家里有我呢。
这话说得漂亮,既卖了好,又把家里的杂活全推给了林晚秋。
林晚秋点头应下,看着李大郎和王翠花不情不愿地扛着镰刀走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捧杀她没门。
接下来几天,王翠花变着法子使坏。林晚秋去井边挑水,她不小心把水桶撞翻;林晚秋去菜园摘菜,她故意把篱笆门关上,让林晚秋绕远路;甚至夜里,林晚秋总能听见有人往她的窗台上扔小石子,不用想也知道是王翠花干的。
林晚秋不气不恼,该干嘛干嘛。王翠花撞翻水桶,她就多挑一趟,还故意在路过的婶子面前说:大嫂怀着孕眼神不好,也难怪会撞翻,我多跑两趟没事。一句话坐实了王翠花怀孕笨手笨脚的形象,让王翠花有苦难言。
这天晚饭时,赵氏看着碗里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糊糊,又开始骂骂咧咧:今年收成本来就不好,西坡那片麦还减产了,都怪李大郎那懒货!割个麦磨磨蹭蹭,掉了一地麦穗!
李大郎低着头不敢吭声,王翠花却眼睛一亮,看向林晚秋:娘,要不咱们分田种吧把地按人头分开,谁种的归谁,年底多出来的粮食换了钱,自己存着。这样谁也不占谁的便宜,干活也有劲头。
她打得一手好算盘:大房三口人,能分更多地,到时候肯定能多占便宜;二房就林晚秋一个人,分的地少,累死也赶不上大房。
赵氏也觉得这主意不错,看向林晚秋:你觉得呢
林晚秋心里冷笑,正等着这句话呢。她故作犹豫地说:分田倒是行,可……大哥大嫂人多,我一个人怕是吃亏。
你这是什么话王翠花立刻道,按人头分,怎么会吃亏我们三口人,分三亩;你一个人,分一亩。公平得很!
行。林晚秋点头,那就这么定了。不过我有个条件:西坡那片最难种的地,归大房;我要村东头那片一亩的沙田,虽然薄点,但好打理。
王翠花一听乐了,村东头的沙田是出了名的低产,种十斤种子收不了五斤粮。她以为林晚秋傻,赶紧答应:行!就依你!
赵氏和李大郎也觉得林晚秋吃了亏,没再多说。
分田后,王翠花天天等着看林晚秋的笑话。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林晚秋根本没按常理出牌。
她没像村里人那样埋头犁地,而是先去镇上的杂货铺,用原主藏的铜板买了些石灰和骨粉。回来后,她把石灰撒在沙田的地边上,防止虫害;又把骨粉敲碎了拌进土里,当肥料。接着,她没种麦子,而是从镇上换了些耐旱的土豆种子,种满了沙田。
村里人见了都笑话她:李家二媳妇怕不是傻了沙田种土豆,能收几个王翠花更是天天在村口说:我就说她不行吧,放着好好的麦子不种,偏要种那金贵玩意儿,到时候饿肚子别哭!
林晚秋不理会这些闲言碎语,每天精心照料她的土豆地,除草、浇水,把那亩沙田打理得井井有条。
而大房的三亩地,李大郎依旧天天偷懒,王翠花嘴上喊着加油干,实则也怕累着,两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里的草长得比麦苗还高。赵氏看着急,想帮忙,却被王翠花以娘年纪大了歇着为由拦着,只能天天在家骂李大郎。
转眼到了秋收,奇迹发生了。
林晚秋的一亩沙田,土豆长得又大又多,挖出的土豆堆成了小山,足够她和回来的李二郎吃一冬天,还能剩下不少换钱。
而大房的三亩地,麦子稀稀拉拉,穗子小得可怜,收上来的粮食还不够他们一家三口塞牙缝的。
王翠花站在自家的田埂上,看着林晚秋的土豆堆,脸都绿了。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林晚秋耍了——林晚秋哪里是吃亏她是精准地避开了难种的地,用现代的种植方法,把低产地变成了聚宝盆!
林晚秋挑着一筐最大的土豆回家,路过王翠花身边时,淡淡一笑:大嫂,看来这分田还真挺公平的。
王翠花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二弟妹,根本不是个软柿子,而是个藏着利爪的主儿。
而林晚秋知道,这只是开始。破了王翠花的捧杀计,接下来,该轮到她反击了。
第三章:借力打力,撕毁孝道绑架
秋收后的第一个集日,李二郎回来了。
他晒得黝黑,手上磨出了厚厚的茧子,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见到林晚秋的那一刻,眼里的疲惫瞬间化成了温柔:晚秋,我回来了。
林晚秋看着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心里莫名一暖。原主记忆里,李二郎虽然木讷,却是个实打实的好男人,对原主一直疼惜,只是性子懦弱,不敢违逆父母,才让原主受了委屈。
回来就好。林晚秋接过他的包袱,里面除了几件换洗衣物,还有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布包——打开一看,是三十两银子。
这是……林晚秋愣住了。
我跟着商队走南闯北,运气好,帮掌柜的谈成了一笔大生意,掌柜的赏的。李二郎挠挠头,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本想多挣点再回来,可天冷了,怕你一个人在家受欺负。
林晚秋心里一酸,把银子小心收好: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可这三十两银子,像块肥肉,立刻引来了赵氏和王翠花的觊觎。
当天晚饭,赵氏就坐在炕头唉声叹气:二郎啊,你可算回来了。你不知道,你走的这几个月,家里多不容易。你大哥想盖间新房,不然狗蛋长大了连个娶媳妇的地方都没有,可家里实在拿不出钱……
李二郎是个孝子,一听这话就皱起眉:盖房要多少银子
怎么也得二十两。赵氏眼睛一亮,你看你这刚好带了银子回来,不如先拿出来给你大哥盖房,等你大哥以后有钱了再还你。
王翠花在一旁帮腔:是啊二弟,都是一家人,你总不能看着你大侄子以后打光棍吧再说了,你和二弟妹还年轻,盖房的事不急,等你们生了孩子,再盖也不迟。
林晚秋在灶房洗碗,把母子俩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她冷笑一声,擦了擦手走进屋——果然来了,用孝道和亲情当幌子,想把李二郎的血汗钱全刮走。
李二郎果然面露难色,他看向林晚秋,显然是拿不定主意。
娘,大哥盖房是该帮衬。林晚秋先表了态,赵氏和王翠花脸上立刻露出得意的笑。可她话锋一转,但这银子,不能全拿出来。
你说什么赵氏脸一沉,二郎挣的钱,轮得到你一个妇道人家插嘴
娘这话就错了。林晚秋走到李二郎身边,握住他粗糙的手,这银子是二郎冒着风险跟着商队走了大半个月挣来的,风餐露宿,手上磨破了多少层皮,您知道吗他出发前就跟我说,想先给我请个好大夫看看身子(原主体弱),再给家里添两床厚棉被,剩下的存起来,等开春了咱们自己也盖间偏房,省得我总住这漏风的小屋。
她声音不高,却字字恳切,故意把李二郎的辛苦和对她的疼惜说出来,堵得赵氏哑口无言。
李二郎也反应过来,点头道:娘,晚秋说得对。这银子我有别的用处,大哥盖房,我最多能拿出五两。
五两王翠花尖叫起来,五两够干什么的连地基都打不起来!二弟你也太偏心了,胳膊肘往外拐!
大嫂这话就难听了。林晚秋皱眉,我们二房就这点银子,总不能为了大哥盖房,让二郎冬天没棉衣穿,让我病着等死吧再说了,大哥好手好脚的,怎么就不能自己挣点钱总指望弟弟算什么事
你!王翠花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求助地看向赵氏。
赵氏一拍桌子:反了天了!李二郎,我告诉你,今天这银子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不然就是不孝!我这就去找族长评理,让全村人看看你是怎么对待亲娘大哥的!
这是要撒泼打滚,把不孝的帽子扣死在李二郎头上。林晚秋早有准备,她知道对付这种人,只能找个更有分量的人来压。
娘要找族长评理,正好。林晚秋扶着李二郎站起来,我也正想请族长来评评理,看看这银子该怎么分才叫‘孝顺’,怎么分才叫‘公平’。
赵氏没想到她敢接话,愣了一下:去就去!我还怕了你不成
一行人闹闹哄哄地来到老族长家。老族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在村里德高望重,最讲究一碗水端平。
赵氏一进门就哭天抢地:族长啊,您可得为我做主啊!我那二儿子,挣了银子就忘了本,我让他拿点给老大盖房,他都不肯,还被他媳妇撺掇着跟我顶嘴,这是要逼死我啊!
王翠花在一旁帮腔:是啊族长,二弟妹就是个搅家精,自从她嫁过来,我们家就没安生过,现在还想独吞银子……
你们说完了林晚秋等她们哭诉完,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有力,族长爷爷,您是长辈,我就跟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二郎这次出去挣钱,路上遇到劫匪,差点没回来,这银子是拿命换来的。他出发前就说了,要先给我治病,因为我这身子,是之前在地里累坏的(原主的病根);还要给家里添棉被,因为去年冬天,我们二房盖的是破棉絮,大房盖的是新棉花;剩下的,想存起来开春盖间小屋,因为我总住那漏风的屋子,落下了咳嗽的毛病。
她一边说,一边把李二郎手上的茧子、自己袖口磨破的棉衣展示给老族长看:我们不是不肯帮大哥,只是这银子有它该用的地方。我们愿意拿出五两,可大嫂非说不够,娘还说不拿就是不孝……族长爷爷,难道非要我们把救命钱、养病钱都拿出来,才算孝顺吗
这番话有理有据,又带着委屈,老族长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看向赵氏:老二媳妇说的是真的去年冬天,二房盖的是破棉絮
赵氏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那……那不是家里穷吗……
穷就能偏成这样老族长怒视着她,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这么做,让老二怎么想让村里人怎么看我们李家
他又看向王翠花:老大媳妇,你男人身强力壮,不好好干活挣钱,总惦记弟弟的血汗钱,像话吗还说老二媳妇是搅家精,我看你才是真正的搅家精!
王翠花吓得赶紧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老族长最后看向李二郎:二郎,你拿出五两银子帮衬大哥,已经仁至义尽了。剩下的银子,你自己收好,该给你媳妇治病就治病,该添棉被就添棉被,谁也别想再动歪心思!
是,谢谢族长爷爷。李二郎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林晚秋一眼。
赵氏和王翠花灰溜溜地跟着走了,出门时,老族长还在后面训斥:以后再敢这么偏心,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族亲!
回到家,李二郎把银子交给林晚秋:晚秋,以后家里的事,就听你的。他这才明白,自己以前的孝顺,不过是纵容了母亲和大哥的贪得无厌。
林晚秋把银子锁进木箱,心里踏实了不少。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胜利,赵氏和王翠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没过几天,林晚秋就发现自己藏在枕头下的铜板少了几个。她不动声色,夜里故意装作睡熟,果然听见有人撬她的木箱——是王翠花!
林晚秋早就在木箱上系了根细线,线的另一头拴着个铃铛,藏在被子里。王翠花刚碰到锁,铃铛就叮铃响了一声。
谁林晚秋猛地坐起来,点亮油灯。
王翠花吓得魂都没了,手还停在木箱上,脸上满是慌乱。
大嫂,深更半夜的,你在我屋里干什么林晚秋冷冷地看着她。
我……我起夜,路过你这儿,听见有动静,进来看看……王翠花还在嘴硬。
是吗林晚秋掀开被子下床,指着被撬开的锁,那这锁是怎么回事我枕头下的铜板,是不是你拿的
两人的动静惊动了赵氏和李老头,李二郎也被吵醒了。
怎么回事赵氏一看是王翠花,赶紧护着,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大嫂不是那样的人。
误会林晚秋冷笑,娘要是不信,就搜大嫂的身。我丢的铜板上,都用红漆做了记号,一搜便知。
王翠花脸色惨白,下意识地捂住口袋。这动作更坐实了她的罪名。
李老头难得发了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老大媳妇,你太不像话了!竟然偷自己妯娌的钱!
李大郎也被喊了过来,见媳妇被抓现行,气得抬手就要打,被林晚秋拦住了。
大哥别打,打坏了还得花钱治。林晚秋看向老族长家的方向,这事我看还是报官吧,让县太爷评评理,偷家里人的钱,该怎么罚。
别别别!赵氏吓得赶紧摆手,偷东西要是报官,李家的脸就彻底丢尽了。她一把抢过王翠花口袋里的铜板,果然看到上面的红漆记号,气得狠狠打了王翠花一巴掌,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赶紧给你二弟妹道歉!
王翠花哭哭啼啼地道歉,林晚秋却没打算就这么算了:道歉就不必了。只是这分灶的事,我看得赶紧办。各吃各的,各管各的钱,省得以后再出这种丢人的事。
老族长第二天听说了这事,亲自过来拍板:分灶!必须分灶!从今天起,大房二房各开各的火,粮食、银钱都分开,省得天天吵!
分灶那天,王翠花看着林晚秋和李二郎把属于二房的粮食、厨具搬走,气得眼睛都红了。她知道,自己不仅偷钱被抓了现行,还让二房彻底脱离了掌控,这梁子,算是结大了。
林晚秋却不管这些,她和李二郎在自家小屋旁搭了个简易的灶台,虽然简陋,却干净利落。晚上,两人就着油灯吃着自己做的热乎饭菜,李二郎看着林晚秋的侧脸,突然说:晚秋,有你真好。
林晚秋心里一暖,抬头对他笑了笑。她知道,这场仗还没打完,但有李二郎站在她这边,再难的路,也能走下去。
第四章:釜底抽薪,断他经济来源
分灶后的日子,大房的日子肉眼可见地难了起来。
李大郎依旧天天蹲在村口晒太阳,王翠花没了二房当免费劳力,里里外外的活全压在她一个人身上,还得伺候好吃懒做的丈夫和被宠坏的儿子狗蛋。粮食不够吃,银钱更是见了底,顿顿喝稀糊糊,饿得狗蛋天天哭闹。
赵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被老族长敲打过,不敢再明着补贴大房,只能暗地里偷偷塞点东西。可她自己手里也没多少余粮,塞来塞去,不过是把自己的口粮分出去点,没过几天就饿得头晕眼花。
王翠花见日子实在过不下去,开始打起了歪主意。她发现家里的鸡下的蛋,赵氏总是偷偷攒着,说是要给狗蛋补身子,可每次都被李大郎偷偷摸走,换了酒喝。
这天,王翠花趁赵氏不在家,偷偷摸进鸡窝,把刚下的三个鸡蛋揣进怀里,正想溜出去换点米,却被林晚秋撞见了。
大嫂,这鸡蛋是娘要给狗蛋留着的吧林晚秋抱着柴火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王翠花吓了一跳,赶紧把鸡蛋往身后藏:我……我就是看看鸡下蛋了没。
是吗林晚秋走进来,放下柴火,我刚才好像看见你揣了三个鸡蛋,要去哪儿啊
你看错了!王翠花嘴硬,转身就想走。
林晚秋一把拉住她:大嫂别急着走啊。这鸡可是家里的公共财产,下的蛋也该大家分着吃,怎么能偷偷摸摸揣走呢
两人的拉扯惊动了邻居,几个婶子探头探脑地看热闹。王翠花急了,想推开林晚秋跑掉,可林晚秋抓得紧,她一挣扎,怀里的鸡蛋啪地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哎呀!我的鸡蛋!王翠花心疼得直跺脚。
你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林晚秋故作惋惜,声音却不小,这鸡蛋可是娘省下来给狗蛋补身子的,你怎么能拿去换酒喝呢哦不对,大嫂不是要换酒,是要换米,对吧
这话一出,邻居们立刻明白了——王翠花偷鸡蛋是想换东西!
王翠花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又气又急:你胡说!我没有!
我可没说你换酒。林晚秋摊摊手,是大哥总偷鸡蛋换酒,大家都知道啊。
果然,有婶子接口:是啊,前几天我还看见大郎拿着鸡蛋去村口换酒呢。
这李家大房也太不像话了,自己不干活,还偷家里的东西!
王翠花被说得抬不起头,只能捂着脸跑了。
林晚秋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冷了下来。她知道,李大郎偷鸡蛋换酒只是小打小闹,真正让大房能维持下去的,是李大郎偶尔去镇上打零工挣的几个铜板,还有赵氏偷偷塞的钱。要想彻底断了大房的念想,就得断了他们的经济来源。
机会很快来了。
镇上的张大户家要盖新房,雇人搬砖,一天给五十文钱,管一顿午饭。李大郎听说了,积极性很高,早早地就去了。
林晚秋也听说了这事,她没有拦着,只是提前去了趟镇上,找到张大户家的管家,递上了一小包自己腌的咸菜(用李二郎带回来的调料腌的,味道很好)。
管家大哥,我是李家的二媳妇。林晚秋笑着说,我大哥今天来您这儿干活,他这人实在,就是有点……爱喝酒。您看能不能多照看一下,别让他中途跑去喝酒,耽误了您的活计。
管家正愁找不到可靠的人,听林晚秋这么说,心里有了数:放心吧,我会盯着他的。
李大郎到了张大户家,果然干活很卖力,毕竟五十文钱对他来说不是小数目。可到了中午,他喝了几碗酒(张大户家管饭,有劣质米酒),就开始犯懒,蹲在墙角抽烟,任凭管家怎么喊都不动。
我干活累了,歇会儿怎么了李大郎梗着脖子,你们给的钱少,还想让我拼命
管家早就被林晚秋打过招呼,知道他爱喝酒误事,也不跟他废话,直接说:你要是不想干,现在就走,一分钱没有。
李大郎一听不给钱,急了,上去就推了管家一把:你敢不给钱我跟你拼了!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张大户家的护院立刻围了上来,把李大郎摁在地上一顿揍,还把他送到了镇上的衙门,告他寻衅滋事,破坏施工。
林晚秋是傍晚才知道消息的,她急急忙忙地拉着李二郎去了镇上的衙门。
李大郎被打得鼻青脸肿,蹲在地上唉声叹气。赵氏和王翠花也来了,正对着官差哭哭啼啼地求情。
官爷,我大哥就是喝多了,不是故意的,您就放了他吧。林晚秋走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官差认得林晚秋——上次分田的事,她找过老族长,官差也听说了她的事,知道她是个明事理的。
放了他可以,但张大户家的损失,得赔。官差说,人家的砖被他砸坏了不少,还有耽误的工期,总共得赔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赵氏尖叫起来,我们家哪有那么多钱
没有钱官差挑眉,那就让你儿子蹲大牢,蹲够了再出来。
李大郎吓得脸都白了,他可不想蹲大牢。
林晚秋叹了口气:官爷,我这里有五两银子,是我男人辛苦挣来的。先赔给张大户,剩下的,我们慢慢还。只求您放了我大哥。
她拿出银子,递给官差,脸上满是无奈和委屈。
官差见她识趣,也不为难,收了银子,把李大郎放了。
走出衙门,赵氏和王翠花对林晚秋的态度缓和了不少,毕竟是她拿出银子救了李大郎。可林晚秋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果然,回到家,李大郎因为被打,又丢了钱,心里憋屈,开始跟王翠花吵架,两人从早吵到晚,家里鸡飞狗跳。李大郎再也不敢去镇上干活了,怕再惹祸;赵氏手里的钱也被掏空了,再也没钱补贴大房。
大房的经济来源彻底断了。
王翠花没办法,只能天天去挖野菜,掺着少量粗粮煮糊糊吃。狗蛋饿得哇哇叫,瘦了一大圈。
有一次,王翠花挖野菜路过林晚秋的菜园,看着里面绿油油的蔬菜,眼睛都直了。她趁林晚秋不在,偷偷挖了一把青菜,被回来的林晚秋抓了个正着。
大嫂,你怎么又偷东西林晚秋皱着眉。
王翠花被抓现行,索性破罐子破摔:我偷你点青菜怎么了你们二房天天吃白米饭,我们却喝糊糊,你忍心吗
我们吃白米饭,是因为我男人去镇上扛活,我去帮人缝补衣服,挣来的钱买的。林晚秋看着她,大嫂要是想吃白米饭,就让大哥也去干活,别天天蹲在家里喝酒。
王翠花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林晚秋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没有一丝同情。她知道,对付这种好吃懒做、总想占便宜的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只有断了他们的念想,让他们知道不劳而获是行不通的,他们才有可能真正醒悟。
而她和李二郎的日子,却在一天天变好。李二郎在镇上找了个稳定的活计,林晚秋也帮人缝补衣服、做些针线活,攒了不少钱。他们的小屋虽然简陋,却充满了烟火气和希望
第五章: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入秋后的第一场雨下了整整三天,淅淅沥沥的雨丝打在窗棂上,寒意顺着门缝往屋里钻。林晚秋正坐在炕头给李二郎缝补棉衣,听见院外传来王翠花尖着嗓子的骂声,夹杂着狗蛋的哭闹。
哭哭哭!就知道哭!家里连米都快没了,你还哭!王翠花的声音透着一股破罐破摔的烦躁,要不是那个丧门星,我们能过得这么惨
林晚秋手里的针线顿了顿。这半个月来,大房的日子确实难熬——李大郎被衙门打怕了,再也不敢去镇上找活,整天缩在家里喝酒;王翠花挖的野菜越来越少,家里的粗粮眼看就要见底;赵氏想偷偷贴补,却被林晚秋无意间告诉了老族长,被狠狠训斥了一顿,再也不敢妄动。
李二郎从外面进来,手里拎着两条刚从河里钓上来的鱼,听见王翠花的骂声,眉头皱了皱:她又在骂什么
还能骂什么,无非是嫌日子苦,把账算在咱们头上。林晚秋放下针线,接过鱼去处理,别理她,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可王翠花显然不打算让他们安生。
第二天,村里就传出些风言风语,说林晚秋刚嫁过来就撺掇丈夫分家,霸占家产,还容不下公婆大哥,是个黑心的搅家精。更有人添油加醋,说林晚秋在镇上勾三搭四,不然哪来的钱买米买布。
这些话传到林晚秋耳朵里时,她正在给村东头的张婶送绣好的帕子。张婶是个实诚人,偷偷提醒她:晚秋啊,那些闲话别往心里去,谁不知道大房那两口子是什么德行肯定是王翠花传出来的。
林晚秋心里冷笑。王翠花这是黔驴技穷,想用败坏名声的法子逼她服软前世在职场,这种背后捅刀子、造黄谣的手段,她见得多了。
多谢张婶提醒,我心里有数。林晚秋笑了笑,眼底却闪过一丝冷意,既然她想玩,我就奉陪到底。
当天下午,林晚秋去河边洗衣服,故意坐在离王翠花不远的石头上。王翠花正和几个长舌的妇人嚼舌根,看见林晚秋,声音更大了:……有些人啊,表面上看着老实,背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自己男人在外挣钱,她倒好,在家勾搭野汉子……
几个妇人听得津津有味,眼神时不时往林晚秋身上瞟。
林晚秋假装没听见,一边捶打着衣服,一边无意间开口:大嫂这话倒是提醒我了。前几天我去镇上给二郎买布,看见邻村的王光棍在杂货铺买花钗呢,说是要送给心上人。那王光棍手里提着的布包,看着跟大嫂上次从娘家带回来的一模一样呢。
她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见。
王翠花的脸色瞬间变了: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跟王光棍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也没说你有关系啊。林晚秋一脸无辜地抬头,我就是觉得巧,那布包上绣的桃花,跟大嫂你鞋面上的一模一样。再说了,王光棍家刚得了笔银子,听说他娘正到处托人给他说亲呢……
这话像一颗石子扔进水里,瞬间激起了涟漪。那几个长舌妇人对视一眼,眼里都露出了八卦的光。王翠花娘家确实送过一个绣桃花的布包,这事村里不少人知道;而邻村的王光棍突然得了银子,也是最近的新鲜事。
哟,翠花,你认识王光棍啊一个妇人促狭地问。
我不认识!王翠花急得跳脚,脸涨得通红,是她胡说!是林晚秋这个小贱人故意污蔑我!
大嫂怎么还骂人呢林晚秋停下手里的活,委屈地抿了抿嘴,我就是随口一说,你要是不认识,当我没说就是了。何必发这么大火
她越是平静,王翠花的反应就越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几个妇人看王翠花的眼神顿时变了,窃窃私语起来,声音不大,却足够让王翠花听见。
怪不得最近总往村西头跑……
王光棍那银子来得蹊跷,该不会是……
啧啧,李大郎还在家喝酒呢,这要是知道了……
王翠花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洗衣盆就想砸林晚秋,被旁边的妇人拦住了:翠花你这是干啥有话好好说,动手像什么样子
林晚秋趁机站起身,拎着洗好的衣服,慢悠悠地说:大嫂别气坏了身子,毕竟……有些事心里清楚就行,说出来就不好听了。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王翠花在原地被一群长舌妇围着盘问,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这还没完。
林晚秋知道,对付王翠花这种人,就得一次性打疼她。
她找到村里的赤脚医生,塞给他两个铜板,状似无意地问:李大夫,我大嫂说她怀着孕,可我看她天天干重活,还总吃野菜,会不会对孩子不好啊
李大夫是个老古板,最看不惯女人撒谎,闻言皱起眉:怀孕她哪来的身孕上个月她男人喝醉了打她,我去给她瞧伤,她自己说的,早就没了身子,这辈子能不能生还不一定呢!
这话被恰好路过的几个婶子听见,顿时炸开了锅。王翠花假孕骗吃骗喝的事,终于彻底败露了。
消息传到李大郎耳朵里时,他正在家里喝酒。他猛地把酒瓶摔在地上,红着眼冲出屋,一把抓住刚回家的王翠花的头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你个贱人!竟然敢骗我!还敢勾搭野汉子!我打死你!
王翠花的惨叫声传遍了半个村子,赵氏想拦,却被李大郎一把推开:娘你别护着她!这个骗子!害我在村里抬不起头!
林晚秋站在自家院子里,听着隔壁的动静,面无表情。她不是心狠,只是明白,对付恶人,就得用恶人的手段。王翠花当初造她的黄谣时,可没想过会有报应。
这场闹剧最终以老族长出面调停才结束。老族长当着全村人的面,狠狠训斥了王翠花:撒谎骗人,败坏门风!罚你去祠堂跪三天,好好反省!又骂李大郎:自家媳妇不管好,整天就知道喝酒,也给我去祠堂跪着!
经此一事,王翠花彻底成了村里的笑柄,走到哪儿都被人指指点点,再也不敢乱嚼舌根。李大郎也老实了不少,虽然还是懒,但至少不敢再对王翠花动手,更不敢再提找二房要钱的事。
林晚秋则趁着这个机会,彻底扭转了自己在村里的形象。她拿出攒下的钱,给李老头买了件厚实的棉袄,又给村里的孤寡老人送了些过冬的柴火,嘴里说着:公公拉扯儿子不容易,这点心意是应该的;老人们可怜,能帮一把是一把。
一来二去,村里人都说李家二媳妇孝顺懂事心善能干,和大房的好吃懒做撒谎骗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李二郎看着林晚秋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在村里的名声也越来越好,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敬佩。这天晚上,他看着灯下缝补衣服的林晚秋,突然说:晚秋,委屈你了。
林晚秋抬头看他,笑了笑:不委屈。咱们行得正坐得端,别人想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只要我们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李二郎重重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递给林晚秋:给你的。
打开一看,是一支银簪,样式简单,却打磨得很光滑。
我……我在镇上给你买的。李二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看别的媳妇都有,我也给你买一支。
林晚秋心里一暖,把银簪插在头上,对着镜子照了照。烛光下,她的笑容温柔而坚定。
她知道,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她又赢了一局。但她也清楚,只要大房还在,麻烦就不会彻底消失。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比如,那座象征着李家根基的祖宅。
第六章:争夺祖宅,亮出杀手锏
冬天来得猝不及防,一场大雪把村子裹得严严实实。李老头的咳嗽病犯了,咳得整夜睡不着觉,身子一天比一天虚。
赵氏守在床边哭哭啼啼,嘴里念叨着:老头子啊,你可不能走啊,你走了我们娘俩可怎么办啊……
林晚秋和李二郎每天都过去照看,送药送水,倒也尽了本分。李大郎和王翠花却很少露面,偶尔来一次,也是哭丧着脸站一会儿就走,生怕被赖上。
这天,李老头突然精神好了些,让赵氏把全家人都叫到床前。
他躺在炕上,脸色蜡黄,呼吸微弱,看着围在床边的众人,浑浊的眼睛在李大郎和李二郎脸上转了一圈,最终落在李大郎身上,艰难地开口:大郎……我这身子……怕是不行了……那座祖宅……就留给你……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祖宅是李家唯一的砖瓦房,虽然老旧,但在村里是独一份的,不仅值不少钱,更是李家子孙在村里立足的根基。按村里的规矩,一般是留给长子,但李老头年轻时总说二郎老实,将来要把房子给二郎娶媳妇,现在突然变卦,显然是被赵氏吹了枕边风。
赵氏立刻哭喊道:老头子你说得对!祖宅就该留给大郎,将来好给狗蛋娶媳妇!
李大郎和王翠花脸上掩不住得意,王翠花甚至假惺惺地抹起了眼泪:爹您放心,我们会好好照看祖宅的。
李二郎皱起眉,刚想说话,被林晚秋悄悄拉住了。
林晚秋看着李老头,平静地问:爹,您确定要把祖宅留给大哥
李老头喘了口气,点了点头:是……我说的……
可有凭证林晚秋追问,空口无凭,将来要是传出去,说您偏心,坏了李家的名声,可怎么办
我……李老头被问住了,他只是口头说说,哪有什么凭证。
赵氏跳了起来:林晚秋你什么意思想咒老头子死吗他说给谁就给谁,用得着什么凭证
娘这话就错了。林晚秋拿出一个用油布小心包着的东西,打开一看,是几张泛黄的信纸,去年整理旧物时,我发现了爹年轻时写的信,里面说‘二郎出生那天,我在祖宗牌位前许愿,将来一定要把祖宅留给二郎,让他安安稳稳过日子’。这信上有爹的亲笔签名,还有当年的日期,总不能是假的吧
她把信纸递给老族长(早就被林晚秋请来了),老族长戴上老花镜,仔细看了看,又对照了一下李老头年轻时在族谱上的签名,点了点头:没错,是你爹的笔迹。
李老头的脸瞬间白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他显然忘了自己还写过这样的信。
赵氏慌了,抢过信纸就想撕掉,被林晚秋一把夺了回来:娘这是干什么想销毁证据吗
这……这是假的!是你伪造的!赵氏尖叫道。
是不是伪造的,一问便知。林晚秋看向村里的稳婆张婆婆,张婆婆,您还记得二郎出生那天的事吗爹当年是不是说过要把祖宅留给二郎
张婆婆是看着李家兄弟长大的,点了点头:没错!当年我给你娘接生,你爹在门外烧香,嘴里确实念叨着‘老天爷保佑,给我个好儿子,将来把祖宅给他’。那时候大郎都五岁了,要是想给大郎,何必等到二郎出生才说
人证物证俱在,李老头的口头遗嘱彻底没了效力。
李大郎急了,扑到炕边:爹!您快说啊!您是想把房子给我的!是这个贱人在骗您!
李老头被他一吼,一口气没上来,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变得青紫。赵氏赶紧给他顺气,嘴里骂道:你个逆子!想害死你爹吗
老族长皱起眉,对李大郎说:行了!别吵了!有这功夫,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孝顺你爹!他转向林晚秋,晚秋,你想怎么处理这祖宅
林晚秋早就想好了:族长爷爷,我知道大哥大嫂一直想盖新房,只是没钱。不如这样,祖宅归我们二房,但我们愿意拿出十两银子给大哥,让他在村边盖两间土坯房,足够他们一家三口住了。
十两银子在村里不是小数目,足够盖两间像样的土坯房了。
老族长点头:这个主意不错,既顾全了规矩,也顾全了亲情。大郎,你觉得怎么样
李大郎还想反对,被王翠花偷偷拽了拽袖子。王翠花心里打得明白:祖宅他们肯定争不到了,十两银子虽然不如祖宅值钱,但至少能盖新房,总比住现在的破屋强。她低声对李大郎说:当家的,就这么办吧,有总比没有强。
李大郎这才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李老头看着这一切,眼里流露出一丝愧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三天后,李老头还是走了。
办丧事的时候,李大郎和王翠花虽然不情愿,但在十两银子的份上,倒也没怎么捣乱。林晚秋和李二郎一手操办了丧事,礼数周全,村里人都说二房孝顺。
丧事办完,林晚秋立刻拿出十两银子给了李大郎,让他们赶紧搬出去。
李大郎拿着银子,看着祖宅的大门,眼里满是不甘,却也只能带着王翠花和狗蛋,灰溜溜地去村边盖房了。
赵氏不愿意走,想留在祖宅养老。林晚秋没反对,只是跟她约法三章:娘想留下可以,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偏心;家里的活,您能干多少干多少,我们不指望您,但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把您当祖宗供着;大房那边,您想接济可以,但不能动我们二房的东西。
赵氏看着焕然一新的二房,又看看自己不争气的大儿子,终于低下了头,点了点头。
林晚秋站在祖宅的院子里,看着洒在地上的阳光,长长地舒了口气。这座承载着李家恩怨的老房子,终于彻底属于他们了。
她知道,这场持续了大半年的家产争夺战,终于落下了帷幕。她赢的不仅是一座房子、几两银子,更是属于自己的尊严和未来。
李二郎走过来,从身后轻轻抱住她:晚秋,谢谢你。
林晚秋靠在他怀里,笑了:谢我干什么这也是我们应得的。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温暖而明亮。院子里的鸡在啄食,墙角的梅花开得正艳,一切都充满了希望。
第七章:尘埃落定,各自归途
开春后,李家的日子渐渐步入正轨。
林晚秋和李二郎把祖宅重新翻修了一遍,换了新的门窗,砌了院墙,还在院子里开辟了一块菜园,种满了蔬菜。屋子里也添置了新的桌椅和被褥,虽然不富裕,却收拾得干净整洁,充满了烟火气。
data-fanqie-type=pay_tag>
赵氏留在祖宅养老,或许是李老头的去世让她幡然醒悟,或许是林晚秋的强硬让她不敢再放肆,她收敛了以前的刻薄,每天帮着扫扫地、喂喂鸡,倒也安生。偶尔念叨起李大郎,林晚秋只当没听见——毕竟是亲儿子,哪能说断就断。
大房在村边盖的土坯房总算完工了,虽然简陋,但比起以前的破屋,已经好上不少。可李大郎依旧改不了好吃懒做的毛病,拿到十两银子后,先是买了不少酒,后来又被人骗去赌钱,没多久就把剩下的银子输光了。
王翠花气得天天跟他吵架,家里鸡飞狗跳,成了村里的笑柄。狗蛋没人管教,也学坏了,经常偷村里的瓜果,被人抓住好几次,每次都要王翠花去给人赔笑脸、赔钱才能了事。
有一次,王翠花实在没办法,厚着脸皮来祖宅找赵氏借钱。赵氏心软,想偷偷塞给她几个铜板,被林晚秋撞见了。
大嫂又来借钱林晚秋抱着刚缝好的被子从屋里出来,语气平淡,前阵子大哥把盖房剩下的银子输光的时候,您怎么不来借
王翠花的脸瞬间红了,嗫嚅着说:晚秋,我……我也是没办法,家里连米都没了,狗蛋快饿死了……
饿死林晚秋挑眉,村东头的张大户家正在雇人插秧,一天管三顿饭,还能挣二十文钱,大哥怎么不去
他……他说太累了……王翠花的声音越来越小。
累林晚秋冷笑一声,比起饿肚子,累点算什么大嫂要是真为狗蛋着想,就该拉着大哥去干活,而不是来这儿借钱。我们二房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是我和二郎一砖一瓦挣来的,没义务填你们家的无底洞。
王翠花被说得无地自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赵氏看着心疼,想替她说话,被林晚秋一个眼神制止了:娘,您要是可怜他们,就去跟大哥说,让他来给我们帮忙,劈柴挑水都行,管饭,每天再给十文钱。但想白拿银子,不可能。
这话堵得赵氏哑口无言。王翠花知道再求也没用,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没过几天,李大郎还真来祖宅找活了。大概是被王翠花逼得没办法,也可能是真的饿怕了。他虽然还是懒懒散散,但至少肯动手干活了。林晚秋也说话算话,管他三顿饭,每天给十文钱,让他把钱交给王翠花。
日子久了,李大郎竟也慢慢养成了干活的习惯,虽然还是爱喝酒,但至少不再去赌钱了。王翠花见他有了进项,也不再天天哭闹,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偶尔还会送些自己种的蔬菜过来,虽然没说感谢的话,但态度明显缓和了不少。
林晚秋看在眼里,没说什么。她不指望大房能变成好人,只求他们别再惹事,各自安好就行。
这年秋天,林晚秋生下了一个儿子,眉眼像极了李二郎,哭声洪亮。李二郎抱着孩子,笑得合不拢嘴,赵氏更是天天围着孙子转,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家里终于有了真正的欢声笑语。
满月那天,林晚秋办了几桌酒席,请了村里相熟的人。王翠花也来了,还带来了一块自己织的粗布,说是给孩子做尿布。虽然布的质量不怎么样,但也算一片心意。林晚秋接了过来,说了声谢谢大嫂。
王翠花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是她嫁过来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林晚秋真心实意地叫她大嫂。
酒席上,李二郎给每个人都敬了酒,说起这几年的日子,眼眶有些发红:以前总觉得日子难,是晚秋来了,我们家才慢慢好起来。我李二郎没什么本事,但这辈子一定对晚秋好,对孩子好。
林晚秋看着他真诚的眼睛,心里暖暖的。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时代,遇到这样一个老实本分却真心待她的男人,或许是老天爷对她的补偿。
老族长喝了口酒,看着这一大家子,感慨道:家和才能万事兴啊。以前李家鸡飞狗跳,让人笑话,现在好了,二房日子红火,大房也懂事了,这才像个家的样子。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举杯庆祝。
酒过三巡,林晚秋抱着孩子,站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月光皎洁,洒在祖宅的屋檐上,也洒在她的身上。她想起刚穿来时的窘迫和艰难,想起和大房的一次次争吵,想起李二郎的维护和支持,心里百感交集。
这场农家的家产争夺战,没有赢家,也没有输家。大房学会了自食其力,二房守住了自己的尊严和生活,就连赵氏,也终于明白了一碗水端平的道理。
日子还在继续,或许还会有摩擦和矛盾,但林晚秋不再害怕。她知道,只要她和李二郎同心同德,踏实肯干,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她低头看了看怀里熟睡的孩子,又看了看屋里和人谈笑风生的李二郎,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
这古代农家的日子,虽然清贫,却也充满了希望。她不再是那个加班猝死的现代社畜林晚秋,而是李家二媳妇,是李二郎的妻子,是孩子的母亲。
她在这个陌生的时代,终于真正扎下了根,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而那些曾经的撕逼和算计,都成了过眼云烟,化作了岁月里一道浅浅的印记,提醒着她,如今的安稳和幸福,来之不易。